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完了!完了!李明肯定是在外面做了犯法的事,被警察找上门了!”二婶幸灾乐祸地拍着大腿,唾沫星子横飞。
“我就说他不是个省油的灯!”七姑的脸上写满了“我早就知道”的得意。
可当厂门打开,镇长和县长满脸堆笑地走出来时,所有人都傻眼了。镇长拿着一份文件,颤抖着声音问我:“李……李总,您在深圳那边,竟然是……是那家公司的……”
我笑了笑,没说话。我知道,从这一刻起,这场由我导演了半年的戏,该落幕了。
01
二零零五年的春节,来得比往年更冷一些。
我叫李明,二十八岁,开着一辆从朋友那借来的、车门上还带着锈迹的旧面包车,在除夕的前一天,回到了这个阔别了五年的小山村。
为了配合我想要的“效果”,我特意从衣柜底翻出了一件洗得发白、袖口都磨破了的夹克衫。
车子在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停稳,我刚一下车,就看到了聚在村口晒太阳唠嗑的几个长舌妇。
为首的,是我二婶。
她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那双小眼睛里便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幸灾乐祸。
“哟,这不是我们李家的大能人,李明回来了吗?”她扯着嗓子,阴阳怪气地喊道,“怎么?听说深圳那边今年不好混了?看你这车,也不怎么样嘛。”
我心里一阵冷笑,脸上却只是淡淡地回应:“嗯,二婶,回来过个年。”
“你表哥王建前两天还跟我们吹牛,说你在深圳那边都当上什么主管了,我看啊,也就那么回事。”另一个尖嘴猴腮的三姑,也跟着帮腔,“你看看隔壁村的刘强,比你还小两岁呢,在东莞开了个鞋厂,这次春节,开着一辆崭新的桑塔纳回来,那才叫真正的有出息!”
我没有接她们的话,只是默默地从车上搬下我那只破旧的行李箱,推着往家的方向走。
身后,传来她们压低了声音,却又故意让我能听到的窃窃私语。
“看他那个样子,灰头土脸的,像是在外面挣到大钱的人吗?”
“肯定是混不下去了,才想着跑回来的。”
“我早就说了,他那高中文凭,能有多大出息?能在大城市里站稳脚跟就不错了。”
我没有回头,只是嘴角,勾起了一抹不为人知的弧度。
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
当晚,我去了表哥王建家。
表哥王建,三十二岁,比我大四岁。他在镇上经营着一家不大不小的五金店,娶了个贤惠的媳妇,生了个可爱的女儿,日子过得不咸不淡,却是我们村里年轻人中,为数不多的几个能靠自己本事过上安稳日子的。
“明子,你真决定了?”表哥给我倒上一杯热茶,昏黄的灯光下,他那张憨厚的脸上,写满了凝重。
“嗯,建哥,这次回来,不是闹着玩的。”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红塔山,递给他一根,自己也点上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
“深圳那边的事……你都清楚。再待下去,没什么意思了。”我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只有我们两人能听懂的暗语。
表哥点了点头,那双不大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与他憨厚外表不符的兴奋与精光。
“我信你。不过,咱们这出戏,可得演得逼真点。咱们村里那些人,尤其是你那几个亲戚的嘴脸,你比我清楚。”
“放心吧,建哥。”我吐出一口烟圈,看着烟雾在灯光下袅袅升起,“这出戏,才刚刚开始。”
02
正月十五一过,年味儿还没散尽,我就开始在村里“活动”了起来。
我没去镇上找工作,也没像村里人预料的那样,四处托人介绍对象。
我每天就在村里瞎转悠,一转悠就是一整天。
很快,一个让我成为全村笑柄的消息,就传开了。
——李明,那个在深圳混不下去跑回来的“失败者”,居然想租下村头那个已经废弃了差不多数十年的砖厂!
老村长家的麻将桌上,这个消息,成了比“清一色”还让人兴奋的话题。
“听说了吗?李明那小子,疯了!他要租咱们村头那个闹鬼的废砖厂!”我四叔一边摸牌,一边嗤笑一声。
“真的假的?那破地方,荒草都长得比人高了,夏天全是蛇,他租来干嘛?”
“他说,他要做什么……电子产品加工!”
“噗——”正在喝茶的二婶,一口茶水喷了出来,“电子产品?他懂个屁!就他那点高中文凭,还敢碰电子产品?我看他是在外面被人骗傻了,想回来骗咱们村里的钱!”
老村长皱了皱眉头,他是村里为数不多的老党员,为人还算公正。
“话也不能这么说,年轻人有想法是好事嘛……”
“村长,您可千万别被他给骗了!”二婶立刻插嘴,声音拔高了八度,“我娘家外甥女,就在深圳的电子厂里打工!她说,那里面搞技术的,最差的都是本科生,还有好多研究生、博士生!他李明一个高中都没正经读完的,他能懂什么?”
