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有一种树,在太平洋对岸被当作必定要铲除的祸害,在东边的邻居家被视作只会添乱的麻烦,偏偏到了中国的红土地上,不仅扎下了根,还被当作宝贝护着。
这种备受争议的作物正是桉树,其名声在市场上很烂,“断子绝孙树”“瘟神”等,外国唯恐避之不及,只有中国漫山遍野的种,更是赋予它“工业脊梁”的硬派名号。
为什么中国将桉树视为“宝”?它给我们带来了哪些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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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亏后的选择
美国和日本对桉树选择“禁种”,不是凭空制定的,而是吃过实实在在的亏,或者结合自身条件做出的权衡。
其中美国主要是怕两点:火灾风险和生态挤占。
桉树的树皮、树叶里富含油脂,特别容易燃烧,而且火势蔓延速度极快。美国农业部2022年的风险评估报告就提到,桉树种植区的火灾频率是本土松树林的3.8倍,火灾强度更是2.5倍。
2018年加州坎普大火,42%的过火面积都是桉树分布区,这场大火造成85人死亡,经济损失达上百亿美元。
另外,美国本土有丰富的针叶林、阔叶林,木材自给率很高,完全没必要冒着火灾风险去种桉树。
所以美国早在2000年就把桉树纳入“高风险外来树种”名单,公共土地严禁大规模种植,私人种植也得经过严格评估,面积不能超过5亩。
而日本禁种则是考虑生态和现实安全。日本早在1905年就引进了桉树,原本想用来做纸浆原料,但很快发现问题:
桉树每生长1立方米木材要消耗不少地下水,大规模种植后,和歌山县的地下水甚至出现了下降的情况,如果任由情况恶化,周边农田到之后可能都没法灌溉了。
而且桉树会释放特殊物质,抑制其他植物生长,导致本土植物种类减少67%。再加上日本经常遭台风侵袭,桉树质地硬脆,台风一来容易折断,对居民安全造成威胁。
基于这些问题,日本1978年正式把桉树列为“指定外来生物”,严禁大规模种植,只有少量科研机构能在隔离环境下培育。
中国大力种植
既然桉树有这么多问题,中国为什么还要大规模种植?核心原因就一个:解决木材短缺的燃眉之急,同时保障生态和经济发展。
上世纪90年代,我国经历了严重的洪涝灾害,暴露出天然林过度砍伐、生态屏障薄弱的问题。
1998年,国家启动天然林保护工程,全面停止天然林商业性采伐,让天然林休养生息。
这一政策保护了生态,但也带来了新问题:木材供应急剧减少。
当时我国经济正快速发展,建筑、造纸、家具等行业对木材的需求爆发式增长,国家林草局的数据显示,每年木材消耗量达数亿立方米,本土供应远远不够,只能大量依赖进口,不仅成本高,还容易受国际市场波动影响。
就在这时,桉树的优势凸显了出来,它是全球知名的速生树种,生长周期特别短,普通树种成材要15-20年,桉树在我国南方适宜地区5-7年就能采伐。
枕而且产量极高,每亩年均产材量1.5-2立方米,是杉木、松木等本土树种的3-5倍。
更关键的是,桉树适应性强,耐贫瘠、耐干旱,适合在我国南方大量的山地丘陵种植,不用占用宝贵的耕地。
正因如此,我们走上了种桉树的路,而如今,我国人工桉树种植面积约600万公顷,居全球第二位,占全国商品材总产量的三分之一以上,填补了我国不少木材供需缺口。
在广西、广东、云南等主产区,桉树已经形成了“种植-采伐-造纸-人造板”的完整产业链,年产值超千亿元,还吸纳了大量农村剩余劳动力。
除此之外,桉树的碳汇能力也很突出,每亩每年能吸收8-10吨二氧化碳,是杉木的2倍,目前我国桉树人工林碳储量达1.2亿吨,每年贡献1500万吨碳汇量,占全国林业碳汇总量的12%,助力“双碳”目标实现。
科学管控规避风险
可能有人会问,日美担心的生态问题,中国就不怕吗?其实中国早就考虑到了,我们没有盲目种植,而是通过一系列科学措施,把桉树的风险降到了最低。
而这些措施之一,就包括严格划定种植区域。我国明确规定,桉树只能在南方低山丘陵的商品林地种植,生态敏感区坚决禁种。
以广西为例,当地林业部门划定了“禁种区”“限种区”“适种区”,仅禁种区面积就达280万公顷,确保桉树种植不破坏核心生态区域,这和日美早期“无差别大规模种植”有本质区别。
另外,因为单一的桉树林确实会影响生物多样性,所以我国大力推广桉树与杉木、松木、相思树等树种的混交种植。
数据显示,桉树混交林的本土植物种类比纯林多43%,昆虫和鸟类数量多35%,还能提高土壤肥力,减少水土流失。
当然,国家还制定了其他严格的标准,但归根结底,都能说明我们对待桉树十分理性。
结语
说到底,日美禁种桉树、中国大力种植,都是基于自身国情的最优解。
日美本土森林资源丰富,木材自给率高,没必要为了桉树的经济价值承担火灾、生态破坏的风险。
而中国在特定发展阶段,面临木材短缺的刚需,桉树刚好能填补缺口,还能带动经济发展、助力生态保护。
现在大家应该明白,中国种植桉树不是无视风险,而是用科学的管理方式实现了“生态效益+经济效益”的双赢。
这也告诉我们,看待任何事物都不能一刀切,结合自身实际、用科学方法解决问题,才是最务实的态度。
参考资料:
中国绿色时报-桉树生态营林 鱼和熊掌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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