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墨渊力排众议收下十七弟子,并非看在凤凰的面子,而是他从那狐狸的灵台中,看到了启动上古盟约的关键,那关乎四海八荒未来走向!

墨渊力排众议收下十七弟子,并非看在凤凰的面子,而是他从那狐狸的灵台中,看到了启动上古盟约的关键,那关乎四海八荒未来走向!

创作声明:本文为基于特定世界观的同人创作,情节、人物关系及能力设定均为虚构。文中涉及的“献祭”、“盟约”等情节仅为文学创作手法,不含任何不良引导。

“墨渊,你当真要为了这么个野丫头,驳了我的面子?”十里桃林的主人,开天辟地以来的第一只凤凰,正斜倚在昆仑墟的玉石栏杆上,语气里带着三分玩笑,七分不解。

他手中那把万年温玉做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掌心,目光投向不远处那个正好奇地追着一只仙鹤跑的“少年”。

“折颜,她既入了我的昆仑墟,便是我的弟子,与你是谁、面子如何,并无干系。”那声音沉稳如万古不化的冰川,又如洪钟大吕,在空旷的殿前回响。

“没干系?你昆仑墟收徒的标准何时变得这么低了?顽劣跳脱,根骨寻常,除了那张脸尚可一观,我实在瞧不出半点好处。你那大弟子叠风的脸都快结成冰了。”折颜轻笑一声,话锋一转,“说到底,你还是卖了我这个老家伙一个人情。”

身着玄色长袍的神祇缓缓转身,他深邃的眼眸里没有半分波澜,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老友,那目光仿佛能穿透时间的迷雾,看到万物的本源。

他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只是淡淡地开口,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她,我昆仑墟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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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昆仑墟的云海,万年如一日地翻涌。

这里的每一缕风都带着上古的肃穆,每一块石头都铭刻着天道的法则。

数万年来,这里是四海八荒所有修道者心中最神圣的殿堂,而它的主人,父神嫡子、战神墨渊,更是传说本身。

今日的昆仑墟,却因两位不速之客的到来,显得有几分不同寻常。

折颜上神摇着他那把骚包的桃花扇,一身桃花醉的闲散气息与此地的庄严肃穆格格不入。

他身后跟着一个身量未足的“少年郎”,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衫,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看什么都新奇。

一会儿去戳一戳路边的仙草,一会儿又想去拔一拔石狮子嘴里的镇魂珠,半点没有求学拜师的虔诚,倒像是来逛集市的。

“司音,安分些!”折颜压低了声音呵斥,语气里却满是无可奈何的宠溺,“这儿是昆仑墟,不是你的青丘狐狸洞,再乱跑,墨渊把你丢下山去,我可不管。”

那叫司音的“少年”——实则是女扮男装的青丘帝姬白浅——吐了吐舌头,不情不愿地站定。

她抬头望向那高耸入云的昆仑主殿,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里的规矩像是空气一样无处不在,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殿前的广场上,昆仑墟的弟子们正在演练剑阵。

剑气纵横,寒光凛冽,一招一式都带着开山裂石的威势。

为首的正是大弟子叠风,他面容方正,神情一丝不苟,每一剑都精准得如同尺量。

他早就注意到了折颜和那个吊儿郎当的“少年”,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折颜领着司音上前,对着叠风客气地拱了拱手:“叠风上仙,劳烦通报一声,老凤凰折颜,携小友司音,前来拜见墨渊上神。”

叠风收剑,回了一礼,目光却在司音身上打了个转,那眼神里的审视和不赞同几乎要溢出来。

“折颜上神客气。只是师父正在闭关,恐怕……”

他的话还没说完,主殿那两扇万年神木制成的大门,无声无息地向内开启。

一股磅礴而沉静的气息从中流淌而出,广场上所有喧嚣瞬间静止,连风似乎都停了。

墨渊上神出关了。

他一袭玄衣,身姿挺拔如松,黑发如瀑,面容俊美得不似凡品,一双眼睛却深邃得仿佛蕴藏着星辰宇宙。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便成了这天地间唯一的焦点。

所有弟子齐刷刷地跪倒在地,恭声道:“恭迎师父出关!”

