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文基于历史事件进行文学化改编创作,部分情节、对话及细节为艺术加工,旨在呈现历史故事的戏剧张力,不代表历史绝对真实。请读者理性看待,勿将虚构情节与历史事实混淆。

道光十九年的春天来得格外迟,珠江口的海风里夹杂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甜腻味。那是即将腐烂的财富,也是正在溃烂的国运。

站在广州城的城楼上往南眺望,伶仃洋的海面上,挂着米字旗的商船如同过江之鲫。它们船舱里压舱的不再是压舱石,而是一箱箱黑褐色的膏体。这些膏体在印度被装箱,贴上东印度公司的封条,漂洋过海来到大清,换走了白花花的银子,留下了一具具形销骨立的躯壳。

历史有时候就像一个巨大的玩笑,它不讲究直来直去,而是喜欢画圈。谁能想到,一百八十多年前,这股从西方吹来的毒风,把东方古国吹得摇摇欲坠之后,竟然没有消散,而是在漫长的时光隧道里打了个回旋,重新吹回了大洋彼岸。

这时候的广州,表面上依旧繁华喧嚣。十三行的门口,挑夫们喊着号子,把丝绸和茶叶搬上船。但在繁华的背阴面,无数的烟馆如同毒蘑菇一样疯长。

官员、士兵、文人、苦力,躺在烟榻上,手里那根细长的竹管,成了他们连接极乐世界的唯一通道。他们不知道,他们吸进去的每一口烟,都在为大洋彼岸那个庞大的帝国添砖加瓦;他们也不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场贸易,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是一场关于生存还是毁灭的精准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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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一年,一个名叫林则徐的福建人,正带着天子的尚方宝剑,日夜兼程赶往广州。他即将揭开的,不仅仅是一个巨大的走私网,更是一个关于贪婪、资本和国家机器如何共谋的恐怖真相。

01

广州的天气总是湿漉漉的,像是一块永远拧不干的抹布。

两广总督邓廷桢坐在书房里,手里的茶碗盖轻轻刮着茶汤,发出刺耳的瓷器摩擦声。他面前的红木桌案上,放着一份名单。这份名单很轻,只有几张宣纸,但又很重,重到让他这个封疆大吏都觉得喘不过气来。

“总督大人,这名单……烧了吧。”

说话的是邓廷桢的师爷,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干瘦老头。他站在阴影里,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动了屋梁上的灰尘。

邓廷桢抬起眼皮,看了师爷一眼,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烧了?烧了这份名单,就能烧掉这广州城里的烟味吗?”

“林则徐马上就要到了。”师爷往前凑了一步,语气焦急,“这位林大人在湖广的时候就以雷厉风行著称。他这次来,是带着圣旨来的,说是不查个水落石出绝不收兵。这份名单上,牵扯了广州水师副将、粤海关的道台,甚至还有……”师爷顿了顿,不敢再说下去。

邓廷桢冷笑一声,把茶碗重重地就在桌上:“甚至还有我是吗?”

师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学生不敢!只是大人,水至清则无鱼。这鸦片生意在广州经营了多年,早就成了气候。从外海的快蟹船,到内河的扒龙艇,再到十三行的分销,衙门里的规费,这一环扣一环,早就成了铁板一块。林大人想打破这块铁板,怕是会崩坏了自己的牙。”

邓廷桢站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一股潮湿的风吹进来,夹杂着远处江面上的腥气。

“你以为我不想禁吗?”邓廷桢的声音有些苍老,“前年我下令抓人,抓了几个小鱼小虾,结果呢?第二天我的轿子在街上就被石头砸了。那些开烟馆的背后都有人,有的是旗人,有的是洋行的买办。他们手里有银子,有银子就能通神。朝廷要银子打仗,要银子修河,这银子从哪来?还不是从这广州口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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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咱们得自保。”师爷从地上爬起来,眼神闪烁,“林大人初来乍到,不懂这边的规矩。咱们只要把面子工程做足了,抓几个典型的烟贩子,缴几箱烟土,让他好回去交差。至于这名单上的人……咱们可以慢慢敲打。”

邓廷桢沉默了许久,目光落在远处那片灰蒙蒙的天空上。他知道,风暴要来了。这一次,恐怕不是糊弄就能过去的。

与此同时,广州城西的十三行街区,正是灯火通明。

这里是当时全中国最富有的地方,也是最肮脏的地方。怡和行的总商伍秉鉴,正坐在自家的花厅里,手里转着一串佛珠,闭目养神。

坐在他对面的,是几个满脸横肉的男人。他们不是行商,而是被称为“快蟹”的走私头子。

“伍老爷,听说那个姓林的已经在路上了。”一个刀疤脸的男人大大咧咧地说道,手里抓着一只烧鹅腿,吃得满嘴流油,“兄弟们这几天是不是得避避风头?”

