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日报客户端上海频道 巨云鹏 崔寅
无人车，在浦东街头自如行驶；机器人，在宝山的产业园里进行拳击对决；大模型企业，在徐汇“模塑空间”内聚集，为各行各业打造AI助手……这些场景，五年前我们可能都“想不到”，如今却已经深深嵌入经济社会发展和人民群众的生活当中。
那么，新的五年，又会有哪些“想不到”在上海出现？
12月22日，十二届上海市委八次全会举行，其中一项重要议程就是审议通过了《中共上海市委关于制定上海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五个五年规划的建议》。
这份《建议》，是对未来五年城市发展景象的描摹，也是一份树立信心的施工图：以自身发展的确定性对冲外部环境的不确定性，以自身努力的持续性牢牢掌握未来发展的主动权，用“奋力一跳”，创造更多“想不到”。
上海陆家嘴。王冈摄(人民图片)
-0.1到0.3，小数点背后的不凡五年
回望“十四五”，世纪疫情严重冲击，外部环境瞬息万变，多重超预期因素的到来，让上海经历一场跌宕起伏的“过山车”。
最直观的就是地区生产总值的增速。
2021年，上海地区生产总值比上年增长8.3%，落后全国0.1个百分点；2022年，受疫情冲击，上海经济社会发展按下暂停键；2023年，上海经济运行稳步恢复；2024年，上海城市经济规模进入了5万亿元以上的新阶段，5%的增速与全国持平。
一路爬坡过坎，今年一至三季度，按不变价格计算，上海地区生产总值同比增长5.5%，高于同期全国增速0.3个百分点。
从落后0.1到高出0.3，数字之变背后，是上海坚定主攻方向，持续提升城市能级和核心竞争力。
加快建设“五个中心”。上海证券交易所股票市场的总市值稳居全球第三，上海口岸贸易总额位居世界首位，上海港集装箱吞吐量连续超过5000万标准箱，2024年上海基础研究投入占全社会研发(R&D)经费支出比重达11%左右，远高于全国6.91%的平均水平……国际经济、金融、贸易、航运、科创中心建设齐头并进，相互赋能。
2025全球开发者先锋大会暨国际具身智能技能大赛在上海举行。新华社记者方喆摄
加快发展新质生产力。上海集成电路、生物医药、人工智能三大先导产业规模先后越过1.4万亿元、1.6万亿元、1.8万亿元台阶，2025年有望再创新高。在上海交通大学，科研人员在新一代光计算芯片领域取得突破，首次实现了支持大规模语义媒体生成模型的全光计算芯片；在智元机器人位于上海的量产工厂，第5000台通用具身机器人灵犀X2下线；在张江，获批的创新药数量不断增长，到今年8月，“十四五”以来浦东获批一类创新药23个、国产创新三类医疗器械27个，海外授权交易额在全国占比超3成。
数字之变背后，是上海干部群众奋发有为、克难攻坚的实干担当。
譬如外贸。今年年初起，太平洋彼岸，一次次挥舞的关税大棒，对外贸依存度较高的上海，影响不小。上海成立市区两级稳外贸调度专班，及时跟踪研判美国关税等政策变化，出台政策，帮扶企业，全力稳住外贸基本盘。
今年1至10月，上海的出口总额实现了两位数的同比增长。数据背后，三大先导产业引领，“科技含量”日益提升；多元化市场布局，对美国、欧盟出口不同程度下降，但对东盟、中东、非洲等新兴市场快速增长；民营经济表现亮眼，前三季度，民营企业在上海市外贸大盘里的比重已提升至39.5%，创下新高。
第八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2025年11月上海举行。王初摄
又如消费。一季度，上海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为4057.45亿元，同比下降1.1%。面对不利局面，上海迅速起而行之：商品消费换新、服务消费提质、新型消费促进、消费场景打造、消费节庆打造、消费环境优化6项行动渐次展开。
到下半年，上海消费打了一场“翻身仗”：前三季度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增长4.3%，增速比上半年提高2.6个百分点。
“‘十四五’时期上海发展历程极不寻常、极不平凡。”十二届上海市委八次全会总结这五年的工作，“推动各项事业取得新的重大成就，具有世界影响力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际大都市建设站在新的起点上。”
人均GDP翻一番，要如何实现？
经济总量站稳5万亿台阶。过去一年，虽遭遇不确定性和外部直接冲击，上海仍拿下亮眼成绩单，不仅验证了经济增长韧性，体现经济大省挑大梁，更是在实际工作中努力争取更好结果的回应。
站在新起点，上海向何处去？
本次全会提出了“十五五”时期上海经济社会发展的主要目标：高质量发展取得显著成效，城市核心功能实现新跃升，高水平改革开放取得新突破，社会文明程度明显提升，人民城市建设持续深化，城市治理现代化水平显著提高。