墨渊的目光淡淡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司音身上。

那目光并无喜怒,却让天不怕地不怕的白浅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悸,下意识地往折颜身后缩了缩。

就在那一刹那,无人察觉的异动发生了。

在墨渊的元神深处,那朵他用自己心头血滋养了数万年的金色莲花,轻轻颤动了一下,一圈柔和的金光一闪而逝。

墨渊的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微光。

“你要拜我为师?”他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司音被这气势所慑,结结巴巴地答道:“是……是家里长辈的意思。”

这话一出,周围的弟子们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来昆仑墟拜师,哪个不是心怀大道、虔诚无比?

这小子倒好,竟是被人逼来的。

叠风上前一步,躬身道:“师父,此子根骨平平,心性顽劣,不适合我昆仑墟的清修。还请师父三思。”

这话说得已经很明白了,就是赤裸裸的拒绝。

折颜的脸色有些挂不住,正要开口打个圆场,墨渊却抬了抬手,制止了他。

墨渊的目光依旧落在司音身上,他说:“你过来。”

司音不明所以,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

“看到那边的护山大阵了吗?”墨渊指向广场边缘,那里有一道由无数符文组成的、肉眼可见的光幕,正缓缓流转,散发着浩瀚的神力。

“你从这里,走到那光幕前,再走回来。”

这是什么考验?

众人面面相觑。

这不过是几百步的距离,三岁孩童都能做到。

司音也觉得莫名其妙,但师命难违,她撇撇嘴,抬脚就朝前走去。

她走得毫无章法,甚至有些不耐烦,步子迈得东倒西歪,还因为分神去看一只飞过的蝴蝶而差点绊了一跤。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昆仑墟的护山大阵,是父神亲手布下,万年来自行运转,完美无瑕。

可当司音那看似随意的脚步落下时,那流光溢彩的光幕上,竟在她每一步对应的位置,都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黯淡和停滞。

那感觉,就像一曲流畅无比的乐章,忽然被人精准地按住了几个最不起眼的变调音符,虽然依旧宏大,却不再圆融。

弟子们起初并未在意,但随着司音越走越远,那些滞涩点连成一片,整个大阵的光芒都开始不规律地闪烁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有弟子失声惊呼。

叠风的脸色变得煞白,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这个“少年”的每一步,都踏在了大阵灵力流转的最薄弱节点上!

这不是靠修为能做到的,这是一种近乎本能的、与天地脉络共鸣的直觉!

司音走了一个来回,回到墨渊面前,摊了摊手,一脸“我走完了,可以了吗”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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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渊看着满场震惊的弟子,尤其是面如死灰的叠风,终于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能凭直觉感应天地脉络者,万中无一。”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转向司音,宣布了一个让所有人,包括折颜都始料未及的决定。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墨渊座下,第十七弟子。”

全场哑然。

折颜张了张嘴,最终只能化作一声哭笑不得的叹息。

他明白墨渊从不做无意义的决定,但他没想到,这决定会如此的……出人意料。

只有墨渊自己清楚,当他看到司音走动时,他元神中的金莲再次发出了微光,与那些大阵的滞涩点遥相呼应。

那一刻,他尘封了数十万年的记忆深处,一个关于父神、关于天族存亡、关于一个失落盟约的古老神谕,开始松动了。

这个顽劣的狐狸,不是麻烦,而是钥匙。

一把,他等了太久的钥匙。

02

司音的到来,像一颗石子投进了昆仑墟这潭平静了数万年的深水,激起的涟漪久久不散。

她实在是太能闯祸了。

拜师的第三天,她嫌昆仑墟的泉水没味道,偷偷溜下山换了一葫芦凡间的烈酒,结果在后山跟几个好奇的师兄喝得酩酊大醉,最后几人勾肩搭背地唱着不成调的凡间小曲,被巡夜的叠风抓了个正着。