我去村委会签租赁合同那天,简直像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被全村人围观。
村委会那间小小的办公室门口,黑压压地挤了一圈人,对着我指指点点。
“李明,你可真要租这破地方啊?你可想好了!”
“一年租金五千块呢!够你吃大半年的白面馒头了!”
“要我说啊,你还是听你叔的,老老实实去镇上找个班上,别瞎折腾了。你不是那块料。”
我没有理会这些“好心”的劝告,只是笑着,在那份简陋的租赁合同上,签下了我的名字。
三月初,春寒料峭。
我的“工厂”,在一片质疑和嘲笑声中,正式开始动工改造了。
表哥王建,也在这时,上演了他在这出大戏里的重头戏。
他当着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辈的面,从他那个破旧的帆布包里,掏出了一个用报纸包得严严实实的包裹。
他一层一层地打开,里面,是五沓崭新的人民币,整整五万块。
他把钱,重重地拍在了我的手里。
“明子,这是哥这几年开五金店,攒下的全部家当了。我知道你要干大事,哥没别的本事,只能出这点力气了。我信你,你大胆地去干!”
“建哥……”我“感动”得眼圈都红了,声音哽咽。
“嗐,咱俩亲兄弟,还说这些见外的话干嘛!”表哥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副为兄弟两肋插刀的豪迈模样。
坐在旁边嗑瓜子的七姑,冷笑了一声,吐掉瓜子皮。
“王建啊王建,你可真是个傻大胆!五万块钱,说借就借出去了?这要是打了水漂,我看你到时候找谁哭去!”
“就是,”六舅也在一旁摇着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李明这孩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人是老实,但就是没那个经商的脑子。建啊,你这五万块,我看啊,八成是要不回来了。”
表哥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他梗着脖子,红着脸,吼道:“我的钱,我自己心里有数!用不着你们瞎操心!”
接下来的两个月,我的工厂,在全村人的“密切关注”下,慢慢地有了雏形。
我招了十几个工人,都是村里那些干不了重体力活的留守妇女,和几个上了年纪、还在家种地的老人。
厂房的改造,也极其简陋——地面就是普通的水泥地,屋顶盖的是最便宜的石棉瓦,墙壁刷了层石灰水,就算是装修了。
所谓的降温设备,就是几个挂在房梁上的、呼呼作响的大吊扇。
村里的闲话,也因此变得越来越难听。
“你们看了吗?李明那个厂子,简直就跟个牛棚似的!”
“他招的那些工人,老的老,小的小,全都是些老弱妇孺,能干出什么名堂来?”
“我听说了,他连像样的机器设备都没买几台,全是从旧货市场淘回来的二手货!”
“我敢打赌,他这个破厂子,绝对撑不过三个月!”
我那位一向看不起我的姑姑,每次路过我的厂子,都像躲瘟神一样,远远地绕道走。
有一次我隔着老远喊她,她假装没听见,加快脚步就走了。
我舅舅倒是来过一次。
他背着手,站在厂门口,像个领导视察一样,往里面探头探脑地看了半天,然后把我叫到一边,冷着脸,用一种教训的口吻说:
“明子啊,不是舅舅说你,你这条路,走不通。”
“你看你这搞的都是些什么?趁着现在还没赔光,赶紧关了算了,别把你表哥那点血汗钱,也给折腾没了。”
“你出去,老老实实找个正经工作,一个月就算挣个一两千块钱,也比你现在这样强,至少踏踏实实的。”
“舅,您再等等看吧。”我依旧是那副陪着笑脸的样子。
“等?等什么?等著破产关门吗?”舅舅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五月,麦子黄了。
我的“牛棚工厂”,在一片鞭炮声中,正式开工了。
开工那天,我特意放了一挂最响的鞭炮。
全村的人,都像看耍猴一样,跑来看热闹。
“哟,还真让他给开起来了?”
“哼,看他能撑多久!”
“我赌一个月!”
“我赌两个月!不能再多了!”
工厂开工后,每天晚上,我那简陋的厂房里,都是灯火通明,机器的轰鸣声,在寂静的乡村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村里人吃完晚饭,遛弯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绕到我厂子这边来。
他们三五成群地站在远处,对着灯火通明的厂房,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你们看,他们在里面做什么呢?”
“好像是在组装什么电子零件,叮叮当当的。”
“切,有什么用。又没看到有大卡车来拉货,他做出来的东西,卖给谁去?”
而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表哥王建,竟然也辞掉了他在镇上经营得好好的五金店,一天二十四小时地,泡在了我这个“牛棚工厂”里,跟我一起忙前忙后。
这一下,村里人更加断定,我们俩,是彻底疯了,离完蛋不远了。
“王建也疯了!真是疯了!”
