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就在这时,孙大勇注意到林子边缘有几双绿莹莹的眼睛正盯着他们。“数量在增加,建议立刻撤退。”最终头狼不甘心地嚎叫了几声,但是渐渐的狼群开始缓慢撤退。会议室里,赵铁柱将电报内容传达给所有人:午夜时分,狼群发动了第二轮攻击。枪声立刻响起,几只狼倒在雪地里,但更多的从四面八方涌来。
“天啊,我们似乎被上千只狼围攻了!现在无线电还是联络不上团部!”
一个接一个坏消息让孙大勇心跌入谷底,面对这些无缘无故要包围他们的狼群,他们仅剩的一些炮弹弹药不知还能不能坚持下去!
渐渐的,狼群包围的越来越严重,子弹剩余量也越来越低。
一只狼被打死立刻有另一只包围上来,难道他们这42名战士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吗?
就在他们做好殊死斗争的时候,一个巨大的声响让所有人都脸色大变,直接僵在了原地.......
1951年10月28日,小兴安岭提前迎来了第一场大雪。
孙大勇蜷缩在车厢角落,把冻得通红的双手夹在腋下取暖。
“还有二十里!”驾驶室传来司机的喊声。
车厢里的战士们闻言骚动起来。
卡车突然一个急刹,孙大勇的额头重重撞在前排座椅背上。
“怎么回事?”一旁的李德全警觉地直起身子。
车厢外传来司机的咒骂声,战士们掀开篷布一看,原来前方的山路被积雪堵住了,车轮打滑陷在了雪堆里。
“全体下车!推车!”连长赵铁柱大吼。
四十多名战士跳下车厢,瞬间被刺骨的寒风刮得东倒西歪。
“一、二、推!”
战士们喊着号子,肩膀抵着车厢板用力。
卡车纹丝不动,赵铁柱下令道:“拿牵引绳!前车拉后车!”
折腾了近一个小时,三辆卡车才陆续脱困。
等重新上车时,战士们的棉衣外层都结了冰壳。
“这鬼地方……”孙大勇牙齿打着颤,“比朝鲜还冷。”
李德全闻言嗤笑一声:“这才拿到哪?真正的寒冬还没开始呢。”
卡车继续在风雪中艰难前行,透过篷布缝隙,孙大勇看到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风雪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远处黑黢黢的,让人莫名心悸。
傍晚时分,车队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位于小兴安岭深处的一处边防哨所。
说是哨所,其实只是几间用原木搭建的简陋营房,围着一座木制瞭望塔。
“全体集合!”
赵铁柱的吼声让疲惫的战士们迅速列队。
“同志们,从今天开始,我们连负责小兴安岭东北段五十公里的边境巡逻任务。最近有情报显示,敌特可能利用冬季边境管控薄弱期进行渗透。”
孙大勇内心腹诽,他今年刚满二十,是连里最年轻的战士,三个月前才从朝鲜战场轮换回国。
本以为能休整一段时间,没想到直接被调往这个冰天雪地的鬼地方。
“各排排长过来领任务!其他人整理内务!解散!”
营房比想象中还要简陋,木墙缝隙里塞着破布条,但寒风依然从四面八方灌进来。
二十张双层铁架床挤在不足六十平的空间里,中间一个铁皮炉子正冒着微弱的火光。
安顿好行李后,炊事班长老张端着一大锅热气腾腾的高粱粥走了进来。
战士们立刻围了上去,“慢点慢点!每人一碗,多了没有!”
孙大勇分到一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里面飘着几片冻白菜。
“将就着吃吧,”李德全蹲在他旁边,三两口就把自己的粥灌了下去。
“听说补给车一周才来一次,这鬼天气,说不定还得延期。”
正说着话,营房木门突然被撞开,赵铁柱站在门口,脸色凝重:
“三班全体集合!东南方向发现可疑信号!”
“刚接到团部紧急通知,一股敌特可能已经渗透入境,携带重要情报。各哨所要加大巡逻密度,务必拦截!”
