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可以这么烂|卡梅隆|电影|詹姆斯·卡梅隆|阿凡达|阿凡达2

看完198分钟的《阿凡达3》[1]*，我再也不会抱怨现在越来越多影院把普通座位换成按摩椅。

太累了，身心俱疲的那种累。

看到两个小时的时候，腰也僵了腿也麻了屁股也死了，偷偷瞄一眼时间还有78分钟。按摩椅，谢谢你。

看完阿凡达3，许多观众都疲惫得像跑了场马拉松 / 图源小红书@劣质口古（已授权）

如果只是把它当成一个普通的好莱坞电影来看，《阿凡达3》或许能拿到不错的分数。但它，可是属于大名鼎鼎的《阿凡达》系列，在很多观众心里，这一部的表现甚至还不到及格分。那么，《阿凡达1》当年到底有多轰动呢？请看VCR：

东莞万达国际电影城里，500人的IMAX3D放映厅被坐得满满当当，在看了一个多小时广告后，观众终于彻底受不了了，陆续站起来抗议。

好不容易开场，几分钟后新的问题又出现：声音和画面完全不同步。影城经理全力安抚，提出全额退票，并给从广州、深圳赶来的观众赔偿200元路费，风波才慢慢平息。

而这，只是2010年初《阿凡达1》在国内上映时众多影院事件中的一例[2][3]。

播放一个多小时的广告纯属是因为它过于火爆、影片场次过于密集导致胶片烧毁，造成IMAX播放设备严重损坏，为了拖延时间修复设备的无奈之举[2]。

当年，《阿凡达1》下线时间“无限期延长下去”[4]，达到平均96%的上座率[4]。媒体干脆用“春运”来形容这场观影狂潮[5]。

2010年的观众可以整场忍着不去一次卫生间，2025年的观众去了三次卫生间回来也不影响什么。看完《阿凡达3》，不少人的感受是：它轻轻地来轻轻地走，脑子里不留下一片云彩。

开创新纪元的卡梅隆，不灵了

根据猫眼专业版的数据，2025年12月22日，《阿凡达3》上映四天国内票房4.14亿（截至9:28数据）[6]，不少观众已经受过三个多小时的坐姿集训了。

如果只说画面呈现出来的效果，大家还是很中肯的，基本都给出了不错的评价。毕竟又是做攻略对比影厅质量，又是花大价钱买IMAX 3D影票，本就是冲着沉浸感才久违地走进影院，要是没有达到预期，实在说不过去。

但与此同时还有另一个现实又唏嘘的情况：从目前观众的反应来看，《阿凡达3》，基本已经不可能再复制首作的辉煌，即使是只论画面冲击感，也是一样。

当年的《阿凡达1》，真的有这么好看吗？

真的。

彼时，和平影都是全上海唯一一家拥有IMAX 3D放映厅的影院，厅内共有358个座位[7]。从2003年开业一直在影院上班的员工，同样没有预料到一部电影能有如此大的影响力。影迷从早上五点开始就在门口排队，一排就是好几个小时；有人专门从杭州赶来，愿意花1000块买两张二手票[7]；开售半小时，未来三日的IMAX票就全部售罄[3]。

而抢到票的观众，从影院出来提到最多的评价之一是：值了。

2010年1月4日，《阿凡达1》在中国内地上映。就在刚刚过去的一年，《2012》凭借4.47亿的成绩高居2009票房冠军，《变形金刚2》紧随其后[8]。

尽管科幻题材成绩亮眼，高昂的成本和制作风险也让很多国内影视从业者望而却步[9]。国产电影以《赤壁（下）》《风声》《南京！南京！》为代表，主阵地仍然集中在动作、剧情、历史范围内[8]。流量明星扎堆走进大银幕的《小时代》还有三年才会引起舆论狂潮；现在已经是时代眼泪的“小妞电影”，距离其“鼻祖”《失恋33天》上映，也还有一整年[10][11]。

