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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4月30日,程晨在厨房忙了一整天,等到夜幕降临时,她已经将一桌拿手的中餐做好。屋子里还有丈夫亚当布朗和两岁的儿子卢克。
程晨出生在江西南昌,家里独女。五年前,2017年春天,她和布朗在南昌办了婚礼。那天亲戚们都在场。程晨的父母舍不得女儿远嫁,但最终还是妥协。众所周知,跨国婚姻在最初总是被期待为新的开始。殊不知,许多暗流其实在一开始就埋下了。
卢克刚学会说话。这晚餐桌上,他在母亲身边咿咿呀呀。程晨每次做好饭,总喜欢逗儿子笑。布朗坐在饭桌尽头,一直没说话。
夜深了。邻居突然听到争吵声、尖叫,还有孩子的哭声。谁都没料到这一家会出现这样的动静。
最终,警笛声响起,邻居报警,警察赶到时,房间里气氛凝固。程晨倒在血泊之中,身旁是泪眼汪汪的卢克,还有布朗手里握着刀,却像刚睡醒一样呆站在那里。
时间往前推五年,2017年春,程晨刚大学毕业,在澳洲读书。她成绩一直优异,被建筑学院推荐去交流。彼时她在学术会议上遇见布朗。当时布朗是大学讲师,性格温和,懂得尊重中国文化。两人互留了联系方式。
回国后,两人保持联系,聊学业聊人生。一年后,他们在南昌办了婚礼。程晨的母亲见洋女婿表现得体,终于勉强接受了女儿远嫁澳洲。
婚后,夫妻二人在墨尔本生活。布朗努力学习中文,学做中餐,还在课堂上向学生们分享自己的家庭趣事。程晨也在建筑公司上班,她母亲还专程赶到澳洲探望。刚开始的几年里,微信里的照片,都是一家三口笑脸盈盈。值得一提的是,2019年秋天,程晨生下了卢克,那是家里最热闹的时候。
没想到孩子出生后,两人对家庭和工作的分歧越来越明显。程晨一心想重返职场,布朗却更希望她放下事业,专注家庭。当程晨母亲第二次来澳洲时,已经发现家里气氛和刚结婚时不同。每次打电话,程晨总是说‘没事’,但母亲听得出女儿语气的疲惫。
卢克一天天长大,家里的争吵也愈发频繁。2021年冬天,布朗第一次跟邻居大声扯喊,邻居听得出是因为程晨想去上班,布朗坚决不同意。两人在饭桌前,也是各说各话。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亲密关系最怕长期压抑。)
程晨母亲曾劝女儿‘慢慢来’,程晨沉默很久,还是坚持要回归建筑行业。
时间来到2022年春。程晨已辞职三年,越来越不甘心。那天早上,她主动张罗了一桌布朗最爱吃的糖醋排骨、红烧牛腩。卢克想跟着母亲去楼下买菜,程晨摸了摸他的头,说‘乖,在家等我’。
傍晚,程晨试探性地向布朗提出想重回工作岗位。布朗一脸倦容,低声回答‘不用你挣钱’。程晨坚持己见,语气变得强硬。家里气氛骤然僵硬。
卢克窝在客厅的小帐篷里,听着父母吵架,哭喊声夹杂在饭菜香里。
争执之下,布朗突然冲进厨房,拿起菜刀。程晨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连捅数刀。卢克看到母亲倒地,扑过去哭喊‘妈妈’,邻居在外面敲门,布朗像陷入了麻木,呆站很久,直到警察赶到。
抢救无效,程晨死亡。邻居见状,立即展开急救,可惜无力回天。
2023年5月,法庭宣判。法官约翰钱皮恩拒绝了布朗关于‘精神障碍’的辩解,并强调‘你应受良心谴责和公正处罚’。最终,布朗被判处24年有期徒刑。
在法庭上,邻居、护士作证。案发当晚,他们曾敲门数分钟,才被布朗放进屋里。消息传出,澳洲大学的学生和朋友都震惊。没人想到平日里为人和善的讲师会犯下如此罪行。
而对于卢克来说,这一天改变了他的全部人生。
这一切的根源,是一场看似幸福的婚姻下,难以弥合的分歧。
家里曾充满欢笑,但谁都没有料到,分歧会激化至极端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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