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一九九七年五月,北京的风里还带着点春末的微凉,加代刚在表行跟江林、远刚盘完近期的账目,桌上的大哥大就“嗡嗡”地振了起来。屏幕上没显示名字,但那串熟悉的号码,加代扫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拿起电话,指尖在粗糙的机身上敲了敲:“喂,元南啊?”

电话那头传来焦元南爽朗又带着点兴奋的声音:“代哥!可算着你有空了!”

“刚忙完手里的活,”加代往沙发上一靠,笑着说,“前阵子你回哈尔滨,我还没来得及谢你帮我那档子事呢。”

“代哥你这就见外了!”焦元南在那头笑出了声,“咱哥们儿之间,有事搭把手不是应该的?跟我客气啥。对了代哥,四天之后你有没有空?”

“我这几天没别的安排,”加代坐直了点身子,“咋了?有啥事你直接说,还跟我卖关子?”

“嘿嘿,是好事!”焦元南的语气里藏不住的喜气,“代哥,我遇到人生第二春了!”

“啥玩意儿?发春?”加代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找着对象了?”

“可不是嘛!”焦元南的声音更亮了,“我跟我第一个离了之后,好几年都没心思找,这回碰到个相中的,感觉特对味!我要办婚礼了!”

“操!你直接说结婚不就完了!”加代一下子乐了,“多大的喜事,还绕这么大个弯子。放心,四天后我指定到哈尔滨,你说吧,需要我给你安排点啥?车啊人啊,能用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代哥,啥都不用!”焦元南急忙说,“你能来,就是我最大的荣幸了。”

“那不行,兄弟结婚,我不能空着手来。”加代想了想,“你婚礼上有舞台不?要不要歌手?我给你找两个名人过来,一个是唱《朋友》的臧天朔,一个是唱《阿莲》的戴军,都是我朋友,打个招呼就来。”

“哎哟代哥!这也太够意思了!”焦元南激动得声音都有点颤,“啥也不说了,都在心里了!”

“客气啥。”加代摆摆手,“主持人用不用我给你找?我认识个叫秀波的,现在还没咋出名,但主持功底贼好,日后指定大红大紫。”

“主持人不用了,我这边都安排好了。”焦元南说,“就麻烦代哥把那两位歌手请来就行,太谢谢你了!”

“行,就这么定了。”加代应下来,又跟焦元南唠了几句婚礼的细节,才挂了电话。

电话刚挂,另一部大哥大又响了,是李正光。不用问,肯定是焦元南也给他打电话了。

“代哥,元南结婚,你去不去?”李正光的声音里带着点无奈。

“去啊,我刚跟元南打完电话,四天后过去。”加代说,“你呢?你不回去?”

“我回不去啊。”李正光叹了口气,“我身上的事太大,正大光明回哈尔滨参加婚礼,指定得栽进去。偷偷摸摸回去一趟还行,这种场合我真不敢露面。”

“那确实有点麻烦。”加代琢磨了一下,“要不这样,你把礼钱给我,我帮你带过去?”

“别,代哥,礼钱我自己出。”李正光说,“我一会儿让兄弟把钱送你那去。”

“不用折腾了。”加代直接打断他,“你那份我给你垫上,多大点事,以后再说。行了,我这边还得安排点事,挂了啊。”

没等李正光再说话,加代就挂了电话,转头喊了一声:“江林!”

江林从里屋跑出来:“哥,咋了?”

“你现在去趟深圳,给我挑一对劳力士满金满钻的手表,一块男士的,一块女士的。”加代吩咐道,“哈尔滨有个兄弟结婚,我当贺礼送过去。挑好之后,立马派兄弟坐飞机送到北京来,越快越好。”

江林一愣:“满金满钻的劳力士?哥,这一块最少得二十万,两块就是四十万啊。”

“四十万算啥,兄弟结婚,不能寒酸。”加代摆摆手,“快去办,别耽误了。”

“好嘞哥,我这就去安排。”江林不敢耽搁,转身就去打电话联系人。

处理完手表的事,加代又分别给臧天朔和戴军打了电话。俩人一听是加代开口,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说当天一定准时到哈尔滨。加代又想起婚礼上得有助兴的节目,又给陈红打了个电话,从他的豪斯夜总会借了十多名舞蹈演员,全是一米七五的大长腿,个个漂亮,专门去给焦元南的婚礼暖场。

