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人名地名皆是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小姨,尝尝这猪肘子,我妈特意给你留的肥的。我哥在砖厂干活,一年到头连个人影都看不见几回,你就别老拿婚事打趣他了。"

我给小姨夹了块油光发亮的肘子,一边给我哥使眼色。我哥坐在我旁边,脸涨得通红,端起那个大海碗,咕咚咕咚又是一口散白酒闷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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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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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小萱,土生土长的河北农村人。说起我们家,有爸妈,还有个比我大五岁的哥哥李子轩。这些年,我看着村里同龄人都成了家,生了娃,就我哥还打着光棍。

今儿个在表哥的露天喜酒上,我可算是开了眼。

要说我哥吧,打小就是个闷罐子。记得上学那会儿,村里的孩子都在田埂上疯跑,掏鸟窝,逮蚂蚱,就我哥一个人,抱着换来的旧课本,靠在柳树底下,看得跟个老学究似的。

"子轩,别看了,打野鸡去不?我刚发现一窝!"村里的二狗子站在柳树底下直嚷嚷。

"不去,我这还没看完呢。"哥哥头也不抬地应付着,头发上落满了柳絮,人跟个白头老翁似的,也不知道他看进去多少。

"这孩子,跟别人家孩子就是不一样。"我妈蹲在门槛上择菜,看着我哥的背影直叹气,"看书倒是挺用功,就是太木讷,话都不会说几句。"

"木讷好啊!"我爸乐呵呵地说,"咱庄稼人家能出个读书人多不容易。你看隔壁王家老大,整天就知道打牌赌钱,他爹都让他气得上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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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李大山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种了二十多亩地,每到农闲就开着他那辆拖拉机去镇上跑运输。别看他是种地的,人精明着呢。村里谁家盖房子打地基,谁家打井挖塘,甚至谁家办红白喜事摆几桌,都得找我爸拿主意。

我妈王秀芳在村里开了个小卖部,卖些油盐酱醋,零嘴饮料。农忙时节,天不亮就得去地里,等太阳晒得人睁不开眼了,才能回来看店。有时候地里的活干不完,就让我看店,我妈顶着大太阳继续在地里刨食。

那会儿老天爷不作美,地里收成不好,一年到头掰着指头算钱。可爸妈硬是把我和哥哥的学费生活费都攒出来了。家里穷,我妈自己缝补衣服,我爸自己打理拖拉机,能省则省。

我哥争气,高考考上了市里的职业技术学院,学建筑工程。那天接到录取通知书,我爸高兴得不行,拉着村支书喝了一宿酒,第二天顶着个大酒脸,还得去地里干活。

"大山啊,你儿子有出息!"村支书拍着我爸的肩膀,"以后咱村修路盖房,还得找你儿子呢!"

毕业后,我哥去了县城最大的红砖厂当技术员,在我们村算是份体面工作了。

可就是在感情这事上,我哥跟个木头似的,三十岁的人了,连个对象都没处过。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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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赶集或者红白喜事,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就跟过年放鞭炮似的,叭叭叭说个不停。

"子轩啊,咋还没对象呢?"

"瞧你这工作多好,一个月挣那么多,咋就找不着对象呢?"

"村东头张屠户家闺女,在镇上超市当收银员,模样俊着呢,要不......"

哥哥每回都是憨憨一笑,嘴里嘟囔句"再看看",转身就溜。躲到村头的老槐树底下,蹲在那抽闷烟,一根接一根,跟个烟囱似的。

去年割麦子那会儿,我跟着哥哥在地里,趁着歇脚的工夫,我偷偷问他:"哥,你到底想找个啥样的?咱村里、镇上的姑娘,哪个你瞧上了?"

哥哥放下镰刀,擦了把脸上的汗,愣了好一会才开口:"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想找个能说得上话的,能过日子的。你看咱爸妈,虽说是相人介绍认识的,可这么些年,日子过得和和顺顺的。我就想找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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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得先处啊!"我一听就来气,"整天在砖厂抡大锤,连个人影都见不着,你咋处对象?你看二狗子,人家天天骑着摩托车往镇上跑,这不,刚认识仨月,就把镇上理发店的小芳给处上了。"

"去去去,你懂啥。"哥哥拿镰刀指着我,"二狗子天天往外跑,家里地都荒了,他爹气得直跺脚。我可不学他。"

就这么着,我哥一直打着光棍。直到前些天,表哥王明结婚,这事才出现了转机。

王明家光办酒席就摆了四十多桌。支起十几顶大彩棚,红红绿绿的塑料布在风里哗啦作响。地上铺着草席,一张张方桌上盖着大红桌布,那阵势,比过年还热闹。

村里的彩礼行情水涨船高,表哥这婚结得也不容易。光礼金就花了十八万,还给了一套县城的房子。我妈说这么多彩礼,得卖多少麦子才够。

酒席上,大师傅使出了看家本领:一盘盘农家菜摆得满满当当,卤猪头肉、红烧肘子、炖大骨头、炒青菜豆腐,香得直往人鼻子里钻。我们这桌都是亲戚,酒过三巡,话匣子就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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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轩啊,你看你表哥,比你小两岁,今天就结婚了。你说你,在砖厂当技术员,一个月挣那么多,长得也周正,咋还找不到对象呢?"大姨夹了块油汪汪的猪头肉放我哥碗里,笑眯眯地问。她的筷子在空中比划着,还不忘瞥一眼坐在隔壁桌的几个未婚姑娘。

我哥的耳朵一下子红了,低着头扒拉着碗里的白菜,连眼睛都不敢抬一下。酒席上的喧闹声一波一波地传来,彩棚下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就是啊,是不是嫌咱农村姑娘不好?"二姨也跟着帮腔,她放下筷子,一脸神秘地凑过来,"我看镇上小张家闺女就不错,听说还考了个会计证。那姑娘长得白净,性格也好,上次我去买酱油碰见她,特别懂礼貌。"

我站在一旁看着,心里直着急。这些年,但凡有个红白喜事,都少不了要拿我哥的婚事说道说道。哥哥每次都是这样,憋得脸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来来来,子轩,这杯酒你得干了!"姨夫不知道啥时候晃悠过来,手里端着个冒着酒气的大海碗,里面晃荡着散发浓香的二锅头,"这都三十的人了,再不找,村里该没剩的了!你表哥结婚,这酒你不能推辞。"

哥哥的手明显抖了一下,筷子碰在碗边发出清脆的响声。我知道他这是紧张了,可偏偏这时候,周围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凑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场面更热闹了。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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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轩,我听说砖厂老板的小姑子还没对象..."

"就是就是,上次我去你们厂拉沙子还见着了,模样俊着呢..."

"要不让你妈去问问?"

豆大的汗珠从哥哥的额头上往下淌,脖子都红透了。他端起酒碗,一口一口地往下灌,像是要把所有的话都用酒压下去。我心疼地看着他,想帮帮他转移一下话题,可效果不明显,实在无能为力。

这时候,一直在隔壁桌和村里长辈们唠嗑的爸爸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他放下手里的烟袋,穿过沸沸扬扬的人群走了过来。

爸爸的大手有力地按在哥哥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两下,示意他放下酒碗。哥哥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浑身的紧绷感才稍微放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