接下来的三天,战士们几乎没合过眼。
白天分成四组,沿着不同路线巡逻;晚上轮流值守,警惕任何风吹草动。
补给车因大雪封山迟迟未到,粮食很快见底,每人每天只能分到两个冻得硬邦邦的窝头。
第四天中午,暴风雪终于停了。
孙大勇所在的小组被派往东南方向继续搜索敌特踪迹。
与前几日不同,今天的山林出奇地安静,连一声鸟叫都听不到。
“不对劲……”李德全边走边嘀咕。
孙大勇刚想问他什么意思,走在前面的赵铁柱突然举手示意停下。
前方的雪地上,赫然躺着半只被啃得干干净净的野兔尸体,血迹还未完全冻结。
“新鲜的,”赵铁柱蹲下来检查,“应该是刚被猎杀不久。”
李德全环顾四周,脸色越来越凝重:“连长,我们可能闯进狼的猎场了。”
话音刚落,远处的林子里传来一声悠长的狼嚎,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保持队形,”赵铁柱镇定地下令,“继续完成任务。”
队伍又前进了约莫一公里,发现了一处可疑的营地痕迹——熄灭的篝火、几个空罐头,还有地上用树枝画的简易地图,赵铁柱立刻命令无线电兵向哨所汇报。
他数了数,至少有五六只。
“连长!有狼!”他压低声音报告。
赵铁柱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别管它们,继续搜索。狼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
但那些狼似乎并不打算离开,它们保持着安全距离,悄无声息地跟着巡逻队移动。
更令人不安的是,数量似乎在不断增加。
“不对劲,”李德全凑到赵铁柱身边低语,“普通狼群不会这么多,也不会这么大胆。”
赵铁柱看了看渐晚的天色,做出决定:“收集证据,准备撤回。”
战士们迅速行动起来,将发现的物品装入证物袋。
孙大勇负责警戒,他注意到那些狼越来越近,最近的一只距离已经不足二十米。
那是一只体型巨大的黑灰色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嘴角还挂着新鲜的血迹。
“德全哥……”孙大勇的声音有些发抖。
李德全立刻举枪对准那只狼:“后退!”
黑狼没有退缩,反而龇了龇牙,露出一口森白的利齿。
其他狼也停止了移动,呈半圆形将巡逻队围住。
“全体注意,准备战斗。”赵铁柱下令。
十五支步枪同时上膛,狼群似乎感受到了威胁,暂时停止了逼近,但也没有退走的意思。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紧张。
“慢慢后退,”赵铁柱指挥道,“别转身跑。”
巡逻队开始向哨所方向撤退,狼群则保持着距离尾随。
每走几步,就会有新的狼加入跟踪的队伍。
等他们撤到一片相对开阔的雪原时,孙大勇惊恐地发现,四周的狼眼已经多得数不清了。
“老天……这得有上百只吧?”
赵铁柱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形成防御圈!伤员和无线电员在中间!”
战士们立刻背靠背围成一个圆圈,枪口对外。
狼群也停止了移动,在距离三十米左右的地方蹲坐下来,像是在等待什么。
突然,那只黑灰色的大狼仰头发出一声长嚎,声音凄厉刺耳。
紧接着,更远处的林子里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回应声。
“它们在呼叫增援!”李德全惊呼。
赵铁柱当机立断:“向哨所求援!”
无线电兵立刻开始呼叫,但只得到一阵刺耳的静电噪音。“信号被干扰了!”
黑狼再次嚎叫,这次狼群开始缓慢地向前移动,缩小包围圈。
孙大勇的手指扣在扳机上,汗水顺着太阳穴滑下,在脸颊上冻成冰痕。
“听我命令再开火,”赵铁柱沉声道,“瞄准头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的天空突然升起一颗红色信号弹,紧接着是军用卡车的引擎声和密集的枪声。
狼群明显骚动起来,几只胆小的已经开始后退。
“是援军!”有战士大喊。
黑狼不甘心地嚎叫了几声,最终带着狼群退入林中。
几分钟后,三辆满载士兵的卡车冲破雪幕出现在视野里。
带队的王志强政委跳下车,震惊地看着惊魂未定的巡逻队:
“你们没事吧?哨所接到你们无线电中断的报告,立刻派我们出来寻找。”
赵铁柱简单汇报了情况,王政委听完,望着狼群消失的方向,脸色凝重:
“这不是普通狼群……得向团部报告。”
回到哨所后,孙大勇瘫坐在床铺上,李德全递给他一杯热水,两人沉默地喝着,谁都没有说话。
