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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万两,就算是卖了乔家大院也得给我凑齐!”
慈禧猛地把半块生玉米砸在地上。
原本保养得宜的脸因饥饿和惊恐变得狰狞。
溅起的泥点子落在乔致庸那身昂贵的绸袍上。
“老佛爷,草民家里只有现银,没有命。”
乔致庸跪在泥地里,声音不大,却震得满屋侍卫按紧了刀柄。
“大胆!你敢抗旨?”
李莲英尖声叫嚣,御林军的钢刀已经架在了乔致庸的脖子上。
谁也没想到,这个身处绝境的土财主。
竟在生死一线间抬起头,眼神里透着股疯狂:
“十万两不够!
草民给您四十万两,但您身上有一件东西,得留给乔家!”
然而,三个月后。
当这件宝贝被挂在乔家大院门口时。
山西巡抚看了一眼,竟吓得当场瘫软在地!
01
这是一九〇〇年的八月。
老天爷像漏了个大窟窿,瓢泼大雨把整个直隶平原浇得透心凉。
“砰!”
一声闷响,紧接着是骡马受惊的嘶鸣。
这不是洋人的炮声,是一个负责扛包袱的小太监。
因为三天没吃上一顿饱饭,脚底下一滑,连人带包袱栽进了泥坑里。
那包袱里装的不是别的,正是慈禧太后逃命路上仅剩的一点细软。
“作死啊!没长眼睛的东西!”
李莲英尖着嗓子冲上去,狠狠一脚踹在那小太监的屁股上。
要是搁在紫禁城,这小太监当场就得被拖出去杖毙。
可现在,那小太监只是在泥水里扑腾了两下。
翻过身来,眼珠子发绿。
死死盯着李莲英腰间那个微微鼓起的干粮袋。
那眼神,不像人,像饿极了的野狗。
坐在破马车里的慈禧,听着外头的动静。
那只平时戴着翡翠护甲、如今却光秃秃像个鸡爪子的枯手。
死死抓着被雨水泡得发霉的车帘子。
她不敢掀开看,她怕。
她怕看见那小太监吃人的眼神。
更怕看见远处那漫天的火光。
那是八国联军正在烧她的北京城。
02
这就是大清国的太后。
这就是那个在颐和园里一顿饭要摆一百零八道菜的老佛爷。
如今,她穿着一件从农妇身上扒下来的深蓝色粗布褂子。
头发乱得像个鸡窝,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馊味儿。
“老佛爷,您……您再忍忍。”
李莲英爬上车,手里捧着半个黑乎乎的东西。
那是刚从路边死人堆旁边的地里掰下来的生玉米。
慈禧接过来,顾不上那上面还沾着泥点子,张嘴就啃。
生玉米浆子顺着嘴角流下来,又涩又苦。
可她觉得这比当年御膳房做的燕窝粥还香。
“水……哀家要喝水……”
慈禧咽得直翻白眼。
李莲英苦着脸:
“老佛爷,水囊早空了,外头全是泥汤子……”
话音未落,车队外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骂娘声。
“去你娘的!老子不走了!”
“皇上太后都吃不上饭,咱们弟兄拼着命护驾,连个响子儿都听不见!
这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图个啥?”
“散了!都散了!
洋人要是追上来,咱们也是个死,不如现在去抢了前头的村子!”
哗变!
这两个字像一道炸雷,在慈禧的脑子里轰然炸响。
她最怕的不是洋人的枪炮,那是明面上的刀;
她最怕的是身边这群手里拿着枪的自家人突然反水。
护送銮驾的御林军和甘军,已经断饷半个月了。
这一路逃亡,那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沿途的地方官早就跑得没影了,谁给他们发钱?
手里没钱,这帮当兵的就要变成土匪。
第一个抢的就是她这辆破马车!
03
慈禧猛地把手里的玉米棒子砸在车板上。
那双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狠戾。
她掀开车帘,冲着外面吼道:
“告诉他们!到了山西,每个人赏银一百两!
谁敢现在闹事,哀家诛他九族!”
这一嗓子,透着一股子绝望的威严。
外头的喧哗声小了点,但也仅仅是小了点。
所有人都知道,这就是画大饼。
车队就这么跌跌撞撞,像一群丧家之犬,终于蹭进了山西地界。
到了太原府,总算是暂时甩开了洋人的追兵。
慈禧住进了山西巡抚衙门改成的行宫。
说是行宫,其实就是把衙门后院稍微打扫了一下。
虽然不用再淋雨啃玉米了。
但更大的危机却像一张催命符,贴到了慈禧的脑门上。
当天晚上,巡抚衙门的大堂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上气。
几盏昏黄的油灯噼里啪啦地爆着灯花。
照得慈禧那张瘦脱相的脸阴晴不定。
她面前的桌子上,摆着那个要命的账本。
“多少?”慈禧冷冷地问。
跪在地上的山西巡抚,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
脑袋死死抵着地砖,那声音带着哭腔:
“回……回老佛爷。
库里……库里连老鼠都饿死了。
这一路护驾的大军要吃要喝。
还要发饷银安抚人心,太原府的存银。
昨天就……就光了。”
“光了?”
