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上班，妈妈要我给患病的弟弟挑个好肾。
我以为妈妈开玩笑。
没想到我一回家就问我肾挑好了吗?
我耐心解释，得按照规定来。
换来的却是妈妈结实的两个耳光：
“我不管你什么规定不规定的!我的要求也不多，就是帮你弟弟挑一个好一点的肾，到时候拿到咱们镇上去做手术。”
我捂着脸强忍着疼痛回复道：
“妈，我是在医院上班，又不是在缅甸!”
“再说了，咱们镇上哪能做这种手术!”
“你会害了弟弟的。”
听到我的回答，妈妈怒不可遏，拿起旁边的椅子就往我身上砸：
“死丫头，还敢诅咒你弟弟!”
“你懂什么,你弟弟吉人自有天相。”
“再说了，镇上做手术也能省点钱，我都跟镇上的医生商量好了。”
“其他的我都安排好了，你只需要拿个肾回来。”
我被妈妈突如其来的暴力吓得往外跑。
映入眼帘的是弟弟阴沉着的脸，以及狠戾的眼神。
弟弟向来跟我不对付。
但我还是不想弟弟因为妈妈的无知而丢了性命，所以好言相劝。
没想到弟弟丝毫不领情：
“宋容月，你在医院上班连个拿个肾的权利都没有，你上个什么劲的班!?”
“还不如辞了算了。”
弟弟被妈妈宠坏了，上了小学嫌读初中累就不去了，妈妈也依着他。
我真没想到他连常识都没有。
“马上就能找到跟你相匹配的肾，再说了，这种事也急不来啊。”
我耐着性子解释道。
没想到我的解释换来的是他的辱骂：
“你就是不想救我，你怕我活着跟你争家产!”
“宋容月你自私自利，你就是个天生坏种!”
家里刚拆迁，弟弟一直惦记着这些钱。
爸爸死后，妈妈一个人挣钱养家不容易，我处处体谅妈妈。
从未奢望过能得到她什么。
就连上学的钱都是自己打零工挣的，可妈妈却不可理喻，变本加厉时不时偷我的东西。
妈妈眼里只有弟弟，她念叨的最多的就是帮弟弟挣彩礼钱，买房买车。
果不其然，妈妈听到钱立马炸了：
“我养你还不够，你如今为了钱还想杀死自己的亲弟弟!”
“我告诉你，就算你弟弟死了，我也一分钱都不会留给你!我宁愿带着入棺材!”
“你要是没能力帮弟弟挑一个好肾，就把你自己两个肾换给你弟弟。”
妈妈的话让我坠入冰窖。
我知道她偏爱弟弟，但是没想到她薄凉到如此地
步!
难道我的命就不是命吗?
弟弟出生前，我也享受过母爱，那时的妈妈待我极好。
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第一个给我。
爸爸死在给我买蛋糕的途中，妈妈觉得是我害死了爸爸，自那之后时时打骂我。
想到这，泪水逐渐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不死心地颤声问道：
“要是给弟弟换了肾我就会死!”
“即使这样你还愿意吗?”
妈妈眼神闪躲。
看了眼弟弟后又理直气壮地冲我大喊：
“你不在医院上班吗!?你不愿意救弟弟难道还不愿意救自己!”
“像你这么怕死的人，到时候指不定偷偷挑个肾给自己换上!”
我简直难以置信，在她眼里医院就是个黑市吗?
可以随意交换人体器官?
见我没回复，弟弟也蹬鼻子上眼：
“限你在一周之内挑一个好肾给我!”
“没挑到，我不介意亲自向你动手!”
我假装答应，先缓住他们。
最近我正面临着高级主治医生的考核，我怕他们来闹事。
离开前还特意嘱咐我妈最近我面临着考核，有什么事电话里找我，别来医院闹。

我离开的期间，他们不停地给我打电话。
但我工作本来就忙，肾的事也得靠医院一步步按照规定来。
所以没怎么接电话。
只是我没想到他们闹到我工作的地方来了!
一大早我就被院长拉去谈话。
“看看你干的好事!”
说着点开监控录像给我看。
视频中的妈妈在我医院大闹。
拉着醒目的横幅，大声喊叫：
“医生宋容月见死不救，不管双肾衰竭的弟弟!”
“宋容月没有医德，不配为医!”
一边喊，一边给旁边的人发检查报告。
看到这一幕，我气得浑身发抖。
压抑住浑身的怒火冲到他们面前理论。
她明明知道我为了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付出了巨大的心血!
却还是在我面临评为高级主治医师的关键时期，编造子虚乌有的东西来泼我脏水!
见到了我，妈妈挑了一下眉，一副势在必得的神情。
周围的人也不管我妈说得对不对，也不管不顾地攻击我。
“这种人连亲弟弟都不救，太恶毒了!”
“以后谁还敢在这家医院治病，万一她一个不高兴把我一个肾拿走了怎么办。”
“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啊，这种人就该拉去浸猪笼!建议医院把她开除掉。”
同事知道我为人的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
妈妈听到这些患者议论我，喊得更起劲了。
“大家都别来这家医院看病，连宋容月这种人都收，能算什么好医院。”
“想活命的以后都别来这家医院。”
我强压着愤怒：
“妈，你到底想干嘛!我不是说了最近有重要的事吗?”
“帮弟弟找合适的肾需要时间!医院也一直在找!”
“你闹到这里来有什么用?”
妈妈听到这，上前当着大家的面扇我两巴掌。
“谁让你不接电话!”
“你弟弟现在病情恶化，你说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就不能行行好救救你弟弟吗?”
“医院这么多，你挑一个不就好了，找这么多借口干嘛?”
她也不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要挑什么。
“没有你弟弟，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说完就准备一头撞上墙。
还好被周围的人拉住了，他虽然不知道事情的经过。
但依旧不耽误他指着我的鼻子骂我：
“你就是个天生坏种!亲弟弟都能见死不救!”
“身为女儿不孝顺，身为姐姐没有冷漠无情没怜悯心。”
“一想到交的钱被发到你手里就觉得恶心!”
我被气笑了，冷冷地看着他：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就这么给我泼脏水?”
男人一脸正义地说：
“我管你发生了什么!反正你见死不救绿轴就是不对!”
周围的人对他的话纷纷表示肯定，对我继续指指点点。
“你有怜悯之心把你两个肾换给我弟弟怎么样?”
听到我的话，我妈眼睛立马亮了，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眼底满是恳切。
仿佛只要他一答应，我妈就会扑上去把他两个肾掏出来。
他被我妈盯得心底发麻，低声骂了句“一家的神经病”离开了。
周围的人听到我说的话也相继离开了。
我知道如果我再反抗，妈肯定还会闹得更厉害。
再三权衡利弊后，向妈妈妥协：

文章后序

(贡)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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