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楚濂,你爱我吗?”
绿萍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飘荡在寂静的排练室里,却带着奇异的重量,砸在楚濂的心上。
他正半跪在地,小心翼翼地用冰袋为她敷着刚刚扭伤的脚踝,闻言,抬起头,眼中盛满了熟悉的、能将人溺毙的深情,“说什么傻话,我的世界里,除了你,还能有谁?”
绿萍没有看他,目光空洞地落在前方巨大的镜子上,镜中的女孩,四肢修长,面容精致,双腿完好无损,充满了生命的力量,可她的眼神,却像一个溺水之人,盛满了无边无际的悲凉与绝望。
她忽然笑了,笑声越来越大,最后伏下身,笑得浑身发抖,眼泪顺着脸颊滚滚而下。
楚濂慌了神,伸手想去抱她,“绿萍,你怎么了?别吓我!”
他的手即将触碰到她肩膀的瞬间,绿萍猛地抬起头,眼神锐利如刀,直直刺入他的瞳孔深处。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在空旷的排练室里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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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排练室里冰冷坚硬的木质地板,将绿萍从混沌中彻底唤醒。
那股刺骨的寒意,混杂着前世被截肢的幻痛,如同一条毒蛇,瞬间缠绕住她的心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猛地坐起身,急切地看向自己的双腿,那双在梦中无数次消失的腿,此刻正完好无损地呈现在眼前,修长,笔直,充满了蓄势待发的力量。
这不是车祸后的病房,也不是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冰冷地狱。
她回来了。
回到了三个月前,她为那场将她送上巅峰,也推入深渊的国际舞蹈大赛做最后冲刺的那个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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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扶着把杆,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步步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自己。
活着,并且双腿健全的感觉,让她激动得指尖都在颤抖。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所有的脆弱与迷茫都已褪去,只剩下淬了冰的坚决。
这一世,她汪绿萍,绝不会再为任何人折断自己的翅膀。
回到家,推开门的瞬间,一幅“其乐融融”的画面映入眼帘。
楚濂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快步走到她面前,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担忧与心疼。
“绿萍,我听紫菱说你把脚扭了,快过来坐下,我给你准备了冰袋和药油。”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眼神也一如既往地“深情款款”。
紧接着,妹妹紫菱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从厨房里走出来,脸上挂着她标志性的、天真无辜的笑容。
“姐姐,你走路怎么那么不小心,真是吓死我了。”
若是在前世,绿萍一定会被这虚假的温情所蒙蔽,感动得一塌糊涂。
但此刻,带着地狱记忆归来的她,只觉得无比讽刺与恶心。
她清晰地捕捉到,楚濂在握住她脚踝,假意为她检查伤势时,指尖掠过她皮肤时那一闪而过的僵硬与抗拒。
也清晰地看到,当紫菱将果盘递过来,指尖与楚濂不经意间触碰时,两人如同触电般迅速弹开的微小动作。
这些在前世被她忽略的细节,如今看来,每一个都像是一根烧红的钢针,密密麻麻地扎进她的血肉里。
“不用了,”她轻轻抽回自己的脚,语气平淡得听不出一丝波澜,“只是一点小伤,我自己处理就好。”
楚濂和紫菱的脸上,同时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错愕。
他们显然没有预料到,一向将楚濂的关心视若珍宝的绿萍,会如此干脆地拒绝。
晚餐的气氛,从一开始就透着一丝诡异的凝滞。
母亲舜涓心疼地往她碗里夹了一块鱼肉,嘴里却念叨着:“萍萍啊,你也别太拼了,一个女孩子,跳舞是爱好,可不能当成一辈子的事。”
父亲汪展鹏立刻放下筷子,一脸理所当然地附和道:“你妈妈说得对,女孩子家,事业心那么强做什么,将来有楚濂照顾你,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才是正经。”
这些话,她听了二十多年,也曾一度将其奉为圭臬。
可现在,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嘲讽她前世的愚蠢与天真。
她缓缓放下筷子,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父母和对面坐着的楚濂。
“我的未来,为什么要指望别人来照顾?”
“舞蹈是我的生命,是我的事业,它从来不是我用来嫁人的筹码。”
整个餐厅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汪展鹏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他重重地将筷子拍在桌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没想到,一向温顺听话的大女儿,竟然会用如此冷静却又如此尖锐的语气来顶撞他。
“你这是什么态度!翅膀硬了是不是!”