窗外,夜色渐深。
远处的山林中,又传来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狼嚎声,此起彼伏。
黎明前,孙大勇裹着棉被蜷缩在床铺上,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却怎么也睡不着。
每次一闭眼,那些绿莹莹的狼眼就会在黑暗中浮现,还有那只黑灰色头狼龇着森白獠牙的模样。
窗外,北风呼啸着掠过木屋缝隙,发出鬼哭般的呜咽声。
“还没睡?”下铺传来李德全沙哑的声音。
孙大勇翻了个身:“一闭眼就看见那些狼……”
“习惯就好。我在朝鲜第二次夜袭后,整整一个月没合过眼。”
外头突然传来脚步声,接着是急促的敲门声。
“三班全体,会议室集合!”值班员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
会议室里,赵铁柱站在一张铺开的地图前,角落里,王志强政委正和几个干部低声交谈,表情严肃。
“情况有变。”赵铁柱等人都到齐后开门见山。
“昨晚团部接到多个哨所报告,狼群活动异常频繁,师里决定暂停常规巡逻,改为重点区域警戒。”
“根据气象预报,”赵铁柱指着地图上几个红圈,“未来三天将有暴风雪。我们要在天气恶化前完成两项任务:加固哨所防御,以及找回昨天巡逻时遗留的证物。”
李德全举起手:“连长,那些狼很可能还在那附近。”
“所以才需要准备充分,”赵铁柱从桌下拿出几个木箱。
“领装备,每人额外配发两个弹夹和一枚手榴弹,炊事班准备三天份的干粮。”
孙大勇领到装备时,手指不由自主地颤抖。
小时候常听父亲说,狼是山林里最聪明的猎手,比老虎还危险。
“别愣着,”李德全把一条子弹带塞给他,“把棉裤扎进靴筒,袖口也扎紧。狼最喜欢攻击暴露的手腕和脚踝。”
晨光微露时,十五人的小队已经整装待发。
与昨日不同,今天每个人都全副武装,腰间别着手榴弹,背包里装着备用弹药和简易医疗包。
“记住路线,”出发前赵铁柱再次强调,“找到证物立刻撤回,不要恋战。如果遭遇狼群,优先保护无线电员。”
孙大勇走在队伍中间,眼睛不断扫视两侧的树林。
“看那边。”李德全突然压低声音,指向一处雪坡。
几只乌鸦正围着一团暗红色的东西扑腾。
走近一看,是一具被啃得七零八落的马鹿尸体,内脏拖出老远,肋骨上的肉被剔得干干净净。
“新鲜的吗?”孙大勇问。
李德全用枪管拨弄了一下:“不超过六小时。看这牙印,是狼干的。”
赵铁柱蹲下来检查雪地上的脚印,脸色越来越难看:
“不是普通狼群……脚印太密集了,至少有三十只以上一起进食。”
队伍继续前进,但气氛明显紧张起来。
每个人都把手指搭在扳机护圈上,随时准备开火。
孙大勇注意到雪地上的狼脚印越来越多,有些甚至和他们前进的路线重合。
“它们在跟踪我们,”他小声对李德全说。
李德全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正午时分,他们终于回到了昨天发现敌特痕迹的地点。
雪地上的脚印和拖痕已经被新雪覆盖了一半,但那个用树枝画的地图还依稀可辨。
“拍照,取样。”赵铁柱命令道,“动作快些。”
孙大勇负责警戒,站在一处稍高的雪堆上环视四周。
突然,远处闪过一个灰影。
孙大勇立刻举起枪,但瞄准镜里什么也没有。
他刚要放下枪,又看到另一个方向有动静——这次是两只狼悄无声息地穿过林间空地。
“连长,它们来了。”
赵铁柱立刻示意无线电员向哨所报告情况。
就在这时,孙大勇看到更多的灰影在树林间穿梭——左边三只,右边五只,正前方还有几只若隐若现。
赵铁柱点点头:“收集完毕了吗?”
“还差最后一份土壤样本。”负责取证的技术员回答。
“放弃样本,准备撤——”
连长的话被一声凄厉的狼嚎打断。
那声音近在咫尺,孙大勇猛地转身,看到那只黑灰色头狼就站在五十米开外的一块岩石上,黄色的眼睛直视着他们。
“不要开枪!”赵铁柱厉声制止了几个举枪的战士,“慢慢后退,保持队形。”
队伍开始向哨所方向移动,狼群则保持着距离尾随。
孙大勇走在队伍右侧,能清晰地看到十几双绿眼睛在树林阴影中闪烁。
更可怕的是,那些眼睛的数量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
撤退变成了煎熬。每走一百米,狼群就逼近一些。
当队伍穿过一片开阔地时,孙大勇终于看清了他们的处境——至少有上百只狼呈扇形包围着他们,而且数量还在增加。
“无线电!”赵铁柱喊道。
“还是不通!”无线电员绝望地拍打着设备,“有干扰!”
