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文情节皆为虚构,人物、地点、事件是基于艺术表达的创作,与现实无关。所用图片并非真实人物影像,仅作辅助叙事。本文借虚构故事传递积极价值观,呼吁读者遵纪守法,弘扬友善、正义等正能量,共建和谐社会。
乾隆三十年,关外。
长白山脚下,风雪“呼啦啦”地刮着,像是有无数的孤魂在哭嚎。
雪,已经连着下了七天七夜。大雪封山,整个马家沟屯,都被埋在了齐腰深的雪壳子里。
张二牛披着一身厚重的狗皮袄,背着那杆擦得锃亮的火铳,一脚深一脚浅地从山里挪了出来。
“呸。”他吐出一口唾沫,唾沫在半空就结了冰渣。
“他娘的,别说貂儿,连个兔子影都见不着。”
张二牛是马家沟屯最好的猎手。他枪法准,胆子大,更难得的是,他是个出了名的大孝子。
可这几天,他快被逼疯了。
“咳……咳咳……水……水……”
屯子最东头的土坯房里,张二牛的老娘,张王氏,正躺在炕上,气若游丝。
老太太病了。
天一冷,老毛病就犯了。上气不接下气,眼看就要熬不过这个冬天。
屯里的老郎中开了方子,别的都好说,就一味药引,要命。
“紫貂胆。”
郎中说:“二牛啊,这貂儿,金贵。但这紫貂,更是金贵里拔尖的。它胆性最烈,能吊住你娘这口阳气。三天内……要是寻不来,就准备后事吧。”
张二牛在山里转了三天。
三天,别说紫貂,连黄鼠狼拉的屎都没见着。
“娘……娘!”张二牛红着眼,一头扎进屋里,炕上的老太太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二牛……娘……娘冷……”
“娘!你等着!儿子就算把这长白山翻过来,也给你把药引找来!”
张二牛抓起火铳,再次冲进了风雪里。
01.
雪更大了。
张二牛像个雪人,在林子里绝望地搜寻着。
他知道,紫貂这东西,精贵。雪大了,它也一样躲在洞里不出来。
“怎么办……怎么办……”张二牛急得抓耳挠腮,一拳砸在雪堆上。
“三天……只剩最后一天了……”
他蹲在雪地里,看着那杆冰冷的火铳。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
他猛地抬起头,望向了屯子东边,那片被白雪覆盖的、光秃秃的山坡。
东山坡。
马家沟屯的老人们,祖祖辈辈都传下一句话:“宁在黑瞎子洞口睡大觉,不惹东山坡半根毛。”
东山坡,是“黄家”的地盘。
那里,住满了黄鼠狼。
关外的人,信萨满,敬鬼神。山里的活物,都分三六九等。这黄皮子,就是“五大仙”里,最记仇、最不能惹的“黄大仙”。
你打它一只,它能记你三代。
张二牛以前是不信这个的。他只信手里的火铳。
可今天……
“娘……”
他一咬牙。
“管你他娘的是黄大仙还是黄二仙,救我娘的命,才是真神仙!”
张二牛提着枪,不顾老人们的禁忌,径直朝着东山坡走去。
东山坡上,雪很深。
但风雪中,还是露出了一片被啃食过的树皮和几块动物的碎骨。
“有货。”
张二牛眼睛一亮。他顺着痕迹,在一块大青石的背风处,找到了一个被积雪半掩的洞口。
洞口不大,但周围的雪地上,满是梅花状的小脚印。
“好家伙,一窝端啊。”
他没有犹豫,从怀里掏出硫磺和干草,堵住洞口,点燃。
“呼——”
刺鼻的浓烟,被风倒灌进了洞穴里。
“吱——吱吱——!”
没过半袋烟的工夫,洞里传来了凄厉的尖叫。
雪地里,另一个隐蔽的“气口”,猛地炸开!
几道黄[sè]的影子,不顾一切地从里面蹿了出来。
张二牛早有准备。
他端起火铳。
“砰!”
一声巨响,震得树上的积雪“簌簌”直掉。
跑在最前面的一只,应声倒地。
那是一只……他从未见过的黄皮子。
它体型极大,比普通的黄皮子大了足足一圈。皮毛不是土黄,而是闪着一种……近乎金黄的油亮光泽。
那东西中了一枪,竟然没立刻死。它倒在雪地里,回头,死死地瞪着张二牛。
那双黑豆似的小眼睛里,没有畜生的恐惧。
只有……怨毒。
张二牛被那眼神看得心里一“咯噔”。
“他娘的,还敢瞪我。”他骂了一句,走上前,用枪托狠狠砸了下去。
“吱——!”
