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顾晚星,你这是什么意思?结婚了还防着我儿子?"
钱秀芬的声音在客厅里炸开,尖锐得像根钢针。她双手叉腰站在沙发前,脖子上的青筋隐隐跳动。
我攥紧手里的水杯,指节因为用力泛出青白色。
婚礼前三天,陆家父母突然上门,说是来商量婚礼细节,结果一进门就开始盘问那套西城学区房的事。
"阿姨,这房子是我妈买来养老的,和我们结婚没什么关系吧?"
"怎么没关系?"钱秀芬的嗓门又高了几度,"你们马上就是夫妻了,她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景深的!那房子得加上景深的名字,还有,我和他爸年纪也大了,也得写上我们的名字,以后方便照顾!"
我的太阳穴突突地跳。这几个月相处下来,我对陆家的认知一次次被刷新,但今天这个要求还是超出了我的想象。
那套房子是我拿出全部积蓄240万买的,当时只写了母亲的名字,就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
"你们是怎么知道那套房子的?"我盯着沙发上一直低着头的陆景深。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裤缝,始终不敢看我。
母亲方雨荷从厨房走出来,围裙还没来得及摘,脸色已经沉了下来。"景深,是你查的晚星的房产信息?"
陆景深的肩膀明显抖了一下,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还是垂下了眼。
"查自己媳妇的房子怎么了?"钱秀芬理直气壮地接过话茬,"早晚都是一家人,还分什么你的我的!再说了,我打听清楚了,你们家还有两套拆迁房呢!都登记在方姐名下,这一加起来可不少啊!"
我的血一下子涌到了头顶。原来他们连母亲名下的房产都调查得一清二楚。
"还有,你那银行卡里的存款,我也知道!"钱秀芬越说越来劲,"你一个女孩子家攒那么多钱有什么用?结婚后本来就该拿出来一起过日子!我们家景宇还等着你帮忙安排工作呢,再说了,我们给你养老,你帮衬帮衬小叔子怎么了?"
母亲的脸色彻底变了,她快步走到我身边,护住我。"你们查了多久?"
陆景深终于开口了,声音低得像蚊子叫。"订婚后不久......"
订婚后不久。我们去年十月订的婚,现在是十二月,也就是说,这一年多时间里,他一边对我嘘寒问暖,一边在背后调查我的全部身家。我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陆景深的父亲从公文包里抽出一沓纸,"我们把该说的都说清楚,省得以后扯皮。这是我们准备的婚前协议,你看看,没问题就签了吧。"
我机械地接过那份协议,手指颤抖得几乎拿不稳。
第一页就让我眼前发黑——婚后工资按比例上交婆家,学区房视为夫妻共同财产,资助陆景宇创业50万。
我翻到第二页,第三页,每一条都在刺痛我的神经。母亲凑过来看了几眼,脸色变得铁青。
"这都是为了你们小两口好,免得以后有矛盾。"钱秀芬端起茶杯,姿态仿佛这一切都理所应当,"你要是不同意,那这婚就别结了,反正你年纪也不小了,再拖下去更不好找了。"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翻到最后一页。当看到最后一条时,我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两年前的初秋,我在一场相亲宴上第一次见到陆景深。
那是朋友组织的聚会,说是聚会,其实就是变相的相亲局。我当时刚满三十,在一家外企做高级经理,年薪五十万。
这些年一心扑在事业上,感情经历几乎空白,家里人着急,朋友也着急,各种局就这么接连不断。
陆景深坐在我对面,穿一件熨得笔挺的白衬衫,看起来斯文温和。
他比我大三岁,在一家国企做中层,话不多,但说起话来条理清晰,举止得体。
朋友介绍说他性格稳重,对家庭负责,是过日子的人。
那天散场后他主动要了我的联系方式,第二天就发来信息,约我周末看电影。
接下来的几个月,他的追求攻势很温柔,不会过分热情让人有压力,但也不会冷淡到让人觉得不被重视。
他会记得我说过想吃的餐厅,会在加班到很晚的时候给我叫外卖,会在下雨天专程开车来接我。
三个月后,我们确定了关系。又过了半年,他在一家西餐厅向我求婚。钻戒不算大,但他认真的样子让我觉得踏实。我答应了。
订婚宴办得不算隆重,就在酒店订了十桌。他家来的人不多,父母带着弟弟陆景宇,还有几个亲戚。
钱秀芬那天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套装,看起来有些旧,但整理得很整齐。
她握着我的手,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嘴里说着"终于娶到这么好的儿媳妇"之类的话。
宴席间,钱秀芬凑到我身边,端着酒杯,笑容满面。"晚星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看,我们家景深是不是对你特别好?"