黑灰色头狼再次发出长嚎,这次狼群停止了移动,在距离三十米左右的地方蹲坐下来。
“它们在等什么?”孙大勇紧张的问。
李德全也很紧张:“等我们露出破绽……或者等天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渐渐西沉。
气温开始急剧下降,孙大勇的脚趾已经失去知觉,手指也冻得发僵,但他不敢活动取暖——那些狼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每一个细微动作。
“不能这样耗下去,”赵铁柱低声对几个班长说,“我数到三,所有人向东南方向突围。那里树木密集,能限制狼群的活动空间。”
孙大勇咽了口唾沫,东南方向正是狼群看起来最薄弱的地方——这太明显了,简直像个陷阱。
“一、二、三!跑!”
十五个人突然发力冲刺,狼群显然没料到这一手,出现了短暂的混乱。
但就在队伍即将冲进树林时,那只黑灰色头狼发出一声短促的嚎叫,埋伏在树丛中的十几只狼同时跃出,挡住了去路。
“开火!”
冲在最前面的几只狼哀嚎着倒地,但更多的狼从四面八方涌来。
孙大勇瞄准一只扑向技术员的灰狼开火,子弹精准地贯穿了它的头颅。
“节省弹药!点射!”赵铁柱边开枪边指挥。
狼群的进攻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
它们似乎不怕死,前面的倒下,后面的立刻补上。
孙大勇打光了第一个弹夹,换弹时一只狼突然从侧面扑来。
他勉强闪开,狼牙还是撕破了棉衣袖子,在手臂上留下一道火辣辣的伤口。
“手榴弹!”
三枚手榴弹同时飞向狼群最密集处。
爆炸的冲击波掀翻了七八只狼,暂时清出了一条路。
“冲过去!”
队伍拼命冲向树林,但狼群很快又围了上来。
孙大勇看到两名战士被扑倒,其他人立刻冲过去救援。
混乱中,队伍被分割成了两半。
“上树!快上树!”李德全大喊。
孙大勇就近爬上一棵粗壮的松树,他刚爬到三米高,一只狼就扑了上来,锋利的爪子擦着他的靴底划过。
树下很快聚集了五六只狼,它们不停地跳跃、嚎叫。
孙大勇稳住身子,朝最近的一只开了枪。
狼哀嚎着倒下,但立刻有新的填补空缺。
环顾四周,大部分战士都找到了树木避难,但赵铁柱和无线电员被困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七八只狼正试图攀爬。
更糟的是,李德全和另外两名战士不知去向。
“德全哥!”孙大勇大喊,声音淹没在狼嚎中。
天色越来越暗,狼群在树下徘徊,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孙大勇数了数弹药,只剩下九发子弹和一枚手榴弹。
照这个速度,撑不到天亮就会弹尽粮绝。
“连长!无线电还是不通!”岩石上的战士喊道。
赵铁柱看了看渐黑的天色,做出决定:“坚持到天亮!”
然而,树下的狼群突然骚动起来,几只年轻的狼甚至夹起了尾巴。
“什么情况?”孙大勇紧张地问邻近树上的战友。
狼群出现了明显的分裂,头狼似乎在犹豫不决,伤亡太严重了,它不敢赌。
一部分继续围着树上的战士,另一部分则有些怕死想退缩。
黑灰色头狼似乎还在权衡利弊。
“慢慢下来,”赵铁柱轻声命令,“保持警惕。”
战士们小心翼翼地回到地面。
“德全哥呢?”孙大勇突然想起失踪的战友。
“在这呢……”一个虚弱的声音从树林边缘传来。
李德全和另外两名战士互相搀扶着走出来,身上满是血迹和抓痕。
原来在混乱中,他们被狼群逼到了一处岩缝里,靠着手榴弹和刺刀才勉强守住。
“无线电还是坏的,”技术员检查着设备,“必须立刻返回哨所。”
队伍重新集结,伤员被护在中间。
回程的路上,所有人都紧绷着神经,生怕狼群再次出现。
但除了几只远远跟着的影子外,再没有遭遇大规模袭击。
当哨所的灯光终于出现在视野中时,孙大勇差点哭出来。
岗哨上的战士看到他们,立刻吹响了警戒哨。
几分钟后,军医和担架都准备好了。
会议室里,赵铁柱向王志强汇报了情况。
孙大勇坐在角落里,军医正在给他手臂上的伤口消毒。
疼痛让他想起那只差点撕掉他胳膊的狼,那是纯粹的杀意。
“明天团部会派直升机来,”王志强宣布,“所有伤员后送,其他人加强哨所防御。师里已经决定将这片区域划为禁区,等开春后再处理狼群问题。”
第二天,直升机来了,孙大勇抬头望向天空,三架直升机缓缓接近。
“伤员优先!”赵铁柱高声大吼。
孙大勇放下木箱,跑到卫生所帮忙抬担架。
李德全躺在最外面的那张床上,脸色苍白。
他背上和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但渗出的血迹仍在不断扩大。
“德全哥,你能走吗?”孙大勇俯身问道。
李德全咧嘴一笑,“老子在朝鲜肠子流出来都自己塞回去接着打,这点伤算个屁。”
尽管这么说,当李德全试图坐起来时,还是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孙大勇赶紧架住他,小心地避开伤口。
“轻点,小子……”李德全咬着牙说,“那帮畜生爪子够利的。”
外面的雪地上,直升机已经降落,孙大勇搀着李德全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最近的那架飞机,其他伤员也被陆续抬了出来。
“等等!”李德全突然停下脚步,看向远处的树林,“你看见了吗?”
