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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所居住的城市，出了一个“杭州六小龙”，一时间风光无二。

这六家企业中，我曾去过其中的四家——云深处、群核科技、BrainCo和游戏科学。

它们都有两个特点。

▶▷第一，它们所处的大模型、具身机器人、脑机接口等行业都已经有一些大厂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和人力，但是获得突破的，最后居然都是那些处于边缘的小公司。

▶▷第二，它们的产品对标的都是全球知名科技公司，有的跟美国硅谷、波士顿等形成直接竞争关系，甚至获得了部分的领先，这也是大家尤其关注“杭州六小龙”的原因之一。

“杭州六小龙”出来以后，很多人都开始讨论一个问题，为什么是杭州？为什么又是杭州？

在过去的很多年里，这样的讨论曾出现过很多次，比如十多年前，上海就曾经讨论过一个问题——为什么上海出不了“马云”？

七八年前，当马斯克的特斯拉出现时，我们也曾经讨论过一个问题——为什么中国出不了“马斯克”？

甚至有些城市领导还作出规划说，未来10年内，我们要培养出100个“马斯克”。

这些问题似乎是一个天问，它有答案吗？

去年有一本书被引进到国内，是OpenAI的两位工程师写的，书名叫做《为什么伟大不能被计划》，这本书就在试图回答那三个问题。

在这本书中，作者提了一个“踏脚石理论”。他们认为任何一个伟大的创造其实都是只有方向，没有既定的道路。

有的是什么呢？

是在一个汪洋的大海上，有很多无数大大小小的踏脚石，以及在踏脚石上，不断舞蹈和奔跑的寻宝者，我们也可以把它叫做“创业者”。

在这样的场景下就会出现两种情形：

◎ 第一，那些大大小小的踏脚石绝大多数是无效和没有意义的。而在踏脚石上蹦来蹦去的那些创业者，绝大多数无法找到下一块踏脚石。

◎ 第二，没有一个在岸边的人可以告诉我们说哪一块踏脚石是真实的，它通往下一块踏脚石。也没有人可以告诉我们说哪个寻宝者或者创业者他会找到那块有效的踏脚石，并继续找到下一块有效的踏脚石。

这就是伟大被创造出来的过程，所以叫做“伟大不能被计划”。

今天炙手可热的“杭州六小龙”，有些可能在一年前你都不知道有这么家企业，而这些创业者没有一个被列入所谓的“百人计划”“千人计划”，他们的创业项目也没有得到过国家重大科技项目的支持，也就是说，他们都不是“天选之子”。

那他们是谁呢？他们就是那些在浩瀚无边的大洋上，在踏脚石上蹦来蹦去的寻宝者。

因此，“杭州六小龙”这个新闻又回到了那个非常朴素的常识，就是一个国家、一个城市要实现创新，它必须要允许失控，必须要允许无数的有意义或没有意义的踏脚石出现，以及那些在踏脚石上蹦来蹦去的创业者出现。没有一个人是天选之子。

千万不要试图去创造一个“马云”“马斯克”或者一个“杭州六小龙”，而是要去创造一个国家和城市氛围，允许无数的踏脚石和寻宝者们存在。

要像相信农民种地一样的，相信企业家。相信创业者是上帝给这个国家最好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