拜师的第十天,她觉得后山的灵鹤长得好看,异想天开地想拔一根尾羽做成扇子,结果被那脾气暴躁的仙鹤追着啄了半座山,弄得鸡飞狗跳,最后还是二师兄出手才把她解救下来。

半个月后,她更是胆大包天,因为和叠风顶了几句嘴,竟然在夜里偷偷跑到叠风的房间外,学着鬼哭狼嚎,把几个胆小的师弟吓得半死。

一时间,“十七师弟”的大名响彻昆仑墟,只是这名声实在算不上好。

弟子们私下里议论纷纷,都想不通师父为何会收下这么一个“祸害”。

叠风更是气得脸色铁青,他掌管昆仑墟日常事务,司音闯的每一个祸,最后都要他来收场。

他好几次去向墨渊禀报,言辞恳切地请求师父严加管教,甚至暗示可以将司音逐出师门。

可墨渊的反应总是淡淡的

他既不夸赞,也不苛责,只是听完后,挥挥手让叠风退下,仿佛司音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孩童的玩闹,不值一提。

这种纵容的态度,让叠风愈发不解,也让司音愈发有恃无恐。

矛盾的爆发,在一个月圆之夜。

这天是十五,昆仑墟的弟子们会在主殿行祭礼,监测四海八荒的灵力平衡。

大殿中央,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珠,名曰“定海珠”。

珠内有蔚蓝色的光华流转,如同一片微缩的海洋,上面清晰地显示着四海八荒每一处灵脉的强弱波动。

这是昆仑墟最重要的法器之一,关乎天下安危。

仪式庄严肃穆,司音站在队伍的末尾,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

前一天晚上,她又偷偷喝了折颜送来的桃花醉,此刻酒劲还没完全过去,脑子昏昏沉沉。

就在祭礼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刻,叠风手持法印,引导众弟子的仙力注入定海珠时,司音不知怎么脚下一滑,身子一歪,竟直直地朝着前方的九师兄撞了过去。

九师兄猝不及防,手中的法诀一乱,一股仙力失控地偏离了方向,正好打在了司音腰间的酒葫芦上。

“砰”的一声,酒葫芦炸开,醇厚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

更糟糕的是,司音在混乱中为了稳住身形,胡乱挥舞的手臂,不偏不倚地砸在了那颗悬浮的定海珠上!

“嗡——”

定海珠发出一声哀鸣,珠身剧烈地颤抖起来,表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

那片蔚蓝色的光华疯狂闪烁,最后“噗”的一声,彻底熄灭了。

大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叠风看着那颗失去光泽、布满裂痕的珠子,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司音,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你……你……”

也就在此时,一个负责守卫山门的弟子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色惨白如纸,声音带着哭腔:“大师兄!不好了!东海龙宫八百里加急传来消息,东海之滨的海水……海水在无故枯竭!千里之内的生灵,都在迅速失去生机!”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东海枯竭?

这是何等恐怖的景象!

这绝非寻常的天灾。

叠风的身体晃了晃,他猛地回头,死死盯着那颗破碎的定海珠,又看向一脸闯了大祸、酒醒了一半的司音,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定海珠失效,东海便出了异象,这两者之间难道没有关联吗?

“孽障!”他怒吼一声,长剑出鞘,剑尖直指司音的咽喉,“你可知你犯下了何等滔天大罪!”

司音吓得连连后退,她虽然顽劣,却也明了定海珠的重要性。

她张了张嘴,想解释,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那个沉稳如山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大殿门口。

墨渊依旧是一身玄衣,他没有看任何人,径直走到破碎的定海珠前,伸出手指,轻轻触摸了一下那些裂纹。

一丝微弱的、带着死寂与虚无气息的黑气从裂缝中逸出,在他的指尖萦绕了一瞬,便消散了。

那是……“熵寂”之气。

墨渊的瞳孔微不可察地一缩,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也破灭了。

父神当年的预言,终究还是应验了。

世界的本源,已经开始被侵蚀。

他缓缓转身,目光扫过殿内众人,最后落在惶恐不安的司音身上。

所有人都以为,一场雷霆之怒即将来临。

以墨渊上神的威严,将这个罪魁祸首打入九幽炼狱也不为过。

墨渊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开口道:“从今日起,罚你入藏经阁三层,将那里的《创世神典》抄写一百遍。抄不完,不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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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藏经阁三层?

那里面存放的都是些无人能懂的上古神文,艰涩异常,别说抄写,就是看上一眼都头昏脑涨。

《创世神典》更是天书中的天书,数万年来,昆仑墟无人能解其万一。

这惩罚,听起来重,可比起毁掉定海珠、间接导致东海之祸的罪过来,简直轻如鸿毛!

