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岁丢下瘫痪老伴去旅游,女儿却说我做得对
我是刘桂芬,今年58岁。
老伴老李瘫痪在床,已经整整三年了。
这三年,我像是坐了牢。
活动范围就在这八十平米的房子里。
每天早上五点,我就得醒。
给老李翻身,擦洗,换尿垫。
一百六十斤的人,死沉死沉的。
我咬着牙,用肩膀顶着他的背,一点点挪。
每次弄完,我都要扶着墙喘半天。
早饭要打成糊糊,一口一口喂。
他不顺心了,还要把碗打翻。
满地都是米汤,我蹲在地上擦。
一边擦,一边掉眼泪。
家里全是那股散不去的药味和老人味。
我也才五十多岁啊。
以前我也是个爱穿裙子,爱烫头的时髦人。
现在,头发白了一大半,乱糟糟地盘在脑后。
衣服上永远带着点污渍。
上周,我在朋友圈看到老同学发的照片。
她们去武汉看樱花了。
那粉色的花,开得真好。
那蓝天,真亮堂。
我盯着手机看了很久。
突然,我就想疯一次。
我去了楼下的旅行社。
报了一个三天两夜的赏樱团。
两千块钱。
我又花钱请了个专业的男护工,也是三天。
这钱是我攒下的退休金。
出发前一天晚上,我在收拾行李。
找出那条压箱底的红丝巾。
对着镜子比划了一下。
门铃响了。
儿媳妇小张提着一箱牛奶进来了。
她是来看老李的。
一进卧室,看见床上摊开的行李箱。
还有那条红丝巾。
她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
“妈,你要出门?”
我叠着衣服,没回头。
“嗯,报了个团,去旅游三天。”
小张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
“爸瘫在床上动都动不了,你要去旅游?”
“你还有心情看花?”
我转过身,看着她。
“我请了护工,小王,人家是专业的。”
“我也跟邻居打好招呼了,有事帮忙照应。”
小张把牛奶往桌上一重重地一放。
“护工能有自家人尽心吗?”
“要是爸这两天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妈,你也太心大了。”
“这事要是传出去,邻居怎么看我们?”
“说儿媳妇不孝顺,还是说老婆子狠心?”
“把瘫痪老头扔家里,自己出去潇洒。”
“妈,你都这把岁数了,能不能稳重点?”
她嘴皮子翻得快,一句接着一句。
像机关枪一样。
我捏着那条红丝巾,手有点抖。
我想说话,嗓子却像是堵住了。
我想说,我三年没睡过一个整觉了。
我想说,我腰间盘突出,疼得直不起腰。
我想说,我再不出去透透气,我就要从阳台跳下去了。
但我什么也没说出来。
就在这时候,大门开了。
是我女儿玲玲回来了。
她手里拎着给老李买的成人纸尿裤。
一大包,沉甸甸的。
她进门就看见气氛不对。
看了看气鼓鼓的小张,又看了看低着头的我。
“怎么了这是?”玲玲问。
小张像是找到了评理的。
指着我的箱子说:“姐,你评评理。”
“妈不管爸了,要跑出去旅游。”
“我说她两句,她还不高兴。”
“哪有这样做老婆的?”
玲玲把纸尿裤放下。
看了看我的箱子,又看了看我的脸。
她没理小张。
径直走到我面前,拿起那条红丝巾。
帮我围在脖子上。
“这颜色衬你,好看。”
小张急了。
“姐!你也不管管?”
玲玲转过身,看着小张。
脸上的笑没了。
“管什么?”
“管妈为什么不能休息?”
“小张,你知道爸瘫了多少天吗?”
“一千零九十五天。”
“你知道这一千多天,妈是怎么过的吗?”
“爸每天拉三次,妈就要擦三次。”
“爸每晚醒五次,妈就要起五次。”
“你来看看妈的手。”
玲玲抓起我的手,举到小张面前。
我的手粗糙得像树皮,指甲缝里还有洗不掉的药渍。
“这是五十多岁人的手吗?”
“你再看看妈的腿。”
“静脉曲张,青筋都爆出来了。”
“站久了就浮肿。”
小张往后退了一步,眼神有点躲闪。
“那……那是她的责任啊。”
“她是爸的老伴,照顾爸不是应该的吗?”
