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别这样，孩子是无辜的！"
病房里，我看着儿媳妇林晓雨痛苦地躺在产床上，汗水浸透了她的头发。而我儿子张浩宇此刻却在三千里外的海南，陪着他的初恋女友和那个私生子在度假。
"无辜？"我冷笑一声，"三年了，我装聋作哑三年了，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林晓雨瞪大了眼睛，脸色瞬间苍白。
我轻抚着她的额头，声音温柔得像哄孩子："乖，别怕。这孩子，是给我生的。"
01
三年前的那个春天，我还是个满心期待抱孙子的婆婆。
那天晓雨拿着B超单跑回家，满脸兴奋："妈，您要当奶奶了！"
我接过那张薄薄的纸，眼泪瞬间就下来了。五十八岁了，终于要有孙子了。
浩宇那时候对晓雨还算不错，虽然偶尔工作忙，但基本的关怀还是有的。我记得他还特意去母婴店给晓雨买了孕妇装，虽然尺码买错了，但那份心意我看在眼里。
"妈，以后这个家就更热闹了。"浩宇那时候还会主动跟我说话，眼里还有那种对未来的憧憬。
我当时就想，终于熬出头了。老伴走得早，我一个人把浩宇拉扯大，供他读完大学，看着他娶妻生子，我这辈子也算有个交代了。
怀孕前三个月，晓雨孕吐得厉害，我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吃的。银耳莲子汤、小馄饨、蒸蛋羹，只要她能吃得下，我就愿意做。
"妈，您对我比我亲妈都好。"晓雨有一次抱着我哭了。
我心里暖暖的，这个儿媳妇虽然家庭条件一般，但人品不错，知恩图报。
那时候的浩宇也会在下班后主动陪晓雨散步，会在周末陪她去产检。我看着他们俩，心想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平淡但幸福。
可是好景不长，就在晓雨怀孕四个月的时候，浩宇开始频繁出差。
"妈，公司新项目，我得去外地跟进。"他收拾行李的时候头也不抬。
"那晓雨怎么办？她现在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
"有您在呢，我放心。"
那一刻，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舒服。但我告诉自己，男人嘛，事业要紧，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那段时间，晓雨经常一个人坐在客厅发呆，手抚着肚子，眼神里有种我看不懂的忧伤。
"妈，浩宇是不是不爱我了？"有天晚上，她突然问我。
"傻孩子，你想什么呢？他是去赚钱养家，为了你们母子俩的将来。"我这样安慰她，也这样安慰自己。
可是那个时候，我已经开始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了。
02
真正让我起疑的，是浩宇手机里的那张照片。
那是去年夏天，晓雨怀孕七个月的时候。浩宇又要出差，这次说是去成都谈合作。
临走前，他的手机落在了茶几上。正好有个客户打电话，我想着帮他接一下。
就在我拿起手机的那一瞬间，屏幕亮了，微信里有条新消息。
发消息的人备注是"小雅"。
我本来不想多看，可那条消息的内容让我愣住了："宇哥，小宝今天在幼儿园又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了。"
小宝？爸爸？
我的手开始发抖，几乎是鬼使神差地点开了那个对话框。
往上翻，我看到了更多让我窒息的内容。
"小宝的学费我已经交了，你不用担心。"
"昨天带他去体检，医生说长得很健康，像你小时候一样结实。"
"他现在会叫爸爸了，很清楚，想听吗？"
再往上翻，我看到了照片。
一个大概三岁的小男孩，圆圆的脸蛋，明亮的眼睛。最要命的是，那张脸和浩宇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我差点把手机摔了。
这时候浩宇从卧室出来，看到我拿着他的手机，脸色瞬间变了。
"妈，您..."
