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早春深夜,几千吨烈性炸药停在荒野,信号灯全灭,抚顺公安局长孙培臣在零下30度玩命:这批货比金子还贵,谁敢动一下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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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6年早春那个晚上,一列装满几千吨烈性炸药的火车,突然死一般停在了抚顺郊外。
信号灯全灭,周围黑得像墨汁一样。
这可不是拍电影,当时驾驶室里的司机,冷汗把棉袄都湿透了。
那一刻,仿佛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这批货。
要知道,这车上装的不是大白菜,而是足以把半个抚顺抹平的大家伙。
那时候谁也不知道,为了把这批“来自地狱的礼物”弄到手,刚上任没几天的公安局长孙培臣,头发都愁白了好几根。
把时间往前推几个月,1945年的抚顺,说白了就是一个烂摊子。
日本人虽然投降了,但在这个工业重镇留下的烂疮根本没好。
那时候街面上乱成一锅粥,乔装改扮的日伪余孽、占山为王的土匪,再加上国民党潜伏下来的“军统”和“中统”特务,各路牛鬼蛇神都在暗处磨刀霍霍。
孙培臣刚接手局子的时候,那是真的难,基本上就是光杆司令带着一帮这就心里没底的伪警察。
就在这节骨眼上,谁也没想到的事儿发生了。
1945年12月的一个大清早,孙培臣刚进办公室,连口热水都没喝上,一个苏联红军军官就找上门了。
那个年代苏军在东北啥地位大家心知肚明,这哥们儿全程冷着脸,话都不多说一句,直接拉着孙培臣就往郊外跑。
吉普车在雪地上颠了足足四十多分钟,最后停在一片荒凉的丘陵地带。
乍一看这里啥也没有,全是枯草和石头。
但仔细一瞅,周围拉着几层铁丝网,苏军荷枪实弹,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等到那个隐藏在山洞里的大铁门被推开,就连见惯了大场面的孙培臣,当时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巨大的山洞里头,码得整整齐齐的全是弹药箱,像鱼鳞一样密。
这可是侵华日军留下的家底儿,里面装的全是当时咱们最缺的迫击炮弹、重炮炮弹,还有成箱的高级炸药。
在那个“小米加步枪”的年代,这一库房的物资,不仅仅是杀人的铁疙瘩,那是前线战士的保命符,是谈判桌上的腰杆子。
苏军那个军官指了指这一堆东西,意思很明确:归你们了。
这事儿听着是天上掉馅饼,实际上是手里捧个烫手山芋。
为啥?
当时的抚顺治安漏得跟筛子似的。
这消息要是走漏半点风声,让国民党特务或者是土匪知道了,只需一根火柴,这片郊区就得上天。
更要命的是,要是这批军火被敌人抢走回头打咱们,那孙培臣就是千古罪人。
孙培臣心里跟明镜似的,要想搬走这批“家具”,得先要把屋子打扫干净。
当时公安局里混着近百号伪满时期的旧警察,这帮人里头啥成色都有。
有的两面三刀,有的暗地里跟特务勾勾搭搭。
孙培臣没搞那种简单粗暴的大清洗,而是玩了一手漂亮的心理战。
他在伪满警察局的三楼开大会,盯着下面那几十张神色各异的脸,把话挑明了:想干的一起干,不想干的或者想搞破坏的,尽管试试。
这招“引蛇出洞”那是相当高明。
没过几天,那些心里有鬼的“老油条”就露了马脚。
经过一番筛选,最后只留下了三十多个身家清白、有真本事的技术人员。
紧接着,孙培臣顺藤摸瓜,直接端掉了一个藏在市区的特务窝点,抓住了那个伪警察局长柏叶勇一。
这个日本特务头子直到被按在地上,都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暴露的。
内部钉子拔干净了,真正的硬仗才刚开始——运输。
这批货太重要了,东北军区副司令员肖劲光和后勤部长叶季壮亲自跑过来验货,当场拍板:必须运到吉林梅河口前线!
那是啥环境?
数九寒冬,零下三十多度,冻得人骨头缝都疼。
没有起重机,没有叉车,几千吨炸药全靠战士们肩扛手提。
每一箱炮弹都是沉甸甸的死神,稍微磕碰一下都可能炸。
但最吓人的还不是意外,是人为破坏。
国民党特务那鼻子比狗还灵,闻着味儿就来了。
那天晚上,孙培臣的心脏都在嗓子眼蹦跶。
铁路维修队冒着黑枪抢修,押运的战士趴在冰冷的车皮顶上,手冻僵了都不敢松开扳机。
这种在刀尖上跳舞的日子,比直接上战场拼刺刀还让人崩溃。
这场惊心动魄的“蚂蚁搬家”整整搞了四个月。
每天凌晨,看着列车像幽灵一样驶出抚顺站,孙培臣这心里头是五味杂陈。
不过历史总是充满了遗憾。
1946年3月21日,形势恶化,为了保存实力,我党政军机关不得不暂时撤出抚顺。
那座巨大的军火库里,还有不少炮弹没来得及运走。
虽然孙培臣离开时满心不甘,但他这四个月已经创造了奇迹。
那些运出去的重武器,后来在四平保卫战里发了威,甚至直接支援了后来的辽沈战役。
这批从日本人手里夺来、在苏军眼皮底下接收、从特务手里抢出来的军火,最终成了砸碎旧世界的惊雷。
很多时候,历史的转折点不在那些光鲜亮丽的谈判桌上,而是在这种没人知道的荒野深夜里,由一群默默无闻的人咬牙扛下来的。
1989年,孙培臣在沈阳病逝,享年78岁,他的骨灰里,或许还带着那个寒冷冬夜的硝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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