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叫苏晴川，今年29岁，在星河市一家医疗器械公司做销售总监，月薪5万。
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很多人都会投来羡慕的眼光，觉得我应该过得很滋润。可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份看似光鲜的工作背后，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压力。
那天晚上十点半，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推开家门。客厅里亮着暖黄色的灯，我老公江墨辰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茶几上摆着他吃剩的泡面盒子，空气中还飘着那股熟悉的香辣味儿。
“回来啦？”他头也没转，声音有些含糊，显然正专心致志地盯着屏幕上的综艺节目。
“嗯。”我应了一声，弯腰脱掉高跟鞋，脚趾在地毯上舒展了一下。今天跑了三家医院，脚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正准备去洗漱，江墨辰忽然开口：“对了，我妈今天给我打电话了。”
我停下脚步，心里莫名升起一丝不安。婆婆何秋兰平时很少主动联系我们，除非有什么重要的事。
“她说什么了？”
江墨辰这才转过头看我，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她想跟你聊聊，关于小舅的事。”
小舅何文昊，45岁，至今单身，没有稳定工作。说起来，他比我婆婆小12岁，是个老来子，从小就是婆婆一手带大的。在何家，何文昊就像婆婆的心头肉，比江墨辰这个亲儿子还要受宠。
“他又怎么了？”我在江墨辰对面坐下，内心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江墨辰挠了挠头，避开我的目光：“他想开个摄影工作室，但是缺启动资金。妈的意思是...”
话说到一半，他停住了，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
我心里咯噔一下：“你妈的意思是什么？”
“她希望你能帮帮忙。”江墨辰的声音越来越小，“每个月资助22000，帮小舅把工作室做起来。”
22000？我脑子嗡的一声。
我们家每个月的房贷是9200，车贷3100，给双方父母的生活费各1500，再加上日常开销、物业费、保险费...江墨辰的工资7200块，连房贷都覆盖不了。家里的大头支出，基本都是我在扛。
现在婆婆张口就要我拿出月收入的将近一半，去资助一个45岁还在啃老的小舅？
“你怎么想的？”我盯着江墨辰的眼睛问。
他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妈说了，就是暂时的，等小舅的工作室做起来了，就不用我们管了。而且...而且你挣得比我多，压力应该没那么大吧？”
没那么大？
我忽然觉得很累，不是身体上的累，是心累。
“江墨辰，你知道我为了这5万块工资，每天要跑多少家医院，要陪多少客户吃饭喝酒，要熬多少个通宵赶方案吗？”
“我知道你辛苦，可是...”
“没有可是。”我打断他，“何文昊45岁了，是个成年人。他要创业，可以去银行贷款，可以找投资人，可以自己想办法。凭什么要我来买单？”
江墨辰的脸涨红了：“那是我小舅！从小就是我妈带大的，跟她儿子没什么两样！”
“那也不是我儿子。”我站起身，“这事儿没得商量。”
话说完，我转身就往卧室走。身后传来江墨辰重重的叹气声，还有电视里嘈杂的笑声。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婆婆这个要求，明显是不合理的。可我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
果然，第二天一早，我刚到公司，就接到了婆婆的电话。
“晴川啊，你忙不忙？”何秋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还好，妈你有事吗？”
“是这样的，关于文昊的事，我想跟你当面聊聊。你看今晚能不能过来吃个饭？”
我心里一沉。看来，这场硬仗是避免不了了。
“好的妈，我下班就过去。”
挂了电话，我靠在办公椅上，望着窗外星河市的天际线发呆。作为这个家的经济支柱，我似乎永远都在被道德绑架。
下午六点，我准时出现在婆家门口。
一推门，扑鼻而来的是红烧肉的香味。何秋兰系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脸上挂着笑容，但我能看出她眼中的疲惫。
“晴川来了！快坐快坐，菜马上就好。”
客厅的茶几上摆着切好的水果，电视开着，但声音调得很小。江墨辰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看到我进来，尴尬地笑了笑。
最让我意外的是，何文昊也在。
他坐在角落的单人沙发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头发有些花白，整个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苍老一些。见我进来，他赶紧站起身，有些局促地笑着：“晴川来了。”
“小舅好。”我客气地回应，心里却在想，婆婆这是要给我来个三堂会审啊。
“快吃饭吧，都凉了。”何秋兰招呼着大家到餐桌前坐下。
桌上摆得满满当当，红烧肉、清蒸鱼、白切鸡、炒青菜，还有我爱吃的糖醋排骨。很明显，这顿饭是精心准备的。
何秋兰不停地给我夹菜：“晴川，多吃点，看你最近都瘦了。工作太辛苦了吧？”
“还好，妈你也吃。”我礼貌地回应着。
饭吃到一半，何文昊忽然开口了：“晴川，真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们了。”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明显的愧疚。
“我知道自己45岁了，还要姐姐操心，实在是...”他停顿了一下，低下头，“实在是没出息。”
何秋兰立刻放下筷子：“文昊，你别这么说！你有天赋，就是缺个机会！”
她转向我，眼中闪着泪光：“晴川，你不知道，文昊从小就喜欢摄影。他拍的照片，真的很有灵气。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好好发展这个爱好。”
