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林致远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十天的海外出差让他精疲力尽，但想到即将签下的千万订单，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
他打开手机，屏幕瞬间被162个未接来电刷爆，还有几百条未读消息在疯狂跳动。
「林总！您终于开机了！」方雨晴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哭腔明显，「公司出大事了，您快回来！」
「别慌，什么事？」林致远心里咯噔一下。
「苏总他...他卷走公司所有钱跑了！公司被查封了！那天他疯狂找您，我说您在谈千万项目不能打扰...林总，我是不是做错了？」
林致远脑子嗡的一声，手机差点摔在地上。
他疯狂打车赶回公司，站在贴满封条的大门前，整个人彻底呆住了。
出租车在深夜的街道上疾驰，林致远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疯狂滑动。
每一条消息都像一把刀，扎进他的心脏。
公司群里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三天前：「各位同事，因公司账户异常被冻结，本月工资暂缓发放，请大家耐心等待林总回国处理。」
林致远的手在颤抖。
他点开财务总监老何发来的私信，密密麻麻的文字看得他头皮发麻：「林总，三天前苏总以您的名义授权，分五笔将公司账户上的三千两百万全部转走。收款方是一家离岸公司，我从未听说过。更严重的是，公司还有两千四百万外债，都是苏总这半年以公司名义借的高利贷。债主已经起诉，法院查封了公司所有资产。林总，您到底知不知道这些事？」
不知道。
林致远完全不知道。
他用力闭上眼睛，太阳穴突突直跳。十年的创业伙伴，十年的兄弟情谊，竟然在他出国十天的时间里，把公司彻底掏空了。
他拨打苏建华的电话，听到的是冰冷的机械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一遍。
两遍。
十遍。
全部关机。
林致远靠在车座上，脑子里一片混乱。他想起出发前苏建华的反常表现，那些他当时没放在心上的细节，现在全部涌了上来。
「师傅，能再快点吗？」他的声音沙哑。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先生，已经是限速了。您别急，安全第一。」
安全？
林致远苦笑。
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安全可言？公司完了，十年心血一夜归零，一百二十个员工的生计全压在他身上，还有那些债主...
他不敢往下想。
车子终于停在了公司楼下。
林致远推开车门，眼前的景象让他腿软。
贴满封条的玻璃门在路灯下反射着惨白的光，公司的logo灯牌已经熄灭，曾经灯火通明的办公区现在一片漆黑。
门口聚集着十几个员工，有人在抽烟，有人在低声交谈，看到他的瞬间，所有人都围了上来。
「林总！您可算回来了！」
前台小姐陈婷第一个冲过来，眼睛哭得红肿：「我们都以为您也跑了！苏总走之前疯狂找您，打了几十通电话，方助理说您在谈千万项目不能打扰，他就...就说那算了，让我们等您回来...」
林致远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技术总监老赵的脸色很难看：「林总，公司账上那么多钱，您和苏总到底是怎么管的？现在我们连这个月工资都拿不到！我家里还有房贷要还，孩子上学要钱，您让我怎么办？」
销售经理小王也凑过来：「林总，客户那边都在催货，我们根本没法交付。违约金就是一千多万，公司拿什么赔？」
一句句质问像鞭子一样抽在林致远身上。
他看着这些跟了他多年的员工，心如刀绞。这些人信任他，跟着他打拼，现在却要承受这样的结果。
「对不起。」林致远只能说出这三个字。
他走到贴满封条的门前，伸手触碰那冰冷的玻璃。
十年。
从三个人的小团队，到一百二十人的科技公司。从租来的民房办公，到这栋写字楼的整层。从月营收几万，到年营收八千万。
每一步都走得艰难，每一步都浸透了他和苏建华的心血。
他记得创业第一年，两个人挤在十平米的出租屋里，对着电脑熬到天亮。记得第一笔订单拿到手时，他们激动得拥抱在一起。记得公司差点倒闭时，苏建华把自己的房子抵押借钱给公司周转。
那时候苏建华对他说：「咱们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现在呢？
