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大雨如注，而我的眼泪也像是打开了闸门。我握着离婚协议书，坐在卧室的角落发呆。明天，我就要和相守十五年的丈夫杨志在民政局画上句号。可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杨志站在门口，目光复杂地看着我。
"小芳，今晚我能不能...最后一次？"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犹豫，几分期盼。我惊愕地抬头，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离婚前一晚，他居然还想要我履行"夫妻义务"？
我叫林小芳，四十岁，在县城一家服装店当店长。十五年前嫁给杨志，原本以为找到了依靠，谁知这十五年过得并不如意。杨志脾气暴躁，常常对我大吼大叫，稍不如意就摔东西。更要命的是，他在外面有了人，被我发现后，我决定离婚。
"你凭什么？"我强忍着怒火质问，"离婚协议都签好了，你还把我当什么？"
看着他那张曾经让我心动的脸，我只感到一阵阵心寒。
"小芳，我知道对不起你，但我真的有话要说。"杨志坐到床边，眼中闪着我许久未见的真诚，"这十五年，我做错了太多事，但今晚不是为了那个。"
我冷笑一声，起身想走，却被他拉住了手腕。雨点拍打窗户的声音似乎更大了，仿佛在为这荒唐的一幕伴奏。
"放手！"我挣扎着，却听到他低沉的声音。
"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天也是下雨，你站在超市门口，没带伞..."
记忆突然被拉回十六年前。那天暴雨如注，我狼狈地站在超市门口，一把黑伞突然撑在我头顶，是杨志。
他笑着说："同路吗？"就这样，他把我送回了家，还留下了电话号码。
我愣住了，没想到他还记得。那时的杨志多温柔啊，哪像现在这样冷漠无情？
"小芳，我带了东西给你。"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这不是履行什么义务，是我欠你的道歉和解释。"
我犹豫着接过信封，里面是一沓照片和一封信。照片中是我们的婚纱照、蜜月旅行、第一次一起买的小房子...还有我早已忘记的生活点滴。而信上，杨志的字迹歪歪扭扭：
"小芳，对不起。这些年我知道自己变了，变得不再是你爱的那个人。我爸生病后，工厂的担子全压在我身上，每天回家看到你埋怨的眼神，我就烦躁。我以为外面的女人能给我慰藉，但那只是逃避。明天我们就要离婚了，我想把这些还给你，也把真相告诉你..."
我一字一句地读完信，泪水打湿了纸张。原来杨志这几年一直瞒着我，他父亲重病，工厂濒临倒闭，他独自扛起了所有，包括高额的医疗费。那个所谓的"小三"，其实是他朋友的妹妹，在帮他筹钱救工厂和父亲。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哽咽着问。
"我不想你担心，也怕你看不起我这个没用的男人。"他低头说，"工厂终于熬过来了，爸爸的病也稳定了，但我知道已经伤了你的心，挽回不了了。"
窗外的雨似乎小了一些，屋内的空气却凝重得让人窒息。
"那天你看到的场景，是她感谢我救了她哥哥。她确实对我有意思，但我拒绝了。小芳，我对不起你，但我没有背叛我们的婚姻。"
我看着他憔悴的脸，想起这些年他总是深夜才回家，我以为他在外面鬼混，原来是在加班救工厂；我埋怨他不陪我，他却是在医院照顾老人...我曾经那么爱他，为什么会对他失去信任？
"为什么现在才说？"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明天就要离婚了，我不想你带着误会离开。这十五年，是我这辈子最珍贵的日子。"他的眼中噙着泪水，"小芳，我不求你原谅，只希望你以后能幸福。"
我沉默了。原来所谓的"夫妻义务"，只是他想要一个解释的机会，而我差点带着误会和怨恨离开这段婚姻。
"杨志，"我终于开口，"你知道吗？我恨你，恨你不信任我，不让我和你一起扛。婚姻不就是同甘共苦吗？"
他低着头，不敢看我。我拿起那份离婚协议，慢慢撕成了碎片。
"如果明天还要去民政局，那就重新开始，好好过日子。"我听见自己说。
杨志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眼中满是惊喜和泪水。他紧紧抱住我，像是抓住了生命中最后的希望。
"小芳，对不起，我再也不会瞒着你了。"
那晚，我们没有履行所谓的"夫妻义务"，而是彻夜长谈，把这些年积压的误会和心结一一解开。
窗外的雨停了，新的一天即将开始。我知道，婚姻的路还很长，但只要我们愿意相互理解，相互扶持，没有什么困难是过不去的。
有时候，爱不是一帆风顺，而是在风雨中相互扶持，走过人生的每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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