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林晓东的故事,开始在一个寻常的北方小城,却断在了一个再也回不去的清晨。

十年复读,九张录取通知书,原本是无数家庭梦寐以求的骄傲,却在林家的饭桌上变成了一根根勒进骨头的刺。

林晓东的父亲林建国,脾气暴、面子重,把全部希望和执念都压在了儿子身上,每一句“你再拼一年”都像石头,压得家里人透不过气;

母亲张淑贞,柔弱却无力,只能在深夜里一遍遍给儿子递汤送药,偷偷掉泪。

高考失败、复读、再失败、再复读,家里从热闹到死寂,饭桌上从鼓励到沉默,林晓东的房间成了唯一可以喘息的角落。

每一年高考前,父母都满怀希望,每一年成绩出来,家里都是一场风暴。

外人不理解的冷眼、亲戚的背后议论、父母的争吵与失落、儿子的沉默和自责,一点点把这个家推向深渊。

直到那个凌晨,警察敲开了家门,父母才发现他们以为“什么都没考上”的儿子,其实早就被大学录取了九次,只是这些通知书,从来没有被允许递到梦想的尽头。

房间里摊开的通知书,成了父母悔恨和绝望的见证,也成了这个普通家庭再也无法愈合的伤口。

林晓东的故事,不是传奇,也不是个例。他只是千千万万被“为你好”这句话困住的孩子之一。

他用一生换来的遗憾,只想问一句:在追逐分数和面子的路上,我们到底有没有真正看见孩子的眼泪和笑容?

凌晨三点,林家小区一片寂静。楼道的感应灯偶尔亮一下,昏黄得像做噩梦的眼睛。

门铃突然响起。张淑贞刚刚睡着,还带着哭过的鼻音,被惊得一下坐了起来。她以为又是林晓东夜里回来忘了带钥匙,可这一次站在门外的,却不是她儿子。

门口站着两个警察,神情凝重。“请问是林晓东的家属吗?”

“我是他妈,怎么了?”她的嗓子有点发抖,手在门把手上攥得发白。

林建国也被吵醒,迷迷糊糊跑出来,一下子被警服和手电灯光惊得清醒。

“很抱歉,通知你们一件事。林晓东今晚……在市区宾馆发生意外,目前已经……请节哀。”

空气像被什么堵住了,屋里瞬间安静,只剩下钟表的声音。

张淑贞愣了几秒,扑过去拉警察的袖子:“不可能!他下午还在家里吃饭,怎么会出事了?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林建国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警察在客厅简单询问着林晓东最近的状态。张淑贞支支吾吾,眼泪一直流,什么都说不好。林建国则低头不语,指甲死死扣着地板。

警察走后,天还没亮,屋里安静得出奇。

母亲抱着林晓东的外套,坐在儿子的房门口呆看着门缝,父亲则蹲在阳台上抽烟,烟头一根接一根。

直到天蒙蒙亮,张淑贞终于推开林晓东的房门。桌上的台灯还亮着,书本摊开,闹钟还在滴滴作响。

林建国跟进来,翻着桌上的笔记本和杂物。拉开抽屉,他突然愣住了……

如果不是那一夜的门铃,林家恐怕还会像往常一样,日子一天天熬下去。

可这些年,林晓东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恐怕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林晓东出生在北方一个小县城,家里不穷不富,爸妈都是本地国企员工。

林建国在水泥厂做电工,张淑贞在粮油公司当会计,都是那种一辈子没出过大错的小人物。

林晓东是家里唯一的孩子。从小,林建国就对他寄予厚望。

村里谁家孩子考上大学了,林建国都要在茶桌上吹半天牛,回家就拍拍林晓东的脑袋:“你以后也得争口气,将来咱家也风光一回!”

晓东不是那种特别聪明的孩子,但也不差。小学、初中成绩一直中上,只是性格有点闷,喜欢一个人在角落里看书画画。

张淑贞总觉得儿子太安静,成天琢磨着怎么让他多交点朋友,可林建国却觉得:“男孩子就得沉稳点,别老跟那些调皮蛋混!”

初三那年,林晓东第一次经历了什么叫家长的“高期望”。

中考前夕,林建国天天陪着他复习,自己把茶几搬到儿子的书桌旁,烟一根接一根地抽。

“你要是考不上重点高中,将来只能跟我进厂,累一辈子。”

晓东那年考得还算不错,进了市里的重点高中。林建国逢人就笑,张淑贞则给全家做了一桌子菜,热热闹闹庆祝了一晚。

可谁也没想到,真正的压力,是从进了高中才开始的。

市里的重点高中竞争激烈,林晓东一开始就有些跟不上。每天作业堆成山,晚自习到十点,回家还得再啃两小时辅导书。

班里的同学,有的家里请了家教,有的报了补习班,林晓东只能靠自己死啃。

高一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林晓东只排在年级中游。林建国看着成绩单,脸色很难看,没说什么。

可那天晚上,林晓东听见父母在厨房小声嘀咕。

“你说他是不是最近懈怠了?怎么才考这点分?”

