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相声,绕不开牛群这个名字。
可能年轻的朋友不太认识,他就是那个和冯巩搭档、让全国人守着电视笑到拍腿的相声演员。
可谁又能想到会有今天?
如今,75岁的牛群挤在北京的地铁里,跟普通老头没什么两样。
办杂志赔了,当官捐了,婚姻散了,到头来陪在身边的,就是那个他曾经顾不上管的儿子牛童。
这个从美国弗吉尼亚大学毕业回来的孩子,现在成了老父亲唯一的依靠。
人生这场戏,真的有谁能演到最后还知道结局是什么吗?
从“春晚王炸”到北京普通老头
2025年的北京地铁车厢里,一个75岁的老人背着双肩包站在人群中。
没人认出他就是牛群。
对现在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来说,说起相声,脑子里第一反应是德云社、郭德纲、岳云鹏。
但在上世纪九十年代,相声的代名词是另一对组合:冯巩和牛群。
从1988年《巧立名目》开始,那句“我想死你们了”差不多成了每年春晚的开场暗号。
那个时候,电视台只有几套频道,没有现在这堆花里胡哨的综艺节目,全家人围坐在一个小小的彩电前,等着看他俩一张嘴,客厅里就笑成一片。
从1988年到九十年代末,牛群基本年年登上春晚,跟冯巩搭档撑起了一整代人的年夜记忆。
他出门有人接,有车接送,在剧场演出座无虚席。
家里有能干的妻子刘肃,是空政话剧团的演员,既能赚钱又能持家。
儿子牛童乖巧懂事,在北京上着好学校。
那时候的他,有事业、有家庭、有名望、有房产,按常理说,只要顺着这条路走下去,一辈子都不愁。
可偏偏,他不是一个愿意“按常理来”的人。
很多人如果拿到他那一手牌,都会觉得已经是“天胡起手”:春晚脸熟演员,体制内编制,家里条件优渥,行业位置稳固。
可牛群心里的那股劲儿,好像从来没被这些安稳日子浇灭过。
他不甘心只做个“逗笑的艺术家”,总觉得自己还能折腾出更大的事儿。
别人眼里的“顺利”,在他心里反倒成了一种压力。
如果就这样平平淡淡走到退休,算不算浪费了一身的名气和劲头?
于是,在别人看来,他接下来的每一个选择,都有点像“作死”。
三次“折腾”:杂志、挂职、裸捐,把一手好牌打烂了
如果要给牛群一生分节点,那三次“折腾”算是三道分水岭。
第一道,是跨界办杂志。
九十年代末,纸媒还有一定影响力,他觉得自己人脉广、名气大,做一本以明星为主角的《名人》杂志,肯定不愁卖。
想法听上去不算离谱,问题是,他只懂舞台,不懂市场。
办杂志不是随便找几个人写稿就行,广告、发行、印刷、渠道,每一环都是坑。
结果没多久,这本杂志就成了吞钱的黑洞,广告拉不来、发行量上不去,公司的开支压得他喘不过气。
亏空摆在眼前,最先站出来兜底的是妻子刘肃。
她本来也有自己的事业,要排戏、要演出,还要照顾孩子。
看到丈夫折腾出这么大窟窿,她没埋怨太多,先是拿出多年的积蓄,又四处张罗帮他填坑。
那时候的他们,如果停下来调头回到舞台,这段插曲大概还能被当作一次教训,日子慢慢还能回到正轨。
第二道分水岭,是去安徽蒙城挂职。
2000年,已经快五十的牛群突然对外宣布,要离开北京,去皖北一个小县城当副县长。
很多人以为是作秀,哪想到他一干就是四年。
客观讲,他在蒙城确实做了不少实事:拉项目、修路,还利用自己的名人身份四处筹款,办了一所特殊教育学校。
为了那所学校,他跑企业、上节目,几乎把所有能利用的资源都用在了当地孩子身上。
但人精力是有限的,他把心思和时间大量投到蒙城,留给自家小家的,只剩长期的缺席。
儿子青春期,出问题、迷茫的时候,父亲不在身边。
岳母病重,家里最需要一个“顶梁柱”的时候,他只匆匆回北京呆了几天,又急匆匆赶回蒙城。