而纵观国内国外，“科幻+3D”电影对观众而言，更是个完全陌生新奇的领域。即便2008年的《地心历险记》是首部完全采用数字3D拍摄的真人电影，但“各种物件轮番登场往脸上扔”这样对3D技术不熟练的运用，却让它遭受了众多批评[12][13]。真正意义上能被称为里程碑的国产3D科幻《流浪地球》于2019年和观众见面，此时仍遥遥无期[9]。

拉开10年代科幻片新纪元的《阿凡达1》，正是出现在这个时间节点之下。

在真人3D电影还没有被玩明白的时候，詹姆斯·卡梅隆已经敢在《阿凡达1》里以真人为“画布”，使用电脑图形生成图像（CGI）创建虚拟角色；在国内市场对动作捕捉还没有什么认知的时候，卡梅隆已经将动作捕捉推向了表演捕捉的高度。

当被探索欲驱使的观众点开幕后制作特辑，发现演员被各种各样的机器和屏幕包围，知道他们的脸上贴满奇怪的绿色标记点、戴着对脸拍摄的特质“头盔”并不是什么奇怪的cosplay，而是记录肌肉运动轨迹、皮肤纹理走向、表情细微变化的动作捕捉系统；不局限于面部，收集全身数据的表演捕捉系统更是超级进化版……那个瞬间感受到的震撼，会在观看成片时再次被加深[14][15][41]。

卡梅隆，可以说重新定义了电影工业。

《阿凡达》推动影院升级[16][17]，图为深圳万象城IMAX影厅 / 图虫创意

但十五年间，技术更新迭代的速度早已经超出所有人的预料。李安在《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中交替使用深空和近景镜头，创造出时间空间相互交叠的效果；《地心引力》利用负视差让玩偶漂浮到观众眼前[18][19]。3D在电影业泛滥，动作捕捉的触角遍布电影、游戏、动画领域，对今天的我们来说，在大银幕上看特效，实在是家常便饭。

《阿凡达3》，也不例外。

第二部出现过的图鲲再次聚集，海洋水体流畅自然却不惊艳，悬浮山还是十几年前初见的样子，各类坐骑早已混成了老熟人，部分镜头像才艺展示一样刻意晃着胳膊说：“看看我！看看我！”。号称用了有史以来最复杂的视觉特效和动作捕捉技术[20]，然而观众却再也没有当年在简陋的影院里，想要伸出手触及那个外星世界的冲动。

无疑，世界电影工业顶尖作品的技术是过硬的，但除了技术，观众感受到的疲惫也是真的。在特效的神话一点点被祛魅和消除的时候，大家的不满，又来自哪里呢？

续集，越来越无聊

《阿凡达3》，像是把《阿凡达2》的故事翻过来覆过去又讲了一遍。

躲起来了，被发现了，开始打架了；图鲲受伤了，图鲲要复仇了；孩子们躲起来，孩子们又跑了，跑了又被抓了；人类来了，开始和人类打了，人类似乎要赢了，人类又输了；两个人扭打在一起了，一群人扭打在一起了，几个物种扭打在一起了……

影迷说：特效五星，剧情一星。都一星的剧情了，还有必要拍续集吗？

也是有的。

作为当时制作成本最高的电影，《阿凡达1》的投入金额一度被到夸张的5亿美元[21][22]。这笔高昂的前期投入换来了极其可观的市场回报：截至2025年12月19日，《阿凡达1》全球累计票房约29.24亿美元[23]。上映15年后，这部电影仍然牢牢占据全球票房榜首[23]，成为极少数能长时间在商业成绩和口碑上都屹立不倒的作品之一。

十多年前，《阿凡达1》凭借技术和世界观搭建了一个“史无前例”的电影空间[7]。作为其创作者，卡梅隆并不打算停下脚步，拍续集的计划，很快被提上日程。

通常而言，续集想要延续成功，离不开前作积累的声量。而在类型日益多元、产量持续攀升的电影市场中，要抓住观众眼球，短时间内持续、高频地输出，就成为关键。

《复联》稳定推出，《复联4》曾超越《阿凡达》登顶全球票房榜[24] / 图虫创意

在卡梅隆最初的构想中，《阿凡达2》和《阿凡达3》计划于2014和2015年上映，后来又改档2020和2021年[25]。除了让CGI角色更加细腻，卡梅隆耗费多年解决的，是怎么让第二部的主角——“水”，看起来自然可感[15]。