"这是什么意思？"我指着手机屏幕，声音都在颤抖。
浩宇沉默了很久，最后说："妈，这事很复杂，我以后再跟您解释。"
"复杂？"我简直要笑了，"你有私生子，你老婆怀着孕，你觉得这复杂在哪里？"
"您别激动，对晓雨不好。"
就是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我。他居然还知道对晓雨不好？那他做这些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对晓雨不好？
但是为了晓雨肚子里的孩子，我忍了。
那天晚上，我一夜没睡。脑子里一直在想那个叫小雅的女人是谁，那个孩子是什么时候有的，浩宇到底背着我们做了多少事。
第二天，浩宇照常出差了。临走前，他看着我说："妈，有些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
他没有回答，拖着行李箱就走了。
从那以后，我开始留意浩宇的一举一动。我发现他的出差频率越来越高，而且每次出差的地点都不固定。有时候说去北京，有时候说去深圳，有时候又说去成都。
更奇怪的是，他出差期间很少主动给晓雨打电话，偶尔晓雨打给他，他也是匆匆挂断，说在开会。
晓雨越来越沉默，经常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发呆。我想安慰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总不能告诉她，你丈夫在外面有别的女人，还有个三岁的私生子吧？
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在煎熬中度过。看着晓雨一天天变大的肚子，再想想那个叫小宝的孩子，我心里五味杂陈。
03
真相比我想象的更残酷。
今年春节前，浩宇又要出差。这次说是公司年底冲业绩，要去海南跟一个大客户谈项目。
"过年都不回来？"晓雇预产期就在二月，她现在已经很重了，走路都费劲。
"应该能赶回来，最晚初五。"浩宇收拾行李的时候连头都不抬。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决定。我要知道真相。
我找了个私家侦探，是我一个老姐妹介绍的。我给了他浩宇的照片和基本信息，让他查一查浩宇在外面到底在做什么。
一个星期后，侦探给我发来了一份详细的报告。
看完那份报告，我差点晕过去。
小雅，29岁，是浩宇的大学同学，也就是他的初恋女友。四年前，她因为家庭压力和浩宇分手，后来去了成都工作。
但是分手的时候，她已经怀了浩宇的孩子。
这些年，浩宇一直在暗地里资助她们母子俩。每个月给生活费，孩子生病了出医药费，上幼儿园了出学费。
而这一次的海南之行，根本不是什么出差。浩宇是带着小雅和孩子去度假的。
侦探还给我发了几张照片。海滩上，浩宇牵着一个小男孩的手，小雅就走在旁边，三个人看起来像一家三口。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
这些年，我以为我了解我的儿子。他从小就听话懂事，学习好，工作也稳定。我从来没想过他会做出这种事情。
更让我愤怒的是，他居然能在晓雨怀孕期间，一边装作体贴丈夫，一边去陪别的女人和私生子。
那天晚上，我给浩宇打了电话。
"妈，怎么了？"他的声音里还有海风的声音。
"你在哪里？"
"海南啊，我跟您说过的，在这边谈项目。"
"项目？"我冷笑，"你是在陪小雅和小宝度假吧？"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
过了很久，浩宇才说："妈，您都知道了？"
"我想知道的是，你打算怎么办？"
"妈，这事很复杂，我..."
"别跟我说复杂！"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老婆马上要生了，你在外面陪别的女人度假，你告诉我哪里复杂了？"
"妈，您先别激动，等我回来我们好好谈。"
"好好谈？浩宇，你让我怎么面对晓雨？她那么信任你，信任这个家，你让我怎么面对她？"
电话那头，浩宇沉默了很久，最后说了一句："妈，对不起。"
然后就挂了电话。
那一夜，我坐在客厅里想了很多。想起浩宇小时候，想起我和他爸爸对他的期望，想起晓雨刚进门时我们对未来的憧憬。
一切都变了。
04
最煎熬的是这段时间，我要每天面对晓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妈，浩宇怎么这么久不打电话？"晓雨经常这样问我。
"可能是太忙了，你知道他工作一向认真。"我只能这样回答。
但我看得出来，晓雨心里也有怀疑了。女人的直觉很准，特别是在这种时候。
她开始翻浩宇的东西，翻他的书桌，翻他的衣柜。有一次，我看到她拿着浩宇的一张旧照片在哭。
那是浩宇大学时候的合影，小雅就在照片里。
"妈，这个女孩是谁？"晓雨指着照片里的小雅问我。
我心一紧："不知道，可能是他大学同学吧。"
晓雨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然后突然说："她很漂亮。"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假装去厨房忙活。
其实那段时间，晓雨的身体状况很不好。经常半夜疼醒，白天也没什么胃口。医生说这是临产前的正常反应，但我知道，更多的是心理压力。
一个女人，在最需要丈夫陪伴的时候，却只能面对一个空荡荡的家，这种感觉我能理解。
我尽力照顾她，每天做她爱吃的菜，陪她聊天散步，但我知道这些都无法填补浩宇缺席带来的空虚。
有时候半夜，我会听到她在房间里打电话。
"浩宇，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有点害怕..."
