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西沙海战,那场胜利来得十分惨痛:18人阵亡,67人受伤,两艘战舰重创,空中支援力量不足。当时世界海空作战已经变为“天上解决海上的事情”,美国使用F111远程超音速突防,苏联苏24、欧洲“狂风”体系化攻击也已经成熟。中国需要空军进行低空穿插、对地精确打击的“拳头”,更需要海军拥有可以挂载反舰导弹、在远海提前拦截威胁的“钉子”。由于家底有限,不能同时进行两线作战,于是决定把需求合并起来,研制一种可以对地对海的歼击轰炸机,飞豹就是这么出现的。

1974年下半年立项,由西安设研所挂帅,代号为“轰7”。座舱并列与纵列争论了很久,最后还是海上任务优先,确定为纵列;使用后掠翼、双发布局,以保证海上任务的安全。1982年的马岛战争成为转折点,空中优势决定海战胜负,导弹空射打舰成为常态。因此国内加快了步伐,预算和技术选型也随之跟进:发动机采用涡扇9方案(源于英国的“斯贝”技术),机体采用铝合金减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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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12月14日,飞豹在阎良首飞,由于仪表出现小故障,团队很快进行了整改。新技术多、风险大,试飞非常困难。1994年082号机在辽宁兴城坠毁,1996年085号机由于起落架问题冲出跑道。每次事故都会促使质量体系进步,在起飞机之前要对每一个螺丝都做核对,油管的固定也要反复检查。振动问题长期存在,曾出现过方向舵振动脱落的情况,飞行员强带飞机返航。

空军和海军对飞豹的期望不尽相同,空军认为其性能一般,并不突出,而海军则对任务场景的态度非常坚定。1998年珠海航展公开亮相之后,飞豹正式列装海军航空兵,从此被打上低空突防、反舰作战、挂C801等导弹、贴海飞行打移动目标、追求“能打”的实战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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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新世纪,歼轰7A给飞豹带来了一条“第二条命”。2002年首飞、2004年接装,外形更流畅,整体风挡增大视野,翼刀取消,挂点增加到11个,弹药携带更加灵活;配备JL10A雷达,探测距离约为150公里,在夜间及各种复杂气象条件下均可作战;加装电子干扰吊舱,压制敌方防空系统、为编队开路,这些不起眼的装备在体系作战中就是“隐形功臣”。

飞豹不发声,因为它的身上承载着中国从零开始积累下来的“家底”,包括设计标准、系统整合、航电架构、试飞方法论,后续的歼16等机型都沿用了这些。出口就是摊底牌,而且产量不大,只有240架左右,2017年停产了,手上每架飞机都要用到关键的地方,坚持“质量上的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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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中俄联合演训,飞往车里雅宾斯克,投弹频率高、精度好;后期型雷达性能提高,鹰击83上机,反舰距离更远;电子战型可以挂载反辐射导弹,专门对付敌方雷达。到2025年,东部战区演习,飞豹带副油箱进行模拟攻击,有效载荷和航程都得到了保障。7月9日、10日在东海方向两次近距离拦截日本YS11EB侦察机,距离大约30米,迫使对方改变航线。

新一代战机歼20为“空战尖刀”,而飞豹则主要针对海面和地面目标,担任“低空穿插、精确打击”的角色,在饱和攻击和体系压制中仍然有其存在的价值。军事的重点不在于“新”,而在于“合”,把可以参战的力量组合在一起才能形成威慑。飞豹也是一部记录中国航空工业成长历程的纪念册:西沙之战后立项,马岛战争加快了进程,试飞体系在事故中“补课”,设计规范代代相传,走上了从跟随到并跑,部分环节自成体系的道路。里程碑的说法并不为过,已经跨过了从无到有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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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安全需要可以“真真切切到场”的装备。飞豹虽然已经停产但是仍然在服役,角色随着体系的发展而改变,一些任务被新的平台所承担,在重要的节点上它还是要上阵,海上作战只有“一次到位”。不出口也是一种战略选择,装备是家底,技术是命门,掌握主动权比一时的贸易数字更重要,在复杂的情况下保存核心能力最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