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1987年那次中瑞军工技术引进的事儿，很多军工圈里的人到现在还觉得挺有意思的。不是啥高科技间谍战，而是靠一张嘴就把人家的宝贝给套出来了。那时候中国军工正处在追赶阶段，急需国外先进技术，尤其是高射炮这块。
重点盯上的其实是里面的零梯度发射药，这种药能让炮弹在不同温度下保持稳定，不像国内的，冷地方射程短，热地方容易出事。瑞士厄利空公司和他们的火药伙伴威美思掌握了这项技术，已经用在105毫米穿甲弹上，但他们就是不卖配方，只肯给炮体和图纸。
中国代表团去验收的时候，总工程师蔡寅生用了激将法，质疑他们的数据有水分，结果瑞士工程师忍不住，拿出了实物样本。这事儿直接给国内低温度系数发射药的研发开了绿灯，填补了技术空白。
他专攻火炸药，搞了几十年，参与过不少国产高炮的改进，对温度对药效的影响特别了解。他带队去瑞士，表面验收炮件，实际就是想探零梯度药的底细。
科研人员试过各种办法，但总觉得零梯度药不符合规律，做不出来。瑞士人说他们有，还在105毫米穿甲弹上用了几年。厄利空是老牌军火商，威美思是火药供应商，技术封得严。颗粒配比和结构是机密，外人看不出。
引进合同里写明不转火药工艺，只能自己想办法。火炮好仿，药难配，颗粒直径差一点，燃烧速度就变，弹道乱。国内早试过仿制，但卡壳了。
代表团到瑞士，蔡寅生他们在会议室谈，瑞士方说技术不卖。中国人带回炮体和图纸，药剂自力更生。验收那天，蔡寅生指出他们的膛压图在低温下初速高得离谱，有虚标嫌疑。
瑞士工程主管是个五十多岁白人，听了脸红，从柜里拿出一发105毫米穿甲弹样本，弹体黑漆，底部有编号，说是豹1坦克的标准弹。
蔡寅生他们围上去看，记下底火结构、药室封装和尺寸，这些能反推温控设计和药量。瑞士人想证明中国人不懂，结果暴露了实物。
回国后，蔡寅生写报告，上报兵器工业部预研办公室。报告几页，描述样本特征，建议论证零梯度可行性。这成了证据，专家会上有人说做不到，蔡寅生说人家有样本，就可能。
项目推进，1990年低温度系数发射药立项，南京理工大学和辽宁向东化工厂协作。王泽山54岁接手，他强调不抄瑞士，从中国条件出发。
团队在南京理工三楼实验室干，设备旧，风扇嗡嗡。王泽山每天指导配药，审数据，查资料。颗粒不是均匀的，得设计内部燃速梯度，低温快，高温慢。重点在稳定剂含量、包覆层厚度和结构平衡。
原料从向东厂来，一袋袋开封，学生筛颗粒，王泽山调比例。第一轮试射失败，弹速偏差大，压力不稳，弹壳变形。他们锯开弹壳，分析药渣，发现封装材料低温下太脆。王泽山换成氮杂环复合材料，写清单送合成厂，重调挥发稳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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