兄弟把刀捅进了他的心脏。
「林总。」
保安老张走过来，递给他一把钥匙：「这是苏总走之前让我转交给您的，说您会需要。」
林致远接过钥匙，上面挂着一个标签，写着一串地址。
那是郊区的一个仓库地址。
他盯着这把钥匙，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苏建华留了后手？
「老张，苏总走之前有没有说什么？」林致远问。
老张想了想：「他那天加班到很晚，走的时候我看到他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他让我把这把钥匙交给您，还说...还说对不起。」
对不起。
林致远握紧了钥匙，指节泛白。
他在公司楼下的台阶上坐下，员工们渐渐散去，只剩下方雨晴还站在他身边。
「林总，都怪我。」方雨晴哭着说，「如果我当时打电话给您，如果我没听苏总的话，也许...也许就不会这样了。」
林致远看着她，这个跟了他三年的助理，工作能力强但涉世未深，怎么可能想到苏建华会设这样的局？
「不怪你。」林致远摇摇头，「是我太信任他了。」
太信任了。
信任到把公司的财务大权全部交给他，信任到给了他自己的电子签章权限，信任到出国前把所有事都委托给他。
林致远掏出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烟雾在夜色里散开，他的思绪也跟着飘散。
他开始回想这一个月来的每一个细节。
那是一个月前的事了。
林致远正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方雨晴突然敲门进来：「林总，M国有个大客户想跟您谈合作，订单金额一千二百万。」
一千二百万。
这是公司有史以来接到的最大订单。
林致远立刻重视起来，跟对方邮件往来几次后，对方提出要求：必须林致远本人去M国面谈，而且不能带团队，说是涉及商业机密。
这个要求有些奇怪，但林致远想到订单金额，还是答应了。
他去找苏建华商量。
苏建华当时的反应很热烈：「这么大的单子，你必须拿下！老林，这可是咱们公司的转折点，拿下这单，今年的营收目标就完成了。」
「可是我去了，公司这边...」林致远有些犹豫。
「公司的事我来管！」苏建华拍着胸脯保证，「你就放心去谈判，国内一切有我。」
林致远看着苏建华真诚的眼神，心里的疑虑消散了。
这是他的兄弟，他的合伙人，有什么不放心的？
但就在他准备出发的前一周，财务总监老何找到了他。
老何是公司的老员工，做事一向严谨。那天他欲言又止地站在林致远办公室门口，好半天才开口：「林总，我想跟您单独聊聊。」
「什么事？」林致远放下手里的文件。
老何关上门，压低声音说：「林总，最近公司账目有些...说不太清楚的地方。」
「什么意思？」林致远皱眉。
「就是有几笔大额支出，我问苏总用途，他说是正常业务往来，但是我查了半天，找不到对应的合同和发票。」老何拿出一份报表，「您看，这里，还有这里，加起来快五百万了。」
林致远接过报表看了看，确实有些账目对不上。
但他想到苏建华这些年为公司的付出，想到他们十年的交情，还是选择了相信。
「老何，老苏做事我放心。可能是有些项目还在谈，合同还没签下来，你别多想。」林致远把报表还给他，「我出国这段时间，你就按苏总的指示做，有什么问题等我回来再说。」
老何还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好吧，林总。那您路上小心。」
现在想来，那就是第一个信号。
林致远狠狠吸了一口烟，烟头的火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他继续回想。
出发前几天，方雨晴又来汇报：「林总，最近有陌生人频繁出入财务部，都是西装革履的，看起来像是搞金融的。」
「苏总怎么说？」林致远问。
「苏总说是投资机构在做尽职调查，公司准备新一轮融资。」方雨晴说。
融资？
林致远当时愣了一下，苏建华并没有跟他提过这件事。
但他转念一想，可能是苏建华想给他一个惊喜，等融资谈妥了再告诉他。
他没有多问。
现在想来，那是第二个信号。
还有行政主管反映，苏建华最近经常加班到深夜，办公室里堆满了文件，有时候一个人坐在里面不知道在干什么。
林致远当时还以为苏建华是在为公司操心，心里挺感动的。
现在才明白，苏建华是在策划这场骗局。
出发前的最后一个晚上，苏建华约林致远喝酒。
两个人在公司附近的酒吧里，从晚上八点喝到凌晨两点。
苏建华喝了很多，话也变多了。
「老林，咱们认识多少年了？」苏建华举着酒杯问。
「十五年了吧。从大学到现在。」林致远笑着碰杯。
「十五年啊。」苏建华眼神有些迷离，「这些年多亏有你，要不是你的技术，公司早就黄了。」