慈禧随手抓起桌上的茶碗,狠狠地砸在巡抚的脑袋边上。
“啪!”
碎片四溅,滚烫的茶水溅了巡抚一脸,他连擦都不敢擦。
“你个废物!哀家把身家性命都交给你,你跟我说没钱?”
慈禧猛地站起来,手指头几乎戳到巡抚的鼻子上。
“外头的兵可是要哗变的!
他们要是拿不到银子,洋人还没打进来。
他们先把哀家的脑袋砍了当投名状!
你担待得起吗?啊?!”
巡抚瘫在地上,鼻涕眼泪一大把:
“老佛爷饶命啊!
这几年山西大旱,本来就收不上税。
微臣就算是把骨头渣子榨干了,也变不出那五十万两军饷啊!”
大堂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外头巡逻士兵沉重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慈禧的心尖上。
04
没钱,就意味着没权。
没权,她这个太后就是个没人要的老太婆。
就在这节骨眼上,一直站在阴影里的李莲英,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圈。
他是最懂慈禧心思的,这会儿要是再不想办法,大家都得玩完。
他悄没声地凑到慈禧耳边,压低了嗓子。
那声音阴测测的,像是毒蛇吐信:
“老佛爷,这官府没钱,可不代表山西没钱啊。”
慈禧眉头一皱,斜眼看着他:
“什么意思?”
李莲英嘿嘿一笑,那笑容里透着股子算计:
“奴才听说,这山西地界上,真正富得流油的,不是当官的,是做买卖的。
特别是祁县、太谷那一带的晋商,那票号开得全天下都是。”
说到这,李莲英故意停顿了一下。
观察着慈禧的脸色,接着说道:
“有个叫乔致庸的,人称财神爷。
听说他家银库里的银子,比咱们户部国库里的还要多。要是能让他……”
慈禧的眼神瞬间亮了一下。
那是饿狼看见肥肉的光。
但转瞬间,她又犹豫了。
向商人借钱?
在大清朝,士农工商,商人那是下九流,是贱籍!
她堂堂大清太后,万金之躯。
竟然要张口向一个满身铜臭的低贱商贾借钱?
这要是传出去,爱新觉罗家的祖宗脸面往哪搁?
慈禧瘫坐在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
“老佛爷。”
李莲英似乎看穿了她的顾虑,又补了一刀。
“脸面固然重要,可要是江山没了,要脸还有什么用?
再说了,咱们这不是借,是给他一个报效朝廷的机会。
这是抬举他!”
这句话,彻底击穿了慈禧最后的心理防线。
05
也是,那是那帮商人的福气!
慈禧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那种惊惶的神色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惯有的、高高在上的傲慢。
她重新端起了架子,冷冷地说道:
“不用发圣旨了。
李莲英,你去写个帖子,就说哀家路过宝地。
听说山西民风淳朴,想见见这些当地的义商。
让他们来行宫……叙叙旧。”
“嗻!”
李莲英心领神会,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什么叙旧?
这分明就是一场要把人骨髓都吸干的鸿门宴!
几匹快马连夜冲出了太原府衙门。
马蹄铁敲击在青石板路上,溅起一串串火星子。
这些信使怀里揣着的,不是请柬,而是催命符。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祁县,乔家大院。
此时的乔致庸还不知道,一场能让乔家万劫不复。
也能让乔家飞黄腾达的惊天豪赌,已经摆上了桌面。
而那个输红了眼的庄家,正是当今大清朝最有权势、也最狠毒的女人。
06
祁县乔家大院。
此刻静得能听见后花园里落叶的声音。
乔致庸坐在红木太师椅上。
手里那杆旱烟袋已经灭了半天,他却浑然不觉。
在他面前的桌上,摆着那张从太原行宫传出来的请柬。
“爹,这哪是请柬啊,这分明是催命符!”
大儿子乔景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转圈。
“现在外头都传疯了。
说太后在太原连口热汤都喝不上,御林军都要炸营了。
这摆明了是要咱们乔家去填这个无底洞啊!”