这些事安排得差不多了,加代又觉得缺了点啥,想了想,婚礼上得有台撑场面的车。他拿起电话打给了杜仔:“仔哥,帮我借两台牌照硬气点的车,最好是四个六、四个八那种的,我去哈尔滨参加婚礼用。”

“四个八的那台刚出去了,得两天后才回来。”杜仔在那头说,“我给你找了台四个六的虎头奔,车况贼好,你先用着。”

“一台也行,够用了。”加代说,“谢了仔哥。”

“跟我客气啥。”杜仔笑了笑,“车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当天晚上,江林派来的兄弟就把两块劳力士手表送到了北京。加代打开实木的表盒,两块金灿灿的手表在灯光下闪着光,表盘上的钻石镶得满满当当,一看就价值不菲。加代满意地点点头,让王瑞收好了。

出发前一天,杜仔借的虎头奔也送来了,京A四个六的牌照,在阳光下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加代定了行程,自己带着马三、丁健,让王瑞开车,四个人开着虎头奔从北京出发去哈尔滨。臧天朔、戴军还有那十多名舞蹈演员,加代给他们安排了另一辆车,让他们随后出发。

一路无话,四个多小时后,车就进了哈尔滨市区。刚下高速,就看见焦元南的亲大哥焦元东领着几个兄弟,开着四台4500和一台虎头奔,在路边等着了。

“代哥!可算把你盼来了!”焦元东一看见四个六的虎头奔,立马迎了上来,握住加代的手使劲晃了晃。

“元东哥,辛苦你特意过来接我。”加代笑着说。

“应该的应该的。”焦元东热情地说,“元南在酒店等着呢,咱们先去酒店歇会儿,晚上我给你接风。”

加代点点头,跟着焦元东的车,直奔龙城酒店。到了酒店门口,焦元南早就等在那儿了,一看见加代,立马跑了过来:“代哥!你可来了!”

“恭喜恭喜啊,兄弟。”加代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落在他身边的女人身上。那女人长得清秀大方,举止得体,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

“代哥,这是我媳妇,晓梅。”焦元南拉着身边的女人介绍道,又对晓梅说,“晓梅,这就是我常跟你说的,北京的代哥,为人特别讲究,仁义得很。”

晓梅赶紧走上前,笑着说:“代哥您好,总听元南提起您。今天您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我们太高兴了。”

“弟妹好。”加代点点头,转头对王瑞说,“小瑞,把礼物拿过来。”

王瑞立马从车上拿出两个实木表盒,递到焦元南面前。焦元南一愣:“代哥,这是啥?”

“不是给你的,是给弟妹的。”加代笑着说,“打开看看。”

焦元南小心翼翼地打开表盒,两块金灿灿的劳力士一下子露了出来,钻石在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焦元东在旁边看直了眼:“我操,这表也太气派了!就算是假的,也得值个三千五千的!”

“哥,你会不会说话?”焦元南瞪了他一眼,“代哥送的,能是假的吗?代哥,这表得四万五万吧?”

“别管多少钱,你跟弟妹戴上试试。”加代没直接说价格。

焦元南和晓梅把手表戴在手腕上,大小正合适,衬得俩人的手腕都亮堂了不少。焦元东在旁边羡慕得不行:“哎呀,这表太带劲了!我啥时候能有这么一块啊?”

“你别急。”加代笑着说,“有时间到深圳,我给你也整一块。”

“别别代哥,我就是看看。”焦元东赶紧摆手。

“代哥,这表太贵重了,我们不能要。”晓梅也赶紧说,想把手表摘下来。

“弟妹,你就收下吧。”加代按住她的手,“你们结婚,哥高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而且这还不算礼钱,礼钱另外算。”

这时,王瑞在旁边适时地开口了:“南哥,这两块表是代哥特意让我在深圳联系的,从香港那边拿的货,一共不到六十万。”

“啥?六十万?”焦元南和焦元东都吓了一跳,“代哥,这也太贵重了,我们真不能要!”

