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耀华在里说起他父亲侯宝林的徒弟。
话头一转便甩出猛料。
称那时候的徒弟大多是分配而来的。
是计划经济的产物。
他在镜头前摊着手挑着眉。
好似揭开一桩老事儿。
仅提到贾振良和黄铁良时，语气变得温和了。
言称这俩是自己看上的。
是旁人介绍并且正经考验收的。
三十年前这话或许能在相声圈引起波澜。
而如今侯宝林已离世许久。
连其徒弟名单都成了难以说清之事。
马季在葬礼上拦住三人磕头。
侯耀文定制白金勋章仅认可十位。
侯家女儿侯錱编撰的年表又增添了几个名字。
如此看来侯耀华的“分配论”倒好似往浑浊的水里又投了一块石头。
我认为那所谓“分配”背后潜藏着辈分江湖的暗潮。
1955年侯宝林进入中央广播说唱团时身后存在体制的影子。
马季、杨紫阳这些名号是学生还是徒弟全取决于说话人站在哪一方。
记得有老票友调侃当年团里推荐苗子的时候侯大师点头算是收徒。
摇头算是指导。
可是谁敢让大师摇头。
1950年拜师的时候，侯宝林尚未端上铁饭碗。
挑选徒弟全凭眼缘。
黄铁良自小便住进侯家学艺。
侯耀华兄弟俩皆是由他抱着长大的。
其后侯宝林病重住院。
专门指名让黄铁良陪床。
师徒分食一碗饭的情谊比契约还要牢固。
但是如今这般师徒相得的事情已经没有了。
那么再来说说，侯耀华自己在那事情里也掺和不少。
2009年拜常宝华为师。
反手把牛群挤下去成为大师兄。
今年初还带着杨议到侯宝林墓前“代父收徒”。
让网友称他为“关坟弟子”。
这样的操作还与他吐槽的“计划收徒”诡谲地相互呼应。
都是借着一个名分。
就以前依靠单位盖章，现在依靠自家血脉。
最有意思的是侯家内部的较劲。
侯耀文生前确定白金勋章的十人名单。
而侯錱在编年表时却偏偏加上郝爱民、韩宁的名字。
待侯耀华开口又弄出“二十人名单”且把董凤桐算作新收弟子。
亲兄妹各执一词。
正好应验了“大师身后无小事，一分名一分利”那句话。
侯宝林晚年早已看淡名分。
1993年葬礼上，马季将师胜杰之后的都划作“学生”。
侯家人默默认可。
大概大师知道相声传承是活人唱戏。
比如贾振良在工厂曲艺队教授出众多徒弟。
丁广泉带领外国徒弟说相声登上国际舞台。
都比一张名册显得更为生动。
现在侯耀华又将旧事拿出来说。
说到底就是话语权争夺那回事。
只是黄铁良他们颇为可怜。
当年伺候人学习真本事。
如今反倒成了“非分配”的示例。
不知九泉之下的侯大师要是听到这样一种划分。
会不会捻着胡子笑着叹说。
傻孩子，哪有什么分配不分配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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