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殡仪馆的走廊里,王梅扶着墙壁,双腿发软。

母亲的遗体还躺在里面,而她刚刚接到了一个让她彻底崩溃的电话。

"姐,丧葬费我已经打到你账户了。"电话那头,是二十年没说过话的弟弟王刚。

王梅握着手机的手剧烈颤抖。

这个曾经当着全家人的面,指着她鼻子骂"你这个吸血鬼"的男人,这个在母亲生前一分钱赡养费都不肯出的弟弟,此刻却主动承担了所有丧葬费用。

更让她无法理解的是,电话挂断后不到十分钟,大姐王芳也给她发来了信息:"骨灰盒我已经订好了,殡仪馆的人会直接联系你。"

王芳,那个二十年前因为拆迁款差点把她告上法庭的女人。

王梅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地坐在地上,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六十年的人生,她以为自己早已看透了这对兄妹的冷血无情。

可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也许从一开始,她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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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二十年前的那个春节,是王家三兄妹最后一次坐在同一张饭桌前。

"你们两个还有脸来!"王梅把筷子重重地摔在桌上,眼睛死死瞪着王刚和王芳,"妈住院的时候你们在哪儿?现在老太太好了,一听说拆迁款下来了,一个个都冒出来了!"

王刚脸涨得通红:"姐,你这话说得太难听了。我也有自己的难处,孩子上学,老婆生病..."

"难处?"王梅冷笑,"你那辆新买的奥迪是难处买的?你儿子出国留学的钱是难处出的?"

王芳在一旁插嘴:"王梅,你也别说得那么好听。妈的拆迁房是老房子换的,老房子是咱爸留下的,凭什么全归你?"

"凭什么?"王梅的声音提高了八度,"这十年妈跟谁住?谁端屎端尿?谁出钱出力?你们呢,一年露一次面,空着手来空着手走!"

那顿饭最后不欢而散。王刚摔门而出的时候,回头撂下一句话:"王梅,你别太绝情。咱们走着瞧。"

三个月后,王刚和王芳联合把王梅告上了法庭,理由是母亲的拆迁款分配不公。

法庭上,王刚的律师拿出一沓证据:"王梅女士长期控制老人的财产,剥夺其他子女的探视权..."

"放屁!"王梅当庭爆粗口,"我什么时候不让你们探视了?是你们自己从来不来!"

法官敲了敲法槌:"原告,请出示证据。"

最终,法院判决拆迁款三人平分。王梅拿到判决书的那天晚上,一个人在房间里哭了一夜。

第二天,她给王刚和王芳都发了短信:"从今天起,我们一刀两断。别说是兄妹,就是在路上碰见,也当陌生人。"

02

这一断,就是二十年。

二十年里,王梅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王刚和王芳。逢年过节,她宁愿一个人在家里看电视,也不愿意跟他们坐在一起假装亲热。

她的丈夫老李劝过她:"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过不去。"王梅的态度很坚决,"他们当年那么对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

老李叹了口气,不再多说。

三年前,老李突发脑溢血去世。王梅办丧事的时候,特意交代殡仪馆的人:"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没有兄弟姐妹。"

可葬礼那天,王刚还是来了。

他站在最后一排,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头发已经花白。王梅远远地看见他,扭过头去,当作没看见。

整个葬礼过程中,王刚一句话都没说。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直到所有人都散去,才走到王梅面前,递给她一个信封。

"姐,这是礼金。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但姐夫的后事,我不能不来。"

王梅看都没看那个信封,冷冷地说:"不需要。你走吧。"

王刚站在原地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把信封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转身离开了。

王梅等他走远了,才拿起那个信封。里面装着两万块钱,还有一张纸条:姐,保重。

那天晚上,王梅把钱和纸条一起烧了。她告诉自己,这辈子,她和王刚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了。

03

可生活总是喜欢跟人开玩笑。

去年,王梅查出了肺癌。

医生很委婉地告诉她:"情况不太乐观,需要马上手术。而且,你需要有家属签字。"

"我儿子在国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王梅说,"我自己签行不行?"

"这个...医院规定,必须要有直系亲属签字。"医生有些为难。

王梅愣住了。她突然意识到,除了远在美国的儿子,她在这个世界上,似乎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

护士看她脸色不好,小心翼翼地问:"您还有其他亲人吗?比如兄弟姐妹?"

