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一场旋风般的叛军攻势夺取了他的祖国控制权,仅仅几周后,一位在莫斯科的叙利亚侨民就在这座城市最高的摩天大楼里享用了一顿美餐。
餐厅“Sixty”位于62层,拥有开阔的视野、时尚的女招待和精致的鸡尾酒,经常接待俄罗斯政界精英和外国名人。
这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叙利亚食客表示,当服务员要求他不要拍照时,他并不感到惊讶。
但他惊讶地发现,与他一起用餐的贵宾中,竟然有一位是他所在国家被推翻的叙利亚前总统巴沙尔·阿萨德。
如今,阿萨德家族已沦为逃犯,流亡莫斯科。被罢黜的总统和他的兄弟马赫尔(该政权最有权势的军事领导人之一)很少透露他们在这个曾经支持他们、在他们倒台后收留他们的国家是如何度过他们的日常生活的。
但通过目击者、家人朋友以及难以追踪的社交媒体账户上留下的数字线索,美媒的记者们发现了一些关于奢华和逍遥法外生活的蛛丝马迹。
美媒对阿萨德政权55名高级官员的行踪进行调查,由此披露了阿萨德家族的生活细节。接受采访的人士——包括阿萨德家族的朋友、亲戚和前官员——出于安全考虑,坚持匿名。
据一位亲属、两位家庭朋友以及两名曾任马赫尔·阿萨德领导的第四师前军官透露,阿萨德家族的奢华流亡生活从他们乘坐私人飞机和车队逃往莫斯科的那一刻起就开始了。他们都曾与阿萨德家族成员交谈、同住或会面。
在俄罗斯安全部门的严密保护下,他们首先入住四季酒店集团旗下的豪华公寓,每周费用高达 13000 美元(91,604.5人民币)。
此后,据一位与阿萨德家族有联系的前叙利亚官员、另一位熟人以及一位被告知情况的地区外交官透露,被罢黜的总统及其家人搬入了联邦大厦的一套两层复式顶层公寓,该大厦正是“Sixty”餐厅所在的摩天大楼。后来,巴沙尔·阿萨德又被转移至莫斯科西部鲁布廖夫卡僻静郊区的一栋别墅。
该区域深受俄罗斯精英阶层青睐,并拥有一处名为“奢华村”的购物中心。前述前官员和地区外交官表示,俄罗斯安全部门继续保护着巴沙尔·阿萨德并监督其行动,并已命令其家族不得发表公开声明。
另外三位前官员称,今年二月,当巴沙尔·阿萨德24岁的儿子哈菲兹在社交媒体上描述家族逃亡经历并分享自己在莫斯科漫步的视频时,俄罗斯当局迅速采取了行动。此后他再未在网上发帖。
两位熟人表示,他们曾数次在莫斯科商务区一栋闪亮的摩天大楼里见到马赫尔·阿萨德,他戴着压低至眼部的棒球帽,他们相信他就住在那里。一位家庭朋友称,他住在该区的首都塔楼建筑群中。
六月,有人看到他在社交媒体的一段视频中,出现在附近购物娱乐中心阿菲玛尔内时尚的水烟吧。
从阿萨德女儿们的活动来看,这个家族仍保有巨额财富。据一位亲戚、一名前政权官员以及一位子女或密友参加了派对的家族友人透露,去年11月,这位前总统邀请朋友和俄罗斯官员到郊区的一栋别墅,为其女儿泽因的22岁生日举办了一场奢华的派对。
阿萨德的堂妹、马赫尔的女儿莎姆·阿萨德,似乎也以一场盛大庆典庆祝了自己的22岁生日。九月中旬,庆典在迪拜一家名为Bagatelle的金色瓷砖装饰的法国餐厅持续了两晚,随后又移师一艘私人游艇。
这两位女儿一直居住在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并在那里举办派对。
据两位家族友人及两位仍与马赫尔·阿萨德或其随从保持联系的前军官透露,阿萨德家族的长辈们与阿联酋官员达成了一项特殊协议,允许他们的子女留在该国。
据家族友人和一位同学称,政权垮台仅数周后,扎因·阿萨德便回到著名的法国索邦大学阿布扎比分校继续学业。该同学表示,扎因在校园内有高大威严的保镖陪同。
并非所有叙利亚学生都欢迎她的回归。据两名自称看过聊天记录的人士透露,在一个群聊中,一名学生曾告诉扎因·阿萨德,她“不受欢迎”。
他们称,此后不久整个聊天群被关闭,该学生也未再出现在校园。该学生的亲属表示,他受到阿联酋当局的质询,后来离开学校部分原因与此事有关。
索邦大学阿布扎比分校表示,该学生的退学是“纯学术问题”,并列举了包括作弊在内的三项违规行为。校方称,与扎因·阿萨德的群聊争执与退学“毫无关联”。
流亡期间,据称巴沙尔·阿萨德与其弟弟对待昔日部下的方式截然不同。
据两名前指挥官和一位与他有联系的家族友人透露,马赫尔·阿萨德对最亲信的军官相对慷慨。他们表示,马赫尔会汇款帮助旧部在新生活中寻找公寓或开展小生意。
但据巴沙尔·阿萨德前私人助理的两位朋友及一位同僚助手称,这位曾为总统提行李、开门的助理被其昔日上司遗弃在莫斯科。该助理是2024年12月巴沙尔·阿萨德秘密飞往莫斯科时携带的极少数随行人员之一。
据其朋友及一名同僚助手透露,这位助手被要求加入行程是如此突然,以至于他来不及拿护照,也来不及收拾钱和衣物。
这位助手陪同阿萨德先生入住了四季酒店的豪华公寓,在那里,他被安排与另外两名阿萨德的助手共用一个独立套房。其朋友和同僚助手称,第二天早上,酒店工作人员递给他们一张令人瞠目的账单。
这三名助手惊慌失措,反复尝试联系阿萨德先生。但这位已被罢黜的总统从未接听。
与他保持联系的三位人士表示,他现在与家人安静地居住在一个山村,希望避免引起注意。
一年过去了,这位助手生活艰难,有时会接受另一位前政权官员的接济以维持生计。那位同僚助手说,阿萨德一家从未提供过任何帮助。
“巴沙尔过着完全正常的生活,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这位前同事说。“他在这里时羞辱了我们,离开时又坑害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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