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声明:本文基于历史事件进行文学化改编创作,部分情节、对话及细节为艺术加工,旨在呈现历史故事的戏剧张力,不代表历史绝对真实。请读者理性看待,勿将虚构情节与历史事实混淆。

1907年的浙江绍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到让人窒息的湿冷。

这一年的深秋似乎比往年都要来得早,落叶在青石板路上打着旋儿,像是在祭奠着什么。就在这阴沉沉的一天,绍兴府山阴县的县衙后院里,发生了一件惊动全城的大事。

县令李钟岳,这位平日里受百姓爱戴、被同僚称为“老实人”的父母官,竟然在自家的寓所里悬梁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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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人发现他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冰凉,但脸上却带着一种解脱的神情,仿佛死对他来说,不是痛苦,而是一种期盼已久的赎罪。

在他书房的案桌上,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的遗书,只有一本翻开的诗集,那上面有着斑斑点点的泪痕。

老百姓们都在传,李县令是被活活愧疚死的。

因为就在不到一百天前,正是他,亲手监斩了那位轰动全国的女革命党人——秋瑾。

那是一个怎样的女子?有人说她是乱臣贼子,有人说她是巾帼英雄。但在李钟岳的心里,她是一个让自己敬佩到骨子里,却又不得不亲手送她上路的“知己”。

在那个人头落地的上午,秋瑾在刑场上对他提出了三个请求。作为掌握生杀大权的监斩官,李钟岳在众目睽睽之下,拼尽了全力,顶着丢官掉脑袋的风险,也只能答应其中的两个。

剩下那一个没能答应的请求,像是一根淬了毒的钢针,在之后的每一个日日夜夜里,狠狠地扎在他的心头,让他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最终在一百天后,推着他走向了那根冰冷的白绫。

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三个请求,究竟是什么?

01

把时间倒回到几个月前。那时候的李钟岳,虽然身穿清朝的官服,留着长辫子,但他的脑子里装的并不是那些腐朽的八股文。

他是个读书人,也是个有良知的人。在那个风雨飘摇的晚清官场,大多数官员想的都是怎么捞钱,怎么巴结上司,怎么保住自己的乌纱帽。

可李钟岳不一样,他喜欢看书,尤其是那些被朝廷视为禁书的新学书籍。

在他的书房里,常年摆着几本外文翻译过来的册子,他对外面那个正在发生巨变的世界充满了好奇。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听说了秋瑾的名字。

“鉴湖女侠”,这个名号在江浙一带的读书人圈子里那是响当当的。

有一天晚上,李钟岳忙完公务回到后宅,看见自己的儿子正在灯下读诗。他走过去一看,那诗句写得激昂慷慨,完全不像是出自寻常闺阁女子之手。

“拼将十万头颅血,须把乾坤力挽回。”

李钟岳念着这两句诗,只觉得胸口一阵激荡。他问儿子:“这是谁写的?”

儿子回答:“父亲,这是秋瑾先生写的。”

李钟岳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这哪里是女子写的诗,这分明是豪杰的血啊。这个秋瑾,是个奇女子,只可惜生在这个世道,怕是……”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他心里的预感却准得可怕。

没过多久,绍兴知府贵福就急匆匆地把李钟岳叫到了府衙。贵福是个典型的满清权贵,一脸的横肉,看着李钟岳的眼神里总是带着几分不信任。

“李钟岳,大通学堂那边有乱党聚集,领头的就是那个叫秋瑾的女人。上面有令,让你立刻带兵去抓人!”贵福把茶杯往桌上一摔,语气里透着杀气。

李钟岳心里“咯噔”一下。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皱着眉头,试图为秋瑾开脱:“大人,大通学堂毕竟是学堂,里面都是些读书的学生。若是贸然带兵围剿,恐怕会激起民变啊。况且,我们现在手里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她们要造反。”

贵福冷笑了一声,指着李钟岳的鼻子骂道:“证据?现在到处都在传她们要起义,还要什么证据?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李钟岳,你平时也是个聪明人,怎么到了关键时刻这么糊涂?你是不是想包庇乱党?”