「你也一样啊，要不是你管财务，我哪有精力搞研发？」林致远说。
苏建华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老林，不管将来怎样，咱们都是兄弟。」
「你今天怎么这么煽情？」林致远拍拍他的肩膀，「是不是喝多了？」
「没有，我清醒着呢。」苏建华看着林致远，眼神里有种林致远看不懂的东西，「我就是想告诉你，这些年我很感激你。」
「行了行了，别这么肉麻。」林致远笑着说，「等我拿下这个单子回来，咱们好好庆祝。」
「好。」苏建华举起杯子，「等你回来。」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现在回想起来，那是告别。
苏建华是在跟他告别。
林致远出发前，妻子还特意叮嘱他：「老苏最近不太对劲，你多留个心眼。」
「怎么不对劲？」林致远问。
「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他眼神躲闪，不太敢看你。」妻子说，「还有啊，上次我们一起吃饭，他看你的眼神特别复杂，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又不敢说。」
「你想多了。」林致远不以为意，「老苏不是那种人。」
妻子摇摇头：「我就是提醒你一下，生意场上还是小心点好。」
林致远当时还笑妻子多疑。
现在他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他应该听妻子的话，应该听老何的话，应该对那些反常的迹象多一份警惕。
但他太自信了，太相信所谓的兄弟情谊了。
林致远弹掉烟灰，点燃第二根烟。
他想起在M国的那十天。
飞机落地后，对方公司派了专车来接他，安排的酒店也是五星级的，一切都显得很正规。
第二天开始谈判，对方的采购总监是个M国人，态度和善，对林致远公司的产品赞不绝口。
「林先生，我们看过你们公司的产品介绍，技术含量很高，正是我们需要的。」采购总监说。
「谢谢。那关于价格...」林致远试探着问。
「价格不是问题。」采购总监爽快地说，「按照你们的报价，我们都能接受。」
这么顺利？
林致远心里有点疑惑，但想到是大客户，可能人家不差钱，也就没多想。
接下来几天的谈判异常顺利，对方几乎没有还价，只是在交货期上提了一些要求。
林致远觉得这是他做生意以来最轻松的一次谈判。
但就在谈判的第三天，他的手机开始疯狂响起。
都是国内的电话。
老何打来的，方雨晴打来的，甚至连财务部的小姑娘都打来了。
林致远当时正在会议室里谈判，看到手机不停震动，有些烦躁。
他给方雨晴发了条微信：「我在谈判，别老打电话，有急事发微信。」
方雨晴很快回复：「林总，公司这边出了点状况，老何说很着急，想跟您通话。」
「什么状况？」林致远问。
「我也不太清楚，反正老何说必须跟您说。」
林致远看了看会议室里的客户，心想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分心，就回复：「让老何稍等，我谈完这一轮再给他回电话。等我消息。」
但电话还是不停地打来。
林致远索性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第四天，方雨晴又发来微信：「林总，苏总让我屏蔽所有打给您的电话，他说您在谈千万项目，任何干扰都可能让单子泡汤。他说公司的事他会处理，让您安心谈判。」
林致远看到这条消息，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
看，还是老苏靠谱，知道他在关键时刻不能分心。
他回复方雨晴：「好，就按苏总说的做。国内的事你们都听他的，我专心谈判，尽快拿下这个单子。」
「好的，林总。」方雨晴回复。
从那以后，国内的电话确实少了。
林致远全身心投入到谈判中，第七天就把合同敲定了。
那天晚上，他在酒店房间里给苏建华发微信：「老苏，单子谈下来了！一千二百万，对方很爽快，明天就签合同！」
苏建华很快回复：「好兄弟！我就知道你能行！」
「国内怎么样？」林致远问。
「一切顺利，你放心。」苏建华说，「好消息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庆祝。」
林致远笑了，他觉得一切都很完美。
第八天，合同正式签署，对方预付了30%的定金，共三百六十万，打到了公司的项目专用账户上。
林致远觉得这是他创业以来最成功的一次出差。
奇怪的是，从第八天开始，国内的电话彻底消停了。
林致远还挺满意，心想大家终于不打扰他了。
第十天，他带着胜利的喜悦登上回国的航班。
飞机上，他还在幻想回国后和苏建华喝酒庆祝的场景，幻想着公司拿下这个大单后的飞速发展。