绿萍没有再与他争辩,只是安静地吃着饭,仿佛刚才那场小小的风波与她无关。
真正的冲突,在深夜悄然拉开序幕。
绿萍回到房间后,故意将自己下午新买的、准备用来取证的新款手机,“遗忘”在了客厅沙发的角落里。
那个位置,既隐蔽,又能清晰地录下客厅里发生的一切。
午夜时分,她算准了时间,悄无声息地走下楼。
果然,客厅的落地窗前,两道纠缠在一起的黑影,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是紫菱和楚濂。
“我该怎么办?楚濂,我真的快要疯了,我不能没有你,可是姐姐她……”紫菱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充满了委屈与无助。
楚濂紧紧地抱着她,声音里满是烦躁与挣扎。
“菱菱你相信我,我爱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你再给我一点时间,等比赛结束,我一定会和她摊牌的。”
“真的吗?你不会骗我吗?”
“当然不会,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那个位置,从来就不是她的。”
绿萍站在楼梯的阴影里,用另一部旧手机,将这肮脏的一幕,连同他们无耻的对话,清晰地录了下来。
前世,她就是听到了这些,才会情绪失控,才会在第二天与楚濂的争吵中,不顾一切地冲出马路,最终导致了那场毁灭性的车祸。
这一世,她不会再给他们任何伤害自己的机会。
她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但她的内心却一片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冷酷的快意。
第二天一早,绿萍借口脚伤需要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让楚濂开车送她。
在医院的骨科诊室外,她“偶遇”了前世为她主刀,也是后来唯一对她伸出过援手的唐时毅医生。
她记得很清楚,前世的唐医生,是国内顶尖的运动康复专家,冷静、专业,充满了职业风骨。
她主动上前,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顾医生您好,我叫汪绿萍,是一名芭蕾舞者,想向您咨询一些关于预防运动损伤的问题。”
顾时景显然有些意外,但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用他那富有磁性的声音,言简意赅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绿萍认真地听着,并顺理成章地要了他的联系方式,说是以后有专业问题方便请教。
这一切,都发生在楚濂的眼皮子底下。
而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未婚夫,此刻正心不在焉地站在一旁,频频低头看手机,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按动着,嘴角还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笑意。
不用想也知道,手机的另一端,是他的“真爱”汪紫菱。
绿萍收回目光,故意提高了声调,对顾时景说:“顾医生,您真是太专业了,听您一席话,胜过我自己琢磨好几年。改天我能请您吃顿饭,当面感谢您吗?”
顾时景愣了一下,随即礼貌地拒绝了:“举手之劳,汪小姐不必客气。”
虽然被拒绝了,但绿萍的目的已经达到。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身旁的楚濂,周身的气压瞬间低沉了下去。
一丝莫名的烦躁和隐秘的危机感,开始在他心底悄然滋生。
他忽然觉得,那个永远将他视为全世界、永远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的绿萍,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
02
汪、楚两家联姻的订婚晚宴,被安排在城中最顶级的酒店宴会厅。
水晶吊灯流光溢彩,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空气中弥漫着香槟的甜香和虚伪的客套。
长辈们兴高采烈地聚在一起,畅想着两个孩子美好的未来,句句都是对这对“天作之合”的赞美。
可是,在这片看似热烈融洽的虚假祥和之下,暗流早已汹涌。
绿萍穿着一袭剪裁优雅的纯白长裙,长发挽起,露出天鹅般优美的脖颈。
她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从容地周旋于各位来宾之间,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
但她的余光,却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不远处的楚濂和紫菱牢牢锁定。
她看到楚濂趁着与人交谈的间隙,不动声色地将一杯橙汁递到紫菱手中,而不是她最爱的西柚汁。
她看到紫菱接过杯子时,指尖与楚濂的触碰,以及回馈给他的那个充满了忧伤与哀怨的眼神。
她甚至看到,母亲舜涓在看到紫...菱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时,眼中流露出的那一抹心疼。
这一切,都和前世一模一样。
晚宴进行到一半,气氛正值高潮,绿萍忽然拿起话筒,走到了台前。
“各位来宾,各位长辈,今晚我非常开心,谢谢大家来见证我和楚濂最重要的时刻。”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为了纪念这个特别的日子,我特意为楚濂准备了一份惊喜的订婚礼物。”
在众人好奇的注视下,她从手包里拿出两个烫金的信封,微笑着展示在众人面前。
“这是两张飞往巴黎的头等舱机票,以及香榭丽舍大道旁顶级酒店套房的预订单。”
她转过身,深情款款地看着脸色已经开始变化的楚濂。
“楚濂,我知道你和我一样,一直向往着巴黎的艺术气息。等我下个月比赛一结束,我们就一起去,好吗?去塞纳河边散步,去卢浮宫看展,去过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蜜月。”
这份“甜蜜的期盼”,这份无法当众拒绝的厚礼,瞬间变成了一个精致而残忍的陷阱。
楚濂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精彩纷呈。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不远处紫菱投来的那道夹杂着震惊、愤怒与绝望的目光,几乎要将他的后背洞穿。
但在全场艳羡的掌声与起哄声中,他除了点头,别无选择。
“谢谢你,绿萍,我很喜欢。”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脸上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计划的第一步,完美达成。
随后,在众人重新开始推杯换盏时,绿萍端起一杯红酒,状似不经意地走向楚濂。
在路过紫菱身边时,她的手腕“不小心”一抖,满满一杯红酒,不偏不倚,全都泼在了自己纯白的裙摆上。
“呀!”她发出一声恰到好处的惊呼。
舜涓立刻紧张地跑了过来,“怎么这么不小心!快,跟妈妈去楼上客房处理一下。”
“好的妈妈,”绿萍点点头,在转身的瞬间,她迅速用手机给舜涓发了一条信息。
“妈妈,裙子后面的拉链好像卡住了,等下你上来帮我一下好吗?”