"没有。"王梅斩钉截铁地说,"我没有兄弟姐妹。"

那天晚上,她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夜色,突然觉得自己特别孤独。她想给儿子打电话,可又怕他担心。

第二天一早,护士进来换药的时候,告诉她:"王女士,外面有人找你。"

王梅皱了皱眉:"谁啊?"

"说是您妹妹。"

王梅的心猛地一沉。她几乎是立刻就猜到了来人是谁。

王芳站在病房门口,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她看起来苍老了很多,脸上的皱纹清晰可见。

"你来干什么?"王梅冷着脸。

"我听说你住院了。"王芳走进来,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给你煮了点粥。"

"谁让你来的?谁告诉你我住院的?"

王芳低着头,声音很小:"我...我有朋友在这家医院工作。她无意中看到你的名字,就告诉我了。"

"那又怎么样?"王梅冷笑,"我们不是早就断绝关系了吗?你来这里做什么?表演姐妹情深?"

王芳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她默默地打开保温桶,把粥倒进碗里,然后递给王梅。

王梅没接:"我不需要。你走吧。"

"姐..."王芳的眼圈红了,"我知道你恨我。当年的事,是我不对。可你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姐。"

"姐?"王梅的声音里满是讽刺,"当年你把我告上法庭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是你姐?"

王芳不说话了。她把碗放下,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停了下来,背对着王梅说:"手术同意书,我可以帮你签。"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梅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04

三天后,王梅的儿子小宇终于从美国赶回来了。

"妈,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小宇一脸焦急,"我早就应该回来的。"

"你工作忙,我不想让你担心。"王梅握着儿子的手,"现在你回来了就好。"

小宇陪着王梅办理了手术手续。在签字的时候,护士递给他一份文件:"您母亲的预手术同意书已经有人签过了。"

"什么?"小宇愣了一下,"谁签的?"

"一位自称是患者妹妹的女士。"护士翻出记录,"叫王芳。"

小宇转头看向王梅:"妈,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和舅舅舅妈都断绝关系了吗?"

王梅没有说话。她突然想起那天王芳离开前说的那句话。原来她不只是说说而已。

手术很成功。王梅在ICU里躺了两天,然后转到了普通病房。

醒来的第一天,她就看见病床旁边放着一大束鲜花,旁边还有一张卡片。她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姐,保重身体。落款是王刚。

王梅盯着那张卡片看了很久,最后还是把它撕碎了。

可接下来的日子里,王刚送来的东西越来越多。营养品,水果,甚至还有一台小型空气净化器。每次都是让护士转交,他本人从来不露面。

王梅每次都让护士把东西送回去,可护士总是为难地说:"人家已经走了,我们也不知道联系方式。"

一个月后,王梅出院了。小宇要留下来照顾她,被她赶回了美国:"你工作要紧,我自己能行。"

"可是妈..."

"没有可是。你走吧。"

小宇无奈,只能订了机票离开。临走前,他给王梅留下一笔钱:"妈,这些钱你拿着。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05

王梅送走儿子,回到家里,突然觉得空落落的。

那天晚上,她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着墙上的全家福发呆。照片上,还是年轻时候的她、老李和小宇,一家三口笑得很灿烂。

可现在,老李没了,儿子也在国外,她一个人守着这个空荡荡的房子。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寂静。

王梅接起来,是社区医院的医生:"王女士,您该来复查了。"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王梅叹了口气。她突然想起,上次去医院复查,是王芳陪她去的。

那天,王芳一大早就来了。她什么都没说,就站在门口等着。王梅开门看见她,第一反应是想关上门,可王芳却先开口了:"姐,我陪你去医院。"

"不需要。"

"姐,你一个人不方便。"

"我说了不需要!"王梅提高了音量。

可王芳却没有走。她就那么站在门口,一直到王梅准备出门,她才跟了上去。

王梅拿她没办法,只能由着她跟着。

医院里人很多,挂号、检查、拿报告,王芳一直跟在她身边,帮她排队,帮她拿东西,忙前忙后。

王梅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些复杂。这个二十年前把自己告上法庭的女人,此刻却像个真正的妹妹一样,照顾着自己。