我点头,确实,陆景深这段时间对我照顾得很周到。
"那就好,那就好。"她拍拍我的手,"其实呢,我们家条件是一般了点,不像你家这么好。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们一定把你当亲闺女疼。"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对了,景深他弟弟景宇啊,最近在找工作,也不知道有没有合适的。你们公司要不要人啊?晚星你这么能干,能不能帮着引荐引荐?"
我愣了一下,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母亲就端着茶杯走了过来。"亲家母,今天是孩子们订婚的好日子,工作的事以后再说吧。"
母亲的语气很客气,但隐隐带着距离感。钱秀芬笑了笑,没再继续说下去,但我注意到她的眼神在我们这桌转了好几圈,从母亲戴的玉镯,到舅舅拿的钱包,再到表姐背的包,像是在盘算着什么。
彩礼的事谈得不太愉快。陆家给了八万八,说是讨个彩头。母亲本来也不在意这些,但钱秀芬转头就提出要三十八万八的嫁妆。
"这都是老规矩,"她坐在我家客厅里,理直气壮,"男方给多少,女方就得翻倍还回去,不然以后亲家们会笑话的。"
母亲当场就冷了脸。"我家晚星是独生女,我们不缺这点钱。但既然是嫁女儿,这嫁妆该怎么给,我自有分寸。"
最后这事不了了之。陆景深在中间和稀泥,说什么都是一家人,不要伤了和气。
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想着马上要结婚了,也就没多计较。
真正让我警觉起来的,是宋以沫的那番话。
宋以沫是我的闺蜜,也是一名律师,专门打婚姻家庭案件。订婚后的某个周末,她约我出来喝咖啡。
咖啡厅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街景,阳光透过玻璃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晚星,你对陆家了解多少?"她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眼神认真。
"还行吧,就普通家庭,父母都退休了,有个弟弟......"
"就这些?"她打断我,"他家的经济情况呢?负债情况?他弟弟为什么频繁换工作?他父母的退休金够不够他们自己花?"
我被问住了。这些问题,我确实没有深究过。
宋以沫放下咖啡杯,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晚星,我这些年经手的案件,至少有三十个跟你情况类似的。女方事业有成,经济独立,找了个看起来老实本分的男人。结果婚后才发现,对方家庭就是个无底洞。"
"我不是说陆景深一定是这样的人,但你得防患于未然。"宋以沫合上文件夹,眼神前所未有的严肃,"晚星,以你现在的经济条件,完全可以在婚前买一套学区房,就写你妈的名字。这样至少能保证你和阿姨有个退路。"
"可是这样做,是不是太不信任他了?"我咬着唇,心里矛盾。
"信任是相互的。"宋以沫握住我的手,"如果他真心爱你,就不会在意这些。但如果他在意,那正好说明他有别的心思。晚星,我见过太多女人,就是因为一时心软,最后赔了半生。你想想,你爸爸去得早,是你妈一个人把你养大的,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阿姨想想。"
第二天,我打开了房产交易平台。
看房的那个下午,阳光很好。西城区的那套学区房在六楼,八十平米,两室一厅。
中介拿着钥匙开门的时候,我的心脏跳得飞快。这套房子标价二百四十万,是我这十年全部的积蓄。
"顾小姐,这个小区的学区资源是最好的,房子虽然老了点,但位置没得说。"中介在旁边介绍着。
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小区花园。几个孩子在玩耍,他们的笑声透过窗户传进来。
我想起宋以沫的话——这套房子不只是一个房产,更是一道防线。
当天晚上,我把想法告诉了母亲。
"你确定要买?"母亲摘下老花镜,眼神复杂。
"妈,我想买。但我想写您的名字。"
母亲沉默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好,妈支持你。"
签合同那天,我的手一直在抖。两百四十万,十年的辛苦积蓄,就这样一次性付清。
中介把房产证递给我的时候,我看着上面母亲的名字,第一次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
回家的路上,母亲突然开口。"晚星,你告诉景深了吗?"