“孩子已经很努力了,别给他太大压力。”

“努力有啥用,考不上大学不就白搭了?”

林晓东躲在房间,听着那点声音,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接下来的三年,他就像上了紧箍咒。每天早上六点起床、晚上十二点睡觉,考试、补课、刷题,连做梦都是做选择题。

林建国的要求越来越高,张淑贞则总是小心翼翼地安慰:“别怕,考不上还有别的路。”

可林晓东知道,他没有别的路。

高三那年,林建国甚至辞了夜班,专门在家陪儿子复习:“不拼这一回,咱家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可惜,天总不遂人愿。

高考成绩公布那天,林晓东的分数比一本线差了十几分。林建国铁青着脸,饭都没吃,拉着林晓东去了学校复读班报名点。

“你不复读,你就一辈子进厂搬砖去!”

张淑贞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偷偷抹眼泪。林晓东低着头,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他不是不想考好,只是真的撑不住了。

复读那年,林晓东每天都在煎熬。早上天不亮就起,晚上趴在桌上睡着,醒来继续刷题。

林建国每个周末都会去学校“探班”,给他带点水果,但每次都要盯着老师问:“他是不是比去年有进步?今年能不能考上?”

老师总是笑着说:“努力吧,还有希望。”

林晓东知道,所谓的“还有希望”,只是大人们自欺欺人的安慰。

时间一晃,林晓东已经复读了两年。

身边的同学换了一批又一批,有人考上了大学,有人直接出去打工,只有他还在原地打转。

第三年复读时,林晓东的心态已经彻底崩了。每天早上起床,对着镜子刷牙时,他都问自己一句:“你到底还要熬多久?”

他曾无数次想过放弃,可每次看到父亲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张淑贞夜里偷偷流的泪,他都咬咬牙又坚持了下来。

同龄人有的考上了名牌大学,有的在外地买了房娶了媳妇,只有他还在家里和父母吃着同样的饭,过着一样的日子。

林建国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动不动就把桌子拍得震天响。张淑贞则越来越沉默,总是低着头默默叹气。

每次家里亲戚聚会,大家都要问一句:“晓东今年考得咋样?”

林建国脸上挂不住,回家后就指着林晓东的鼻子骂:“你看看人家,怎么就你不争气?”

林晓东什么都不敢说,只能低头听着,心里一阵阵发凉。

外面的世界热闹喧嚣,可林家的日子像被冻住了一样,永远只有压抑和沉默。

林晓东的房间在走廊尽头,门总是虚掩着,像留了一条缝给光线,也给家人留了一点希望。

其实,这屋子里早就没有什么秘密。只是大家都装着不知道。

那年秋天,林建国下班回家,手里拎着一袋子西红柿,刚进小区门口,就被老刘拦住。

“老林,晓东还复读呢?真能熬啊!”林建国嘴角抽抽,皮笑肉不笑:“孩子自己愿意学,咱也只能陪着。”

老刘摇摇头,叹气走远。

林建国拎着菜,脑袋里却全是那些话。他走得飞快,像后面有人追债。

进门,张淑贞刚炒完菜,厨房里油烟腾腾。林建国一声不吭,洗了手,碗筷一碰就响。

张淑贞心里一紧,知道他又“外面受气了”。

“晓东还在屋里看书呢,你别吼他。”她压低声音提醒。

林建国哼了一声,没接茬。

晚饭桌上只有三种声音:咀嚼声,碗筷碰撞声,还有林建国时不时的叹气。

林晓东低着头,扒拉着饭,眼神总是飘在窗外。张淑贞夹了个鸡蛋放他碗里:“多吃点,别瘦了。”

林晓东点点头,小声说:“妈,你也吃。”

林建国终于忍不住了:“你说你都多大了,还让妈喂着?复读了几年了?你想一辈子赖在家里啊?”

张淑贞赶紧插话:“再拼一年就好了,孩子也不容易。”

林建国把筷子一摔:“年年都这么说!你看看人家,哪个像你这样?”

林晓东把饭扒拉完,起身回了房间,动作轻得像怕把空气惊碎。

在复读班,林晓东是“老大哥”。老师们私底下管他叫“林老师”,同学们有事没事就来问他题。

有个新来的小伙子,背地里学他口音:“林哥,你都复读多少年了?你不闷吗?”