他完全没想到，等待他的是一场噩梦。
飞机落地，他开机的瞬间，手机几乎死机。
162个未接来电。
300多条微信消息。
每一条都在说同一件事：公司出事了，苏总跑了。
林致远当时以为是恶作剧。
直到他打开公司群，看到那条置顶的通知：「各位同事，因公司账户异常被法院冻结，本月工资暂缓发放，请大家耐心等待林总回国处理。」
他的手开始发抖。
他给苏建华打电话，关机。
给老何打电话，老何哭着说：「林总，您可算接电话了！苏总把公司的钱全卷走了，还欠了一屁股债，您快回来想想办法吧！」
林致远整个人都懵了。
他坐在出租车里，看着窗外的夜景，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可能的。
苏建华不可能这么做。
他们是兄弟，是十年的合伙人，怎么可能背叛他？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三千二百万，卷走了。
两千四百万的外债，留给了他。
公司被查封。
员工发不出工资。
十年心血，一夜归零。
林致远抽完第二根烟，天色已经微微发亮。
他站起身，腿有些发麻。
方雨晴也在旁边坐了一夜，此刻眼睛红肿，满脸疲惫。
「林总，现在怎么办？」她小声问。
林致远看着贴满封条的公司大门，深吸一口气。
「先去见老何，把所有资料拿过来，我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何住得不远,林致远和方雨晴走了十分钟就到了。
老何开门的时候也是一脸憔悴，显然也是一夜没睡。
「林总，您终于来了。」老何把他们让进门，从书房里抱出一大堆文件，「这些都是苏总这半年的账目，我连夜整理出来的。」
林致远接过文件，开始一页一页地翻看。
银行流水显示，从半年前开始,公司账上就开始有大额异常支出。
每次几十万，有时候上百万，支出理由都很模糊：「业务往来」「项目垫付」「市场推广」。
「这些钱都去哪了？」林致远问。
「我也不清楚。」老何摇头，「我问过苏总，他说是正常业务支出，但是我找不到对应的合同和发票。」
林致远继续翻看，看到最后一页，瞳孔骤然收缩。
「这是...」
「就是您出国第二天，苏总操作的转账。」老何指着那几笔巨额转账，「分五次，把公司账户上的三千二百万全部转走了。收款方是一家离岸公司，我查过，那家公司注册地在开曼群岛，根本查不到实际控制人是谁。」
林致远的手指紧紧攥着纸张，指节发白。
「这些转账授权...」他看到转账单上的电子签章，那是他的签名。
「是用您的电子签章操作的。」老何说，「苏总有您签章的权限，这是当初您给他的。」
林致远闭上眼睛。
是的，他给过苏建华这个权限。
因为信任，因为他们是合伙人，因为他觉得苏建华不会害他。
「还有这些。」老何又拿出一叠借款合同，「这是苏总这半年以公司名义借的高利贷，总共两千四百万。」
林致远翻开合同，上面全是他的签名。
但他从来没签过这些合同。
「这些签名...」
「是伪造的。」老何说，「但是债主那边不管这个，他们认为是公司借的钱，就要公司还。现在他们已经起诉了，法院冻结了公司账户。」
林致远把合同扔在桌上，整个人瘫坐在沙发里。
三千两百万卷走。
两千四百万外债。
公司被查封。
员工发不出工资。
还有客户的订单无法交付，违约金又是一千多万。
他现在欠债四千多万，身上只有那三百六十万的定金，连零头都不够。
「林总，您说苏总为什么要这么做？」老何问，「公司发展得好好的，他为什么要卷钱跑路？」
为什么？
林致远也想知道为什么。
他想起那天晚上苏建华说的话：「不管将来怎样，咱们都是兄弟。」
原来那是告别。
原来那句「不管将来怎样」，是因为苏建华知道，将来他们不可能再是兄弟了。
「林总，还有件事。」老何犹豫了一下，「我查了那个M国客户的公司背景，发现...发现那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跟苏总有亲戚关系。」
林致远猛地抬头：「什么？」
「那个采购总监，是苏总表哥的女婿。」老何说，「整个订单，可能都是...」
「是个局。」林致远接过话，苦笑出声，「从一开始就是个局。」
把他支到M国去，给苏建华十天时间卷款跑路。
而他还傻乎乎地以为自己谈成了大单，还幻想着回来和兄弟庆祝。
多讽刺。
林致远坐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眼眶渐渐泛红。
他不是心疼那些钱。
他是心疼那十年的兄弟情谊，心疼那份被践踏的信任。
「林总，您别太难过。」方雨晴小声说，「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想想怎么解决吧。」