伍秉鉴睁开眼,眼神里透着一股疲惫和精明:“避?往哪避?伶仃洋上几十艘趸船,几万箱货,你能搬到哪去?”

“那咋办?总不能等着他来抓吧?”

“怕什么。”另一个胖子不屑地哼了一声,“大清的官,哪个不爱钱?之前的总督、巡抚,哪个来的时候不是喊打喊杀,最后还不是乖乖收了咱们的孝敬?我看这个林则徐也不例外。给他准备一份厚礼,哪怕是十万两银子,只要能买个平安,也值了。”

伍秉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次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的?难道他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食人间烟火?”

“他是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我不知道。”伍秉鉴站起身,走到那张巨大的酸枝木桌前,指着墙上的一幅画,画的是珠江口的地图,“但我知道,这次皇上是真的急了。银子流出去太多,国库空了。皇上派林则徐来,不是为了钱,是为了命,大清的命。”

几个走私头子面面相觑,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那……伍老爷,洋人那边怎么说?”刀疤脸试探着问道,“那个叫义律的英国官儿,不是一直说能罩着咱们吗?”

提到义律,伍秉鉴的眉头锁得更紧了。那个英国商务总监,比大清的贪官更难对付。贪官要的是钱,而那个英国人,要的是一种伍秉鉴完全听不懂的所谓“规则”。

“义律……”伍秉鉴低声念叨着这个名字,“他说,这是自由贸易。只要有人买,他们就有权卖。他说大清的法律管不到公海上,也管不到他们的商船。他让我们放心大胆地做,出了事,大英帝国的军舰会保护我们。”

“那不就结了!”胖子一拍大腿,“有洋枪洋炮撑腰,咱们还怕个鸟!林则徐要是敢乱来,洋人一开炮,保准吓得他尿裤子。”

伍秉鉴看着这些只知道逞匹夫之勇的亡命徒,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悲哀。他们根本不懂,洋人的炮不是为了保护他们,是为了保护那条流淌着黄金和黑血的贸易链。在洋人眼里,他们这些中国商贩,不过是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

“散了吧。”伍秉鉴挥了挥手,“这段时间,谁要是敢顶风作案,被抓了别指望我去捞人。都给我夹起尾巴做人。”

众人散去后,花厅里只剩下伍秉鉴一个人。他看着摇曳的烛火,仿佛看到了一场漫天大火即将吞噬这百年的繁华。他伍家几代人积累的财富,在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面前,脆弱得像一张薄纸。

门外传来更夫的敲锣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三更天了。距离林则徐抵达广州,还有不到三天。整个广州城,就像一个巨大的高压锅,底下的火已经烧得通红,里面的水正在沸腾,随时都会炸开。

02

道光十九年三月初十,林则徐的官船终于停靠在了天字码头。

没有想象中的锣鼓喧天,也没有盛大的欢迎仪式。林则徐下令,一切从简,不见客,不赴宴。他直接住进了越华书院的行辕,然后大门紧闭,门口站着两排荷枪实弹的亲兵,一块“肃静”的牌子挡住了所有想来探口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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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的官场炸锅了。

大家备好的厚礼送不进去,准备好的说辞也没处说。这位钦差大人就像一只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或者是正在磨牙的老虎,让人摸不透他的心思。

行辕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林则徐并没有休息。书房里堆满了书卷和卷宗,墙上挂着几张手绘的地图。他穿着一件半旧的布袍,正拿着放大镜,仔细查看着一本从澳门弄来的洋文书。

旁边站着几个通晓洋文的翻译,正战战兢兢地把书上的内容翻译给他听。

“大人,这段讲的是东印度公司的章程。”一个年轻的翻译擦了擦额头的汗,“上面说,他们在孟加拉和贝拿勒斯设有专门的鸦片种植园,由公司统一收购,然后通过特许的港脚商人运往中国。每一箱鸦片,都要给英国政府缴纳高额的税款。”

林则徐放下放大镜,目光锐利如刀:“税款?你是说,他们的朝廷,是靠卖这种害人的东西来收税?”