林晓东笑了笑:“习惯了。”

其实,他一点都不习惯。他害怕每一次新学期开始,害怕每一张新面孔的好奇和打量。

教室黑板上“距离高考还有180天”,一年一年地倒数,他的心也一年一年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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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是在复读第三年。那所学校不算好,但填志愿时他心里还是有点小窃喜。

短信提示音响起,他拿着手机进了厕所,手心全是汗。录取结果那四个字,像一束光照进了黑暗。

可他刚走出厕所,就听见林建国在客厅说:“谁家孩子今年考上了南工,听说还拿了奖学金!”

林晓东把手机塞回兜里,录取通知书悄悄藏在衣柜最底层。

那之后,类似的事发生了八次。每一次,他都在不同的地方藏录取通知书——抽屉夹层、旧书包、鞋盒……像在藏一个不敢让人知道的秘密。

有时候夜里睡不着,他会把那些通知书摊开,像在看别人的人生。

每一张红彤彤的录取通知书,都是一次被拒绝的希望。

张淑贞心疼儿子,常常半夜给他送热牛奶。每次推开房门,都看到儿子趴在桌上,台灯下的影子长长的。

“别学太晚了,早点休息。”她轻声说。

林晓东点点头,等母亲关门走远,他把牛奶喝完,继续刷题。

他想起小时候,家里还热闹,林建国会带他去公园放风筝。那时他觉得日子很慢,天很大。

如今,天还是那个天,可屋里只剩下压抑和沉默。

有一天深夜,林晓东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心里一句话反复想:“我是不是废物?”

他不敢问父母,也不敢问朋友。他试着写日记,写了两行就撕了。

他甚至不敢提“大学”这个词。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林晓东快二十八岁了,家里的日历翻了一本又一本。

那天晚上,林建国喝了点酒,回家进门就吼:“林晓东,你还要考到什么时候?你妈不嫌丢人,我都快受不了了!”

张淑贞抱着他:“别说了,孩子都快绷不住了。”

林建国甩开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脸涨得通红。

林晓东回到房间,关上门,把头埋进被子里,肩膀微微发抖。

他觉得自己像个影子,空气里只有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春节快到了,家家户户红灯笼高挂,街上张灯结彩。林家却冷冷清清,饭桌上三个人,谁都笑不出来。

亲戚来了,带着礼物和问题。

“晓东,这次稳了吧?听说你又报了北工大?”

“是啊,咱们家晓东这孩子,这股韧劲儿,迟早有回报!”

林建国脸上陪着笑,心里却像堵了块石头。张淑贞端茶倒水,心不在焉。林晓东只低着头,筷子扒拉着米饭,像个空气人。

饭后,亲戚们在客厅里谈天说地。有人问:“晓东,你打算考上了学想学啥专业?”

林晓东想了想,勉强挤出一句:“还没想好。”

大家哈哈大笑,把他当笑话,却没人知道他心里的苦。

张淑贞偷偷拽了他衣角,低声说:“别往心里去,过了年就好了。”

林晓东点点头,转身回房,耳边尽是那些热闹的声音,可他却觉得自己永远是个局外人。

年后,林晓东又回到熟悉的补习学校。

新班主任姓唐,是个三十出头、头发微秃的男人,对他特别客气。

“林晓东,我看你基础不错,这次有啥想法?”

林晓东苦笑:“就想考出去。”

班里新生不少,有的叫他“林哥”,有的背后窃窃私语。

“你说那谁,复读八年了还不走?”

“真不怕疯吗?”

林晓东听见了,也懒得解释。白天刷题,晚上做题,生活像循环的齿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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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时候会在教室黑板前多站一会儿,看着“距离高考还有99天”的大字发呆。

补习班的生活单调又漫长。校门外的小卖部老板娘每年都能认出他,“哎呦,晓东,又一年啦?想吃啥随便挑!”

林晓东笑着点头,买瓶水走人。

有一天放学,他在校门口看到几个同学家长接孩子,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兴奋地聊着考学志愿。

林晓东站在一边,手里攥着书包带,突然觉得自己像是时间遗忘的人。

有一晚,林建国喝醉了,踉踉跄跄敲开林晓东的房门。

“晓东,你到底想过什么日子?你要是再考不上,咱家就完了!”

林晓东愣了半天,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

“你说话啊!”林建国拍着桌子,“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说你能不能争点气?”

张淑贞闻声赶来,拉住丈夫:“你喝多了,别吵孩子!”

林建国甩开她,红着眼圈:“我这辈子就图个脸,你说现在让我怎么见人?”

林晓东低头望着地板,只觉得脚下像有个深坑,怎么也迈不过去。

那一夜,林建国在客厅睡着了。张淑贞坐在林晓东床边,摸着他的头发,低声说:“妈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林晓东扯了扯嘴角,眼眶发红。

春天的雨下个不停。

那天夜里,林晓东坐在窗前,听着院子里雨滴打在铁皮棚上的声音。屋子里很安静,只有手机里偶尔弹出的微信消息:

“哥们,最近咋样?”