“我们还要上班,还要带孩子,哪有时间……”
玲玲冷笑了一声。
“责任?”
“妈是老伴,不是保姆,更不是奴隶。”
“保姆一个月还要休息四天呢。”
“妈这三年,休息过一天吗?”
“你们周末回来吃饭,嘴一抹就走。”
“谁帮妈洗过一次碗?”
“谁帮爸换过一次尿布?”
“现在妈就出去三天,你就上纲上线。”
“说什么寒心,说什么狠心。”
“你要是觉得不放心,这三天你请假来照顾爸。”
“你来尽尽孝心,怎么样?”
小张一下子噎住了。
脸涨得通红。
支支吾吾半天。
“我……我单位最近忙,请不了假。”
“那你就闭嘴。”
玲玲说得很干脆。
屋里一下子安静了。
只能听见老李在隔壁房间粗重的呼吸声。
玲玲回过头,帮我把箱子扣上。
“妈,你放心去。”
“我和护工对接。”
“这三天,我每天下班都过来盯着。”
“你手机关机,谁的电话也别接。”
“好好玩,多拍点照片。”
我看着女儿。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我擦了一把脸,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我就坐上了大巴。
车子开出市区,开到了乡下。
满眼的油菜花,黄灿灿的。
我打开车窗。
风吹进来。
没有消毒水味,只有泥土和青草的香气。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到了景区,樱花开得正好。
粉的像霞,白的像雪。
我站在树下,让导游帮我拍照。
我摆了个丝巾飘起来的姿势。
虽然有点土,但我开心。
我买了路边摊的烤红薯,热乎乎的。
我坐在湖边的长椅上,看来来往往的年轻人。
晚上住在酒店里。
床很软,被子很白。
我洗了个热水澡。
躺在床上,不用担心老李会不会尿床。
不用担心他会不会咳痰。
这一觉,我睡了整整十个小时。
醒来的时候,太阳都晒屁股了。
这种感觉,真好。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
我提着大包小包的特产回家。
还没进门,心里就开始打鼓。
不知道老李会不会生气。
不知道家里乱成什么样。
推开门。
家里静悄悄的。
地板擦得很亮。
老李躺在床上,正在看电视。
护工小王正在给他按摩腿。
看见我回来,老李转过头。
“回来了?”
声音听不出喜怒。
我放下东西,走过去。
“嗯,回来了。”
“给你买了只烤鸭,还热着呢。”
老李看着我。
看了好一会儿。
“气色好了。”他说。
我愣了一下。
摸了摸脸。
“是吗?可能是睡得好。”
老李叹了口气。
“玲玲那天骂小张,我都听见了。”
“我也想了三天。”
“桂芬啊,这几年,苦了你了。”
“我瘫在床上,心里烦,老冲你发火。”
“把你当佣人使唤。”
“玲玲说得对,你也是人,也是肉长的。”
“你也该歇歇。”
老李的手动了动,想抓我的手。
我赶紧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枯瘦,冰凉。
“以后你想出去,就出去。”
“请护工的钱,从我那棺材本里出。”
“别把你憋坏了。”
“你要是垮了,我才是真的完了。”
听着老李的话,我的眼泪又下来了。
这回是热乎的。
晚上,玲玲和小张都来了。
小张没再提旅游的事。
抢着去厨房切了烤鸭,又炒了两个菜。
吃饭的时候,她给我夹了一块鸭腿。
“妈,你多吃点。”
“这几天你也累了。”
虽然她没道歉,但我知道,她想通了。
我咬了一口鸭腿,真香。
人到老年,尤其是家里有个病号。
最容易把日子过成死水。
我们总觉得,牺牲自己,成全家人,是美德。
把自己熬干了,熬尽了,才叫贤惠。
其实不是的。
只有你自己开心了,身体好了。
你才有力气去照顾别人。
这三天旅游,救了我的命。
也救了这个家。
它让我明白,我先是我自己。
然后才是妻子,是母亲,是婆婆。
偶尔的“自私”,其实是为了更长久的陪伴。
别让那一亩三分地的责任,困死你的一生。
该放手时要放手,该花钱时要花钱。
对自己好点,不丢人。
朋友们,你们觉得我做得对吗?
如果是你,面对瘫痪的老伴,你会选择出门旅游吗?
欢迎在评论区留言,咱们一起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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