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非洲发生了一场超“魔幻”的战争,简直颠覆所有人认知!利比亚军队手握苏式T-55坦克、米格23战斗机这些硬核装备,结果在撒哈拉沙漠边上,被乍得军队按在地上摩擦——乍得这边就靠一堆丰田皮卡当主力,装备简陋到不行,最后却让利比亚赔了八千多士兵,近千辆装甲车和飞机全成了废铁。这场仗也被网友调侃成“丰田战争”,把当时自称“泛阿拉伯大哥”的卡扎菲脸都打肿了。卡扎菲输了还不服气,总觉得是美法在背后搞小动作,却压根没意识到,自己从根上就低估了撒哈拉以南非洲人的实力——人家这几千年来沉淀的生存智慧和文明韧性,可不是盖的!
直到现在,还有人抱着“撒哈拉以南的黑人没创造过文明”的偏见不放,说什么黑非洲那点拿得出手的东西,都是陕韩民族、欧洲人这些外来白人送的“福利”,要是没人帮衬,他们永远都是原始部落,连个国家都建不起来。这话听着就离谱,其实就是19世纪欧洲人搞殖民扩张时,编出来的伪史——也就是“哈米特假说”搞的鬼。这假说说白了就是睁眼说瞎话,把黑非洲人的所有努力全否定,硬说一切都是白人的“恩赐”,而撒哈拉以南非洲,就是这破理论最大的受害者。想戳穿这个谎言,咱们得先回到历史里,看看黑非洲文明真实的样子。
撒哈拉以南非洲最古老的文明,都扎堆在撒哈拉沙漠南边的边缘地带,其中尼罗河上游的努比亚、东非高原的阿克苏姆(就是现在埃塞俄比亚的前身)最有名。因为离中东近,这俩地方和埃及、黎凡特、阿拉伯半岛来往频繁,当地人说的话、搞的制度都和中东比较像,结果就被那些“黑人无文明”的论调排除在外,不算“正宗黑人文明”了。但就算不算这俩,黑非洲的古国版图也清清楚楚:中非和西非有卡涅姆、博尔努王国,西非还有加纳王国,再加上周边一堆活力满满的农耕畜牧部落和城邦,共同搭起了黑非洲早期文明的架子。这些文明能诞生,和撒哈拉沙漠的地质变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地质学里有个“撒哈拉蹦理论”,听着挺玄乎,其实就是说撒哈拉不是一直都是沙漠,而是在“绿色撒哈拉”(湿润期,到处都是水和植物)和“沙漠撒哈拉”(干旱期)之间反复横跳,差不多35000年一个周期。咱们现在正处在干旱周期的前半段——距今12000年左右,北半球突然变冷(也就是新仙女木期),撒哈拉开始变干;到了距今8200年,又发生了“8.2千年事件”,全球变冷让撒哈拉干得更厉害。以前住在撒哈拉的新石器时代人类,没法待下去了,只能往能活下去的地方跑:一部分人往东北去了尼罗河流域,靠着尼罗河的好条件,慢慢搞出了古埃及文明;另一部分人则往南逃,最后聚集在撒哈拉南边边缘的“萨赫勒”地区。在阿拉伯语里,“撒哈拉”是“大沙漠”的意思,“萨赫勒”是“海岸”的意思,形容这里就像大沙漠的“海岸线”,而这里,正是黑非洲早期文明的摇篮。
大概6000年前,住在萨赫勒的人搞出了“农耕+畜牧”的混合生存模式:离沙漠近的人主要放羊放牛,占着好耕地的人就种地。其中西非的尼日尔河河谷(包括肥沃的内陆三角洲和富塔贾龙河间地区)、中非的乍得湖周边(以前是40万平方公里的大淡水湖,给人类提供了宝贵的生存资源)条件最好,加纳王国和卡涅姆-博尔努王国就分别在这里诞生。和古埃及比,这些王国的规模和影响力确实差点意思——毕竟尼罗河每年泛滥带来的耕地太香了,更容易搞出大型早期国家——但萨赫勒地区的文明,完全是适配本地环境的“神操作”。这里没有明确的农牧分界线,也没有像中国燕山、北非阿特拉斯山脉那样的天然屏障,游牧民族和农耕民族常年住在一起,偶尔还会干架。为了防游牧民族抢东西,种地的部落开始修防御工事,慢慢组织起更复杂的群体,甚至把一些游牧民族拉进来一起过日子,最后就形成了早期国家。这些国家里种地的基本都是黑人,游牧的大多是黑人和北方柏柏尔人的混血,虽然这些国家比较分散、实力也不算强,但却给黑非洲的国家形态打下了基础。
