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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没有把这份“平安”吞进肚子里。他把枣核留了下来，把平安留给了给了他最后一丝温暖的人家。
他选择了用自己的命，去填那个无法回头的窟窿。
我握着那颗枣核，感受着上面仿佛还残留着的体温，嚎啕大哭。
6.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楼道里的感应灯亮了，那个穿着军大衣的老头站在门口，脸洗得干干净净，笑眯眯地把那双木筷子整整齐齐地摆好。
他对我说：“姑娘，八点过了，可以出门了。”
后来，我妈再也没有去寺庙抢过头香。
她说，真正的菩萨不在庙里，可能就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夜里，就在那一碗热腾腾的饺子里。
我们把那颗枣核埋在了楼下的花坛里。第二年春天，那里长出了一棵小小的枣树苗。
每当有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那声音在别人听来只是风声，但在我这个拟音师的耳朵里，那分明是一句最轻、却最重的——
“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