“跟我客气啥。”加代拍了拍焦元南的肩膀,“咱们是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快收起来,别让我为难。”

焦元南看加代态度坚决,知道推不掉,感动得眼眶都有点红了:“代哥,啥也不说了,这份情我记一辈子!”

“行了,别煽情了。”加代笑着说,“我开了一路车,有点累,先去房间歇会儿。晚上的接风宴,简单点就行。”

“好嘞代哥,房间都给你安排好了,最好的套房。”焦元南领着加代他们往楼上走,“晚上就在龙城酒店对面的东北菜馆,都是咱东北的特色菜,杀猪烩菜、猪肉血肠、锅包肉,还有哈尔滨的熏酱,保证你吃着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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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的接风宴,焦元东陪着加代、马三、丁健他们,臧天朔和戴军也赶过来了,十多个人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席间,加代特意嘱咐臧天朔和戴军:“明天元南结婚,你们俩多唱几首歌,活跃活跃气氛。人家要是给你们出场费,你们千万别要,你们是我带来的,要钱就等于打我的脸。”

“代哥,你放心吧。”臧天朔笑着说,“我们能来参加元南兄弟的婚礼,是我们的荣幸,怎么可能要钱。我还得随份礼,就随一万吧。”

“我也随一万。”戴军跟着说。

加代点点头,心里很满意。能让这两位名人亲自到场唱歌,还主动随礼,这就是他的面子。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焦元南就起来忙乎接亲的事了。接亲的车队相当气派,头车是虎头奔,后面跟着十台大奔驰,再往后是十台4500,最后还有一排红旗,一共好几十辆车,在九七年的哈尔滨,绝对是顶配的车队了。

上午九点五十八分,婚礼正式开始。龙城酒店的宴会厅里挤满了人,哈尔滨大大小小的社会人基本都到了,还有周边县市的一些“地主”,足足来了几百号人。臧天朔和戴军已经上台了,臧天朔拿着话筒,一首《朋友》唱得铿锵有力,台下的宾客们跟着一起鼓掌起哄,气氛热闹得不行。

就在这时,加代带着马三、丁健、王瑞,开着四个六的虎头奔赶到了。车刚停在酒店门口,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京A四个六的牌照,在当时比什么都显眼。

“这谁啊?这么牛逼,京A四个六的虎头奔!”

“看这派头,指定是北京来的大哥。南哥可以啊,在北京还有这么硬的关系!”

台下的宾客们议论纷纷。加代推开车门下来,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身形挺拔,眼神凌厉,身边跟着马三和丁健两个保镖,王瑞跟在后面拎着包,一看就是大哥的派头。

“代哥!你可来了!”焦元东赶紧迎了上来,领着加代他们往宴会厅里走。

加代一进门,就听见臧天朔在台上唱着《朋友》,台下的宾客们都在跟着哼唱。他对着台上的臧天朔点了点头,臧天朔也对着他挥了挥手,继续唱歌。

“小瑞,去把礼钱写了。”加代对王瑞说。

王瑞点点头,走到礼台旁边,提笔写了两份礼钱:加代自己随了二十万,替李正光随了十万。礼台的工作人员一看,眼睛都直了,这可是今天最大的一笔礼钱。

焦元东领着加代他们坐到了头一排的主桌,刚坐下没一会儿,臧天朔就唱完了,戴军接着上台,唱起了《阿莲》。温柔的歌声响起,台下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

加代他们刚聊了几句,就看见斜对面第三张桌,有一个人特别显眼。这人身高一米八五左右,穿一件黑色的大风衣,里面是白衬衫,扎着领带,梳着一个锃亮的大背头,嘴里叼着烟,正跟身边的人比比划划地唠着嗑。他身边坐着左红武和黄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没等加代开口,那人就端着一杯酒,朝着加代这桌走了过来。离着四五米远,他就摆了摆手:“代哥!哎呀,代哥!我一看就是你!”