拿到检查报告的时候,医生说:"恢复得不错,继续保持。"

王芳在旁边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

回家的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快到家的时候,王芳突然开口:"姐,我知道你还恨我。我也不求你原谅我。我只是...只是想做点什么。"

王梅没有回应。她加快脚步,把王芳甩在了后面。

可现在想起来,她却突然有些后悔。也许,她应该说点什么的。

06

母亲是在今年春节前去世的。

那天早上,王梅接到养老院的电话,说母亲突然昏迷了。等她赶到医院的时候,老人已经不行了。

医生说:"老人年纪大了,身体机能衰竭,我们已经尽力了。"

王梅握着母亲的手,眼泪止不住地流。这十几年来,母亲一直住在养老院,她每个星期都会去看望。虽然母亲年纪大了,记忆力越来越差,可她总是能认出王梅来。

"妹妹来了?"母亲总是这样叫她。

王梅每次都会纠正:"妈,我是王梅,您大女儿。"

可母亲却固执地摇头:"你是我妹妹。我女儿不来看我。"

王梅听了心里难过,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后来她才明白,母亲是把她当成了自己早已去世的妹妹,也就是王梅的小姨。

现在,母亲走了。

王梅在医院里待了一整天,处理各种后事。她本来想一个人扛下所有事,可养老院的工作人员却说:"王女士,您还有兄弟姐妹吗?这些事情,最好多几个人商量。"

王梅摇头:"没有,就我一个。"

可工作人员却拿出一份登记表:"这上面不是写着您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吗?他们的联系方式都在这里。"

王梅愣住了。她不记得自己填过这些信息。

"哦,这是您母亲住进来的时候填的。"工作人员解释,"老人说她有三个孩子。"

王梅看着那份登记表,心里突然一阵发酸。母亲到死都记得,她有三个孩子。可这三个孩子,却已经二十年没有坐在一起说过话了。

当天晚上,王梅还是给王刚和王芳分别发了短信,告诉他们母亲去世的消息。

她没指望他们会回复,可没想到,王刚几乎是秒回:"姐,我马上过来。"

王芳的短信也很快发了过来:"姐,你在哪家医院?我现在就过去。"

王梅看着手机屏幕,突然觉得有些恍惚。这还是那两个二十年来从未联系过的人吗?

07

第二天一早,王刚和王芳就到了医院。他们看起来都很憔悴,眼睛红红的。

"姐。"王刚叫了她一声。

王梅点了点头,没说话。

接下来的几天,三个人一起处理母亲的后事。让王梅意外的是,王刚和王芳都很主动,该出钱出钱,该出力出力,没有任何推脱。

甚至在讨论丧葬费用的时候,王刚主动说:"这些费用我来出。"

王芳也说:"骨灰盒和墓地,我来负责。"

王梅看着他们,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二十年来,她一直觉得这两个人自私、冷血、只认钱。可现在,他们的表现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母亲下葬那天,天空飘着小雨。三个人站在墓碑前,谁都没有说话。

王刚突然开口:"姐,对不起。"

王梅愣了一下。

"这么多年,是我不对。"王刚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不该那样对你。"

王芳也跟着说:"姐,我也对不起你。当年的事,是我们糊涂。"

王梅看着他们,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最后,她只是淡淡地说:"都过去了。"

三个人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各自离开。

08

回到家后,王梅发现账户里多了一笔钱。她打开手机银行一看,是五万块,转账人是王刚,备注写着:姐,丧葬费。

她马上给王刚打电话:"你这是什么意思?"

"姐,妈的丧事,不能让你一个人出钱。"

"我不需要你的钱。"

"姐,我知道你不缺这点钱。可这是我的心意。"王刚说完,就挂了电话。

王梅拿着手机,半天没回过神来。

没过多久,王芳也给她发来了信息:"姐,墓地我已经付清了,收据我拍照发给你。"

王梅看着那张收据,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墓地费用八万元整。

她想把钱转还给王芳,可王芳却发来一条消息:"姐,别转了。这些年,我一直想弥补。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王梅坐在沙发上,突然哭了起来。

她哭了很久,直到把所有的眼泪都哭干了。

那天晚上,她失眠了。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不停地回放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王刚主动承担丧葬费,王芳提前订好骨灰盒,他们在母亲的葬礼上的表现...这一切都让她觉得很陌生,又很熟悉。