这也是为什么首作上映13年后，《阿凡达2》才终于和观众见面的重要原因[1]。

初版的电脑生成镜头占比70%-75%，已经是行业顶尖；在《阿凡达2》中，这个数字达到90%[26]。制作团队还搭建了容量约为340万升的水箱，在螺旋桨系统的加持下模拟各种洋流和海洋运动；与此同时开辟式地使用水上水下两套动作捕捉技术[27]，听起来真的是很厉害的样子。

但这一次，观众却没有那么买账。

《阿凡达1》讲了对抗、保护和拯救的故事。在双线并行的情节中，一条线索聚焦未来世界的能源危机，为了获取新资源，人类将目光投向外星球，企图进攻驱逐原住民纳美人；另一条线索则围绕主角杰克的转变展开。

观众进入和记住的，是足够清晰的故事，并通过杰克的眼睛，看到史诗般震撼的新世界被逐渐呈现在眼前。他经历的新奇，也是观众的新奇；他面对未知生物的恐惧，同样是观众的恐惧。

为了让剧情和潘多拉的构建“浑然一体”，设计师设计师研究了包括海洋生物、昆虫、两栖动物等在内的各种色彩来源。那些美丽又危险的发光物种，是团队用几个月时间尝试色彩强度、搭配、发光量等不同的技术组合，最终才让杰克的恐惧和好奇站得住脚[28]。

设计师借鉴真实动物玩具纹理[28]，纳威人语言也为独创体系[29] / [30]

换句话说，让森林族变得有说服力的特效，和剧情本身的光芒并不冲突，反而是主题的加持。直到现在，我们仍然会记得圣树种子如神启一般布满了杰克的身体，预示着他未来的命运；杰克骑着伊卡兰翼龙冲向天空，就是人与自然共生的最好诠释；濒死的格蕾丝在生命树下完成意识转移，观众切实感受到了爱娃的力量。

《阿凡达2》的技术上了好几个台阶，但叙事却显得散乱、没有重点、线索模糊，而这些问题到了第三部愈发致命。电影想塞进去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但却什么都没讲明白：森林族、岛礁族、灰烬族；图鲲、海底鱿鱼、爱娃……错综复杂的关系，模糊不清的情节，造成的结果就是，整部电影又拖沓、又匆忙。

更遗憾的是，电影虽叫“火与烬”，但却并没有像首作一样深挖火元素和自然的关系。灰烬族遭受了什么，火元素如何被大祭司利用，怎样在火中呈现爱娃这个精神依托，统统是苍白浅显的。到了影片后半段，灰烬族彻底变成镶边设定，在大战中沦为仓惶撤离的工具人。

走出电影院，我们甚至从重复的剧情中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线索，也没有记忆深刻的情节点，脑中似乎只是不同阵营的人排列组合、不同地点轮番切换，以及无穷无尽的打斗场面。

十多年前，当观众被前所未见的观影体验震撼时，当铺天盖地对特效的讨论直接影响了全世界3D的变革时，剧情的重要性也根本没有退场。在当下，3D早已不稀奇，新技术不再自带光环，而《阿凡达3》的故事，显然已经支撑不起如此庞大的制作了。

现在的《阿凡达》，缺什么

事实上，平庸，原本就是续集的常态。

截至2025年，只有10部续集电影获得过奥斯卡最佳影片提名，最终得奖的只有两部：《教父2》和《指环王：王者归来》[31]。续集电影想让观众持续性地保持兴趣，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首作足够颠覆的前提下更是如此。

