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十二年光景,如白驹过隙。

曾几何时,他是山西煤炭界的老大,名震一方,每次出行都伴随着保镖随行、门客簇拥的排场,归家之时更是宾客盈门,风光无限。

世事无常,繁华易逝,如今的他,却蜷缩在城郊一间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连最基本的生活开销都成了压在他心头的一块巨石。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那些曾经围绕在他身边的亲朋好友,或因他的落魄而疏远,或因利益的消散而散去,就连与他携手走过半生风雨的妻子,也最终没能陪他走到最后,选择了离开。

在他几乎要认定,自己的余生只能在无尽的孤独中悄然消逝时,一通来自大洋彼岸的电话,却如一道突如其来的光,穿透了重重阴霾——那是他远在国外的女儿:“爸,咱们在迪拜的那套房子,您看……要不要考虑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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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前,董振华是山西煤炭行业叱咤风云的人物,掌控五座煤矿,年产值数亿。

他住着八百多平米的豪华别墅,客厅铺满意大利进口大理石,水晶吊灯价值数十万,连卫生间马桶都是德国定制的智能款。

妻子齐舒整日穿梭于奢侈品店,家中专门辟出一间屋子做包包展示间,出入高端SPA会所,每次消费轻松上万。

女儿董闫冰自小被送往瑞士顶级寄宿学校,后又进入美国常春藤盟校深造,假期一家三口全球旅行,董闫冰的零花钱一个月高达十几万。

那时董振华出手阔绰,一场煤矿开业庆典,一晚上就开168瓶五粮液,每桌还配两瓶1982年的拉菲,光酒水就花费上百万。

他随手给献唱歌手塞五万块小费,让歌手激动得跪地磕头。

朋友饭局接连不断,应酬多如牛毛,商界巨头、政府要员、地产大亨、金融精英都是他的座上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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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戚们把他家当成了取之不尽的提款机,小舅子三天两头上门借钱创业,短短几年就拿走上千万,大姐的儿子留学,他一次性给了五十万学费,妻子的表妹买豪宅,他二话不说就全款帮忙付清。

2010年煤炭行业调整席卷而来,煤炭价格从高点断崖式下跌,短短半年内跌去近六成。

董振华误判形势,大量囤积煤炭等待反弹,可市场一蹶不振,持续走低。

与此同时,国家开始严厉整顿煤炭行业,小型煤矿被勒令关停并转,环保标准全面提升,安全投入成倍增加。

他名下的五座煤矿,两座因安全隐患被令停产整顿,一座因环保不达标被勒令关闭,另外两座被划入整合区域,必须交由国有企业接管,资金回笼严重受阻,新增投入却接踵而至。

为了渡过难关,董振华四处筹款,银行贷款、民间高利贷、抵押融资,所有能想到的融资渠道他都试遍了。

可利滚利的高额债务像一个无底洞,吞噬着他的一切。

就在这时,合伙人卷走了公司账上的十几亿流动资金潜逃出境。

那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情同手足的兄弟,这次背叛,几乎击垮了他的精神防线。

债主们一拥而上。

银行抽贷,合作伙伴撤资,投资人追债。

短短一个月内,他的商业帝国轰然崩塌。

法院迅速查封了他名下所有资产,豪宅、豪车、公司股份,甚至连妻子名下的财产也被冻结。一纸判决书,将他从身价数十亿的富豪变成了负债累累的“老赖”。

齐舒得知这一切时,先是目瞪口呆,继而是歇斯底里的咆哮。

她尖叫着,将价值百万的古董花瓶砸向董振华,碎片四溅。

当天晚上她就躲在卧室里,偷偷给自己的情人打电话,商量着如何带走私藏的财物。

而董振华,则坐在满地狼藉的客厅里,一个人喝闷酒,眼神空洞如死水。

董闫冰得知消息时正在美国读研究生,电话那头她沉默许久,只说了一句“爸,我会想办法的”,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从那以后,她的联系越来越少,最终变得杳无音信。

董振华尝试多次联系女儿,但要么无人接听,要么只是简短的几句问候,他能感觉到,女儿在有意疏远自己。

亲戚们一个接一个地疏远了他。

先是借口工作忙,然后干脆避而不见。

曾经热情地喊他“姐夫”“哥”的人,如今见了面都绕道而行。

小舅子在得知他破产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将自己名下的资产全部转移,然后带着全家移居国外,连一声道别都没有。

大姐的儿子,那个曾经接受他资助出国留学的侄子,回国后在一家外企工作,年薪百万,但当董振华病重住院,打电话向他借钱买药时,他却说“舅舅,我现在手头也紧,等我宽裕了再说吧”。

朋友圈更是一夜洗牌。

那些曾经称兄道弟的酒肉朋友,如同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政府部门的领导不再接他的电话,合作伙伴纷纷撇清关系,甚至有人落井下石,在背后散布恶意谣言。

破产后的第一个月,董振华还能住在自己的别墅里,但很快法院就派人来收房,他不得不在一天之内收拾行李搬出去,只能租了一个城郊小区的地下室,栖身于那个阴暗潮湿、不到二十平米的空间里。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在超市遇到了以前的司机。

