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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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铁窗初日

沉重的铁门在身后关上,发出金属碰撞的闷响。我提着统一发放的灰色囚服,走进306监舍。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汗液混合的味道,三个男人正坐在铁架床的下铺打牌。

“新来的?”一个脸上带疤的壮汉抬起头,把手里的牌扔到床上。他胸口编号是179,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我全身。

我点点头,找到靠门那个空床位,开始铺床单。劣质布料摩擦皮肤的感觉让人想起砂纸。

“犯什么事进来的?”编号215的瘦小男人凑过来,他嘴角有颗痣,说话时不停抖腿。

我继续整理床铺,没有立即回答。上铺传来翻身的声音,一个年轻声音嘟囔着:“强哥问话呢,聋了?”

编号179的壮汉站起身,走近两步。他比我高半个头,影子完全罩住我。“怎么,罪名见不得人?”

“食品安全事故。”我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们那栋楼,除了我,全都食物中毒了。”

监舍里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大笑。上铺的年轻人探出头来,他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编号303。

“食品安全事故?这罪名新鲜!”303笑得咳嗽起来,“你是不是还想说自己是米其林大厨?”

215跟着笑起来,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哥们,编故事也走点心。食品安全事故能关进这?这可是重刑监狱。”

我沉默地叠好最后一件衣服,放进床头铁柜。柜门关上的声音在笑声中显得格外清脆。

“怎么,没话说了?”179用脚尖踢了踢我的床架,“说说看,哪栋楼?几个人中毒?死了几个?”

我抬起头,正对上他的目光。“幸福小区七号楼。四十八人中毒,十二人死亡。”

笑声戛然而止。215脸上的痣抽搐了一下,303从上层爬下来,站到179身后。

“十二个人?”179眯起眼,“那你得是投毒了。”

这时,监舍铁门被敲响。狱警张海站在门外,手指勾着警棍上的带子。“陈明,出来一下。”

我起身向外走。经过179身边时,他压低声音说:“小子,晚上再聊。”

走廊很安静,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张海把我带到谈话室,示意我坐下。他拿出一个记录本,却迟迟没有打开。

“179李强,故意伤害罪,刑期八年。215王磊,盗窃转抢劫,五年。”张海抬眼看了看我,“你的档案我看了。”

我等待下文。谈话室的灯管有些接触不良,光线忽明忽暗。

“幸福小区那件事,媒体报的是意外事故。”张海说,“但检察院以投毒罪起诉你。”

“我是被冤枉的。”我说。

张海不置可否,合上记录本。“在这里,少说话,多做事。特别是别提你那个案子。”

回到监舍时,李强他们正在抽烟。王磊扔给我一支最便宜的卷烟,我摆手拒绝。

“警察找你什么事?”303蹲在床边问。

“例行谈话。”我简单回答。

李强吐出一口烟圈,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说说吧,那栋楼怎么回事?反正长夜漫漫。”

我看着他们好奇的眼神,知道躲不过去。“那天是我女儿生日,我买了蛋糕回家...”

第二章 生日晚餐

女儿小雅今年六岁,最喜欢草莓蛋糕。我特意提前下班,去城南那家老字号蛋糕店取预订的蛋糕。店员还记得我,笑着在盒子系上粉色丝带。

“小朋友今天过生日吧?祝她生日快乐。”

我道谢,开车回幸福小区。晚高峰堵得厉害,到家时已经比平时晚了半小时。妻子林晓慧开门时脸色不太好看。

“怎么才回来?小雅都问好几遍了。”

我举起蛋糕盒子赔笑。小雅从客厅跑过来,扑到我腿上。“爸爸!我的蛋糕!”

七号楼一共十二层,我们住九楼。这栋楼是单位老宿舍,邻居多是同事或熟人。当晚来参加生日会的除了自家三口,还有对门张工一家、楼下老李夫妇和他们的孙子。

餐桌上摆满菜肴,中心是那个草莓蛋糕。小雅坚持要等大家都到齐再切蛋糕,趴在桌边眼巴巴看着。

“先喝点汤吧。”晓慧给大家盛排骨汤,“我熬了四个小时呢。”

汤很鲜,大家都夸晓慧手艺好。老李的妻子王阿姨喝了两碗,说比饭店的还好喝。我因为开车累,没什么胃口,只喝了半碗。

蛋糕切好时,小雅给自己挑了带最大草莓的那块。她吃得满嘴奶油,逗得大家直笑。

第一个倒下的是王阿姨。她正笑着,突然捂住肚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老李想去扶她,自己却踉跄一步撞在餐桌上。

“不对劲...”对门张工的妻子刘姐扶着椅子,额头渗出冷汗。

我赶紧打120,晓慧慌乱地照顾小雅。救护车到时,王阿姨已经没了呼吸。老李和张工一家症状稍轻,但也都意识模糊。

医院检查结果是剧毒物质中毒。除我之外,所有参加生日会的人都有中毒症状。小雅情况最严重,抢救无效死亡。

第三章 调查与嫌疑

刑警队来医院找我时,我正守着晓慧的病床。她昏迷中不停呓语,喊小雅的名字。带队的老刑警姓赵,他让我回忆当晚所有细节。

“食物都从哪里买的?经过谁的手?”

