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站在镜子前，仔细地整理着领带。深蓝色的西装衬得他愈发挺拔，这是他特意为今天准备的。镜中的男人目光坚定，与三年前那个迷茫的大学生判若两人。
手机震动起来，是林教授发来的消息："到了吗？"
"马上到。"他简短回复，拿起公文包走出家门。初秋的风裹挟着凉意，他却不觉得冷，反而感到一阵燥热。今天是他创业以来最重要的一天，林教授为他引荐了几位投资人。
推开咖啡厅的门，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的林教授。三年过去，教授鬓角的白发又添了几缕，但精神依旧矍铄。陈默快步走过去，却在看清教授对面坐着的人时，脚步猛地顿住。
那是张明远，他的大学室友，也是曾经最好的朋友。
记忆不受控制地涌上来。大四那年，他和张明远一起参加创业大赛，熬了无数个通宵做项目。就在决赛前一天，张明远带着他们的商业计划书消失了，第二天出现在对手团队中。那场比赛，陈默输得一塌糊涂。
"小陈，来坐。"林教授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陈默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露出得体的微笑。
"好久不见。"张明远站起身，伸出手。他的笑容依旧温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陈默注意到他无名指上的婚戒，听说他去年结婚了，对象是某位投资人的女儿。
"好久不见。"陈默握住他的手，触感冰凉。
谈话进行得出奇顺利。张明远对陈默的项目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甚至当场承诺要投资。陈默却始终保持着警惕，他太了解这个曾经的朋友了，那张温和的面具下藏着怎样的算计。
"我去下洗手间。"张明远起身离开。林教授这才压低声音说："小陈，我知道你们之间的事。但这次机会难得，你要以大局为重。"
陈默点点头，目光落在张明远留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是一条新消息："计划有变，先别投资，等我通知。"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果然，张明远又在玩什么把戏。
"抱歉，公司有点急事，我得先走了。"张明远回来时，脸上带着歉意，"改天再详谈。"
看着张明远匆匆离去的背影，陈默突然笑了。他想起三年前那个绝望的夜晚，想起自己是如何一点一点爬起来，从送外卖开始，到开小店，再到现在的科技公司。每一步都走得艰难，但也走得踏实。
"教授，谢谢您的好意。"他转向林教授，"但我想，这个投资还是算了吧。"
林教授有些惊讶，但很快露出欣慰的笑容："你长大了。"
走出咖啡厅，陈默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他终于明白，生命中最可靠的永远是自己。别人或许会在某个阶段给予帮助，也可能带来伤害，但最终决定人生方向的，始终是自己的选择。
手机响起，是团队发来的消息：新版本测试成功。他抬头望向天空，秋日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这一刻，他无比确信，属于自己的时代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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