"你在忙什么？那边很吵啊..."
"算了，你忙吧，我没事的..."
每次听到这些对话，我的心都像被刀割一样。
我开始恨我的儿子。恨他的自私，恨他的薄情，恨他让一个无辜的女人承受这样的痛苦。
正月十五那天，晓雨突然肚子疼得厉害。我赶紧叫了救护车，送她去医院。
路上，她抓着我的手说："妈，如果浩宇回不来，您一定要陪着我，我怕..."
"不会的，不会的。"我一边安慰她，一边给浩宇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妈？"浩宇的声音里有音乐声，应该还在外面玩。
"晓雨要生了，你赶紧回来！"
"什么？现在？"
"对，现在！我们已经在去医院的路上了！"
"我...我马上订机票！"
"浩宇，"我压低声音，"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马上滚回来！"
挂了电话，我看着躺在急救车上的晓雨，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善良的女孩，她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此刻正在和别的女人孩子享受天伦之乐，而她却要独自面对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
05
进了产房，晓雨的疼痛越来越频繁。
医生检查后说："宫口还没有全开，估计还要等几个小时。"
我坐在产房外面，一遍遍地给浩宇打电话，但是都打不通。
护士过来问："产妇家属呢？需要签字。"
"他在外地，正在赶回来。"我撒了谎。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就算浩宇现在马上坐飞机，也不可能赶得上孩子出生。
下午三点，晓雨的疼痛达到了顶峰。她抓着我的手，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妈，浩宇怎么还不来？"
"快了，快了，他在路上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浩宇打来的。
"妈，我买了最早的航班，但是要晚上八点才能到。"
我看了看时间，下午三点半。
"晚上八点？浩宇，你知道现在什么情况吗？你老婆在生孩子！"
"妈，我也没办法，这是最早的航班了..."
"没办法？"我简直气疯了，"你昨天在干什么？前天在干什么？你这一个星期都在干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浩宇说："妈，您帮我跟晓雨道个歉，我..."
我直接挂了电话。
道歉？现在说道歉有什么用？
四点半，医生说可以进产房了。我陪着晓雨进去，她的手紧紧抓着我不放。
"妈，我害怕..."
"不怕，有我在。"
产房里，晓雨疼得满头大汗，但她一直在坚持。每次疼痛来临的时候，她都会喊："浩宇...浩宇..."
我听着她的呼唤，心如刀绞。
六点钟，孩子的头露出来了。医生说："马上就要出来了，再用点力！"
晓雨用尽全身力气，终于，一声响亮的哭声响起。
"是个男孩！"医生高兴地宣布。
我看着那个刚刚来到世界的小生命，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这是我的孙子，我等了这么久的孙子。
护士把孩子包好递给我，我颤抖着双手接过来。孩子很小，皱巴巴的，但是很健康。
"晓雨，你看，多漂亮的孩子。"我把孩子抱到晓雨面前。
晓雨虚弱地笑了，伸出手轻抚孩子的脸颊："妈，浩宇回来了吗？"
我心里一酸，刚要回答，产房的门突然开了。
浩宇满头大汗地跑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女人和一个小男孩。
看到这一幕，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居然把小雅和小宝也带来了？
晓雨看到浩宇身后的母子俩，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浩宇...这是..."
