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大会堂这事儿,从一开始就不是个简单盖楼的活。
要说当年谁敢放话说一座房子得用上三百五十年,换别人早被当笑话听了,可这话是周总理说的,谁都得认真听进去。
1958年夏天,不热闹的是海滩,热闹的是北戴河的中央会议。
就在那儿,决定了北京要搞一座前无古人、后不好说有没有来者的大场面建筑,用来庆祝建国十周年。
不是修个礼堂那么简单,那是要做给世界看的,得撑得住面子,也扛得住里子。
设计院一接到任务,连夜加班,七改八改,最后攒出三套方案。
每一套都不简单,可周总理只挑了北京规划局那一版。
当场拍板,不犹豫。
他不是看哪个图画得好看,而是看哪个最能扛事,最能代表新中国的气质。
说白了,不是为了眼前风光,是真打算让这楼活过几个世纪。
这楼地基用的是五米高的花岗岩,楼顶铺着黄绿相间的玻璃瓦,光听这配置就知道不是临时凑合的。
占地十几万平方,长宽高都不是常规数据,完全就是按“全世界最大堂式建筑”的标准去搞的。
你说这楼大吧,不光大,还复杂。
宴会厅一个能坐五千人,里头还有挑台,三层那种,一挑就是二十多米出去。
在那年代,没人敢这么玩结构,谁干谁就是先吃螃蟹的。
可问题也来了。
有专家开始说,这挑台可能撑不住,时间一长容易塌。
还有人提议得加抗震,不然北京这地震带上,哪天万一来个动静,后果不敢想。
这个时候,周总理再没客气。
他直接把建筑师、施工队一块儿叫到会议室,开门见山:这楼的命得比故宫长,最少三百五十年,不能少。
这不是一句口号,是压在每个人肩上的责任。
你想啊,故宫都四百多年了,人民大会堂要是还不如人家,那怎么对得起国家门面?
为了让这楼真扛得住,设计院还专门做了个1:10的模型,请各界专家来搞安全论证。
这不是走形式,是实打实地琢磨。
包括音响系统的问题,宴会厅太大,声音从主席台一说,怕是传不到角落里,还可能回音。
这事也没拖,周总理直接点了中国科学院的马大猷副院长来解决。
马大猷不是一般人,之前给中南海怀仁堂装过音响。
他用的是分散声源的办法,把扬声器均匀装在各个区域,哪怕你坐在最角落,也能听得清楚。
这事儿办得漂亮,后来成了人民大会堂的一项技术亮点。
那时候施工现场也没闲着,玻璃门窗还没装完,施工队就组了突击队,连夜切割玻璃,赶进度。
不是说赶工期就可以糊弄,所有人都知道,这活儿得干得住检验。
因为这不是盖给某个人的,是给国家盖的,是留给未来几代人的。
快收尾那阵子,两位画家傅抱石、关山月也进了场,在迎宾大厅正面墙上画画。
画的是毛主席的《沁园春·雪》,气势得上来,笔墨得沉得住,画完后毛主席还亲手题了“江山如此多娇”。
这几个字,后来成了大厅里最醒目的存在之一,不只是装饰,更是态度。
那会儿还有个细节,挺能说明问题的。
关于内部装修颜色的问题,大家都有意见,红色、金色、象牙白,意见一大堆。
周总理没独断专行,他让大家开讨论会,谁都能发言,最后大家一致觉得红色最代表中国气质,也最能压得住场面。
这一决定,后来让不少外宾一进来就觉得,这地方不一样。
还有人建议在墙上加点传统文化元素,比如彩色藻井、木雕、图腾。
这些建议也没被忽视,能落地的就都用了。
说到底,这不是在盖个会场,是在讲一个国家的文化、气质、志气。
整个工程用了不到一年就封顶完工。1959年建成时,人民大会堂站在天安门西侧,和东边的国家博物馆遥遥相对。
一个讲历史,一个讲未来,两个建筑把天安门广场“锁”成了一个国家的门面。
时间一晃,65年过去了。
这楼一点没塌,连当年的风格都还在。
很多人说,这楼咋还这么“新”?其实不是新,是当时造得扎实,设计得够前。
当年定的350年寿命,现在才刚过五分之一。
说到底,这不是用钢筋水泥堆出来的,是一代人用命拼出来的决心和魄力。
这事儿要真说一句大实话:能活350年的不是楼,是一种精神。
那年头的人把一座楼当成国家的脸面来修,今天这座楼还在,那股子认真劲儿也该还在。
参考资料:
《人民大会堂建设纪实》,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
《周恩来年谱(1949-1976)》,中央文献出版社
马大猷口述,《中国声学发展史》第一卷
《傅抱石画传》,江苏美术出版社
《新中国建筑档案资料汇编》,国家图书馆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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