"我只说您买了套小房子养老用的。"我握紧方向盘,"具体的,我没细说。"
母亲点点头,没再多问。
陆景深知道这件事后,表面上没说什么,只是笑着说挺好的,让母亲有个养老的地方。
但我注意到,他的眼神闪过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情绪——像是不满,又像是算计。
那之后,他开始旁敲侧击地打听那套房子的事。在哪个小区,多大面积,花了多少钱,写了谁的名字。
我都推脱过去,只说不太清楚,是母亲自己处理的。
钱秀芬的电话也越来越频繁。不是问婚房装修的事,就是询问家具家电怎么安排。
有一次,她甚至直接问我:"晚星啊,你妈那套房子,以后是不是给你们小两口住啊?"
我敷衍地应付过去,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浓。
更让我不舒服的是陆景宇的事。订婚后没多久,钱秀芬就打来电话,说景宇"失业"了,让我帮忙在公司找个职位。
我去人力资源部问了,正好有个助理岗位空缺,就把景宇的简历递了过去。
结果面试那天,景宇迟到了半小时,穿着一身运动服,头发乱糟糟的,全程都在玩手机。
人力资源的同事后来跟我说,这孩子根本不像是来找工作的,更像是来混日子的。
最后当然没录取。钱秀芬知道后,打电话过来劈头盖脸一顿责怪,说我不够尽心,说她儿子怎么可能面试不过。
我听着电话那头的咆哮,第一次对这段婚姻产生了怀疑。
陆景深知道这事后,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我妈就这性子,你别往心里去"。
但我明明看到,他的眼神里有责怪,似乎在怪我没帮上忙。
距离婚礼还有一个月的时候,我发现陆景深开始查我的房产信息。
那天我们一起吃饭,他的手机放在桌上。屏幕突然亮起,我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看到一条来自房产交易中心的短信——"您查询的顾晚星名下房产信息如下......"
我的筷子差点掉在地上。他竟然在背着我查我的房产。
"你在查什么?"我直接问出口。
陆景深的脸色一白,慌乱地按灭了屏幕。"没什么,就是......就是随便看看。"
"随便看看?"我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陆景深,你背着我查我的房产信息,这叫随便看看?"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干脆摔下筷子。"查一下怎么了?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你的不就是我的吗?我想知道我们以后有多少家底,有错吗?"
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突然觉得陌生。
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我打开手机,看到宋以沫半夜发来的信息:"怎么了?"
我把查房产的事告诉了她。很快,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晚星,你听我说,这个男人不对劲。"她的声音很严肃,"正常人就算要了解,也会光明正大地问,而不是偷偷摸摸去查。他这是把你当目标在调查。"
"可是,也许他只是想了解清楚......"
"了解什么?"宋以沫打断我,"了解你有多少钱好打算盘?晚星,清醒点!你想想,从订婚到现在,他家要过你多少东西?他妈打听过你多少事?现在又开始查你的房产,下一步是不是要查你的银行账户了?"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知道,他已经查过了。就在上个星期,我收到银行的短信,显示有人在查询我的账户信息。
我当时打电话过去问,银行说是我本人授权的查询。可我根本没有授权过任何人。
后来我才想明白,那次陆景深借口要给我转账,问我要银行卡号和身份证号,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做了手脚。
"晚星,你真的要嫁给这样的人吗?"宋以沫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我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婚礼前一个月,我的不安达到了顶点。陆家人开始频繁出入我家,名义上是商量婚礼事宜,实际上却在不断地试探。
有一次,钱秀芬假装无意地走进我的房间,站在衣柜前左看右看。"哎呀,晚星你的衣服可真多,这些都是名牌吧?"