因此，拓展地图、增加人物、革新设定，都是续集电影的常规操作。《疯狂动物城2》加入爬行动物栖息地，漫威系列在结尾处埋的彩蛋，《阿凡达》从森林族到岛礁族再到火族，甚至第一次引入“邪恶”的纳美人族群，以“内战”丰富叙事层次，无不如此。

但只用看看漫威就会知道，拓展世界观很重要，但无限制地引入新角色、丰富设定，也不是次次灵验[32]

让电影穿越周期，让续作保持甚至超越前作的风采，离不开的根本因素是：内核。

卡梅隆的电影叙事大多遵循好莱坞因果闭合式的故事结构，存在正邪鲜明对立的两方，在主要冲突事件和爱情事件的情节设置下，最终几乎都以正义战争邪恶为结局[33]。如果总结得粗暴一点，无论技术多么复杂，他拍的都是个简单的故事。

简单本身，并不是问题。

《怦然心动》只讲了少男少女对彼此的情感如何在时间的流动中生根成形这一件事[34]；波兰斯基的《杀戮》絮絮叨叨80分钟，从头到尾说的都是如何处理孩子之间的矛盾，但观众却看得太过瘾[35]。

作为最顶尖的导演之一，卡梅隆当然也曾具备这样的能力。从看到《泰坦尼克号》第一个镜头的那瞬间起，观众就已经知道沉没的结局。大船将倾覆时人们仓惶求生，看似在甲板上徒劳拉响四重奏的乐手会始终被人们记得。杰克和露丝的爱情故事，当然可以被简化为穷小子爱上富家女的俗套戏码。但当英气勃发的杰克泡在刺骨的北大西洋，把生的希望留给爱人，而活下来的露丝骑马捕鱼，尽全力活得精彩，我们能够在那一刻感受到爱情的纯粹。

许多伟大的电影看似大相径庭，传递的内核却都是朴素的：保持人性温度，即使在破败的废墟之上，也相信爱、希望、拯救；或是追寻最看重的价值，守护正义与自由。

《阿凡达1》，杰克原本的任务是打入那纳美部落内部，说服原住民自愿离开家园。然而，当纳美族群失去家园，他转变立场，成为抵御人类侵袭的重要领袖[36]。在人类和阿凡达的躯体中变换、抉择，是电影最具吸引力，也是最清晰深刻的内核之一。

政治哲学家阿伦特曾谈到在纳粹大屠杀中为犹太人提供逃亡证件的德国士兵、秘密救治囚犯的集中营医生[37][38]，和电影《钢琴家》中那个暗中帮助犹太人的德国军官[39]，《疯狂动物城》里不愿意伤害蛇盖瑞的朱迪有着同样的坚持。

当原本的立场和内心价值发生冲突时，让这些人做出选择的，是自己的良心。正如杰克·萨利在《阿凡达1》所选择的那样。

众多影迷心中，两代教父命运穿插映照，探讨权力、孤独与失去的《教父2》是比《教父》更深刻的存在。弗罗多于绝望中的坚守，在诱惑面前的克制，山姆身上闪烁纯粹友谊的光芒，都是延续《指环王》始终、让其成为经典的关键。

如果把续集电影作为一个整体来看，想要再造经典，那它一定需要一个真正能够触动人心的、在前作基础上更进一步的情感核心[31]。

但是当“良知-立场”这个最大的矛盾被解决，观众在《阿凡达3》里却找不到一个更深入的内核。

是家庭吗？但兄弟感情的塑造也只有寥寥几笔，夫妻经历丧子打击后怎样互相扶持也是一片空白，反而是旁白交代得更多。是爱娃的神力和灰烬族的仇恨吗？但几句话的前情提要后，也就草草收场。是人类的良心发现，是原始力量的觉醒，是枪支与弓箭的对比，是死亡与新生的循环吗？

除了精致的画面，卡梅隆想讲的太多，但好像什么也没讲出来。

十五年间，世界风云变幻。曾经叫好又叫座的美式英雄已经逐渐像脸谱化的木偶般惹人厌烦；科技迭代升级，AI的出现和流行让世界范围的信息变得唾手可得；多年前在电影院外守着窗口排队抢票的人，也已经长大变化了。

《阿凡达》同样在变，但我们期待的不仅是让人眼花缭乱的科技，不再只是一个精雕细琢的世界，而是在这个世界中，如何再次找到内心的共鸣。

卡梅隆坦言，如果火与烬没有达到预期，他已经准备为这个故事画上句号[40]。或许这个句号，早已经该画上了。

参考文献：

[1]豆瓣. 阿凡达: 火与烬(2025)电影界面.