陌生是因为,这二十年来,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们还会这样对自己。

熟悉是因为,她突然想起了很多很多年前的事情。

小时候,王刚总是跟在她后面,叫她"姐姐"。

有一次她摔倒了,膝盖磨破了皮,王刚急得哭了,跑回家叫妈妈。

王芳更小的时候,总是缠着她,要她讲故事。每次讲完,王芳都会甜甜地说:"姐姐最好了。"

可这些记忆,都被后来的争吵、冲突、法庭对峙给覆盖了。

09

王梅闭上眼睛,突然觉得很累。

她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可事实上,她从来没有真正放下过。

这二十年来,她一直在用恨意支撑着自己,告诉自己:我不需要他们,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可现在,当他们重新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她却发现,自己的心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硬。

第二天,王梅去了一趟母亲的墓地。

她站在墓碑前,看着上面刻着的名字,突然开口说话:"妈,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回应她。

"这么多年,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对的。可现在...我不知道了。"

王梅蹲下来,轻轻地擦拭着墓碑上的灰尘。

"妈,如果你还在,你会怎么跟我说?"

可没有人回答她。

王梅在墓地待了很久,直到天色渐晚,她才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看见王刚的车停在不远处。

王刚坐在驾驶座上,看见她出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下了车窗。

"姐。"

"你怎么在这儿?"

"我...我来看看妈。"王刚有些局促,"我没打扰你吧?"

王梅摇摇头:"没有。我刚要走。"

"那...我送你回去?"

王梅本想拒绝,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车上,两个人都没说话。王刚专心开车,王梅看着窗外的风景。

快到家的时候,王刚突然开口:"姐,其实这些年,我一直想找机会跟你道歉。"

10

王梅没说话。

"我知道当年的事,是我不对。可是...可是我真的拉不下脸。"王刚苦笑了一下,"你知道我这个人,就是死要面子。"

"所以呢?"王梅转过头看着他。

"所以我想说,姐,对不起。"王刚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发抖,"我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可我还是想说。"

王梅看着他,突然发现,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弟弟,现在也老了。他的头发花白了,脸上的皱纹清晰可见,眼神里也没有了当年的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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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后悔了?"王梅问。

"后悔。"王刚点点头,"非常后悔。"

"后悔什么?后悔当年没分到更多钱?"

"不是。"王刚摇摇头,"我后悔当年太冲动,说了那些伤人的话,做了那些伤人的事。这些年,我一直后悔。"

车子在楼下停了下来。

王梅打开车门,准备下车。走之前,她停顿了一下,说:"王刚,有些事情,不是说声对不起就能过去的。"

"我知道。"王刚的声音很低,"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只是想...想弥补一点什么。"

王梅没再说话,下了车,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楼道。

王刚坐在车里,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11

一个月后的一天,王梅正在家里整理母亲的遗物。

她翻出了一个老旧的木盒子,里面装着一些泛黄的照片和信件。

王梅一张张地看过去,都是一家人年轻时候的照片。有她和王刚、王芳一起玩耍的,有全家福,还有母亲和父亲的合影。

看着这些照片,王梅的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突然,她看见盒子的夹层里还藏着一封信。信封已经发黄了,上面写着:给我的三个孩子。

王梅的手抖了一下。这是母亲的笔迹。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

信是母亲在去世前不久写的,字迹有些颤抖,却很清晰:

"我的三个孩子,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妈妈应该已经走了。

这些年,我看着你们三个因为钱的事情闹翻,心里很难过。可我不怪你们,因为我知道,你们都有自己的难处。

王梅,你是老大,这些年照顾我最多,受的委屈也最多。可是孩子,你要知道,王刚和王芳也是你的亲人。血浓于水,这是永远改变不了的。

王刚、王芳,你们也要记住,王梅是你们的姐姐。她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太多。

我走了以后,希望你们三个..."

信到这里戛然而止,后面的内容被什么东西遮住了。

王梅想把那张纸翻过来,却发现下面还压着一张小纸条。

她拿起纸条,上面只有几个字,却让她整个人都僵住了,她的身体瞬间就像如坠冰窟般的颤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