这顶“包庇乱党”的大帽子扣下来,在当时可是要满门抄斩的罪过。

李钟岳吓得赶紧跪下:“下官不敢,下官只是不想伤及无辜。”

“既然不敢,那就立刻带兵去!我告诉你,如果抓不到人,你就提着自己的人头来见我!”贵福下了死命令。

李钟岳从府衙出来的时候,背后的冷汗已经把官服都浸透了。他走在回县衙的路上,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

抓,还是不抓?抓了,就是毁了国家的栋梁;不抓,自己一家老小性命难保。

他回到县衙,立刻点齐了三百兵丁。但他并没有马上下令出发,而是在校场上磨蹭了好一会儿,又是检查兵器,又是训话,硬是拖延了大半个时辰。

他的心思很明显:如果大通学堂那边收到了风声,趁着这个时间跑了,那就再好不过了。哪怕到时候贵福怪罪下来,说是去晚了,顶多也就是受个处分,总比亲手抓人要好。

可是,天不遂人愿。

当李钟岳带着队伍浩浩荡荡地包围大通学堂时,那里安静得出奇。大门敞开着,并没有想象中的慌乱逃窜的景象。

李钟岳骑在马上,心里还在暗暗祈祷:跑了吧,都跑了吧。

然而,当他走进学堂大厅的时候,他愣住了。

大厅正中央,端坐着一位穿着长衫的女子。她手里拿着一把倭刀,神情淡然,就像是在等一位老朋友,而不是来抓她的官兵。

这就是秋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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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钟岳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却充满力量的女子,心里五味杂陈。他挥手让手下不要粗鲁,自己翻身下马,走了过去。

“你……为什么不走?”李钟岳忍不住问了一句。这既是审讯,也是他作为一个仰慕者发自内心的疑惑。

秋瑾抬起头,看了李钟岳一眼,眼神清澈得让他不敢直视。

“如果我走了,革命的流血就要从别人开始。我愿意做这第一滴血,唤醒国人。”

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声音不大,却像惊雷一样炸在李钟岳的耳边。他当了一辈子的官,见过无数跪地求饶的犯人,却从未见过这样赶着去死的人。

李钟岳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手下挥了挥手:“请秋先生回衙门。”

他说的是“请”,而不是“绑”。手下的兵丁虽然不解,但也不敢违抗县令的命令,只是围在四周,并没有给秋瑾上枷锁。

这一路上,街道两旁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秋瑾昂首挺胸走在前面,李钟岳垂头丧气跟在后面,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抓的是李钟岳。

02

把人抓回来了,接下来就是审讯。

按照大清律例,抓到这种“谋逆”的重犯,那必须要大刑伺候,老虎凳、辣椒水,怎么狠怎么来,非要把同党名单和造反计划逼问出来不可。

贵福那边也派了心腹师爷过来监审,意思很明确:必须严刑逼供。

审讯室里,刑具摆了一地,阴森森的透着寒气。

李钟岳坐在大堂之上,看着站在下面的秋瑾。他拿起惊堂木,想拍下去,手却悬在半空中怎么也落不下来。

他转头看了看坐在旁边的师爷,师爷正用阴毒的眼神催促他。

李钟岳咬了咬牙,大声喝道:“来人,给秋先生看座!”

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喊懵了。师爷更是瞪大了眼睛,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李大人,这可是朝廷重犯,你给她看座?你这是要干什么?”

李钟岳没理会师爷,冷冷地说:“我是主审官,这里我说了算。她是读书人,也是大家闺秀,即便有罪,也该有体面。”

衙役们面面相觑,但县令发话了,只能搬来一把椅子。

秋瑾有些意外地看了李钟岳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秋瑾,知府大人说你意图谋反,私藏军火,你可认罪?”李钟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威严一些,但语气里却透着一股无奈。

秋瑾笑了笑,理了理衣袖:“我追求的是天下大同,是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在你们看来是谋反,在我看来,是救国。至于罪,我无罪,有罪的是这个吃人的世道。”

师爷在旁边气得哇哇乱叫:“反了反了!这简直是大逆不道!李大人,还不动刑?夹棍伺候!”

李钟岳猛地一拍惊堂木:“闭嘴!本官审案,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

他把师爷怼了回去,然后让人拿来纸笔,递给秋瑾:“你说你无罪,那你把你的心里话写下来。只要你写清楚,本官自会替你斟酌。”

这其实是李钟岳在给秋瑾机会。他想让秋瑾写一些辩解的话,或者写一些不痛不痒的诗词,他好拿着这些东西去跟贵福周旋,说不定能保住她的一条命。

秋瑾提笔,沉思了片刻。她没有写辩解书,也没有写求饶信,而是挥毫写下了一句七字绝句:

“秋风秋雨愁煞人。”

