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话放在我那个混账父亲身上,简直是量身定做。

回想起来,我妈当年离开的那晚,那场景我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候家里乱成了一锅粥,我爸那个暴脾气上来,我妈耳朵流血,牙齿都被打掉了。警察来了也没办法,说是家务事。后来我妈趁夜跑了,我奶为了护我不出声,死死捂住我的嘴,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夜色里。那时候我就知道,那个所谓的家,彻底散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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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走后,我爸就像个发疯的野兽,拿我撒气。有一次他把我拎起来往柜子上撞,我脑袋嗡嗡作响,差点就没了知觉。要不是年纪小小又瘦弱的奶奶拼了老命把他扑倒,我那天估计就交代了。从那以后,我和奶奶就相依为命,日子过得那是相当艰难。

但这苦日子没过多久,我爸竟然领回来一个新媳妇,还带个小男孩。这后妈进门三天就原形毕露,大冬天逼着奶奶用冷水洗衣服。我看奶奶手冻得通红,好心烧了点热水想帮忙,结果那后妈一脚就把炉子踢翻了,嘴里还骂骂咧咧说浪费煤球。那时候我就发誓,我一定要飞出这个鬼地方。

老天爷果然是开眼的。这后妈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跟我爸那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打。最后闹得不可开交,我爸被打得满头是血,报了警也没用,后妈卷着铺盖带着孩子跑了。我爸觉得这风水不好,为了那点可怜的面子,背个小包也溜了,把我和两个老的老的小的扔在了那个破败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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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走,家里彻底没了顶梁柱。全靠奶奶那点微薄的养老金,还要去巷子里捡破烂维持生计。穷,就像一道伤疤,刻在了我脸上。巷子里的那帮野孩子,看我好欺负,整天给我起外号,扔石头,甚至往我身上泼脏水。我不敢还手,因为打坏了赔不起,只能忍气吞声,心里憋着一股劲,拼命读书,想着有朝一日能带奶奶离开。

可这书读好了,灾祸也来了。学校里那些小混混看我不顺眼,特别是那个流氓,在大雨天堵住我,满嘴喷粪还要动手动脚。要不是巷口那个开店的“老祁”一声吼,吓跑了那混混,我那天真不知道会遭遇什么。那天晚上,大雨倾盆,我在雨里狂奔,心里除了恐惧,只有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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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是最惨的。就在那个暴雨夜,奶奶为了保护我,拿着棍子出去跟那帮人理论,结果被人推倒,再也没醒过来。等邻居发现的时候,地上全是血。我当时感觉天都塌了,像个没头的苍蝇一样去找远房的姑姑,结果姑姑早就搬走了。

回到那条死巷子,我才发现,原来我爸在外面也没混好。听说他骗了人家的钱,被人报复打死了。十三岁那年,我成了真正的孤儿,在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依靠。

那三天,我蜷缩在锁住的门口,饿得前胸贴后背。就在我以为自己要饿死的时候,那个叫祁鲸落的男人出现了。他每天晚上喂流浪猫,我就去抢猫饭吃。那天晚上,他拦住了我,没嫌弃我脏,把我带进了那个温暖的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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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我端来了热腾腾的饺子,那是猪肉白菜馅的,比过年还香。他甚至让那个叫沈易的年轻人,大半夜拿着斧头帮我把被锁的家门砸开。虽然最后打开门一看,屋里被洗劫一空,连奶奶的藤椅都没了,那一刻我哭得肝肠寸断。

祁鲸落看着那个空荡荡的家,只说了一句话:“去我那里住。”

他没把我当乞丐,也没把我当麻烦。他给了我一双粉色的新袜子,虽然尺码大了点,但穿在脚上,暖流顺着脚底板直冲心窝。那天晚上,我睡在软软的床上,听着他和沈易在隔壁聊天,知道了他的名字——祁鲸落,鲸落万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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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就是命。父亲作恶多端最终惨死街头,受尽折磨;而善良的奶奶虽然走了,却让我在最绝望的时候,遇到了像鲸鱼一样深沉温暖的人。那些吃过的苦、受过的罪,在这一刻,仿佛都成了迎接新生活的铺垫。

这世道,也许并不总是温柔的,但它终究是公平的。暴风雨总会过去,而那些在风雨中折断伞骨的人,终会等到那个为你撑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