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争吵声传遍了整个小区,我站在客厅中央,手里紧握着那份房产证,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弟弟林强和他的妻子站在我对面,脸上挂着我从未见过的咄咄逼人。

"姐,你别太过分了!爸妈留下的房子怎么能只写你一个人的名字?我可是他们的儿子!"弟弟的声音像刀子一样刺痛我的耳膜。

"就是,当初我们结婚你出的那三十万算什么?施舍吗?"弟媳李燕插嘴道,眼神中充满了贪婪,"这套房子至少值六百万,我们要求分一半!"

我不敢相信,曾经那个跟在我身后喊"姐姐"的弟弟,如今却为了房子跟我翻脸。窗外的雨滴打在玻璃上,就像我此刻破碎的心。

我叫林晓梅,今年四十五岁,是一名普通的会计。三年前,父母因车祸相继离世,留下了这套位于城东的三室两厅老房子。当时弟弟刚谈恋爱,还在为结婚的事发愁。作为姐姐,我不仅把爸妈的丧事全部料理好,还拿出自己积蓄的三十万给他筹备婚礼,还帮他付了首付买了婚房,只希望他能过得幸福。

谁知道,仅仅两年后的今天,他们夫妇俩竟然找上门来,要分走我现在居住的这套老房子。

"姐,你别装了!我知道你从来没把我当亲弟弟看,你就是想独吞爸妈的财产!"林强的话像一把利刃刺进我的心脏。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雷声轰鸣,就如同我心中翻腾的怒火与伤痛。弟弟夫妇的到来不仅带走了我对亲情的最后一丝温暖,还让我面临一个痛苦的抉择:是坚守自己的权益,还是再次妥协?

我看着弟弟那张曾经熟悉的脸,不禁想起那个雨夜里,爸爸留下的最后一句话:"照顾好你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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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爸妈的房子明明是留给我们两个的!"弟弟林强一拍桌子,茶几上的水杯震得跳了起来,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的额头布满青筋,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贪婪。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强子,爸妈走时确实没留遗嘱,但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我一个人住老房子,你结婚我出钱帮忙。当时你和李燕都同意的,现在怎么反悔了?"

弟媳李燕冷笑一声,挽起头发露出一副势在必得的表情:"那时候情况不一样,现在这片老城区要拆迁了,听说补偿至少六百万!我们不可能放弃这么大一笔钱。"

原来如此,拆迁才是他们突然上门的真正原因。我心里泛起一阵苦涩,看来在金钱面前,亲情变得如此廉价。

"姐,你别装了!"弟弟林强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一个人也用不着这么大房子,爸妈肯定也希望我能分到一部分。我已经咨询过律师了,没有遗嘱的情况下,子女均分遗产是法律规定!"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措手不及,脑海中浮现出父亲生前的样子。那个雨夜,他躺在病床上,紧握着我的手:"晓梅啊,家里就你和强子两个孩子,以后你要多照顾他..."

李燕见我沉默,变本加厉道:"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偷偷把房产证改成了你一个人的名字!这是犯法的!"

"我没有!"我猛地抬头,感到一阵委屈,"房产过户是按照程序来的,公证处的人可以作证。"

"少来这套!"林强冷笑,"我要求马上分房,要么卖掉分钱,要么你赔我们三百万!"

我靠在沙发上,感觉身体被抽空了力气。这个家里充满了我和父母的回忆,每一处墙角、每一件家具都记载着我们一家人的欢笑与泪水。现在,弟弟和弟媳却要把这一切都换成冰冷的数字。

"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不然我们就起诉你!"林强丢下这句话,拉着李燕转身就走,留下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客厅里。

窗外的雨还在下着,我走到父母的遗像前,泪水模糊了视线。"爸、妈,我该怎么办?"

第二天,我去找了当年帮忙办理过户的王律师。他翻看着文件,推了推眼镜:"林小姐,从法律角度讲,这套房子确实已经合法登记在你名下了。你父亲生前立了公证遗嘱,明确表示房子留给你,是有法律效力的。"

"可是...我弟弟说没有遗嘱..."我困惑地说。

王律师露出了然的表情:"你父亲可能没告诉他。当时你父亲来找我时说过,你弟弟性格冲动,怕他知道了会有矛盾,所以只告诉了你一个人。"

我怔住了,回想起父亲生前的种种暗示,原来他早有安排。

回家路上,我经过了弟弟的小区。两年前,他结婚时我不仅出了三十万彩礼和婚宴费用,还帮他付了这套房子的首付。当时他跪在地上给我磕头,说这辈子都记得姐姐的好。可现在,他却为了拆迁款和我翻脸。

我坐在小区的长椅上,拨通了多年未联系的表姐的电话。她在弟弟结婚那天曾悄悄告诉我:"你这个弟弟和他媳妇不简单,别对他太好。"当时我还不以为然,现在看来她早已看透一切。

"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表姐在电话那头叹气,"你知道吗,你弟媳在你弟弟之前有过一段婚姻,就是因为和前夫家里争房产才离的婚。这在我们老家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我如遭雷击。弟弟婚前从未提过这事,李燕一直说自己是大学毕业后就来城里工作的。我突然想起弟弟结婚后性情大变,以前隔三差五就会给我打电话,结婚后却几乎断了联系。

第三天,弟弟夫妇准时上门"讨要说法"。这次他们甚至带来了一份自拟的"财产分割协议",上面写明我必须支付他们三百万现金或者同意卖掉房子均分。

我平静地拿出了两样东西:一份父亲的遗嘱公证书和一叠厚厚的转账记录。

"这是爸爸生前立的遗嘱,房子确实是留给我一个人的。"我指着公证书说道,然后又指向那叠转账记录,"这些是我这些年来给你的所有钱:你上大学的学费,创业失败后的债务,结婚时的三十万,还有你新房的首付..."

林强的脸色变得煞白,李燕则恼羞成怒:"那又怎样?遗产就是应该平分的!"

我苦笑着摇摇头:"李燕,我调查过了,你和前夫离婚就是因为争夺房产。这次你们是不是也打算得手后就卖掉房子?"

弟媳被戳穿后脸色大变,拉着林强就要走。我拦住他们:"强子,爸妈走后,我一直把你当亲弟弟,可你们这样做,太让我寒心了。"

林强被我说得无地自容,低着头不敢看我。

"房子我不会给你们的,但我最后再帮你一次。"我拿出一张银行卡,"这里有五万块钱,你带着李燕回老家好好生活吧,别再被金钱迷了眼。"

李燕一把抓过银行卡,拉着林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的心既痛又释然。或许这就是人生,亲情经不起金钱的考验时,放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几个月后,小区果然开始拆迁。我用补偿款在郊区买了一套小房子,剩下的钱做了慈善。我常常在院子里种花,看着花开花落,想起父母的教诲:做人要善良,但不要愚善。

有时我会收到弟弟的短信,言辞间满是悔恨和道歉。我没有回复,但我知道,时间会治愈一切。那个跟在我身后喊"姐姐"的小男孩,或许有一天会真正明白,亲情的珍贵远胜于金钱的诱惑。

窗外,新种的桂花开了,香气四溢。我轻抚父母的遗像,心中已经不再有怨恨,只有平静和释然。这或许就是生活的智慧——懂得珍惜,也懂得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