解决？
怎么解决？
林致远摇摇头，正想说话，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老张给了我一把钥匙。」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把钥匙，「这是苏建华让他转交给我的，地址是郊区的一个仓库。」
「仓库？」老何愣了一下，「公司没有郊区仓库啊。」
「我也不知道。」林致远站起身，「走，去看看。」
三个人打车赶到郊区，按照地址找到了那个仓库。
那是个很偏僻的地方，周围都是工业区，仓库的外墙斑驳，看起来很久没人来过。
林致远用钥匙打开门锁，推开沉重的铁门。
仓库里黑漆漆的，他摸索着找到电灯开关，按下。
灯光亮起的瞬间，三个人都愣住了。
仓库里堆满了生产设备。
都是公司用的那种设备，虽然不是最新款，但都能正常使用。
还有原材料，码得整整齐齐，足够生产一大批产品。
林致远走进去，看到一张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
他拿起纸条，上面是苏建华熟悉的字迹：
「老林，如果你能看到这里，说明还有希望。这些设备和材料是我这两个月偷偷准备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对不起，也谢谢你。——老苏」
林致远的手在颤抖。
以防万一。
苏建华在策划这场骗局的同时，还在为他留后路。
「林总，这些设备...」老何走过来检查，「都是能用的，而且这些原材料，够生产M国那个订单的货了！」
方雨晴也激动起来：「林总，如果我们能用这些设备和材料，把那批货做出来，拿到剩余的货款，就能...」
「就能还一部分债，至少能发工资。」林致远接过话。
他看着仓库里的设备，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苏建华卷走了三千两百万，却给他留了这些东西。
这算什么？
赎罪吗？
还是苏建华最后的良心发现？
「林总，我们试试吧。」老何说，「反正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
林致远握紧了手里的纸条。
「好。」他深吸一口气，「马上联系核心技术团队，能来的都来，我们有十天时间。」
方雨晴立刻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林致远走到仓库门口，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
苏建华，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卷走那些钱，到底是为了什么?
就在林致远准备召集团队开工的时候，保安老张突然气喘吁吁地跑进仓库。
「林总！林总！」老张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袋，「我差点忘了，苏总还让我给您这个！他说如果您找到仓库了，就一定要把这个交给您！」
林致远接过牛皮纸袋，沉甸甸的。
他拆开封口，里面是一叠文件和一封信。
信封上写着：「老林亲启」。
林致远的手指有些颤抖，他撕开信封，抽出信纸。
苏建华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老林，对不起。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想背叛你，我是...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林致远继续往下看，突然，他的眼睛瞪大了。
「三年前公司融资的时候，你还记得吗？其实那次股权结构...」
信纸从林致远手中滑落。
他猛地抬起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老何！」他的声音在颤抖，「三年前公司B轮融资的时候，股权结构做过调整吗？」
老何愣了一下：「您不知道吗？那次苏总说您同意了，所以...」
「所以什么？！」林致远几乎是吼出来的。
「所以我们引入了一个新股东。」
林致远没等他说完，就疯狂翻开牛皮纸袋里的文件。
第一份文件是股权协议，第二份是银行转账记录，第三份是...
当他看到第三份文件的内容时，整个人如遭雷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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