我一一回答。蛋糕店、菜市场、超市...每个地方都看似正常。警方取样检测,最终在排骨汤里发现高浓度毒物。

“汤是你妻子熬的?”赵队问。

我点头。晓慧从下午就开始准备,除了她没人碰过那锅汤。

“但她也中毒了。”我补充。

赵队记录的手停顿一下。“毒物鉴定是农药成分,你家阳台上种菜用的就是同一品牌。”

我愣住。阳台那些小番茄确实是晓慧种的,她用农药除虫。可怎么会...

尸检报告显示,小雅和王阿姨死于大剂量毒物摄入。老李和张工一家经抢救脱险,但留下后遗症。晓慧昏迷一周后醒来,得知女儿死讯精神崩溃。

我被带走时,晓慧在病床上尖叫着让我滚。她认定是我在汤里下毒,因为前一天我们为女儿上学的事吵过架。

看守所里,我反复回想当晚每个细节。汤是晓慧熬的,但中途对门刘姐来借过葱,曾进过厨房。楼下老李送过自家腌的咸菜,但没进厨房。蛋糕是我买的,全程没离手。

律师说检察院以投毒罪起诉,证据链完整:毒物与我家农药相同,我有作案动机(夫妻矛盾),且我是唯一未中毒者。

开庭那天,晓慧坐轮椅出庭。指证我时,她眼神空洞,像在看陌生人。法官宣判时,我听见旁听席有人哭泣。

第四章 监狱日常

监狱生活单调而压抑。起床、劳作、吃饭、学习、就寝。我被分到服装加工车间,每天缝制囚服十二小时。

李强是车间小组长,常找茬扣我工时。王磊像跟班,总在旁边帮腔。303真名杨小波,盗窃入狱,年纪小,容易被人当枪使。

“听说你老婆指证你?”休息时李强凑近,“可以啊,杀自己女儿。”

我握紧缝纫机手柄,指节发白。机器针头扎进食指,血珠渗出来。

王磊笑起来:“强哥,人家那是清除证人口。”

周围几个囚犯哄笑。车间管理员往这边看了一眼,没说话。

晚上洗澡时,李强把我堵在隔间。“怎么,不服气?”他手指戳我胸口,“在这里,我说了算。”

热水从头顶淋下,模糊视线。我想起小雅生日那天,她也这样玩水,笑得像个小天使。

“哭啦?”李强凑近看。

我猛地抬手,水花溅他一脸。他后退半步,反应过来后一拳打在我腹部。疼痛让我弯下腰,其他人围上来。

“干什么!”狱警张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人群散开,李强换上笑脸。

“张队,开玩笑呢。”

张海扫视一圈,目光落在我身上。“陈明,出来。”

走廊里,张海递给我一支烟。我摇头,他自己点上。“李强不是什么好人,但在这里,忍耐比反抗有用。”

“我是被冤枉的。”我说。

张海吐烟圈。“每个进来的人都这么说。”

三个月后,监狱组织文艺汇演。舞台上,几个囚犯表演小品,讲家庭温馨。台下有人笑有人哭。李强坐在我旁边,突然说:“我女儿也六岁。”

我意外地看他。他盯着舞台,眼神少见地柔和。“她妈带她改嫁了,不让我见。”

演出结束回监舍,李强没再找我麻烦。深夜,我听见上铺有压抑哭声。

第二天劳作时,新来的囚犯问起我的罪名。王磊抢答:“人家可是毒死一栋楼的人才!”

李强突然开口:“他说的是真的。”

所有人都愣住。王磊嘴巴张着,像被定住。杨小波手里的布料掉在地上。

张海正好巡逻经过,闻言停下脚步。“306,安静干活。”

李强低头操作缝纫机。我看向张海,他眼神复杂,很快转身离开。

当晚,李强悄声问:“你真没下毒?”

“没有。”

他沉默良久。“我信你。”

第五章 真相的阴影

监狱图书馆是唯一安静的地方。我申请做图书管理员,每天整理书籍两小时。李强偶尔来找犯罪心理学方面的书,他说想研究自己为什么总冲动打人。

“你案子有疑点。”有次他边翻书边说,“唯一没中毒这点太刻意,像被设计的。”

我苦笑。庭审时律师也这么说,但法官认为这是狡辩。

张海最近常来图书馆巡查,每次都借同一本《刑法详解》。有次他故意落在桌上,里面夹着张纸条:“小心215。”

王磊最近鬼鬼祟祟,常和隔壁监舍的人交头接耳。杨小波告诉我,王磊欠了赌债,想找机会减刑。

劳动节前,监狱组织家属见面会。晓慧没来,倒是来了个陌生男人,自称是我表哥。狱警检查时,从他鞋底搜出小刀。

“有人让我给你的。”男人被带走前喊。

我被单独关禁闭三天。黑暗中小雅的脸反复出现,她举着草莓蛋糕对我笑。禁闭结束那天,张海等在门口。

“王磊举报你策划越狱。”他说,“刀是你让人带的。”

我浑身发冷。回到监舍,李强一把揪住我衣领:“你他妈真想害死我们全宿舍?”

杨小波躲在角落发抖。王磊不在,据说被保护性隔离了。

“我没有。”我直视李强眼睛。

他松开手,烦躁地抓头发。“我相信你没用,得警察信。”

第二天,刑警队老赵来了监狱。他在谈话室等我,面前摊开案卷。

“有新证据。”老赵说,“幸福小区七号楼三个月前有类似中毒案,未报案。”

我愣住。他推过来一张照片,是楼下车棚监控截图。模糊人影正往自行车筐放东西。

“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