具体还有一场“十年之约”：在此基础上再奋斗五年，到2035年，上海“五个中心”功能全面升级，重要发展指标达到国际领先水平，城市能级和核心竞争力显著提升，人均地区生产总值比2020年翻一番，基本建成具有世界影响力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际大都市。
2020年，上海人均地区生产总值为2.26万美元。以此计算，10年之后的2035年，上海人均地区生产总值或将达到4.5万美元以上。
要实现这个目标，未来五年尤为关键。上海明确：“十五五”时期，是乘势而上的全面发力期，也是转型升级的攻坚决胜期，“以科技创新为引领，以改革开放为动力，以国家重大战略为牵引，以城市治理现代化为保障，为国担当、勇为尖兵，加快建设‘五个中心’，持续强化‘四大功能’”。
为国担当、勇为尖兵，让到会的上海市委委员们有了更强使命感：立足上海，服务全国，面向世界。
凝聚合力，下好“一盘棋”。经济大区、工业大区、商贸大区扛重担：浦东当好“火车头”“发动机”，松江、闵行、宝山筑牢上海工业发展“压舱石”，徐汇、静安、黄浦等商贸强区在激活消费潜力、提升消费品质上持续发力……16个区充分发挥自身产业优势，形成全域联动、协同共进。
把握优势，提升发展势能。作为长三角一体化发展“龙头”，带动与协同，激活发展动能；浦东引领区、上海自贸区临港新片区、虹桥国际开放枢纽、东方枢纽，这些支点将撬动更高水平的开放格局；科教人才智力加持，超大城市治理经验，创造更多发展场景。
上海洋山港。计海新摄(人民图片)
面向“十五五”，上海擘画了一系列发展方向，加快建设“五个中心”，持续提升城市能级和核心竞争力仍然是首要任务：
提升国际经济中心地位，以先进制造业为骨干，构建“2+3+6+6”现代化产业体系，促进服务业优质高效发展，深入实施扩大内需战略，着力培育世界一流企业；
增强国际金融中心竞争力和影响力，加快建设人民币资产全球配置中心和风险管理中心，完善现代金融体系，提高金融服务实体经济能力；
推动国际贸易中心提质升级，加快贸易创新发展，推动贸易结构转型，强化全球供应链管理功能；建设全球领先的国际航运中心，巩固提升辐射全球的海空枢纽港地位，大力发展现代航运服务业，加快航运数字智能绿色转型；
强化国际科技创新中心策源功能，加强原始创新和关键核心技术攻关，推动科技创新和产业创新深度融合，一体推进教育科技人才发展。
瞄准2026开门红，乘势而上，全面发力
下好“先手棋”，打好“主动仗”。全会为上海做好明年经济社会发展各项工作作出一系列部署，提出8个着力：
着力推动消费提质扩容，着力提升国际经济、金融、贸易、航运和科技创新中心能级，着力培育发展新质生产力，着力深化高水平改革开放，着力推动城市内涵式发展，着力推动全面绿色转型，着力保障和改善民生，着力推动高效能治理。
落实到各区域、各领域，这些着力点不少都可能成为上海经济社会发展的亮点。
上海中心城区的复兴岛，今年一跃成为“顶流岛”。上海通达的国内外交往途径、丰富的创新创业资源，让这座“老工业遗存”有了“上海量子城市复兴岛实验基地规划愿景行动”“上海复兴岛—全球创客岛实施行动”助力，一批国内外知名孵化器、创新创业企业入驻。“数字智能岛、设计艺术岛、人民城市岛”引发无数遐想空间。
“复兴岛还藏着巨大潜力，这座江心小岛拥有独一无二的空间承载能力，未来将聚焦大规模创新活动，全力打造‘全球创客岛’，成为创新发展的新地标。”杨浦区委书记薛侃说。
上海光源是国家重大创新能力基础设施，是支撑众多学科研究的大型综合实验研究平台。马二虎摄(人民图片)
“如果说上海是全国高质量发展的‘尖兵部队’，那浦东就是‘尖兵部队’中的‘尖刀班’。”浦东新区区长吴金城谈到“大”和“小”两类经营主体的支撑与培养，既要打造营收规模1000亿元以上的超级企业，也给OPC(一人创业公司)大量的空间支撑他们创业，围绕浦东的特点禀赋，让“大中小”融通发展。
上海“寸土寸金”，面临空间的现实约束，无法走大拆大建的老路。市政府副秘书长、市发展改革委党组书记、主任顾军给出破局方向：推动中心城区与新城深度融合，构建 “研发在市区、制造在新城”的联动格局，既抓基础设施、产业项目这些“硬资产”，也盯紧股权投资、服务业、人力资本这些 “软投入”，“投资于人、投资于未来，高质量发展才能有源源不断的活水。”
2025外滩大会上，不少企业展示灵巧的机械手。崔寅摄
当前，上海人均地区生产总值已超过3万美元，各类消费场景、民生需求也在加速涌现。有市委委员说，纵观“纽巴伦东”这几个国际大都市，再往上走还要靠服务业，“十五五”期间，服务业的优质高效发展将是一个重要的部分，“我们都有很多不满意的地方，这些地方就是我们发展的空间。”
“十五五”即将到来，新起点上，加快建成具有世界影响力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际大都市，在推进中国式现代化中充分发挥龙头带动和示范引领作用。上海责无旁贷，使命在肩，定将为强国建设、民族复兴伟业作出新的更大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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