加代抬头一看,认出来了,是长春的赵三。之前通过贤哥见过两三回,不算深交,但也算是认识。

“三哥?你也来了。”加代笑着站起来。

“我必须来啊!元南兄弟结婚,这么大的事,我能不来吗?”赵三走到加代身边,马三很识趣地往旁边挪了挪,给赵三空出了一个位置。

赵三坐下之后,拿起酒杯跟加代碰了一下:“代哥,你可真是给元南兄弟面子,亲自从北京过来,还把天朔和戴军都带来了。”

“元南是我兄弟,他结婚,我肯定得来。”加代喝了一口酒。

“代哥,我跟你说,在我心里,你绝对是江湖上的头一把。”赵三开始捧起了加代,“江湖上都说不以年龄论高低,别看我比你大几岁,但论能量、论阅历,我跟你差远了。你给我当哥,那是绰绰有余,说句不好听的,你给我当干爹都够用。”

加代被他逗乐了:“三哥,你可别跟我扯淡了,净说这些没用的。”

“我可没扯淡,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赵三一脸认真地说,“你在我心里,比贤哥的地位都高。”

赵三这人,最会捧人,人情世故玩得明明白白。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能把人捧到天上去。他跟加代本来没什么深交,但知道加代牛逼,有实力,就想借着这个机会跟加代拉近关系。

加代这人,脸皮薄,不好意思拒绝别人的热情,只能陪着赵三唠着嗑。赵三嘴甜,一句一个“代哥”,把加代捧得舒舒服服的。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焦元南和晓梅穿着婚纱礼服,挨桌敬酒。到了加代这桌,焦元南端着酒杯,激动地说:“代哥,谢谢你能来。今天你能来,我这婚礼就算圆满了。”

“恭喜你啊,兄弟。”加代跟他碰了一下杯,“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谢谢代哥。”焦元南喝干了杯中的酒,又跟马三、丁健、赵三他们一一碰了杯,“代哥,晚上别着急走,我在夜总会订了房间,咱们接着喝,好好玩玩。”

“行,听你的。”加代点点头。

焦元南又去别的桌敬酒了,加代和赵三接着唠。赵三越唠越投机,拉着加代的手,一个劲地说自己跟贤哥的关系有多好,说贤哥走得太早,自己有多想念贤哥。

一提贤哥,加代的情绪也有点低落。贤哥是他的老大哥,当年对他很照顾,他也很敬重贤哥。赵三这么一说,正好戳中了加代的心思。

婚礼结束之后,大部分宾客都走了,剩下的都是焦元南的亲近兄弟和一些外地来的客人,大概有八九十人。焦元南派兄弟过来,把加代、赵三、臧天朔、戴军他们都接到了夜总会。

夜总会二楼一共开了十二个房间,加代、赵三、臧天朔、戴军他们在一个大房间里,足足有二十多个人。大家又喝了不少酒,臧天朔还即兴唱了几首歌,气氛相当热烈。

到了后半夜,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赵三迷迷糊糊地站起来,说要去洗手间。他醉醺醺地走出包房,一边走一边叼着烟,晃晃悠悠的,大体格子在走廊里特别显眼。

刚走到一个包房门口,包房的门突然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个人,正好跟赵三撞了个满怀。那人抬头一看,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哎呀,这不是长春的赵三吗?”

赵三揉了揉眼睛,打量着对方:“兄弟,你是谁啊?”

“咋的?赵三,你不认识我了?”那人撇了撇嘴,“记不记得在德惠?我是沈彪啊!”

“沈彪?”赵三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哦,是你啊兄弟。不好意思,我喝多了。”

“你喝多了,我可没喝多。”沈彪一把拦住了赵三,“别走,我给你叫个人。”

沈彪回头往包房里喊了一声:“哥,你看谁在这儿呢?长春的赵三!”

没过一会儿,一个身材壮实的男人从包房里走了出来,嘴里叼着烟,眼神凶狠。不是别人,正是大庆的高波。高波在大庆相当牛逼,黑白两道都吃得开,既是做生意的,又沾着社会,是个实打实的手子。

高波一出来,看见赵三,眼睛一眯:“哎哟,真是冤家路窄啊。赵三,你到哈尔滨来干啥?”

“我来参加朋友的婚礼。”赵三皱了皱眉,他跟高波有过节。之前在德惠的一个局上,俩人发生过口角,赵三还被高波的人揍了一顿,后来还是找了贤哥,才把这事儿摆平的。

“你在哈尔滨还有朋友?”高波嗤笑了一声,“你能认识谁啊?”