“是的大人。”翻译低着头说,“书上还说,这是他们印度殖民地最重要的财政来源,占了大概……大概三成。”

林则徐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荒唐!简直是荒唐!”林则徐拍着桌子,“堂堂大国,竟然以贩毒为生,这与强盗何异?我原以为只是些奸商贪利,没想到这背后竟然是国家做庄!”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在那个名为“英吉利”的小岛上重重一点。

“既然是国家做庄,那就不是抓几个贩子能解决的了。”林则徐喃喃自语,“这是一场国战。”

此时,在珠江口的一艘英国商船上,英国驻华商务总监查理·义律,正端着一杯红酒,透过舷窗看着远处的广州城。

义律是个典型的英国绅士,穿着笔挺的燕尾服,领结打得一丝不苟。他的脸上总是挂着一种傲慢而礼貌的微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坐在他对面的,是几个英国鸦片大亨,其中就有大名鼎鼎的颠地。

“义律先生,那个叫林的钦差已经在广州待了三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颠地有些焦躁地晃着酒杯,“我们的货都积压在船上,每天的仓储费都是一笔巨款。您能不能去探探他的底?”

义律轻轻抿了一口红酒,优雅地放下杯子:“亲爱的颠地,耐心是一种美德。中国人讲究‘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在蓄势。他越是安静,说明他所图越大。”

“他能图什么?无非是要钱罢了。”颠地不屑地说,“我们给他凑个几十万两银子,让他风风光光地回去交差,大家相安无事,岂不美哉?”

义律摇了摇头,眼神变得深邃:“不,这位林钦差和之前的官员不一样。我研究过他的履历,他在江苏、湖广任上,修水利、救灾荒,是个真正的实干家。这种人,也是最危险的人。因为他有信仰,有信仰的人是买不通的。”

“那怎么办?难道真让他把我们的生意断了?”

“断不了。”义律自信地笑了笑,“你知道为什么断不了吗?”

“因为我们的船坚炮利?”

“不。”义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因为人性。中国人需要鸦片,就像我们需要茶和糖一样。这是一种刚需。只要有需求,就会有市场。哪怕他把头砍光了,也会有人冒着杀头的风险来买。这就是自由贸易的伟大之处,它顺应人性。”

“可是……”

“没有可是。”义律打断了他,“让他去折腾吧。等到他发现无论怎么禁止,鸦片还是会源源不断地流入的时候,他就会明白,他在对抗的不是我们,而是经济规律。到时候,我们再给他一个台阶下。”

义律的自信并非没有道理。在他看来,鸦片贸易是一条完美的商业闭环,任何行政力量都无法打破。但他低估了林则徐的决心,也低估了这个古老民族在绝境中爆发出的力量。

几天后,广州贡院。

林则徐并没有急着去抓烟贩子,而是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他把广州府的生员学子都召集了起来,进行一场特殊的考试。

六百多名秀才坐在号舍里,原本应该是书声琅琅的地方,此刻却是一片死寂。

考题只有一道:鸦片之害,当如何禁?

林则徐坐在高堂之上,冷冷地注视着下面的考生。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突然,一个角落里传来了压抑的呻吟声。

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秀才,脸色惨白,浑身发抖,手里的笔掉在地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鼻涕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这是烟瘾犯了。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不到一个时辰,考场里竟然有几十个秀才出现了同样的症状。他们有的抓耳挠腮,有的哈欠连天,有的甚至瘫倒在地,口吐白沫。

这一幕,比任何奏折都要触目惊心。

这些是读书人啊!是国家的栋梁,是未来的官员!如果连他们都变成了这副鬼样子,大清还有未来吗?

林则徐猛地站起身,双手紧紧抓着桌角,指节发白。他的眼中燃烧着怒火,那是比销烟池里的火更猛烈的火焰。

“带下去!”林则徐大喝一声,声音在空旷的贡院里回荡,“给他们灌凉水,绑起来!让他们清醒清醒,看看自己还是不是个人!”

士兵们冲进来,把那些烟瘾发作的秀才拖了出去。哭喊声、求饶声响成一片。剩下的考生吓得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出。

林则徐看着这一片狼藉,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悲凉。

“传我将令!”林则徐的声音变得冰冷而坚定,“封锁十三行,断绝与洋人的一切往来。限令洋商三日内,交出所有鸦片,并签下具结书,承诺永不夹带鸦片,如有违犯,货没官,人正法!”

“大人,这……”旁边的邓廷桢吓了一跳,“若是洋人反抗怎么办?他们的兵船就在外面。”

“反抗?”林则徐转过头,死死盯着邓廷桢,“那就让他们看看,我大清也是有骨头的!此祸不除,十年之后,不惟无可筹之饷,且无可用之兵!你是想做大清的罪人,还是想做名垂青史的功臣?”

邓廷桢被这一眼看得浑身一颤,他咬了咬牙,拱手道:“下官……遵命!”

