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了?悦白也不知道抽什么风,硬说要给你补一场婚礼,结果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还敢迟到?”
“真是好大的架子!”
我心里再也没有像之前一样感到被羞辱,只是淡淡道。
“不用了伯母,我决定和她分开了,领证办婚礼什么的也没有必要了。”
对方似乎觉得太过荒唐,傲慢的语气通过手机听筒传来。
“不知道你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怪不得这么多年来悦白对阿声念念不忘。”
“要是当初和悦白在一起的是阿声,恐怕我孙子都抱上两个了!”
“得了,不来也好,等悦白到时候和别人办了婚礼,你就等着后悔吧!”
我生平第一次挂断了颜母的电话,攥着手机的手不住地颤抖。
孩子……
吃了这么多年的药,孩子哪能说有就有。
可能是伤心欲绝,我下意识有些反胃,忍不住干呕几声
我拔掉输液的针,起身,此刻我只想回家。
只是我没想到刚打开房门,一阵暧昧的水声传来。颜悦白和路宴声正在沙发上吻得难舍难分,不知天地为何物。
察觉到我回来,两人这才分开。
路宴声眼珠一转,两滴泪就这么滚了下来。
“姐夫,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昨天的药性太大,我还觉得有些难受,你可千万不要怪悦白呀!”
我刚输完液,懒得与他打嘴炮纠缠。
“发情就去医院找医生治,你缠着她三天三夜也不管用。”
言辞太过犀利,他眼眶眼红了起来,转过身委屈地看着颜悦白
“悦白,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昨晚喝那杯果汁,也不该缠着你帮我,破坏了你和姐夫的感情。”
说着冲到我的身边,拿起我的手。
“姐夫,你要是不开心你就打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插足你们的!”
我被烦的不行,抬手想要挣脱,却被他借力跌回了颜悦白的怀抱。
颜悦白的脸腾地变红,看着我满是不耐烦。
“纪昭行,你到底闹够了没!本来我觉得你已经改了,没想到你还是那么一副爱吃醋的小家子气。”
“我和阿声青梅竹马,要是有什么,你觉得还有你什么事吗?”
“和我在一起这么多年,连一个孩子都没有。你要是还想好好和我过下去,就别干涉这么多!”
她脸上的厌恶真是一点也不掩饰。
多年的夫妻,竟然走到相看两厌的地步。
我心下凄然。
“你说得对,你们要是想在一起,你就不会和我领证了。”
“我不该有任何不满,反而要感谢你给我和你在一起的机会。”
颜悦白的眉间瞬间放松,看起来很满意。
“这就对了,要听话。”
接着,她从怀里拿出一个戒指盒,递给了我。
在路宴声怨毒的目光下,我打开了那个戒指盒
是一个合金的素戒,看上去已经暗沉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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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楚后,路宴声都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
颜悦白清了清嗓子。
“咳咳,随便选了一个,你先将就戴着,要是听话,我给你买钻戒。”
我“啪”地一声合上戒指盒,摇了摇头。
“不用了。”
颜悦白却以为我已经很满足于这个素戒,得意一笑。
仿佛在说“果然,你还是这么愚蠢,为了体谅我什么都能忍下去。”
我也没有解释,毕竟以后再也不会有任何关系了。
我转身打算回主卧,却被拦了下来。
“阿声在京市暂时无处可去,我就把他带回来了,加上药性未散,这段时间就和我住在主卧。”
“洗衣房还空着,你就先在那委屈一段时间吧。”我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拿了自己的必需用品去到那个逼仄狭小又阴湿闷热的洗衣房
路宴声还在一旁假惺惺地关心。
“姐夫,真是不好意思,要不我去洗衣房住吧,一样的。”
我看着他嘴上这样说,脚下却一步不挪。
摇了摇头。
“不必了,怎么能让女主人睡洗衣房呢?”
看着他脸上闪过的狂喜,我垂下眼,没有理会。
颜悦白的脸上却划过一丝不悦。
但我早已不是那个对她的一举一动都十分在乎的人了。
回到房间,我打开了那个多年不用的邮箱。
发现十几年来,一直有人坚持不懈地给我发消息。
是我高中的师姐。
当年我本来是要和她一起去巴黎读艺术学院的。
只是颜悦白苦苦哀求我留下,说没了我她活不下去。
我便狠心拒绝了师姐的邀请。
可现在呢?只怕她离不开的另有其人吧。
我苦笑。
颜悦白,你真是让我输得好惨。
师姐给我分享了她出国十几年来的生活,即使我毫无回信。
看着她的工作室越做越大,我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
看到最后一封邮件,我愣住了。
她邀请我去她的工作室一起工作。
“可是这么多年没碰专业,我怕我做不好。”
下一秒,我就收到了回信。
“师d,不要妄自菲薄,你的艺术天赋,哪个老师没有夸赞过。”
“退一万步来讲,要是真的做不好,这不是还有师姐兜底呢吗?”
“你难道忘了自己的理想了吗?”
眼泪顺势而下,模糊了我的双眼。
有人依靠,被人信任的感觉,原来是这样吗?
我快速地打下一行字,按下回车发送过去。

文章后序
(贡)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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