那个曾经对他毕恭毕敬的年轻人,看到他后愣了一下,然后装作没看见,匆匆走开。

董振华站在原地,心如刀绞。

邻居们对这个落魄的煤老板议论纷纷,孩子们好奇地透过窗户往里张望,仿佛在参观动物园里的珍奇异兽。

破产后的第四个月,齐舒提出了离婚。

她冷酷地说,自己嫁给董振华是因为他有钱有地位,现在他两手空空,自己凭什么要跟他一起过苦日子。

离婚协议书上,她强行要走了董振华仅剩的一些财产和存款,却放弃了女儿的抚养权。

签字那天,董振华的手一直在颤抖,十多年的婚姻,在一纸协议书上画上了句号。

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真的一无所有了。

三个月后他在社交媒体上看到前妻与一个比他更年轻、更有钱的房地产开发商的结婚照,新婚宴在太原最奢华的酒店举行,宾客如云,热闹非凡,而他,连一个招呼都没打。

董闫冰得知父母离婚的消息后,更加疏远了父亲。

她在短信里写道:“爸,我在这边找到了工作,可以养活自己了。你不用担心我,照顾好自己。”

此后联系变得愈发稀少,最后几乎断绝。

董振华试图通过各种渠道打听女儿的消息,得知她在华尔街一家投资银行工作,年薪丰厚。他既欣慰又辛酸,女儿过得好是他最大的安慰,但这种疏远却让他痛彻心扉。

工作的事情也是一波三折。董振华尝试找工作,但处处碰壁。

年纪大、无技能、还背负着“老赖”的名声,没有公司愿意雇佣他。

最后他只能靠做些临时工维持基本生计,送外卖、清洁工、门卫,什么活儿都干过,却依然入不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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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骑着破旧的电动车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曾经呼风唤雨的煤老板,如今沦为城市的“隐形人”。

从每天早餐享用鲍鱼燕窝,到如今一日三餐窝头咸菜。

曾经一掷千金的煤老板,如今要为几元钱的菜价讨价还价。

他的健康状况也每况愈下,长期的烟酒应酬,给他留下了高血压、冠心病和肝硬化,但现在他连最基本的医药费都难以承担。

有几次他疼得在地下室里打滚,却舍不得去医院,只能咬牙硬扛。

每天晚上他躺在那张破旧的单人床上,望着斑驳的天花板,回想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落魄,眼泪默默地流进鬓角。

十二年过去了,他从一个呼风唤雨的煤老板,变成了无人问津的老保安。

春节将至,他坐在城郊地下室的小桌前,望着窗外稀疏的行人发呆。

十二年前的这个时候,他的豪宅里早已灯火通明,宾客盈门,觥筹交错间尽是欢声笑语。

而如今,连个问候的电话都没有,仿佛整个世界都将他遗忘。

他翻开手机通讯录,密密麻麻的名字仿佛在无声地嘲笑他的孤独。

曾经的这些号码,每一个背后都代表着一段关系,一份人脉。

如今它们只是冰冷的数字,早已没了温度。

鼓起勇气,他拨通了一个曾经形影不离的煤老板好友的电话。

电话接通了,但对方听到他的声音后,态度立刻变得疏离冷淡,寒暄几句后,对方借口有事匆匆挂断了电话。

董振华不死心,又拨通了几个号码,结果不是无人接听,就是敷衍应付,有的甚至直接挂断,再打过去就被拉黑了。

最让他心寒的是二舅的态度。

当年二舅几乎天天上门,称兄道弟,借钱创业。

董振华慷慨解囊,前后借给他数百万,连张借条都没要。

如今二舅的企业做得风生水起,早已还清了别人的债务,唯独对他的钱只字不提。

一次偶然的机会,董振华在商场遇到了二舅,他鼓起勇气上前打招呼,二舅却装作没看见,匆匆带着家人钻进了电梯。

还有大姐的女儿,当年上大学时,董振华一次性给了三十万作为学费和生活费。

如今这个侄女已经大学毕业,在一家知名企业担任高管,收入颇丰。

前几天董振华在社交媒体上看到侄女晒出的豪华旅行照片,配文是“全靠自己的努力”。

看到这里,董振华苦笑不已。

是啊,努力是会有回报的,但有些成功,是踩在别人的恩惠上,却被选择性地遗忘了。

一月三十的除夕夜,董振华孤身一人在地下室里,连顿像样的年夜饭都没有。

电视里播放着春晚,欢声笑语充斥着屏幕,却衬托出他生活的凄凉。

他掏出手机,想给女儿打个电话,却又放下了。

已经三年没有联系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电话那头是否还有人接听。

他打开冰箱,取出半瓶劣质白酒和几样简单的冷菜,一个人对着电视,默默地举杯。

“新年快乐,董振华。”他自嘲地对自己说,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年初一早上,董振华早早地起床,洗漱完毕,准备去工地上班。

虽然是春节假期,但他没有休息的奢侈。

多上一天班,就多一天的工资,这对他来说,是不能放弃的机会。

临出门前,他习惯性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除了几条运营商的祝福短信,没有任何人给他发过消息或者打过电话。

就在他准备出门的那一刻,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串陌生的国际号码。

董振华愣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接听。

在如今诈骗横行的年代,一个陌生的国际来电,很可能是电信诈骗。

但出于一种莫名的直觉,他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爸,迪拜的房子要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