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义乌,骆家老宅,七岁的骆宾王最近总喜欢趴在梧桐树下的石阶上,一待就是半天。他不是在数蚂蚁,就是在观察池塘里的白鹅。父亲骆履元终于忍不住了,心想这小子整天不想着读书,看着池塘发呆能有啥出息,将来怎么承担起光复骆家门楣的重任?想到这,他拿着戒尺气势汹汹地走来,本想教训这个调皮的小家伙。小骆宾王突然跳起来大喊“快看快看,鹅的脖子不是直的!”这下可把骆履元逗得哭笑不得。小骆宾王却蘸着池水,在青石板上写下“白毛浮绿水,曲项向天歌”,于是无数国人的启蒙诗篇《咏鹅》就这样横空出世了。
十年后,骆宾王已经长成了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怀揣着满腔抱负来到长安参加科举,希望能通过科举出人头地。然而,当面对“治国策论”的考题时,骆宾王脑海里浮现出的却是西域商队讲述的边关烽火,耳边仿佛响起了金戈铁马的声音。他不想写那些“劝课农桑”的陈词滥调,而是想要表达对战争的激情和对刀剑的渴望。羊毫落下,笔走龙蛇,他写下了“宝剑思存楚,金椎许报韩”。主考官李大人看到这句诗,气得拍案而起:“这小子太狂妄了!这是来考公务员还是当剑客?”
落榜并不稀奇,毕竟科考能一次成功的凤毛麟角,岁月的磨砺也让骆宾王少了一些少年的轻狂,三十四岁那年,凭借"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这样的规规矩矩的《帝京篇》,他总算进入了编制内,混了个从九品的奉礼郎。
没想到,上班第一天他捅了个篓子——冬至祭天时,他偷偷把青铜鼎里的烤鹿换成萝卜雕的素斋!被抓包的时候居然还振振有词:"鹿鸣呦呦求其友,该放归南山才是!"这件事很快就成了长安官场茶余饭后的笑谈。"萝卜换鹿"的段子也很快传到武则天耳朵里,女皇倒也没有责怪他,反而说:"倒是比那些磕头虫有趣。"
几年后,骆宾王调任侍御史,这个职位倒是挺适合他,上怼天下怼地中间怼空气,别人都在给武后写"祥瑞现世"的彩虹屁,他偏要上书讽谏"母鸡司晨",直接把女皇气得破防。
当然,跟领导对着干的结果就是骆宾王喜提天牢单间,在蟑螂老鼠横行的监狱里,他写下"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余心"的《在狱咏蝉》,还晃着晃脚镣对狱卒笑道:"你听这镣铐声,像不像寒蝉振翼?"
骆宾王最让人挠头的事还真不少,比如他在道王府当幕僚的时候,,道王李元庆看他工作还不错,有意提拔他一下,便让他写篇《自叙状》方便升迁,这在当时也是惯例,相当于现在的述职报告,把自己干过的工作罗列一下,吹嘘一番也是了,走个流程的事。换别人早把彩虹屁吹出银河系了,他倒好,回信说:"让我自夸?那跟菜市场王婆卖瓜有啥区别!"气得王爷直翻白眼。
在西域戍边时,骆宾王彻底放飞自我。别的文官写战报都是"将士用命,贼寇遁逃"的套路,他偏要写"不求生入塞,唯当死报君",气得主将程务挺摔了头盔:"这晦气诗,仗还没打就咒我们死?"
骆宾王的倔强性格终于在晚年迎来了一次爆发。他被徐敬业邀请参与讨伐武则天的行动,并被委以重任——撰写檄文。62岁的骆宾王对徐敬业的使者说道:"写檄文可以,但我要知道那女人最近戴什么首饰!"三天后他拿到密报:武则天新制了金丝鸾鸟步摇。于是号称天下第一檄文的《讨武曌檄》边横空出世,开篇那句"伪临朝武氏者",暗戳戳讽刺女皇戴鸟毛装凤凰。
据说武则天读到"杀姊屠兄,弑君鸩母"时,居然抚掌大笑:"这老东西,连朕半月前杖毙的宫女数都查清了!"当念到"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何托",女皇突然变色:"宰相怎么让这种人才跑了?"这篇骂人不带脏字的檄文,后来被欧阳修评为"唐代骂街艺术巅峰"。
徐敬业兵败后,骆宾王的结局成了千古谜题。有人说他投江自尽,衣冠冢至今留在南通;也有人说,他在杭州灵隐寺做了扫地僧,还在《金刚经》扉页批注:“所谓佛法者,即非佛法,是名佛法;义乌老乡的传说更是神奇:骆大人变成白鹅游回池塘了。这个七岁咏鹅的神童,最终活成了大唐最叛逆的"失踪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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