叠风第一个表示不服,他上前一步,急切地说道:“师父!她毁了定海珠,罪无可恕!仅仅是抄书,如何能服众?又如何向东海交代?”

墨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叠风心头一震。

他转过身,向殿外走去,只留下一个背影和一句轻得几乎听不见的话。

“此乃定数。”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殿门外。

叠风怔在原地,他看到师父转身的刹那,那宽阔的肩膀似乎微微塌陷了一下,眼中闪过的一丝沉痛与决绝,是他从未见过的。

司音被两个师兄“押”着,前往那个传说中关押犯错弟子的地方。

她心里又怕又委屈,却也明白自己这次真的闯了大祸。

她不晓得,这场看似荒唐的惩罚,并非惩罚,而是一场与整个四海八荒的命运赛跑的开始。

墨渊站在昆仑之巅,望着东方翻涌的死气,握紧了拳头。

时间,不多了。

他唯一的希望,就在那个还不懂事的狐狸身上,在那部无人能解的《创世神典》里。

他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一切,为她争取到勘破天机的那一点点时间。

03

藏经阁三层,是一个被时光遗忘的角落。

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竹简和灰尘混合的气味,一排排顶天立地的书架上,塞满了厚重的、兽皮或玉石制成的卷轴。

这里的文字,与当今通用的神族文字截然不同,它们更像是某种象形的符文,扭曲而古老,散发着洪荒的气息。

司音被关在这里,起初还觉得新鲜,东摸摸西看看,试图找出点乐子。

但很快,无穷无尽的孤寂和枯燥就将她淹没了。

这里没有任何活物,连窗外的风声都显得格外遥远。

她被要求抄写的《创世神典》,是一卷由不知名金色兽皮制成的长卷。

上面的文字她一个都不认识,只觉得那些符号像是在蠕动,看久了就头晕眼花。

最初的几天,她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胡乱描摹那些鬼画符,心里把墨渊骂了千百遍。

但渐渐地,她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每当她静下心来,专注于那些符号的笔画走向时,她体内的仙力就会不自觉地活跃起来,灵台一片清明,仿佛那些古老的文字正在与她的元神产生某种微妙的共鸣。

与此同时,昆仑墟之外的世界,正被一种无形的恐慌所笼罩。

继东海之滨后,南荒的十万大山,曾经四季常青的林海,开始大片大片地枯黄,许多修行了万年的精怪一夜之间化为枯木。

西方的须弥雪山,万年不化的冰川竟出现了消融的迹象,可融化的雪水却毫无灵气,如同死水。

各种不祥的异象接二连三地出现,四海八荒人心惶惶。

所有人都意识到,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正在降临。

天君束手无策,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派遣使者,带着厚礼前来昆仑墟,恳求战神墨渊出山,主持大局。

昆仑墟的大门紧紧关闭。

墨渊上神自那日后,便宣布闭关,不见任何人,只传下一道神谕:“静待天时。”

这四个字,让天君和四海的君主们更加焦躁不安。

昆仑墟内部,气氛也同样凝重。

弟子们看着外界传来的一个个坏消息,忧心忡忡。

他们不明白,师父为何在这等危急关头选择避世。

所有的压力,都落在了大师兄叠风的肩上。

他一边要安抚门下弟子,一边要处理外界的各种求助,心力交瘁。

这天,唯一被允许进出藏经阁送饭的九师兄令羽,又一次提着食盒走了上来。

他看到司音正趴在桌案上,对着那卷神典发呆。

“十七,又在跟这些天书较劲呢?”令羽将饭菜放下,笑着问道。

他是少数几个不排斥司音的师兄,觉得这个小师弟虽然顽劣,但心性不坏。

司音抬起头,脸上没有了往日的跳脱,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困惑和兴奋。

她指着神典上的一行符号,对令羽说:“九师兄,你来看,这些天我一直看着这几个字,不知怎么的,脑子里就多出了一句话。”

“什么话?”令羽好奇地凑过去。

“万物归一,灵犀为钥。”司音一字一顿地念了出来。

念完之后,她自己都愣住了,仿佛这句话不是她说的,而是借由她的口,从某个遥远的时空传来。

令羽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意思?万物归一……听起来像是要完蛋了。灵犀为钥?钥匙?什么钥匙?”