浩宇看着晓雨，又看着我怀里的新生儿，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小雅拉着小宝站在门口，神情尴尬。小宝怯生生地躲在妈妈身后，好奇地看着产房里的一切。
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抱着刚出生的孙子，看着这荒唐的一幕，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
我缓缓站起身，走向晓雨的床边，轻声对她说："乖，别怕。"
然后，我转过头看着浩宇，一字一句地说道："这孩子，是给我生的。"
06
话音刚落，产房里的空气仿佛被抽空了。
浩宇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小雅震惊地捂住了嘴，连三岁的小宝都感受到了气氛的异常，紧紧抓着妈妈的裙角。
"妈，您这是什么意思？"浩宇的声音在颤抖。
我轻抚着怀中的婴儿，声音平静得可怕："意思就是，从今天开始，这个孩子是我张慧芳的孙子，不是你浩宇的儿子。"
"妈..."
"你闭嘴！"我的声音突然提高，"你有什么资格叫我妈？你老婆生孩子的时候，你在海滩上陪别的女人享受天伦之乐。你有什么资格做这个孩子的父亲？"
晓雨虚弱地躺在床上，泪水无声地流下来。她看着小雅和小宝，什么都明白了。
小雅想要解释什么："阿姨，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我冷笑，"那你告诉我，你带着孩子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浩宇终于找到了声音："妈，我可以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解释你这四年来是怎么背着晓雨养着外面的女人和孩子？解释你是怎么在老婆怀孕的时候出去度假？解释你是怎么在孩子出生的关键时刻还在外面鬼混？"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割在浩宇脸上。
"妈，我知道我做错了，但是小宝也是我的孩子..."
"是你的孩子？"我看向那个躲在小雅身后的小男孩，"那这个呢？"我抱紧怀中的婴儿，"他也是你的孩子，为什么他就不配有个父亲？"
产房里静得可怕，只有新生儿偶尔的轻哼声。
我看着浩宇，这个我用二十多年心血养大的儿子，此刻在我眼中如此陌生。
"浩宇，我问你，如果有一天你必须在这两个孩子之间选择，你选谁？"
浩宇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看，你连这个问题都回答不了，你有什么资格做父亲？"
我转身看向小雅："姑娘，你也是女人，也是母亲，你觉得晓雨现在的感受如何？"
小雅低下了头："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的话，要法律干什么？"我的声音越来越冷，"你们在一起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想过这一天吗？"
浩宇突然跪了下来："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但是事情已经这样了，我..."
"起来！"我厉声喝道，"你现在跪我有什么用？你应该跪的是晓雨，是这个刚出生的孩子！"
我抱着孩子走到晓雨床边，轻声说："雨儿，你放心，这个孩子我会亲自带大。他会有最好的教育，最好的生活，但绝不会有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晓雨哭得更厉害了："妈，我..."
"什么都不要说，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
我转过身，看着还跪在地上的浩宇："从明天开始，你搬出那个家。"
"妈！"
"还有，"我继续说道，"下周一，你去公司收拾东西。"
"什么意思？"浩宇不敢置信。
"公司是我和你爸爸一手建起来的，股份大部分都在我名下。我现在决定，撤销你总经理的职务。"
07
浩宇彻底慌了："妈，您不能这样做！公司是我在管理，没有我..."
"没有你？"我冷笑，"浩宇，你是不是忘了，这些年公司能发展到今天，靠的是我和你爸爸打下的基础，以及我这些年的人脉关系？"
这是事实。我虽然没有正式的职务，但公司的重大决策，重要客户关系，基本都是我在背后操作的。浩宇只是个执行者而已。
"而且，"我继续说道，"一个连自己家庭都管理不好的人，有什么资格管理公司？"
小雅拉着小宝想要离开，我叫住了她："等等。"
她停下脚步，不敢回头。
"姑娘，我不怪你。四年前你们分手的时候，你已经怀了孩子，这不是你的错。但是现在，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个道理。"
小雅转过身，眼中含着泪水。
"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选择。你可以选择和他在一起，但你要承受的是一个家庭的破碎，一个女人的痛苦，和一个孩子没有完整家庭的代价。这样的选择，值得吗？"
小雅看了看浩宇，又看了看床上的晓雨，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阿姨，我..."
"你不用急着回答。但是我希望你记住，真正的爱情不应该建立在伤害其他人的基础上。"
我转向浩宇："至于你，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彻底断开和她们的联系，好好照顾晓雨和孩子，我可以考虑让你继续在公司工作。要么你选择她们，但从此以后，你和这个家再没有任何关系。"
"妈，您让我怎么选？小宝也是我的骨肉..."
