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院子里传来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我拉开窗帘,看到前夫刘建国站在我家门口,手里提着一个木箱子。离婚两年了,他突然出现让我心头一紧。

"菊花,这是老家果园的苹果,孩子不是爱吃吗?"他站在门口,眼神闪烁,神情尴尬。

我冷冷地接过箱子,沉甸甸的。"不必了,我和孩子过得很好。"说完,我便要关门。

"等等,"他伸手挡住门,"箱子底下有东西,三年后再打开。"说完,他转身快步走向车子,身影在晨雾中渐渐模糊。

三年?我摇摇头,将箱子随手放进了储物间。这个曾经深爱过的男人,因一个小三离开我和儿子,如今有什么资格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这箱苹果很快被我遗忘在储物间的角落。离婚后,我一个人带着儿子小明,白天在县医院当护士,晚上开网店卖手工编织品。日子虽然不富裕,但也算平静。

直到去年冬天,小明得了重病,高烧不退。医院检查出是急性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这晴天霹雳差点让我瘫倒在医院走廊。

"小明的治疗费至少需要六十万,"医生推了推眼镜说,"而且需要尽快找到匹配的骨髓。"

我当时就蒙了,家里积蓄只有十几万。我四处借钱,东拼西凑才凑了四十万。县医院建议转去省城的大医院,可那里的治疗费用更高。

走投无路之际,我想到了刘建国。尽管心中百般不愿,但为了儿子,我还是拨通了那个三年未曾拨打的电话。

"建国,小明病了,是白血病..."我声音哽咽。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他不在,有事找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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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我找刘建国,我是他前妻。"

"我是他现在的妻子。他去南方做生意了,有什么事你直接告诉我。"女人的语气冷漠。

我强忍着泪水,简单说明了情况。

"我会告诉他的,但我们最近也不宽裕,别指望太多。"电话挂断了。

我瘫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曾经的丈夫,孩子的亲生父亲,如今却成了最遥远的陌生人。

一周后,医院通知我小明的骨髓配型有了结果,但没有匹配成功。我心如死灰,正当我准备办理转院手续时,医生突然通知我有人为小明捐了一笔钱,而且找到了匹配的骨髓。

"捐款人是谁?"我惊讶地问。

"对方要求匿名,只留了一张纸条。"医生递给我一张折叠的纸。

纸条上只有一行字:"别担心,一切有我。"

这笔钱解了燃眉之急,小明的手术很快安排上了。术前检查时,医生告诉我捐献骨髓的人已经完成了采集,但仍坚持匿名。我百思不得其解,是哪位好心人?

手术那天,我在手术室外焦急等待。恍惚间,似乎看到刘建国从走廊尽头经过,但等我追过去,那人已经消失在电梯口。也许是我想念成疾,看错了吧。

小明的手术很成功,恢复也很顺利。但后续还需要不少治疗费,我继续在网店加倍努力,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

一天深夜,我整理储物间时,无意中发现了那个被遗忘的木箱。这才想起,刘建国说的"三年后打开",如今正好三年过去了。

我撬开已经有些腐朽的木箱,里面早已没有苹果,只剩下一个塑料袋。我打开塑料袋,发现一叠厚厚的房产证和存折。

房产证是我和孩子的名字,地址是省城的高档小区。存折上有五十万存款,还附有一封信:

"菊花:这些年我对不起你和孩子,当初被眼前利益蒙蔽,等我醒悟时,已经回不去了。这套房子和钱是我这些年的积蓄,留给你和小明。我身体不好,可能没多少日子了,但我希望你们今后的路能走得更好。别告诉小明这些,就当是陌生人的帮助吧。记住,无论如何,我永远是小明的父亲,即使我不配。刘建国"

我双手颤抖,眼泪模糊了视线。纸条背面还有一行小字:"如果小明需要骨髓,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原来,那个为小明捐款和骨髓的人,就是刘建国。再联想到他前妻那冷淡的态度,我不禁想到他是否已经...

第二天一早,我赶到了刘建国父母家,老两口正在院子里择菜。

"刘建国呢?"我急切地问。

老人家愣了一下:"建国一个月前骨髓捐献后没休息好,落下病,去了南方养病,说是那边气候好..."

我再也控制不住,泪如雨下。那个曾经伤我最深的人,如今却用生命救了我们的孩子。那些年的恨意,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回家路上,我接到医院的电话,小明的各项指标都很好,可以出院了。望着窗外初升的太阳,我知道,无论前方道路如何崎岖,我和小明都会勇敢走下去。毕竟,有人已经用他的方式,为我们点亮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