乔致庸没说话,只是布满褶皱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他心里清楚,这是乔家这辈子最大的坎。
给,那是几十万两白银,可能打个水漂连个响都听不见;
不给,那位老佛爷只要动动嘴皮子。
乔家几百口人的脑袋瞬间就能铺满祁县的街道。
“备轿。”
乔致庸磕掉烟灰,站起身来,眼神里透着一股狠劲。“去太原。”
两天后,太原行宫。
乔致庸穿了一身极其低调的深灰色绸袍。
低着头,跟在李莲英屁股后面,走进了那间阴森森的大殿。
一进门,他就感到十几道火辣辣的目光像钢刀一样扎在自己背上。
那些披甲挎刀的御林军。
一个个眼珠子发红,那是饿狠了、穷疯了的眼神。
“草民乔致庸,叩见老佛爷,愿老佛爷万岁万岁万万岁。”
乔致庸跪得极扎实,头重重地磕在青石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07
屏风后面,传出一声苍老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冷哼:
“你就是那个号称富过户部的乔致庸?
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
乔致庸微微抬头,只看了一眼,心就沉到了谷底。
上头的慈禧虽然换了身像样的旗装。
但那股子逃难带来的戾气还没散,眼神里全是孤注一掷的疯狂。
“老佛爷抬爱,草民不过是个做小生意的,哪敢跟国库比。”
乔致庸弓着腰,声音稳得出奇。
“行了,哀家没工夫听你谦虚。”
慈禧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旁边的李莲英立马心领神会地往前跨了一步
那张满是褶子的老脸上挤出一丝皮笑肉不笑的阴狠。
“乔老板。”
李莲英尖着嗓子,慢条斯理地说道。
“老佛爷西狩路过山西,那是咱们山西人的福气。
可现在外面那些护驾的弟兄们,衣衫单薄,肚里没粮。
朝廷也不难为你,听说你家大业大。
借个十万两银子,给皇上和老佛爷分分忧,不算难吧?”
十万两!
站在一旁的山西巡抚眼皮子狂跳。
这时候的十万两,那能买多少条人命?
乔致庸没说话,大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那几个御林军统领甚至已经把手按在了刀柄上。
只要乔致庸敢吐出一个难字,这大殿立马就要见红。
08
慈禧冷冷地盯着乔致庸,她在等,等这个土财主求饶,等他讨价还价。
可没想到,乔致庸突然往前爬了两步,再次重重磕头,声音陡然抬高:
“十万两?老佛爷,您这不是打草民的脸,这是在打大清的脸啊!”
这话一出,全场皆惊。
慈禧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你这话什么意思?”
乔致庸挺直了腰杆,大声道:
“老佛爷贵为天下之母,出行关乎国体。
这一路去西安,山高路远,几千张嘴要吃要喝。
加上安家费、赏钱,十万两顶多够塞牙缝的!
传出去,外人还以为山西人抠搜,以为老佛爷落了难!”
他猛地从怀里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高高举过头顶,手背青筋暴起:
“草民不借!草民愿意直接报效朝廷白银三十万两!
另外,老佛爷西行路上的所有粮草火耗,我乔家包了!
只要我乔家的票号还有一个子儿。
绝不让老佛爷和皇上受半分委屈!”
“轰”的一声,大殿里像炸开了锅。
连慈禧都愣住了,她本来以为要费一番周折。
甚至做好了抄家的准备,没成想这山西土财主竟然如此懂事。
“好!好一个义商乔致庸!”
慈禧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模样。
她往前欠了欠身,眼神里多了几分玩味。
“你这么舍得下血本,哀家自然不能亏待你。
说吧,想要什么赏?
是要官做,还是想要哀家给你乔家立个牌坊?”
李莲英也在旁边敲边鼓:
“乔老板,这可是天大的恩典。
要个二品顶戴,你家祖坟都能冒青烟了!”
所有人都以为乔致庸会忙不迭地谢恩领官。
毕竟在大清朝,有钱没权那就是待宰的肥羊。
可谁知,乔致庸却突然面露难色。
支支吾吾起来,甚至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怎么?二品官还嫌小?”
慈禧的脸色瞬间阴了下来。
“不……不是。”
乔致庸咬了咬牙,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声音颤抖着说:
“老佛爷,官职地位……
草民这辈子的命格薄,怕是压不住。
草民……草民确实有个非分之请。
但这东西比官职贵重万倍,就怕老佛爷舍不得……”
慈禧听乐了,这天下还有她舍不得给的东西?
她冷笑道:
“说!哪怕你要天上的星星,哀家也让人给你摘下来!”
乔致庸深吸一口气,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见,却足以让全场死寂:
“草民斗胆,想要老佛爷身上那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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