风暴,终于开始了。

03

三月的广州,空气里充满了火药味。

十三行被围得水泄不通,林则徐调集了水师和陆勇,将商馆区团团包围。所有的中国雇员、买办、厨师、杂役,在一夜之间全部撤离。

没有了仆人,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洋商瞬间乱了套。没人做饭,没人打扫,甚至连倒马桶的人都没有。更要命的是,林则徐下令断水断粮。

伍秉鉴被夹在中间,简直是生不如死。他戴着沉重的锁链,跪在林则徐的公堂上,额头磕得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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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人,求您开恩啊!”伍秉鉴哭得声泪俱下,“那些洋人都是一根筋,他们说货是公司的,他们做不了主。您要是再逼下去,他们真的会死在商馆里的。到时候洋兵打过来,这罪责草民担不起啊!”

林则徐端坐在大堂之上,面沉似水。他看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首富,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死?他们贩卖鸦片,害死了多少中国人?那时候你怎么不心疼?”林则徐冷冷地说道,“伍浩官,你勾结洋人,从中渔利,本官还没治你的罪。现在让你去传话,你倒替洋人叫起屈来了?”

“草民不敢,草民不敢……”

“那就去告诉义律!”林则徐一拍惊堂木,“本官的耐心是有限的。三日之后,若再不交出鸦片,本官就先拿你开刀!”

伍秉鉴被拖了下去,他知道,林则徐不是在吓唬他。这一次,是真的要见血了。

而在商馆里,义律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压力。

缺水断粮已经持续了两天。那些平日里衣冠楚楚的绅士们,现在个个蓬头垢面,为了抢最后一点淡水大打出手。有人开始动摇了,有人建议投降交货。

“义律先生,我们撑不住了!”颠地红着眼睛吼道,“交货吧!那些鸦片反正也是公司的,损失由政府赔偿,我们没必要在这里陪葬!”

义律看着这群濒临崩溃的商人,心里明白,硬顶是顶不住了。林则徐这招“攻心为上”,确实狠毒。

但他手里还有一张底牌,一张足以让林则徐乃至整个大清朝廷都颤抖的底牌。

“好吧。”义律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领,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我去见林则徐。我会交出鸦片。但在这之前,我要让他看一样东西。让他明白,他赢得了一时,赢不了一世。”

第三天傍晚,义律终于走出了商馆。

他没有带随从,只身一人来到了林则徐的行辕。他的手里,捧着一个红漆密封的锦盒。

大堂之上,烛火通明。林则徐和邓廷桢并排而坐,两旁是手持大刀的卫士。

义律走上前,没有下跪,只是微微鞠了一躬。

“林大人,你赢了。”义律的声音沙哑,但语气依然傲慢,“我代表英商,同意交出所有鸦片。一共是两万零二百八十三箱。”

听到这个数字,邓廷桢长出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喜色。两万多箱!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捷啊!

林则徐却并没有笑,他敏锐地察觉到,义律的眼神里没有失败者的颓丧,反而有一种嘲弄的意味。

“既然交货,为何还不行礼退下?”林则徐冷冷地问道。

“因为我想送给大人一件礼物。”义律把手里的锦盒轻轻放在面前的案几上。

“这是何物?”

“这是真理。”义律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林大人,你是个聪明人,也是个正直的人。你以为你是在和我们这些商人斗,是在和鸦片这种毒物斗。但你错了。大错特错。”

义律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锦盒的盖子,发出“笃、笃”的声音,像是在敲击在场每个人的心脏。

“这个盒子里装的,不是金银财宝,也不是谋反的证据。它只是一几张纸。但这几张纸,是大英帝国,乃至整个西方世界此时此刻运转的秘密逻辑。它解释了为什么鸦片会源源不断地来到这里,为什么你们永远也禁不绝它。”

义律身体前倾,死死盯着林则徐的眼睛,声音变得低沉而阴森:“只要您打开这个盒子,看懂里面的东西,您就会明白,您今天所做的一切努力,不过是推迟了毁灭的时间。而且您会发现,大清的命运,早已被写定。这是一场死局,林大人,您破不了。”

大堂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窗外突然亮起一道闪电,紧接着是滚滚的雷声。

林则徐的手按在了剑柄上,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看着那个红漆锦盒,心中竟然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

这个洋人不是在虚张声势,那种笃定,那种站在高处俯视蝼蚁般的眼神,让林则徐感到一种深深的不安。

盒子里到底是什么?是宣战书?还是某种诅咒?

林则徐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身。

“本官倒要看看,你这红盒子里,装的什么妖魔鬼怪!”

04

林则徐拔出佩剑,剑尖挑开了锦盒上的火漆封印。“啪”的一声轻响,盖子弹开,露出了里面的几叠文件。

没有暗器,没有毒烟,只有几张密密麻麻印满洋文和图表的纸张。

旁边的翻译立刻上前,颤抖着手拿起文件,开始解读。随着翻译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堂里回荡,林则徐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握剑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