写完,她扔下笔,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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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钟岳让人把纸呈上来,看着那七个字,字迹苍劲有力,透着无尽的悲凉和忧愁。这哪里是一个囚犯的供词,这是一个忧国忧民的志士在对苍天发出的叹息。

李钟岳看着看着,眼眶就红了。他知道,这七个字写出来,秋瑾的命是保不住了,因为这不仅承认了她的志向,更表达了她对现状的绝望和抗争。

但他还是不死心。当天晚上,李钟岳拿着这份“供词”去找贵福。

“大人,秋瑾虽然言语激进,但并没有实质的造反行动。而且她是个女子,如果贸然杀了,恐怕会引起舆论哗然。不如先把她关起来,慢慢审问?”李钟岳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在跟贵福说话。

贵福看着那张纸,冷笑连连:“秋风秋雨愁煞人?好一个愁煞人!李钟岳,我看你是被这个女人迷了心窍了!她这是在煽动人心!你不用多说了,既然拿到了字据,那就是铁证如山。不用送往杭州复审了,就地正法!”

“就地正法?”李钟岳大惊失色,“这不合规矩啊!死刑需要刑部批文……”

“现在的局势,哪还顾得上那么多规矩!”贵福一挥手,打断了他,“明天上午行刑,你做监斩官。李钟岳,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也是你向朝廷表忠心的机会。如果你再敢推三阻四,我就连你一起办了!”

从府衙出来,李钟岳失魂落魄。

他回到县衙,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一夜没有合眼。他想过劫狱,但他手里只有那几百号吃皇粮的衙役,根本打不过知府的兵;他想过辞官,但现在辞官也救不了秋瑾,反而会让更残忍的人来当监斩官。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夹在磨盘里的豆子,被一点点地碾碎。

天快亮的时候,李钟岳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官服。他的头发在一夜之间似乎白了不少。他叫来心腹,准备了一桌好酒好菜。

“走,去牢房。”李钟岳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03

牢房里阴暗潮湿,只有一盏昏黄的油灯在闪烁。

秋瑾盘腿坐在稻草上,神色平静。她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刻的到来,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

听到脚步声,她睁开眼睛,看到提着食盒走进来的李钟岳。

李钟岳让狱卒打开牢门,屏退了左右。他把酒菜摆在地上,自己也在草堆上坐了下来。

“秋先生,这是……送行酒。”李钟岳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感觉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堵得生疼。

秋瑾看了看酒菜,淡淡地笑了:“有劳李县令了。能在临走前喝上一杯,也是快事。”

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李钟岳看着她,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我对不起你。我人微言轻,保不住你的性命。贵福已经下了死令,今日上午……行刑。”

秋瑾放下酒杯,反过来安慰李钟岳:“李大人不必自责。自古变革,哪有不流血的?我求仁得仁,死得其所。倒是李大人你,身为清廷官员,却能对我这个乱党如此礼遇,这杯酒,我敬你的良心。”

两人对饮了几杯。外面的天色渐渐亮了,远处传来了打更的声音,那是催命的信号。

李钟岳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时辰快到了。秋先生,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只要是我李钟岳能办到的,哪怕是拼了这条命,我也一定替你办到。”

这是一个承诺,也是李钟岳现在唯一能做的弥补。

秋瑾沉默了一会儿。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目光灼灼地看着李钟岳。

“我有三个请求。”秋瑾缓缓说道。

“先生请讲。”李钟岳躬身倾听。

“第一,”秋瑾竖起一根手指,“我死之后,请不要将我的头颅砍下挂在城墙上示众。我想留个全尸,保留最后一点做人的尊严。”

在清朝,对于谋反的重罪,往往是要枭首示众的,也就是把头砍下来挂在杆子上,让百姓围观,以此来震慑民众。这对于死者来说,是极大的羞辱。

李钟岳心里一颤,但他毫不犹豫地点头:“这一条,我答应你。我绝不会让你的头颅被悬挂受辱。”

“第二,”秋瑾竖起第二根手指,“我不希望在死前被剥去衣衫。我是女子,清清白白地来,也要清清白白地走。请允许我穿着这身衣服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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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当时的一个恶俗。行刑前,为了验明正身,也为了羞辱犯人,尤其是女犯人,往往会被扒掉外衣。这对女性来说,比死还要难受。

李钟岳咬着牙说:“这一条,我也答应你。谁敢动你一件衣服,我李钟岳先砍了他!”

秋瑾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然后,她说出了第三个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