“好好的安稳日子不过,非要跟着李明瞎折腾!真是鬼迷了心窍!”
“我听说啊,他老婆为这事,都快跟他闹离婚了!”
表嫂确实来过厂里几次,但每次,她都是直接走进我们的办公室,跟表哥在里面安安静静地说几句话,然后就走了,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
可在村里人的嘴里,却被添油加醋地传成了另一个版本。
说表嫂是来跟他大吵大闹的,说她已经回了娘家,准备跟表哥离婚了。
六月,天气越来越热,厂子里的怪事,也越来越多。
03
这段时间,我的工厂,开始变得有些神秘起来。
经常有挂着外地牌照的小轿车,开到我们这个偏僻的小山村里来。
那些车,大部分都是黑色的帕萨特和奥迪,在二零零五年的农村,绝对是稀罕物。
车子总是在厂门口停一会儿,然后就悄无声息地开走。
有眼神好的村民,看见从车上下来的人,都穿着笔挺的西装,拎着黑色的公文包,看起来就不像普通人。
“那些……都是些什么人啊?”
“不知道,看起来神神秘秘的。”
有时候,到了晚上十一二点,我和表哥的办公室里,还亮着灯。
透过窗户,村里人能看到,我们俩正对着一沓厚厚的文件,在激烈地比划着,争论着什么。
更奇怪的是,我们俩经常会接到一些电话。
一接,就是一个多小时。
而且,每次接电话,我们都会刻意避开厂里的工人,走到厂区外面那片空旷的田埂上去接,一边走,一边说,神情严肃。
这些反常的举动,自然又成了村里人茶余饭后的最佳谈资。
“肯定是债主上门催债了!你们看李明那愁眉苦脸的样子!”有人断言。
“我看八成是资金链断了!搞不下去了!”
“我就说嘛,他那破厂子,完蛋是迟早的事!”
村里的王会计,是个读过几年书的热心肠,他似乎是真心为我担心。
有一次,他特意揣着两瓶啤酒和一包花生米,来厂里找我。
“明子啊,”他语重心长地拍着我的肩膀,“叔看你这半年,人都瘦了一大圈,头发都白了好几根!”
“你要是……要是真缺钱,周转不开了,你跟叔说。叔虽然没多大本事,但好歹在信用社还有点人脉,可以帮你问问贷款的事。”
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心里一暖,苦笑着摇了摇头:“王叔,谢谢您,我……我没事,还能撑得住。”
“还撑?你还想撑到什么时候?”王会计叹了口气,“明子啊,听叔一句劝,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但也要学会认输啊。有时候,低个头,不丢人。”
我没有再解释,只是默默地,陪着他喝完了那两瓶啤酒。
七月初,村里的议论,终于在王大婶的七十大寿宴席上,达到了顶峰。
王大婶是我们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她的寿宴,几乎全村有头有脸的人都去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话题自然而然地,又绕到了我那个“即将倒闭”的工厂上。
“我上个星期,路过他们厂子门口,听见里面那些老娘们在抱怨,说工资都压了快两个月没发了!”一个喝得满脸通红的远房亲戚,大声嚷嚷着。
“那肯定是没钱了呗!还能有假?”
“我就说嘛,哪有那么容易做生意的。他以为他是谁啊?”
我的七姑,更是直接把矛头对准了正在默默吃饭的表嫂。
她用筷子指着表嫂,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小梅啊,你也真是的!你就不管管你家那口子?眼看着五万块钱就要打水漂了,你也不着急?你们家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表嫂抬起头,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只是淡淡地说:“七姑,这是我们家的事,就不劳您跟着操心了。”
“哟!还挺硬气!”七姑被噎了一下,立刻反唇相讥,“行!我看你能硬气到什么时候!到时候喝西北风,可别跑到我家来借米!”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突然,一个年轻人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
“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李明那个厂子……出事了!”
喧闹的宴席,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个年轻人的身上。
“出什么事了?你慢点说!”老村长站起身,急切地问道。
“来了……来了好多人!还有……还有警车!黑压压的好几辆小轿车,把厂门口都给堵死了!”
“警车?!”
“我的天!肯定是做犯法的事被抓了!”
“我就说他们俩不正常!神神秘秘的!肯定有问题!”