金黄的黄皮子,彻底不动了。
“总算没白来。”张二牛刚要去捡,雪地里,又有东西在动。
他拨开那只母黄皮子的尸体。
尸体下面,雪都化了。
在那滩血水里,三只眼睛都没睁开、浑身光秃秃、粉嫩的小崽子,正“吱吱”地叫着,拱着它们已经冰凉的母亲。
张二牛的心,猛地颤了一下。
是只带崽的母的。
“……算你们倒霉。”他犹豫了片刻。
孝心,最终战胜了那丝不忍。
他不能空手回去。紫貂胆没有,这黄皮子胆,好歹也能充个数。
他麻利地剥了皮,取了胆,又拎起那三只嗷嗷待哺的小崽,用草绳捆了。
“小崽子的皮……也能卖几个铜板。”
他把东西往背篓里一塞,头也不回地,迎着风雪,下了山。
02.
傍晚,张家。
“娘!药来了!”
张二牛一进屋,就大喊着把那枚黄皮子胆,交给了正在熬药的媳妇李氏。
李氏是个本分的女人,她看了一眼那黄皮子胆,有些害怕:“当家的,你……你真去东山坡了?”
“废什么话!”张二牛吼道,“救娘的命要紧!快!熬进去!”
“哎……哎!”
一碗混着黄皮子胆的浓黑药汤,很快熬好了。
张二牛扶起老娘张王氏,一勺一勺地喂了下去。
说来也怪。
这药一下肚。
张王氏那“咳咳”的喘气声,竟然真的……停了。
“娘?你好点没?”张二牛大喜。
张王氏没有回答。
她缓缓地,睁开了那双浑浊的眼睛。
她没有看自己的儿子。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
“二牛……二牛啊……你好孝顺啊……”
“娘,你好了?”
“我好了……”张王氏的脖子,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动着。
“我好了……我那三个没睁眼的孙儿……也……也好得很啊……”
“娘?你说什么胡话?”张二牛一愣。
“吱——!”
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猛地从老太太的喉咙里爆发出来!
张王氏猛地坐起,她那双干枯的手,指甲暴长,一把抓向张二牛的脸!
“二牛!还我儿命来!!”
“娘!你疯了!”
张二牛吓得一屁股坐地上。
“吱吱!吱吱!”
就在这时,他媳妇李氏,也“砰”的一声,扔掉了手里的药碗。
她也开始笑。
“当家的……当家的……你看我……我看我爬得快不快……”
李氏,那个本分的女人,竟然四肢着地,像一只黄皮子一样,猛地蹿到了桌子底下!
“孩……孩子!”张二牛魂都吓飞了,他扑向里屋。
里屋,他那四个孩子。大的八岁,小的才三岁。
“哇——!”
四个孩子,正站在炕上,齐刷刷地,用一种通红的、没有瞳孔的眼睛,瞪着他。
“爹……爹……冷……”
“爹……娘的皮……好暖和啊……”
“吱吱吱——!”
四个孩子,也发出了那种尖叫,手脚并用,在炕上疯狂地爬行。
“啊!!”
张二牛也想喊。
可他一张嘴,从喉咙里发出的,只有一声……
“吱——!”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脖子也不受控制了。他看东西的视线,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砰。”
张二牛,这个关外第一的猎手,也倒在了地上。
他用四肢撑地,双眼通红,像狗一样,对着自己的老娘,露出了獠牙。
03.
当晚,马家沟屯,炸了锅。
张二牛家,疯了。
全家七口,都疯了。
住在张家隔壁的赵老四,第一个发现不对劲。
“他家……他家怎么在学鸡叫?”
赵老四壮着胆子,趴在墙头往里一看。
这一看,他差点吓得从墙头栽下来。
只见张家大院里,那一家七口,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正趴在雪地里。
他们……他们在抓张家养的那只老母鸡!
张二牛,一口咬断了鸡脖子,鲜血溅了他一脸。
他媳妇李氏,和她婆婆张王氏,为了抢夺鸡毛,撕打在一起。
那四个孩子,则像一群小野兽,啃食着生鸡肉。
“吱吱!吱吱!”