“我参加焦元南的婚礼。”赵三不想跟他纠缠,“我今天是来参加喜事的,不想跟你一般见识,你让我走。”

“焦元南?”高波挑了挑眉,“就他也配让你参加婚礼?赵三,我看你是忘了以前在德惠怎么被我揍的了吧?”

赵三的脸色沉了下来:“高波,过去的事就别提了。我今天不想惹事,你让我走。”

“走?哪有那么容易。”高波一把抓住了赵三的脖领子,抬手就给了赵三一个嘴巴子,“啪”的一声,清脆响亮。“赵三,我告诉你,以后做事低调点,别跟我装逼。现在到了黑龙江的地界,我打你就跟打儿女似的!给我跪下!”

高波一边说,一边又抽了赵三几个嘴巴子,把赵三打得晕头转向。“我听说你那个贤哥没了?”高波凑到赵三耳边,阴笑着说,“没靠山了吧?是不是不牛逼了?”

“高波,你别太过分!”赵三猛地抬起头,眼睛都红了,“玩笑归玩笑,你别拿死人开玩笑!死者为大,你怎么说我都行,不能说贤哥!”

“我就说他了,能咋地?”高波根本不在乎,“小贤那个嘚儿喝的,他挂了活该!有能耐你把他抠出来啊?让他到黑龙江来试试,我把他腿打折了!”

“你他妈再说一遍!”赵三彻底急眼了,不管不顾地对着高波的面门就是一拳,直接把高波打了个趔趄。

高波没想到赵三敢动手,瞬间怒了:“操!给我揍他!往死里揍!”

随着高波一声令下,他身边的四五个兄弟立马冲了上来,把赵三围在了中间。沈彪身高将近一米九,比赵三还高,一把薅住赵三锃亮的大背头,挥起拳头就往赵三脸上打。赵三被打得天旋地转,没一会儿就被撂倒在地。几个人对着赵三的身上、脑袋一顿踢,一顿踹,把赵三打得嘴角、鼻子都淌血了。

“别打了!别打了!”赵三躺在地上,疼得直哼哼。

高波走上前,用脚踩着赵三的胸口:“行了,别打了。把他给我拽起来。”

两个兄弟把赵三拽了起来,赵三的脑袋都抬不起来了,耷拉着,鼻青脸肿的。但他还是硬气地说:“高波,你骂我可以,骂贤哥就是不行!”

“还嘴硬?”高波一把抓住赵三的头发,攥起拳头,对着赵三的门牙狠狠打了三下,赵三的嘴角瞬间又涌出一股鲜血。“我告诉你赵三,以后再踏进黑龙江一步,我就把你腿打折!滚!”

高波一松手,赵三直接瘫倒在地。高波领着兄弟们,大摇大摆地回了包房。

夜总会里音乐声很大,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一个服务员路过,看见躺在地上的赵三,赶紧跑过来把他扶了起来:“大哥,你没事吧?”

“扶我去六包……”赵三虚弱地说。

服务员扶着赵三,踉踉跄跄地往加代他们的包房走去。包房里,加代正拿着麦克风准备唱歌,门一开,看见赵三这副模样,立马放下麦克风跑了过去:“三哥!你咋整的?”

马三、丁健、左红武、黄强他们也围了过来,一看赵三被打得这么惨,都怒了。

“代哥……我让人给打了……”赵三委屈地说,“是大庆的高波,他不仅打我,还骂贤哥……”

赵三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加代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最敬重贤哥,现在有人敢当着赵三的面骂贤哥,还把赵三打成这样,这就是不给自己面子。

“走!跟我过去看看!”加代咬着牙,转身就往门外走。马三、丁健、左红武、黄强也跟着走了出去,一个个都怒气冲冲的。

赵三在服务员的搀扶下,跟在后面,指着前面的一个包房:“就是那个包房……”

加代走到包房门口,一脚把门踹开。“哐当”一声,包房里的音乐戛然而止。高波和几个兄弟正搂着小姐唱歌,一看有人闯进来,都愣住了。

“谁他妈打赵三了?”加代盯着包房里的人,大声问道。

高波把麦克风往桌上一放,点燃一根烟,瞥了加代一眼:“你是干啥的?管闲事是吧?”