[2]金羊网. (2010). 影院经理因电影阿凡达无法放映两度下跪.

[3]中国宁波网. (2010). 《阿凡达》各地放映事故频出4大原因起疯潮.

[4]中国新闻网. (2010). 《阿凡达》难下线中影:国内放映无限期延长.

[5]人民日报海外版. (2010). 巨幕时代：北京电影博物馆“牛”起来.

[6]猫眼专业版. 实时票房（截至2025年12月21日数据）.

[7]解放日报. (2010). 《阿凡达》划分电影史？观影者发出对完美的惊叹.

[8]新华网多媒体部. (2019). 2009年度电影盘点.

[9]声屏世界. (2022). 声屏世界. 江西广播电视台.

[10]豆瓣. 小时代(2013)电影页面.

[11]豆瓣. 失恋33天(2011)电影页面.

[12]Bryan Abrams. (2013). Gravity Shines Light on Future of 3D Filmmaking. The Credits.

[13]Franklin, G. (2008, July 11). Review: “Journey to the Center of the Earth 3D”. Dark Horizons.

[14]袁萱 & 史可杨. (2024). 从《阿凡达》系列看电影特效技术创新. 影视制作, 30 (05), 45-50.

[15]李旭 & 谢辛. (2023). 《阿凡达:水之道》:“技术奇观”电影的特效呈现与拓延策略. 现代电影技术, (02), 37-42+49.

[16]光明日报. (2012). 国产3D电影：靠什么突围？

[17]段菁菁 & 张遥. (2010-01-13). 《阿凡达》热映,影院“赶场”购3D, 新华每日电讯, 007.

[18]Bill Desowitz. (2013). Immersed in Movies: Ang Lee Talks 'Life of Pi' VFX and 3-D. IndieWire.

[19]Bryan Abrams. (2013). Gravity Shines Light on Future of 3D Filmmaking. The Credits.

[20]Etan Vlessing. (2025). James Cameron Talks Digital Advances For 3D Action Fantasy ‘Avatar: Fire And Ash: “We’ve Got to Evolve It”. The Hollywood Reporter.

[21]HISTORY. (2019). Blockbuster sci-fi film “Avatar” has its U.S. premiere.

[22]姚杰. (2015). 艺术概论. 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

[23]IMDbPro. (2025). Top Lifetime Grosses. Box Office Mojo.

[24]胡艺秋. (2020). 漫威系列电影的跨文化传播与粉丝文化研究——以漫威系列电影在中国为例. 南京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25]Entertainment News. (2023). The Way Of Water: The Real Reason Avatar 2 Took So Long.

[26]Hanna Flint. (2022). Avatar 2: What is the future for visual effects?

[27]贾云鹏 & 张若宸. (2023). 《阿凡达：水之道》的技术之道. 电影艺术, (01), 135-139.

[28]Anders, C. J. (2010, February 4).The genesis of Avatar, and avoiding the “plastic toy frog” look. Gizmodo.

[29]Elizabeth Grenier. (2025). 'Avatar': How the Na'vi language was constructed. DW.

[30]丽莎·费兹帕特里克. (2010). 阿凡达的艺术詹姆斯·卡梅隆的史诗征程.

[31]Clayton Davis. (2025). ‘Avatar: Fire and Ash’ Could Burn Out at the Oscars With Franchise Fatigue Among Voters. Variety.

[32]Vuong, Jordan. (2024). Avengers Disassembled: Examining the Decline of the Marvel Cinematic Universe.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