人们“呼啦”一下,全都站了起来,连面前的酒菜都顾不上吃了,像一股潮水一样,朝着我厂子的方向,奔涌而去。
去看热闹,是他们刻在骨子里的天性。
表嫂的脸色,也微微变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她也站起身,理了理衣角,不紧不慢地,跟在了人群的后面。
我的工厂门口,此刻已经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果然,像那个年轻人说的那样,两辆闪烁着红蓝警灯的警车,赫然停在最前面,后面,还跟着五六辆黑色的轿车——清一色的帕萨特和奥迪。
在二零零五年的小山村里,这样的车队,足以引起任何人的震撼和恐慌。
我那扇用铁皮焊起来的、锈迹斑斑的厂门,此刻紧紧地关闭着,但从门缝里,能隐约听到里面有人在大声地说着话,还夹杂着几句听不懂的、像是粤语的方言。
围观的村民们,早已炸开了锅。
“完了完了!这下肯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连警察都来了!”
“会不会是生产假冒伪劣产品?我听说深圳那边好多搞这个的!”
“我就说他们俩不正常!天天晚上亮着灯,谁知道在里面鼓捣什么鬼东西!”
“那五万块钱,这下是彻底打水漂了!王建这小子,这下惨了!”
“何止是钱的事!搞不好,还得进去坐牢呢!”
我的七姑,站在人群的最前面,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她拍着大腿,对身边的人说:“我早就说了!我早就说了他不靠谱!你们看,现在应验了吧!真是活该!”
就在这时,那扇紧闭的铁门,突然“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拉开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伸长了脖子,准备看警察押着我和表哥,戴着手铐走出来的“好戏”。
可走出来的,并不是警察,也不是我和表哥。
而是——
我们镇的镇长,和我们县的县长!
他们俩的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着笔挺西装、气度不凡的中年人,其中有两个,看起来像是港商。
镇长的脸上,堆满了谦卑而热情的笑容,他亲自走在最前面,身后还跟着镇上的几个干部。
人群,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随即,又爆发出了一阵更大的哗然。
“镇长?县长?他们怎么来了?”
“我的天,我没看错吧?”
镇长从一个干部手里,接过来一个铁皮喇叭,清了清嗓子,对着围观的村民们,高声喊道:
“各位乡亲父老!静一静!静一静!”
“今天,我在这里,要向大家宣布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我们县,又多了一家优秀的、有巨大潜力的明星企业!”
“由我们村走出去的优秀青年企业家,李明同志,创办的‘恒达电子厂’,经过县里招商办和深圳总公司方面的多次严格考察,已经正式成为我们县的重点扶持企业!”
“恒达电子,已经成功拿到了……”
就在镇长说得激情澎湃的时候,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像是秘书的中年人,快步从一辆奥迪车里走了下来。
他手里拿着一个蓝色的文件夹,快步走到镇长身边,附在他耳边,低声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将手里的文件夹,递给了镇长。
镇长接过文件夹,有些疑惑地翻开。
他只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就瞬间凝固了。
他的表情,从笑容,变成了惊讶,又从惊讶,变成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像一尊石化的雕像。
他猛地抬起头,越过黑压压的人群,用一种近乎见鬼的眼神,看向正站在人群最后面,一脸平静的我,又看了看站在我身边,同样面无表情的表哥。
他的嘴唇在哆嗦,声音都有些发颤,几乎不成语调:
“李……李……李总,这份……这份文件……这……这是真的?!您……您在深圳那边,竟然还……还有……”
县长也好奇地凑过来看了一眼,随即,他的表情,也变得和镇长一样,精彩到了极点。
我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走上前去,轻轻地拍了拍同样在“演戏”、一脸“茫然”的表哥的肩膀。
表哥也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种只有我们两人才懂的、大功告成的意味。
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先是用粤语对身边的港商说了句什么,然后才用一种带着浓重口音的、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我们李总,一向很低调的。关于他在深圳总公司的身份和持股情况,连我们这些下属,都是今天才知道的。”
“李总?”
“深圳总公司?”
“持股情况?”
村里人彻底傻眼了。
他们像一群被施了定身咒的鸭子,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张大了嘴巴,完全不明白,眼前这到底是在演哪一出。
那份蓝色的文件夹里,到底写了什么?
李明在深圳,到底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身份?
为什么连镇长和县长,都会震惊到说话结巴?
那五万块钱的借款……难道,从一开始,就另有隐情?
所有人的脑子里,都充满了巨大的问号。
七姑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脸上的幸灾乐祸,早已被无尽的错愕所取代。
王会计使劲地擦了擦自己的老花镜,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老眼昏花,产生了幻觉。
站在人群中的表嫂,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早就知晓一切的、了然的微笑。
镇长看完了那份文件,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平复下那颗剧烈跳动的心。
他用一种近乎敬畏的、颤抖的声音,对我商量道:“李总,这个……您看,这个情况,我们需要对外保密吗?”
我想了想,看着眼前这一张张充满了震惊、困惑、和迷茫的脸,笑了。
“算了,反正也藏不住了。镇长,您就念给大家听听吧。”
“各位乡亲……”
话音未落——
一个更加惊人的消息,让整个场面,彻底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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