她算准了时间,也算准了紫菱和楚濂此刻内心的焦灼与煎熬。
他们一定会找地方进行秘密交谈的。
而二楼那个僻静的露台,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果然,就在绿萍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后不到两分钟,心急如焚的紫菱便按捺不住了。
她找了个借口,悄悄溜出了宴会厅,而同样心神不宁的楚濂,也立刻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二楼那个不对外开放的露台。
“你真的要和她去巴黎?你答应过我的!你说过会和她摊牌的!”紫菱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质问着眼前的男人。
楚濂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低吼道:“你让我怎么办?难道要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悔婚吗?”
“你知不知道汪家和楚家的生意有多少牵扯!菱菱,我爱的人是你,只有你!你再忍一忍,好不好?”
就在此刻,收到女儿信息,正准备去客房帮忙的舜涓,沿着走廊缓缓走来。
露台的玻璃门没有关严,她将门内那刺眼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自己的女婿,正紧紧抱着自己的小女儿,说着那些不堪入耳的甜言蜜语。
更具戏剧性的是,楚濂的母亲也因为找不到洗手间,从走廊的另一头走了过来。
她同样清楚地看到了玻璃门内,自己那即将订婚的儿子,与他未来的小姨子,正以一种不该有的姿态,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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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母亲的目光,在走廊的空气中猛烈交汇。
震惊、羞辱、愤怒、难以置信……种种情绪瞬间在她们眼中引爆。
舜涓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她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几乎要站立不稳。
她望向那个自己从小宠到大的亲生女儿,那眼神,从往日的无限宠溺,彻底变为冰冷的、刀割般的失望。
而当绿萍“处理好”裙子上的酒渍,故作一无所知地从客房走出来时。
她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精彩绝伦的画面。
两位母亲铁青的面孔,楚濂和紫菱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无法辩解的脸。
以及一场再也无法用“和睦”与“体面”来粉饰的、被彻底引爆的家庭战争。
03
从酒店回家的路上,车内的气氛压抑得仿佛能将人的骨头碾碎。
没有人说话,只有紫菱压抑不住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在死寂的黑暗中显得格外刺耳。
汪家别墅的大门“砰”地一声关上,彻底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这个平日里温馨华丽的家,在这一刻,变成了一个密闭的、冷酷的审判庭。
舜涓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身体挺得笔直,但微微颤抖的指尖暴露了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汪展鹏则焦躁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下意识地,他将身体挡在了小女儿紫菱的身前,形成了一个保护的姿态。
这个细微的动作,像一根毒刺,深深扎进了舜涓和绿萍的心里。
“哭!哭什么哭!还有脸哭!”汪展鹏率先打破了沉默,但他指责的对象,却不是犯下大错的紫菱,而是绿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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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绿萍我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么?你今晚是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能体谅一下你妹妹吗?她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他甚至将矛头转向了楚濂。
“还有楚濂,我承认你和紫菱有错,但绿萍就没有错吗?她一天到晚就知道跳舞,那么强势,那么不懂得温柔,哪个男人受得了?是你把楚濂推开的!”
这番颠倒黑白、毫无逻辑的指责,彻底点燃了舜涓压抑了一晚的怒火。
她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第一次用一种近乎憎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的丈夫。
“汪展鹏!你还是不是人?你的大女儿被人这样背叛,你不去安慰她,反而指责她?在你的心里,除了你这个宝贝小女儿,还有没有一点是非黑白?”
