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打仗不是只搬东西,更多的是把人、弹药、油料、器材送到前线,然后再把伤员和急需的物资拉回来。大型运输机既能装又能飞,但是对起降条件比较挑剔;野战机场土跑道短、路基不稳、环境恶劣,这时轻一点、能短距起降的中型运输机就显得尤为重要。
调动20回航段和保障力量,效率不怎么样;中型运输机进去卸货后就离开,噪音小,起降距离短,对场地的破坏也小。不是“备胎”,而是运20的搭档,两者一起完成战术、战略投送的两头。
再看现役的运8、运9,来源于安12体系,结实耐用,但是气动性、舱体结构方面存在先天不足:机翼面积偏小、货舱高度、宽度不够。公开资料显示,运9的最大载重为20吨左右。解放军中型合成旅主力轮式装甲车08系列的基本重量在20吨左右,装弹带人加随车器材腾挪一下就会超重;车高大约为3米,对运9舱高也是个挑战。
轻型合成旅可以空运,而中型合成旅则在空投输送链上出现堵塞。有人认为多飞几趟就足够了,但是在作战环境中,多飞就意味着空域暴露时间增加、航材消耗加快、地面接驳更加拥挤、节奏容易被拖慢。战术投送讲求的是准确、集中和节奏——一次运送更多的重要物品,将标定的车辆、设备直接送达到位点,在更短的时间段里完成起降,其价值并不仅限于“吨位”。
更大的舱、更高的顶、更强的短距起降能力也会大大增加改装潜力。目前反潜、电子侦察、预警等平台大多采用运8/运9进行改装,机体可靠,但是内部空间较小,设备布置比较紧张,后续升级困难。若有一个大中型平台,布局更加舒展、供电更加充足、设备舱位更加灵活,新一代电子系统与任务设备就可以更大胆地上机:反潜拖得更长的线、预警布得更宽的阵面、电子侦察装配备齐全,核心在于空间、供电、散热等“看不见”的指标。
早在2014年的珠海航展上,企业就曾展出过与运9不同型号的运输机模型,外形更加现代、线条更为“肌肉”,表明中型运输机不会只是对运9进行小修小补,而是要走新的设计方案。对于“民机改军用”的讨论也达成了一致:C919产能紧张,交付在跑,短期内大规模军事化改造不太现实;运8/9路线继续挖掘潜力,新平台的出现意味着真正的“换底”开始。
从技术积累来看,运8、运9、运20已经形成了一个完整的链条,结构、材料、航电、动力、任务系统等模块可以复用、可以升级、可以整合。新中型平台的风险点存在但是可以控制。不像运20那样一出场就震撼人心,也不像歼20那样有强烈的标志性和辨识度,更没有新锐无人机那么话题爆棚。拉开差距的就是这样一种体系化的“补短板”,把运输、空投、电子支援、预警、反潜一块块地拼起来,彼此之间有接口、有节拍、有余量。
未来的图景已经很清晰了,新的中型运输机进场后取代部分运8、运9,与运20一起组成一个更为密集牢固的空中运输网。远端重货用运20成队运输;中近端多波次补给,新中型滚动接力;短跑道、临时场地由它顶着风压着土飞;需要改装任务平台的时候,它提供更大的腹内空间和供电余量,使设备与人员更好地布置。中国空军的投送能力会在实际链路的效率、节奏上体现出来——不仅要“能到”,还要“快到、准到、成规模到”,并且不容易被打断。
大飞机很酷,但是打仗是“接地气”的事情:能把人送过去、把伤员带回来、把弹药堆放在应该堆放的地方,在恶劣天气和糟糕的跑道条件下还能正常起降,这才是真正的硬功夫。“打出去”的底气除了勇气之外,还有稳定可靠的运输链、可靠的保障力、可复制的流程和节奏。新的中型运输机位于该链条的中心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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