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清朝灭亡，大家都知道那是1912年的事，辛亥革命推翻了帝制，中华民国取而代之。可很多人忽略了，清朝在最后几十年搞的洋务运动，其实给民国留下了一大笔军事家底。这些遗产不光是些工厂和船舰，还包括技术积累和人才基础。要不是这些东西，民国初期国防恐怕更难维持。不过，真相往往没那么光鲜，这些遗产在民国手里没得到好好发展，反而因为内乱和外患，渐渐衰落下去。
先说军工企业，这可是清朝遗产的核心。洋务运动从19世纪60年代开始，清政府为了自强，兴建了好几家大型工厂。比方说江南制造总局，1865年李鸿章在上海创办的，那时候中国第一批钢材、机床、后膛枪和大炮都从这里出来。
清末它还涉及造船，1905年船坞独立，年收入不菲。民国成立后，北洋政府接手，把它分成两部分：军火厂1917年改成上海兵工厂，专产仿克虏伯的75毫米山炮；船坞则成了江南造船所，归海军管。20年代，这地方为美国建过万吨货轮，用上电焊技术，在东亚修船业务领先。
南京政府时期，陈绍宽当海军部长，提出大建军舰计划，江南所建了咸宁、民权这样的炮舰，甚至1931年造出平海号巡洋舰，排水量两千多吨，装140毫米炮，当过旗舰。可惜，1937年淞沪会战，日军占了厂区，设备毁坏严重。1945年日本投降，国民政府接收时，船坞堵得不成样，几乎没法用。整个民国，这厂建船上百艘，但产量和技术都没超过清末高峰，主要因为政权动荡，资金总跟不上。
再看汉阳兵工厂，1892年张之洞在湖北建的，原叫湖北枪炮厂。清末它日产步枪几十支，月产炮弹几万发，是中国近代军工重镇。辛亥革命时厂区受损，民国北洋政府修复，继续生产。1927年南京政府接管，员工扩到几千人，添了新车间，仿制重机枪、迫击炮和冲锋枪。抗战前，月产步枪几千支，手榴弹几万枚。
汉阳造步枪就是它的代表作，到1944年停产，产量上百万支，在抗战和后来战场上都用过。1937年全面抗战爆发，厂子内迁重庆，和巩县兵工厂合并成第一工厂，1941年复工，主要产手榴弹和掷弹筒。国民政府折腾半天，军工规模始终没恢复清末水平，原因在于军阀割据，资源分散，谁也不想长远投资。
福州船政局也值得一提，1866年左宗棠创办的，兼造船和海军教育。第一艘国产钢制军舰平远号就出自这里。民国后，学堂1913年归海军部管，前学堂改海军制造学校，后学堂成海军军校。1917年添飞潜学校，教飞机、潜艇和轮机，培养飞行员。这地方为民国海军输了不少人才，但到1949年学校迁台湾，改海军军官学校。清朝这些军工遗产，本该是民国工业基础，可惜在频繁更迭中，技术传承断断续续，没能形成稳定链条。
海军舰艇遗产更直接。甲午战后，清朝北洋舰队没了，但1909年批准重建，编成巡洋舰队和长江舰队，总30多艘，排水量约4万吨。巡洋舰队主力有海圻、海容、海琛、海筹巡洋舰和飞鹰驱逐舰；长江舰队有江贞、楚有炮舰。海圻号排水四千多吨，曾出访拉美护侨。1912年民国接管，这些舰艇分散到中央海军、东北海军、广东海军等派系。
比方海圻、海琛、肇和三舰，1917年南下护法，1923年加入东北海军，1933年转广东海军，1935年归国民海军。海容、海筹、应瑞长期在北洋海军，北伐后入国民海军。还有1910年向日本订的永丰舰，1913年入列，改名中山舰，排水八百吨，装鱼雷管，曾参与护法和东征，1926年卷入中山舰事件。
民国海军1937年有66艘舰艇，总排水6.8万吨，多是清遗老舰，和日本120万吨比，天差地别。抗战爆发，49艘调长江拱卫南京。江阴阻击战，海圻、海容等自沉封航道。1938年中山舰在金口遭日机炸沉，舰长萨师俊阵亡。1997年打捞出水。这些舰艇在内战中易手频繁，维护差，性能衰退。北洋政府和南京政府虽有扩军计划，但经费短缺，加上军阀内斗和武器禁运，海军停滞不前。直到1928年北伐结束，禁运解除，才有十年建设，但也没赶上清末重建势头。
这些遗产为什么没发挥更大作用？真相在于民国从头到尾没稳定过。袁世凯掌权时，北洋军继承清朝陆军，但海军军工被军阀分抢。孙中山护法，策反海军，造成分裂。蒋介石上台，黄金十年有建设，但内忧外患，资源有限。抗日战争消耗掉大部分，内迁工厂损失设备，战后接收又发现破坏严重。相比日本，从明治维新继承类似基础，却快速发展成海军强国，中国则因社会割裂，遗产成了负担而非助力。
清朝留下的军事遗产不少，军工厂奠定工业底子，舰艇支撑初期国防。但民国没能力延续，技术停滞，规模缩水。真相是，这些东西见证了从帝制到共和的乱世，提醒我们稳定发展多重要。要不是这些遗产，民国国防早崩盘，可惜它们也没救得了那个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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