“我问你谁打赵三了!”加代往前迈了一步,眼神凌厉。

“是我打的,怎么了?”高波站起身,“打赵三咋了?他欠揍!”

“还有谁叫高波?”加代又问。

“我就是高波。”高波仰着下巴,“咋的?想替他出头?”

加代没废话,随手抄起桌上的一个啤酒瓶,对着高波的脑袋就砸了过去。高波反应挺快,往旁边一躲,啤酒瓶砸在墙上,碎了一地。

“操!给我打他!”高波大喊一声,身边的四五个兄弟立马冲了上来。

“上!”加代一声令下,马三、丁健他们也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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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房里瞬间乱成一团。丁健的身手最好,沈彪一拳打过来,丁健抬腿一脚,直接踹在沈彪的肚子上,把沈彪踹得后退四五米,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丁健紧接着又一拳,把旁边的一个小子打倒在地。

赵三也急了,从后腰掏出一把小板斧,照着一个小子的脑袋就砍了下去,那小子的脑袋瞬间就流血了。左红武、黄强也不含糊,对着高波的兄弟一顿拳打脚踢。

高波他们这边虽然人多,但有三四个人是做生意的,不是社会人,根本不敢动手。没一会儿,高波的四五个兄弟就全被打趴下了,一个个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直哼哼。

马三拿着小板斧,指着地上的人:“谁他妈还敢动?再动我一斧子剁了他!”

加代走到高波面前,盯着他:“给三哥道歉!”

高波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架势,知道自己服软了,不然还得挨揍。他对着赵三说:“三哥,对不起,我错了。”

加代上去就给了高波一个嘴巴子:“跟谁俩呢?好好说话!”

“三哥,我错了,我不该打你,不该骂贤哥。”高波赶紧说,“我包里有二十万,都给你,算是赔偿。”

高波让身边的兄弟把包拿过来,从里面掏出二十万现金,递给了赵三。赵三接过钱,冷哼了一声:“算你识相。”

“高波,我告诉你。”加代盯着他,“赵三是我兄弟,以后再敢动他一下,我废了你。还有,贤哥是你能骂的吗?再敢说一句贤哥的坏话,我把你腿打折!”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高波连连点头。

“走!”加代一挥手,领着赵三、马三他们离开了包房。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被焦元南的一个兄弟看在眼里。但当时焦元南和焦元东正在挨个包房敬酒,喝得酩酊大醉,根本没人把这事告诉他们。

回到包房,赵三对着加代连连道谢:“代哥,今天多亏你了,不然我就白挨揍了。”

“没事,三哥,我肯定不能让你吃亏。”加代拍了拍他的肩膀。

又喝了一会儿,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了。焦元南醉醺醺地走进来,扶着墙,说话都嘴瓢了:“代哥……我不行了……喝不动了……陪不了你们了……”

“行了,元南,你今天结婚,喝多了正常。”加代站起来,“都喝得差不多了,咱们回酒店休息吧。”

焦元南点点头,嘱咐身边的兄弟大义:“大义……你把代哥他们……安全送到酒店……必须送到……”

“放心吧南哥,我一定把代哥他们安全送到。”大义扶着焦元南,保证道。

一行人走出夜总会,大义开着加代的虎头奔,加代、马三、丁健坐在车上。后面跟着赵三的车,还有臧天朔、戴军和舞蹈演员的车,一共三四台车,朝着龙城酒店驶去。

他们刚走,一辆黑色的轿车就从夜总会对面的阴影里开了出来,跟在了他们后面。车里坐着的,正是沈彪。他刚才一直在对面盯着,看到加代他们走了,立马给高波打了电话:“哥,赵三他们从夜总会出来了,往龙城酒店去了,你赶紧派兄弟过来!”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让大强子领着兄弟过去。你给我盯紧了!”高波在电话里说。

挂了电话,高波立马给大强子打了过去。大强子是高波手下的第一大兄弟,手里有四五十号人,个个都敢打敢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