何文昊从包里拿出一本相册，小心翼翼地递给我：“晴川，你看看我拍的照片。”
我翻开相册，不得不承认，何文昊确实有一定的摄影天赋。那些风景照片构图不错，光影处理也挺有味道。
“拍得很好。”我由衷地夸奖了一句。
何文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真的吗？其实我一直想开个工作室，专门给客户拍写真、婚纱照什么的。现在这个行业很有前景的。”
“是啊是啊！”何秋兰连忙接话，“现在年轻人都喜欢拍照，这个生意肯定能做起来。就是缺点启动资金。”
我放下相册，心里明白，重头戏要来了。
“需要多少钱？”我直接问。
何文昊搓了搓手：“我算过了，租个像样的工作室，买设备，装修，再加上前期宣传，大概需要28万。”
28万！我在心里算了一下，按照婆婆的要求，每个月给2万2，正好是一年多的时间。
“这么多钱...”我故意露出为难的表情。
何秋兰赶紧说：“晴川，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是个负担。可是文昊这次是真的下定决心了，要好好干一番事业。你就当是投资，等工作室有了收入，他第一时间还给你。”
“对对对！”何文昊急切地点头，“晴川，我一定会还的！这次要是再不成功，我就彻底死心了。”
我看着眼前这一家三口期待的眼神，心里五味杂陈。
说实话，如果何文昊真的有能力把这个工作室做起来，每个月2万2对我来说虽然有压力，但也不是承受不起。关键是，我对他的能力实在没有信心。
一个45岁的人，如果真有创业的决心和能力，为什么不能自己想办法筹钱？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妈，小舅，这件事确实有点突然，让我考虑考虑行吗？”我试图缓解气氛。
何秋兰的脸色瞬间有些难看：“考虑什么？晴川，文昊是我从小带大的，就像我亲儿子一样。现在他有困难，我们做家人的不帮他，谁来帮？”
她的声音有些激动，眼圈也红了：“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压力大，可是一家人就应该互相帮助啊！你月薪5万，就算拿出2万多，不还有将近3万吗？够你们花的了。”
够我们花的了？我差点笑出声。
房贷、车贷、生活费、人情往来...哪一样不要钱？更别说我还要存钱，万一以后有孩子了，教育费用、医疗费用，哪一样不是大头支出？
“妈，不是钱的问题...”我试图解释。
“不是钱的问题是什么问题？”何秋兰打断我，声音越来越尖锐，“苏晴川，你老实说，是不是看不起文昊？觉得他没出息？”
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江墨辰坐在一旁，脸色苍白，显然被这个场面吓到了。
何文昊也站起身：“姐，算了，不要为了我的事情让一家人不开心。”
“坐下！”何秋兰厉声说道，“这不是不开心，这是原则问题！”
她转向我，眼中满含泪水：“晴川，我不求别的，就求你帮帮文昊。他45岁了，这真的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这次再不成功，他这辈子就真的完了。”
看着婆婆泪流满面的样子，我的心也软了一下。可是理智告诉我，这件事绝对不能答应。
一旦开了这个头，以后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而且，用道德绑架的方式要钱，本身就是不对的。
“妈，我可以一次性借给小舅5万块，算是对他创业的支持。其他的，我真的没办法。”
这是我能做的最大让步了。
何秋兰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5万？”
她冷笑一声：“苏晴川，5万块能干什么？连个像样的相机都买不起！你这是在打发叫花子吗？”
“妈！”江墨辰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这话说得太过分了！”
“我过分？”何秋兰猛地站起来，指着江墨辰的鼻子，“我哪里过分了？我为了这个家操了多少心？现在我亲弟弟有困难，我求你们帮忙，这叫过分？”
她又转向我，眼中满是愤怒：“苏晴川，我今天把话说明白了。要么，你按我说的，每个月给文昊2万2，帮他把事业做起来。要么...”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冰冷：“要么你就和墨辰离婚！我们何家，要不起你这样自私的儿媳妇！”离婚？
这两个字像雷电一样，瞬间劈中了我的脑袋。
客厅里死一般地安静，只能听到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江墨辰脸色惨白，嘴唇发颤，显然被他母亲的话震惊了。
何文昊也呆住了，显然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我看着眼前这三个人，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结婚三年，我以为自己已经融入了这个家庭。可是现在我才明白，在他们眼中，我永远都是外人。只有在需要我的钱的时候，我才是“一家人”。
“妈，你在说什么胡话！”江墨辰终于回过神来，急忙站起身，“离什么婚？好好的一家人，怎么能因为钱的事情...”
“钱的事情？”何秋兰冷笑，“这不是钱的事情，这是人品的事情！一个女人，连自己丈夫的舅舅都不愿意帮，还算什么妻子？”
她死死盯着我：“苏晴川，你给我一个痛快话！到底帮不帮？”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身。
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我，等待着我的回答。
此刻的我，心中竟然升起一种奇怪的平静。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我终于看清了这个家庭的真面目。
我嘴角微微上扬，看着何秋兰，一字一句地说道：“妈，你说得对，确实应该有个了断了。”
我停顿了一下，看到三个人眼中都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妈，既然你这么关心小舅的事业，那我就成全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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