司音摇摇头:“我也不知晓。就是……就是感觉。感觉这句话很重要,好像是解决眼下这场大麻烦的关键。”

她的话音未落,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楼梯口响起。

“一派胡言!”

叠风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里,他脸色阴沉,快步走了上来。

他刚刚送走天君的第三批使者,心情正烦躁到了极点,上来想看看司音有没有偷懒,没想到竟听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

“国难当头,你不思悔过,竟还在这里妖言惑众!”叠风怒视着司音,“什么‘万物归一’!什么‘钥匙’!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外面死了多少生灵,你可清楚!”

“我没有!”司音被他吼得也来了火气,站起来争辩道,“我就是有这种感觉!师父罚我抄这个,肯定有他的道理!”

“师父的道理,也是你能揣测的?”叠风气极反笑,“你毁了定海珠,害得我们无法监测灵脉,如今又在这里胡说八道,扰乱人心!我看你根本就是个祸根!你给我出来!藏经阁不是你装神弄鬼的地方!”

说着,他便要上前去拉司音的手臂。

令羽急忙拦在中间:“大师兄,有话好好说,十七他不是故意的……”

“你让开!”叠风一把推开令羽。

他已经受够了,受够了这个不守规矩的师弟,也受够了师父那令人费解的纵容。

他今天必须要把司音带出去,带到师父面前,问个清楚!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司音的瞬间,一股浩瀚无边的神力,如同海啸般从昆仑墟的最高处——墨渊的闭关之所——席卷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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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神力并非针对某个人,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志。

整个藏经阁都在嗡嗡作响,书架上的卷轴簌簌发抖。

紧接着,墨渊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昆仑墟,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元神之中。

“任何人不得打扰十七。”

叠风的身体僵在了原地,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墨渊的声音没有停下,他继续用那平稳而威严的语调,宣布了一个让整个天族都为之震动的决定。

“昆仑墟即日起封山。全力推演《创世神典》。”

封山?!

在四海八荒最需要昆仑墟的时候,战神墨渊选择了封山!

而且,理由竟然是为了推演一部被司音这个“罪人”所看的古籍!

这个神谕,无异于向天下宣告,解决这场灭世浩劫的唯一希望,不在他战神墨渊身上,不在昆仑墟数万年的修为底蕴上,而是在那个关在藏经阁里、不着调的小弟子身上。

叠风缓缓地收回手,他茫然地看着眼前一脸倔强的司音,又望向墨渊闭关的方向,心中第一次对自己的信仰产生了动摇。

师父……这到底是为什么?

而在藏经阁里,司音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她看着窗外缓缓升起、将整个昆仑墟笼罩起来的金色结界,心中五味杂陈。

她隐约感觉到,自己似乎真的卷入了一场超乎想象的风暴中心。

而那句莫名其妙出现在她脑海中的“万物归一,灵犀为钥”,仿佛就是这场风暴的风眼。

04

封山之后,昆仑墟彻底与外界隔绝。

没有了外界的纷扰,也没有了师兄们的指责,司音的世界里,只剩下了那卷金色的《创世神典》。

墨渊的隔空神谕,像一把钥匙,为她打开了一扇通往未知的门。

她不再抵触,而是全身心地沉浸其中。

墨渊似乎也在暗中相助,每当她遇到难以理解的关隘时,总会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清凉仙气从虚空中渗入,点拨她的灵台。