那已经不是人发出的声音了!
“闹……闹邪了!”
赵老四连滚带爬地跑回村里,一边跑一边喊:“张二牛家!中邪了!黄大仙……黄大仙上门了!”
04.
恐慌,像瘟疫一样,在马家沟屯蔓延开。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
村长李大脖子,带着全村的壮劳力,打着哆嗦,围住了张家大院。
院子里,七个人。
他们已经不成人形了。他们见不到活物,就开始啃食门框,抓挠墙皮。
他们不说人话,只会“吱吱”尖叫。
他们的力气,大得吓人。
“快!快去请乌塔大爷!”李大脖子喊道。
乌塔大爷,是屯里唯一的萨满。一个六十多岁的干瘦老头。
乌塔大爷被请来了。他穿着一身跳神的皮袄,手里拿着抓鼓。
“让开!让开!我来看看!”
他刚走到院子门口,还没开始跳。
“吱——!”
院子里,疯癫的张二牛,猛地抬起头。
那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盯住了乌塔大爷。
“不好!”乌塔大爷刚要摇鼓。
“呼——!”
张二牛像一道黄[sè]的闪电,猛地蹿了过来,他那双变成了利爪的手,隔着栅栏,一把抓在了乌塔大爷的脸上!
“啊——!”
三道血口子,从乌塔大爷的额头,一直拉到下巴。
“妈呀!我的妈呀!”
萨满的抓鼓掉在地上,他捂着脸,屁滚尿流地往回跑。
“没救了!没救了!”乌塔大爷的声音带着哭腔,“这不是中邪!这不是一般的仙家!这是……这是‘讨债’啊!他惹了不该惹的东西!”
“快!快把院子围死!别让他们跑出来!跑出来……全屯都得完蛋!”
村民们彻底慌了。
他们用最粗的木头,把张家大院,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村长……咋办啊?”
“他们……他们会饿死的。”
“饿死也比跑出来强!”
“这……这造了什么孽啊……”
张家七口,就这样被围困在自家的院子里。
第一天,他们啃光了鸡。
第二天,他们咬死了狗。
第三天,他们开始……互相撕咬。
“吱吱!”
“哇哇!”
孩子的哭声,女人的尖叫,老人的嘶吼,混成一片。
那已经不是院子了。
那是地狱。
村民们在栅栏外,听得毛骨悚"然。他们不敢看,只能跪在雪地里,磕头。
“黄大仙……黄大仙饶命啊……”
“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们干的啊……”
05.
就在张家七口即将饿死、渴死在院子里的第四天。
一个奇怪的人,走进了马家沟屯。
这人,年约五旬,身形清瘦。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色道袍,背着一把桃木剑,手里拿着一个拂尘。
这大雪封山的,一个云游道士,怎么会走到这里来?
“这位道长……您是?”村长李大脖子赶紧迎上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贫道,玄真子。云游至此。”道士稽首。
“道长!道长救命啊!”李大脖子“噗通”一声就跪下了,“我们屯子……我们屯子出大事了!”
玄真子扶起他:“村长请起。贫道刚一进屯,便觉妖气冲天。这股怨气……非同小可。是哪家……出了横祸?”
“道长!您快看!”
李大脖子连滚带爬地,领着玄真子,来到了张家大院的栅栏外。
栅栏里,已经不成人样了。
张二牛,正趴在雪地上,啃着一块冻硬的狗骨头。
他老娘张王氏,则抱着一根木头,像抱着自己的孩子,嘴里“吱吱”地叫着。
一家七口,双眼通红,形同野兽。
玄真子拨开人群,走上前。
他没有看院子里的疯子。
他抬头,看向了张家房顶上空。
那里,肉眼凡胎什么都看不见。
但在玄真子的“法眼”里,那里……盘旋着一股浓郁的、近乎金黄[sè]的……怨气。
那怨气中,裹挟着七个虚弱的魂魄。
而那怨气之下,是三个刚死去的、粉嫩的婴灵。
玄真子只看了一眼。
他“蹬蹬蹬”,连退了三大步。
他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骇然之色。
他倒吸一口凉气。
“糊涂!”
玄真子的声音,尖锐,颤抖。
“你们这村子……大祸临头了!”
热门跟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