老人弥留之际没见到女婿最后一面,这事儿在刘肃心里,成了一道过不去的坎。
她当然明白丈夫是在干好事,可婚姻和亲情终究需要陪伴来维系。
第三道、也是最致命的一道,是2004年的“裸捐”。
蒙城那边开始有人造谣,说牛群利用募捐名头中饱私囊。
对一个把“清白”看得很重的演员来说,这是不折不扣的人身攻击。
牛群的反应极端而直接,他去公证处立下文书,把名下所有财产,房子、存款、版税收入,甚至连死后遗体使用权,统统捐出,公之于众,用一种近乎“断腕”的方式证明自己没有贪一分钱。
外面的舆论一夜之间倒向他这边,骂声烟消云散,留下的是一片赞叹:“真爷们”“讲人格”“活雷锋”。
可在家里,等来的却是另一种沉默。
这个决定,他事前几乎没同妻儿商量。
对社会来说,这是壮举;对家人来说,却是实打实的“被宣布破产”。
一家人原本还能靠北京的房子、积蓄维持中产水平生活,儿子有学上、妻子有底气,现在全没了。
刘肃为了维持母子生活,只能变卖首饰、包包,甚至陪着儿子算计每一笔开支。
她支持丈夫搞公益,但面对这种不顾妻儿死活、把家底全押出去的做法,心彻底凉了。
2007年,这段25年的婚姻终于走到尽头。
没有争吵、没有闹上法庭分财产,因为根本没什么可分的了。
那一年,牛群58岁,官职卸了,杂志黄了,婚姻也散了。
回头想再拾起相声这碗饭,外面的圈子早变了天。
新一代的相声势力崛起,观众的口味也换了。
冯巩拉他回春晚、在节目里给他留位置,更多是出于情分;可舞台是残酷的,老段子再怎么翻新,反应已经远不如从前。
为了曝光、为了收入,他甚至参加了一档跳水节目。
那次站在十米台上,已经年过六十的他明显有些发抖。
最终他还是闭着眼跳了下去,却被巨大的冲击力和水压拍晕在水里,被救生员拖上来时人已经昏迷。
那一幕,很多观众后来回看,心里五味杂陈:这是当年春晚红透半边天的人,为了重新被看见,拼到拿命在搏。
儿子托底:散尽名利后,亲情成了最后的答案
在牛群把上半辈子的力气都挥出去之后,接住他的人,是那个被他亏欠最多的孩子。
牛童从小是在父亲“时在时不在”的状态下长大的,小时候在电视里看见父亲风光无限,现实生活中却经常感受不到父亲在家的存在感。
到了2004年“裸捐”之后,他更是亲眼看着家里从“还算宽裕”,一下子跌成手头拮据,母亲为柴米油盐犯愁的状态。
按正常路径,牛童读书不错,后来考进美国弗吉尼亚大学这样的名校,完全可以走一条典型的“精英路线”。
留在美国工作,或者回国进个不错的外企、大厂,离父母的“乱七八糟”远远的,自顾自过自己的稳定生活。
事实上,他也尝试过照着主流剧本走。
毕业回国后创业,拍短片、做项目,结果被市场狠狠教训了一遍。
经历过这一圈,他反而更能理解父亲当年那种“不服输又不懂行”的盲目折腾。
现在的牛群,偶尔还会接一些老友的饭局、零散的商演,拿点出场费当零花钱。
更多时候,他就是住在普通小区的北京老头。
早上出门买菜,在小公园遛弯,晚上跟着儿子一起看电视。
回头看他的轨迹,有人惋惜他把一手好牌打烂,有人敬佩他肯为信念砸锅卖铁,也有人替他的前妻鸣不平,为他的儿子心疼。
但不管外界怎么议论,事实是在所有耀眼的头衔、身份、财产一个个离他远去以后,最后留下来的,是那个当年被他忽略最多、受伤最多的孩子。
如果没有牛童的托底,牛群晚年会是什么样,很难想象。
可能是四处借住、靠救济过日子,也可能是被人当谈资时只能苦笑着附和。
现在的结局,说不上多风光,但至少平稳、有尊严。
这或许就是命运留给他的最后一丝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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