夫妻间长久以来因为偏爱小女儿而积压的矛盾,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与此同时,紫菱躲在父亲的身后,用她最擅长的武器——眼泪和示弱,试图博取所有人的同情。
“对不起……姐姐,妈妈……都是我的错……我不是故意的……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楚濂则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苍白地站在一旁,反复地、无力地重复着一句话。
“伯父伯母,一切都是我的错,和菱菱无关,你们要怪就怪我吧。”
他嘴上说着承担,却提不出任何解决方案,那副懦弱又虚伪的模样,让绿萍感到一阵生理性的反胃。
在这场混乱不堪的“审判”中,从头到尾都保持着沉默的绿萍,反而成了最令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她没有哭,也没有歇斯底里地指责,只是用一种近乎冷漠的眼神,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出荒唐的闹剧。
在他们争吵的间歇,她平静地开了口。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锋利的冰刀,瞬间让整个客厅安静了下来。
“说完了吗?”
她站起身,走到茶几前,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轻轻地放在了汪展鹏的面前。
“既然爸爸你认为我的事业和未来都不值一提,甚至认为我的存在,就是为了给妹妹的‘爱情’让路。”
“那么,这份外公外婆留给我、并由您代管的信托基金,以及我从十六岁开始,参加所有舞蹈比赛获得的奖金,现在,请全数转到我的个人名下。”
她顿了顿,目光直视着汪展鹏震惊到呆滞的脸。
“您说得对,我不该指望别人。所以,这些靠我自己挣来的东西,以及外公外婆对我的期许,从今天起,我自己来守护。”
这番话,不仅是情感上的彻底划清界线,更是经济上的釜底抽薪。
这是对汪展鹏那可悲的、自以为是的家长权威,最直接、最致命的挑战。
“你……你……”汪展鹏被这突如其来的要求激得浑身发抖,他指着绿萍的鼻子,气急败坏地怒吼,“你这个不孝女!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想要造反吗!”
就在此时,门铃响了。
是楚濂的母亲,带着一脸死灰的楚濂上了门。
她显然不是来道歉的,而是来表明态度的。
绿萍没有理会暴怒的父亲,而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缓缓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摘下了手上那枚硕大而讽刺的订婚钻戒。
她没有将戒指还给楚濂,而是径直走到楚妈妈的面前,双手将戒指奉上。
她的语气平静而疏离,却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伯母,这枚戒指太贵重了,我承受不起。楚濂是个很好的人,但他不适合我。现在,我把他,完好无损地,还给您。”
这个举动,无异于一记响亮而无声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楚家母子的脸上。
楚妈妈看着眼前这个冷静、果决、浑身散发着风骨的女孩,再看看自己身边那个只会闯祸、懦弱无能的儿子,心中五味杂陈。
她沉默地收下了戒指,然后用冰冷的目光扫过躲在汪展鹏身后的紫菱,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楚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也绝不会接受一个品行有亏的儿媳。汪先生,汪太太,今晚的事情,我很抱歉,告辞。”
这番话,彻底断了紫菱和楚濂最后的一丝后路。
完成这一切后,绿萍才终于像一个胜利的将军,宣布了她的最终决定。
“我已经获得了法国国家舞蹈学院的全额奖学金,签证也已经办妥。”
她环视着客厅里神情各异的每一个人,缓缓说道。
“一周后,我就会离开这里,去巴黎。”
她不是被抛弃后的狼狈逃离,而是主动选择,奔赴一个更广阔、更光明的未来。
说完,她不再看身后那个已经崩溃哭倒在地的紫菱,也不再理会那个暴怒到面容扭曲的父亲和那个心碎到无法言语的母亲。
她转过身,迈着优雅而坚定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行李箱的轮子滚过地板时发出的“咕噜”声,成了这个虚伪的家庭,彻底分崩离析的,最终序曲。
04
绿萍出国的前一晚,汪展鹏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决定。
他要在家里,设下一场“为绿萍践行”的晚宴,并且,他还“大度”地邀请了楚家的父母出席。
他的目的昭然若揭——他要用一场虚假的“和睦”,来粉饰太平,来向所有亲友证明,他汪展鹏依然是那个掌控一切的一家之主,即便婚事告吹,汪、楚两家的“情谊”也依旧稳固。
这场晚宴的气氛,诡谲到了极点。
汪展鹏以主人的姿态,在餐桌上高谈阔论,句句不离“家庭和睦”、“孩子不懂事”、“宽容谅解”这些虚伪到令人作呕的词汇。
楚家的父母全程面无表情,只是出于最基本的礼貌,才没有当场拂袖而去。
舜涓则像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沉默地坐在那里,眼神空洞。
就在汪展鹏志得意满地举起酒杯,要为这个“劫后余生、依然美好的家庭未来”干杯时,一直沉默的绿萍,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清脆的声响,打断了汪展鹏虚伪的祝酒词。
“爸爸,”她微笑着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在祝福未来之前,我想,我们应该先把过去和现在的账目,厘清一下。”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她从手包里拿出了一叠资料,不轻不重地,推到了餐桌的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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