让这些早期国家逆袭成区域强国的关键,是跨撒哈拉贸易。对古代国家来说,农业虽然是主业,但商业是“快车道”——统治者能花很少的成本赚大钱,用来养军队、搞朝廷,把国家机器搞强。加纳王国和卡涅姆王国刚好卡在跨撒哈拉贸易的关键路口,靠倒卖物资、和北非做生意赚得盆满钵满,成了周边的“大哥大”。公元7世纪,穆斯林征服北非后第一次接触撒哈拉以南非洲时,这里已经有好几个强国了——除了加纳、博尔努,尼日尔河内陆三角洲东边的考考王国(也就是后来桑海帝国的前身)也已经冒头了。说实话,因为环境差、又封闭,伊斯兰教传进来之前,西非人确实没搞出像地中海或亚洲那样又大又复杂的国家,也没发明系统的文字和宗教,但这绝对不代表“没文明”。萨赫勒地区的社会结构和文化创造,完美适配了当地的环境和生存状态,往南逃的萨赫勒人和往北去尼罗河流域的埃及人,本质上没区别,只是运气不一样,在不同地方搞出了适合自己的文明成果而已。
公元8世纪伊斯兰教传进来后,给萨赫勒地区带来了新活力,但也埋下了偏见的种子——这颗种子后来还成了殖民时代哈米特假说的“素材”。很多人误以为,西非和中非的伊斯兰教是北非人靠“圣战”硬塞进来的,是“白非洲”对“黑非洲”的文化侵略,但事实刚好相反:公元8到10世纪这300年里,以北非游牧民为代表的穆斯林,打仗根本不是中西非国家的对手,不少伊斯兰部落还得给卡涅姆、加纳这些大国当小弟(比如撒哈拉商路上的奥胡达古斯特王国,长期跟着加纳混)。当时萨赫勒的统治者愿意信伊斯兰教,大多是自己选的:信了伊斯兰教,就能拉到穆斯林商人和雇佣兵的支持,还能借鉴人家的国家管理经验和思想,把自己的王国搞强。加纳、卡涅姆的统治者慢慢信了伊斯兰教,中间也有过反复和冲突,但他们的伊斯兰教加了很多非洲本土的“料”,搞得外来教士都吐槽“不正宗”。而且那时候伊斯兰教只在商人、教士圈子里流行,没传到老百姓中间,不管是平民还是贵族,很多人都还信自己原来的神,萨赫勒地区还有一大堆部落压根没信伊斯兰教。
11世纪中叶,撒哈拉的柏柏尔人搞了个“阿尔摩拉维德运动”,建立了横跨欧洲和非洲的穆拉比特王朝。这个王朝在欧洲很有名,因为在西班牙把基督教徒打得很惨,其实它在西非也搞了大事情——往南打占领了撒哈拉沙漠和西非的金矿,导致加纳王国衰落,无意间还加速了伊斯兰教逊尼派在西非的传播。但加纳王国并没彻底凉,萨赫勒的各个国家还是保持着独立。从12世纪开始,伊斯兰教传播广了之后,出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贵族们开始疯狂“攀亲戚”,说自己的祖先来自中东,以此抬高自己的身份。12世纪之前,穆斯林学者的记录里,几乎没哪个萨赫勒部落或王室说自己祖先是中东人;12世纪之后,这种说法突然变多了——卡涅姆的统治者说自己是四大哈里发之一的后代,加纳的统治者把民族神话里的祖先说成是也门的英雄,马里的统治者认圣门弟子当祖宗,豪萨的统治者更夸张,说自己祖先是伊拉克的斩蛇高手巴亚吉岛,甚至有些不信伊斯兰教的部落也跟着凑热度,说自己祖先是也门国王、麦加酋长之类的中东人物。对萨赫勒人来说,这其实是古代很常见的“文化碰瓷”:把自己和中东文明中心绑在一起,好更好地学人家的技术和制度。
12世纪之后,吸收了伊斯兰教文明成果的萨赫勒地区,冒出了一批更厉害的国家。中非的卡涅姆王国换了朝代,新建立的塞法瓦王朝,长期垄断着跨撒哈拉的奴隶贸易,赚得盆满钵满;西非更是先后崛起了马里帝国和桑海帝国,统治着一大堆部落和城邦,影响力在伊斯兰世界都排得上号。马里帝国因为黄金多到离谱,统治者去开罗访问时,直接震惊了整个伊斯兰世界,甚至在美洲被发现后,还打算搞航海事业去探险;桑海帝国则是个“文化大佬”,它的城市廷巴克图在15到16世纪是非洲有名的学术中心,而且当时西非的知名学者基本都是黑人,根本不是外来的“和尚”。16世纪末,摩洛哥军队打过来,桑海帝国解体了。很多讲非洲史的书讲到这就结束了,好像西非从此就彻底乱了套,但事实根本不是这样:摩洛哥入侵者没多久就和当地人混熟了,成了本土王朝;桑海灭亡后,塞古王国(伊斯兰)、墨西人王国(非伊斯兰)、豪萨城邦这些新强国又冒了出来。