“林哥,有空出来喝一杯吗?”

他没有回。他甚至不敢打开朋友圈,怕看到同龄人晒工作的、结婚的、带娃的照片。

桌上摊着一大摞试卷、参考书,还有那一摞被藏起来的录取通知书。林晓东用手指轻轻拨弄,纸张发出沙沙声。

他有时候会想,要是当初勇敢一点,是不是早就走出去了?

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张淑贞越来越憔悴。她总是偷偷给林晓东炖汤,塞钱,让他别太辛苦。

有一天,她把家里最值钱的金戒指悄悄放进林晓东书包:“有啥事自己做主,别怕,妈撑着你。”

林晓东愣住了,鼻子一酸。

“妈,我没事,真没事。”

张淑贞摸了摸他的头,什么都没说,只是背过身去抹眼泪。

有一天,林晓东突然说:“妈,我想出去走走,散散心。”

张淑贞先是一愣,然后赶紧点头:“好,想去哪儿妈陪你。”

林建国在一旁冷笑一声:“都啥时候了,还想着玩?你考上大学了再说吧!”

林晓东没再辩解,只是低头收拾好东西,穿上外套,背着包出了门。

他走到县城的老街,街灯昏黄,风吹得脸生疼。他在小桥边坐了很久,看着河水发呆,直到夜色深沉才回家。

那天晚上,他在日记本上写了两句话:

“我想离开,但又舍不得这个家。”“要是我不在了,爸妈会不会轻松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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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前夜,林家一片寂静。林晓东吃完饭,坐在房间里,反复检查文具、准考证。

张淑贞进来,给他倒了杯热水:“明天早点起,妈陪你去。”

林建国在客厅抽烟,烟雾缭绕。他什么都没说,但眼神里满是疲惫。

那一夜,林晓东几乎没睡。

天快亮时,他走到阳台,看着远处天色泛白,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无论怎样,这一切都要有个交代了。”

高考当天,林晓东起得很早。张淑贞给他做了碗鸡蛋面,林建国难得没说难听话,只是闷头吃饭。

送考的时候,门外的阳光亮得晃眼。张淑贞帮他整理校服,塞了个护身符在他口袋里,“妈给你求的,保你顺利。”

林晓东点点头,勉强笑了一下。林建国把手搭在儿子肩上,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

考场外,家长站成一片。有人叮嘱吃好喝好,有人拍照发朋友圈。林晓东在人群里转头,看见母亲站在人堆外面,一直在朝他招手。

两天考试,他都没睡好。最后一科写到一半,脑子突然一片空白,手心全是汗。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还是写不下去了。

铃声响起,他交卷那一刻,像卸下了所有力气。走出考场,天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回家那天,林建国坐在沙发上,抽烟抽得屋里烟雾缭绕。张淑贞不停地问他:“考得咋样?”林晓东只摇头:“还行吧,等成绩吧。”

晚上吃饭,没人说话。饭桌上的菜几乎没动,只有钟表滴答作响。

这几天,林晓东都早出晚归。走在街上,他觉得自己忽然变得很透明。以前那些熟悉的街道、店铺,现在看着都陌生。

他甚至有点怕回家,怕面对父母的眼神——那种藏着希望、又怕失望的眼神。

成绩公布那天,天很闷,风一动都没有。

林晓东躲在房间,手机反复刷新。成绩出来时,他愣了足有半分钟。

比去年还少了七分。

他把手机屏幕反扣在桌上,低头发呆。

外面,张淑贞已经在催:“晓东,查到了没?”

林建国在阳台点烟,听见动静,探头出来:“咋样?”

林晓东站起来,走到客厅,嗓子哑得像沙子磨过:“没考上。”

空气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张淑贞捂住嘴,眼圈一下红了。林建国脸色铁青,过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你还考什么?”

“你都快三十了,年年都一样,你是不是想气死咱们?”

林晓东站在那里,像个木桩,什么都不说。

那天晚上,家里气氛比冬天还冷。

林建国在客厅摔了杯子,骂骂咧咧出了门。张淑贞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流泪。

林晓东一个人回到房间,坐在桌前,盯着那一摞旧通知书发呆。

他打开最上面那一封,指尖抚过自己的名字,嘴角浮现出一点苦笑。

夜深了,窗外的风吹得窗帘摇来晃去。林晓东坐了很久,终于提起笔,给爸妈写了一封信。

写着写着,他停下来,擦了把眼泪。然后便悄悄出了家门。

第二天,张淑贞像往常一样敲门:“晓东,吃饭了!”

屋里没有回应。她推开门,只见书桌上放着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大大的……

“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