她伸手去摸我的大衣,翻看标签,眼睛里闪烁着我看不懂的光。"一件衣服好几千块呢,你可真舍得给自己花钱。"
还有一次,陆景宇趁我们不注意,跑到书房里翻看母亲的文件。
被母亲撞见后,他嬉皮笑脸地说自己是想找杂志看。但我明明看到,他手里拿的是房产证复印件。
母亲越来越不高兴,好几次私下跟我说:"晚星,这家人不对劲。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我何尝不知道不对劲。但婚期已定,请帖发出去了,酒席也订好了,我总觉得这时候退缩太不负责任。
而且,我对自己说,也许是我多虑了,也许婚后会好起来。
直到婚礼前三天,陆家人突然登门,我才明白,我不是多虑,而是看得还不够清楚。
那天下午,天气阴沉得仿佛要下雨。钱秀芬和陆父两人直接按响了门铃,身后还跟着陆景深和陆景宇。
我打开门的瞬间,钱秀芬就挤了进来,连鞋都没换,直接在客厅里坐下。"晚星啊,今天我们是来谈正事的。"
母亲从厨房走出来,围裙都没来得及解,脸上已经带了戒备。"亲家,有什么事坐下慢慢说。"
钱秀芬摆摆手,开门见山。"也不兜圈子了,我们打听清楚了,你们在西城买了套学区房,八十平,花了二百四十万。"
我的心猛地一沉。她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这房子是我买的。"母亲上前一步,挡在我面前,"和孩子们结婚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钱秀芬的声音立刻提高了八度,"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晚星的就是景深的,这房子当然得加上景深的名字!"
她顿了顿,眼神扫过母亲和我,接着说:"我和他爸都商量好了,这房子得改成四个人的名字——晚星、景深,还有我们俩。我们年纪大了,以后也得有个照应,这房子正好可以给我们养老用。"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些人是疯了吗?那是我十年的积蓄,他们凭什么要求加名字?
"你们是怎么知道这房子的事的?"母亲的声音已经冷了下来,"这是晚星和我的私事,我们没告诉任何人。"
钱秀芬理直气壮地一指陆景深。"当然是景深查的!他是晚星的未婚夫,查自己媳妇的房子怎么了?"
我猛地转头看向陆景深。他坐在沙发上,始终低着头,双手紧张地搓着裤缝,不敢看我。
"陆景深,你什么时候查的?"我的声音在颤抖。
他的嘴唇动了动,半天才憋出几个字。"订、订婚后不久......"
订婚后不久。那是去年十月。也就是说,这一年多时间里,我以为我们在甜蜜地准备婚礼,而他却在背后调查我的全部身家。
"不只是房子,"钱秀芬似乎很得意,"你那几张银行卡的余额我们也知道。加起来差不多三百万吧?这钱结婚后可得拿出来啊,我们景宇还等着创业呢!"
母亲的脸色彻底变了。"你们连银行账户都查了?"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陆父终于开口了,掏出烟点上,"我们也是为了孩子好。结婚过日子,总得清清楚楚。晚星家底厚,我们家条件差点,但我们可以用心照顾她。这不是很公平吗?"
公平?我差点笑出声。他们查我的房产,查我的银行账户,现在还要分我的财产,这叫公平?
"还有,"钱秀芬从包里掏出一叠纸,啪地拍在茶几上,"我和他爸连夜赶出来的婚前协议,你们看看。这都是为了晚星好,免得以后有矛盾。"
我僵硬地走过去,拿起那份协议。第一页就让我眼前发黑。
我的手指在纸上颤抖,强忍着冲动翻到最后一页。当看到最后一条时,我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原来他们图谋的,从来都不只是那套学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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