18到19世纪的富拉尼人圣战,更是西非历史上的“大事件”——这场打着圣战旗号的社会革命,要求废除不合理的税收,推翻腐败的统治者,连奴隶参加都能获得自由。虽然叫“富拉尼人圣战”,领导的是富拉尼军事首领,但参与者不止富拉尼人,豪萨人、曼德人、柏柏尔人等很多游牧和农耕民族都加入了。从政治角度看,这是一场大规模的征服运动,新建立的国家和制度都很有开创性;从社会角度看,这也是一场底层人民的抗争,革命意义一点不比古代其他地区的同类运动差。萨赫勒人的历史,从来都不单调,一直都充满活力。
但好景不长,欧洲殖民主义者来了之后,直接把黑非洲的历史记忆按在地上“摩擦”。19世纪末欧洲列强瓜分非洲时,英国想搞“双C计划”(从开普敦到开罗,横跨非洲南北),法国想搞“双D计划”(从达喀尔到吉布提,横跨非洲东西),俩国家为了抢地盘吵得不可开交,最后英国赢了。法国的“双D计划”核心就是要占领整个萨赫勒地区,虽然最后没完全实现,但萨赫勒大部分地方还是被法国抢了去,18到19世纪富拉尼圣战后建立的萨赫勒国家,全被法国吞并了。为了巩固自己的殖民统治,欧洲人编出了哈米特假说这个伪史,把萨赫勒贵族“攀亲戚”说自己祖先是中东人的传说,扭曲成“黑非洲文明都是白人带来的”证据。
哈米特假说的逻辑简直离谱到极点:说黑人根本没能力创造文明、建立国家,所有的技术、思想、制度都是中东说哈米特语或闪族语的白人带来的——这些白人就像“天选之子”一样来到非洲,要么靠打仗,要么靠忽悠征服了黑人,当了统治者,黑非洲才有了点文明的样子;还说游牧民族因为“白人血统多”所以高贵,农耕的黑人就低贱,就该被游牧民族统治教化。这个破理论直接导致了很多惨绝人寰的事:在东非,欧洲人强行把当地人分成胡图族(农耕黑人)和图西族(牧牛的),说图西族“有白人血统”,有权统治胡图族,最后直接引发了20世纪末的卢旺达大屠杀,50到100万人死于非命;在法属西非,欧洲人不管富拉尼人明明是黑人、说的话也是非洲本土的尼日尔-刚果语系,硬说他们是“中东哈米特民族”,还编出“祖先是亚述移民、叙利亚犹太人”这种离谱的说法。至于那些有“攀亲戚”传说的族群,欧洲人更是顺水推舟,把这些传说当成“铁证”,说这些王国的开创者和贵族都是中东白人的后代。
二战后,非洲国家纷纷独立,哈米特假说也被很多学术研究狠狠打脸:文献学研究证明,“攀亲戚”根本不能当成文明外来的证据;语言学和体质人类学研究证明,所谓的“哈米特传承”纯属无稽之谈;考古学研究更直接,清晰地表明非洲本土的部落和国家有自己的发展路径,技术和制度既有从外面学的,更多是自己创造的。但这破假说的影响早就深入骨髓了,“白非洲永远管着黑非洲”“殖民前黑非洲没文明”“黑非洲的东西都是外来的”这些偏见,成了很多人固有的想法。这种否定边缘人群能力和创造力的伪史逻辑,在世界其他地方也很常见——比如有人说“现代化都是靠西方刺激才有的”,还有人编“内亚族群主导中国历史”这种瞎话。这些说法有的离谱,有的藏得深,有的还装成学术观点,但本质上和哈米特假说一样,都是用傲慢和偏见贬低边缘人群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其实丰田战争里,乍得军队靠丰田皮卡打赢利比亚精锐,背后就是撒哈拉以南非洲人适应环境、随机应变的生存智慧,这种智慧正是他们几千年来文明积淀的缩影。撒哈拉沙漠都能在湿润和干旱之间反复横跳,人类对文明的认知偏见,没理由一直存在。王权从来不是永恒的,偏见也总会被打破,尊重事实、敬畏每个文明的独特价值,才是真·强者的智慧。撒哈拉以南的黑人文明,从来没缺席过人类文明的长河,它值得被看见、被尊重、被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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