渐渐地,那些扭曲的符号在她的眼中不再是文字,而是一幅幅流动的画面,一声声来自远古的呼唤。

她的元神仿佛脱离了身体,穿越了时间的洪流,回到了那个天地初开、万物混沌的洪荒时代。

她“看”到了父神。

她看到父神以无上神力开辟天地,创造万物,定下日月星辰,划定四海八荒。

世界在他的手中,从一片虚无变得生机勃勃。

画面一转,她看到了父神脸上那深深的忧虑。

他站在宇宙的尽头,望着那片永恒的、吞噬一切的混沌虚无。

他明白,他所创造的这个世界,其能量并非无穷无尽。

就像一盏油灯,终有燃尽的一刻。

当世界本源的能量消耗殆尽,一切都将重归死寂,被那种名为“熵寂”的终极虚无所吞噬。

为了延缓这一天的到来,也为了在最后关头留下一线生机,父神耗尽心血,在世界的核心法则中,埋下了一个最终的程序——“上古盟约”。

盟约的内容,残酷而悲壮。

当“熵寂”之气开始大规模侵蚀世界时,盟约便会被激活。

它需要一个拥有至纯元神、能与天地本源完美共鸣的“灵台”作为媒介。

这个媒介,就是“钥匙”。

这把“钥匙”需要在盟约启动的最终时刻,去往世界本源的中心——归墟之眼,将自己的元神与灵台完全敞开,作为引信。

她的生命与灵魂将在一瞬间被燃烧,化作最纯粹的创世之火,重新点燃整个世界即将熄灭的能量核心。

简单来说,就是献祭。

以一个生灵的彻底湮灭,换取整个世界的再活一世。

当这幅景象,这段信息,如同烙印般深深地刻入司音的元神时,她猛地从那种玄妙的状态中惊醒。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被冷汗浸透,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原来……是这样。

原来“万物归一”,指的是万物最终都会归于寂灭。

而“灵犀为钥”,指的就是她自己。

她就是那个被选中的、用来献祭的“钥匙”。

为什么是她?

因为她那与生俱来的、能感应天地脉络的“灵台”?

因为她那被折颜保护得太好,未经任何雕琢的纯粹元神?

一瞬间,所有的线索都串联了起来。

墨渊为何力排众议收她为徒?

为何对她的胡闹一再纵容?

为何在她闯下滔天大祸后,非但不安慰,反而将她关进这里,逼她去看懂这本决定她命运的“死刑判决书”?

因为他从一开始就了然于心!

他收她为徒,不是为了教她本事,而是为了培养她,让她这把“钥匙”变得更“好用”!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心底升起,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养肥了准备待宰的羔羊,所有的宠爱和纵容,都只是为了最后那一刀。

她所珍视的自由,她所向往的肆意人生,从头到尾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不!

她不信!

她不信那个如高山般沉默的师父,会如此冷酷。

她要去问个清楚!

司音猛地推开桌案,发疯似的冲出藏经阁。

阳光刺得她眼睛生疼,但她顾不上了。

她跌跌撞撞地,凭着一股执念,朝着墨渊闭关的静室跑去。

静室里空无一人。

他不在!

他会在哪里?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禁地!

昆仑墟的禁地,“归墟之眼”!

那里是昆仑墟灵脉的根源,也是整个四海八荒距离世界本源最近的地方!

司音调转方向,拼尽全力朝着后山禁地冲去。

禁地入口被强大的结界封锁着,但此刻的司音因为元神与《创世神典》的共鸣,身上竟带着一丝盟约的气息,那结界对她的阻拦变得微乎其微。

她毫不费力地穿了过去。

禁地之内,是一片与昆仑墟其他地方截然不同的景象。

这里没有仙气缭绕,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中心处,一个巨大的漩涡正在缓缓旋转,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那便是“归墟之眼”,连接着世界的本源与混沌的虚无。

她看到了那个她想找的人。

墨渊一袭玄衣,背对着她,静静地站在“归墟之眼”前。

他的身姿依旧挺拔,却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萧索与决绝。

司音刚想开口,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失声......

在墨渊的面前,半空中,正悬浮着一团拳头大小、闪耀着金色光芒的血液。

那血液充满了生命的气息,每一次跳动,都仿佛带动着整个昆仑墟的心跳。

那是神的心头血,是他元神的精华所在。

就在司音震惊得无法言语时,一个苍老、虚弱、仿佛来自亘古之前的声音,在禁地中空旷地回荡起来。

那声音不属于任何人,而是父神留在这天地间的一道最后的规则残响。

“此为‘换灵’之术,以你一半元神与心头血为引,可将她的‘钥匙’命格转移到你身上。但此术逆天,你将代她应劫,永坠混沌,不得轮回。你,可决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