"是你的骨肉？"我指着怀中的婴儿，"那他呢？他不是你的骨肉？他刚出生，更需要父亲，你为什么不考虑他？"
浩宇哑口无言。
这时候，晓雨虚弱地开口了："浩宇，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浩宇连忙走到床边："雨儿，你说。"
"这四年来，你给她们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浩宇愣了一下："公司的收入..."
"公司的收入？"晓雨苦笑，"那也就是说，我们家的钱，我父母给我们买房的首付钱，都被你拿去养别的女人和孩子了？"
这一问，问得浩宇无话可说。
确实，这些年浩宇给小雅的钱，都是从家里和公司账上出的。某种意义上说，晓雨也在无形中承担了养活小雅母子的责任。
"晓雨，我..."
"你不用解释了。"晓雨闭上了眼睛，"我累了，想休息。"
我看着这一幕，心如刀绞。这个善良的女孩，在生孩子的第一天就要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
"你们都出去吧。"我对浩宇和小雅说，"晓雨需要休息。"
浩宇还想说什么，被我一个眼神阻止了。
等他们都出去后，我坐在晓雨床边，轻抚着她的头发。
"雨儿，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晓雨睁开眼睛，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坚定："妈，我想离婚。"
我点点头："我支持你。"
"但是孩子..."
"孩子有我，你不用担心。而且，你还年轻，以后还会遇到真正爱你的人。"
晓雨握住我的手："妈，这些年谢谢您。"
"傻孩子，说什么谢谢。你给我生了个大胖孙子，我还没谢谢你呢。"
我们相视而笑，虽然心情沉重，但至少我们都知道该怎么做了。
08
一个月后，离婚手续办完了。
孩子的抚养权归晓雨，但她主动要求让我来带。"妈，我想重新开始工作，孩子交给您我放心。"
我同意了。这个孩子本来就是我一直期待的，现在能亲手把他养大，也算是一种缘分。
浩宇最终选择了小雅。他从公司辞职后，带着她们母子去了深圳，听说在朋友的公司找了个普通职位。
临走前，他来看过孩子一次。
"妈，我知道我做错了，但这个孩子永远是我儿子。"
"是的，这一点我从来没否认过。但是血缘关系不等于父子关系。父子关系需要陪伴，需要责任，需要爱。这些你都没有给过他。"
浩宇默然不语。
"等他长大了，如果他想见你，我不会阻止。但在那之前，请你不要打扰我们的生活。"
浩宇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儿子，转身离开了。
现在，孩子已经六个月了，胖嘟嘟的很可爱，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晓雨。
晓雨重新找了工作，是一家广告公司的设计师。她说要用自己的能力给孩子最好的生活。
我把公司交给了职业经理人管理，自己退居二线，专心带孙子。偶尔晓雨下班早的时候，我们三代人坐在一起吃饭，倒也其乐融融。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浩宇当初能够负起责任，这个家或许还能维持下去。但现在想来，或许这样的结局反而更好。
一个不懂得珍惜的人，不配拥有那么好的妻子和孩子。
昨天，晓雨告诉我，有个同事在追求她。那个男人是个单身父亲，人品不错，对孩子也很有耐心。
"妈，您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很好。人生很长，你还年轻，应该有自己的幸福。"
"那孩子怎么办？"
"孩子是我的孙子，无论你走到哪里，这一点都不会改变。如果那个人真的爱你，就应该连同孩子一起爱。如果他做不到，那他就不值得你托付。"
晓雨笑了，那是我很久没有看到的开心的笑容。
今天下午，我抱着孙子在小区花园里晒太阳。一个老邻居过来逗孩子玩，说："慧芳，你这孙子长得真好，眉眼像你。"
我笑着说："是啊，像我。"
确实像我，这个孩子有我的倔强，有晓雨的善良，有着属于我们这个新家庭的希望。
至于浩宇，已经是过去式了。
人生就是这样，失去一些，得到一些。重要的是要知道什么值得珍惜，什么应该放下。
我抱着孙子看着夕阳西下，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
这个孩子，确实是给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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