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9日,广东汕头。一个17个月大的小男孩,抱着姑姑的腿不撒手,眼看着她要上车离开,突然扯开嗓子大喊:“姑——姑!”那声音穿透空气,带着哭腔,像一根细线,瞬间牵住了无数人的心。
视频里,姑姑是出嫁后第一次回门。从她踏进家门那一刻起,孩子就像小树袋熊一样黏上去,要抱、要亲、要姑姑陪他玩。离别时,他不懂什么是“下次再来”,只知道眼前这个人要走了,于是用尽全身力气喊出那一声“姑姑”。
这声呼唤,没有修饰,不带目的,纯粹得让人鼻酸。
很多人说,孩子最懂爱。可我想说,孩子只是还敢表达爱。
在潮汕,“回门”叫“返厝”,是一套延续百年的仪式。头返厝,新郎要提着三牲大礼登门;二返厝,兄弟去接;三返厝,才能在娘家过夜。这些规矩背后,藏着一句老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可再硬的规矩,也挡不住血缘里长出来的情分。你看,哪怕只是短暂相聚,一个1岁半的孩子,也能用一声“姑姑”,把所有礼数都化成了柔软。
心理学上有个词,叫“安全型依恋”。孩子对谁依恋,不是看血缘亲疏,而是看谁给了他稳定的回应、温暖的抱抱、及时的安抚。这位姑姑,一定在过去的日子里,给了孩子足够多的笑脸和耐心。所以在他眼里,姑姑不只是亲戚,是另一个“妈妈”,是一个能让他安心的世界。
我们长大后,渐渐学会了沉默。
亲戚见面,寒暄几句就低头刷手机;父母打电话,总说“没事,都好”;连对最爱的人,也常把“我想你”咽回去,换成一句“最近忙”。
我们不是不爱了,是太怕表达爱会显得笨拙,怕热情换来冷淡,怕牵挂变成负担。
可那个喊“姑姑”的孩子,教会我们一件事:
爱,本来就不需要体面。
下次回家,别只坐在饭桌边。
去厨房帮妈妈剥个蒜,陪爸爸下盘棋,抱一抱那个总躲在角落的小侄子。
哪怕只是多说一句“我回来了”,多留一晚,多打一个电话——这些看似微小的“在场”,都会在某个猝不及防的时刻,变成别人心里的一声“姑姑”。
别等孩子长大,才想起陪他。
也别等亲人走远,才学会喊一声“别走”。
亲情不是默认自动续费的关系,它需要我们一次次,亲手按下“确认连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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