孙大勇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白茫茫的雪地和黑黢黢的树林,什么异常也没有。
“看见什么?”
“刚才……有个影子闪过去了。”李德全的声音变得紧绷,“灰色的,很大。”
孙大勇的后颈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他知道老兵的眼睛比谁都尖——在朝鲜时,李德全能在八百米外发现伪装的狙击手。
“我去报告连长。”孙大勇刚要转身,赵铁柱已经走了过来。
“怎么了?”连长注意到两人的异常。
李德全简短地说了自己的发现。
赵铁柱的表情立刻变得凝重,他招手叫来两名背着冲锋枪的战士:“护送伤员上飞机,保持警戒。”
当最后一副担架被抬上直升机时,孙大勇发现飞行员正紧张地不断看向四周,这不对劲。
这些飞行员都是经历过朝鲜战场的老手,什么场面没见过?
“连长!”无线电员突然从哨所里冲出来,手里挥舞着一张纸,“紧急电报!”
赵铁柱接过电报,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转向正准备登机的王志强政委:“王政委,恐怕您得留下了。团部命令所有军官坚守岗位,狼群袭击了南麓哨所。”
王志强的表情凝固了:“伤亡情况?”
“两人牺牲,五人重伤。电报上说……狼群数量估计超过三百只。”
孙大勇倒吸一口冷气。三百只狼?
直升机驾驶员显然也收到了消息,很快,三架飞机陆续升空。
“……根据南麓哨所的报告,狼群表现出异常的组织性和攻击性。师部命令所有哨所进入一级战备,等待增援。”
“增援什么时候到?”一个年轻战士问。
“至少三天后。”王志强回答,“暴风雪要来了,地面部队无法行进。”
会议结束后,战士们立刻行动起来。
孙大勇被分到加固防御工事的小组,他们用能找到的一切材料,原木、沙袋、甚至炊事班的铁锅,在哨所周围筑起一道简易屏障。
“把汽油桶搬过来,”李德全最终没走,他留下来指挥,“浇在围栏外面,关键时刻点火能挡一阵。”
“德全哥,你说它们真会来攻击哨所吗?”休息间隙,孙大勇小声问道。
“普通狼不会……但那群畜生不一样。它们在观察我们,学习我们的弱点。”
“可是,他们到底为什么突然来攻击我们?”孙大勇有些不解的问。
李德全想了想,“可能是冬天他们储备粮不够,所以想攻破我们这里。我也不知道这些狼怎么想的……但是,坚决不能失手!”
夜幕降临前,哨所已经变成了一座小型堡垒。
围墙加高了一米,关键位置架起了机枪,每个射击孔都堆满了弹药。
赵铁柱甚至让人在屋顶布置了两个狙击点。
晚饭是最后的新鲜食物,一锅炖菜和几个硬得像石头的馒头。
孙大勇刚咬了一口,外面突然传来一声狼嚎。
餐厅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
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嚎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战斗位置!”赵铁柱扔下馒头就往外跑。
孙大勇抓起枪跟上,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围墙上,几个战士已经就位,枪口对着外面。
“看见什么了?”赵铁柱问岗哨。
“还没露面,”哨兵回答,“但声音很近,非常近……”
孙大勇爬上东侧的观察台,看向树林。
起初什么也没看见,但随着又一声狼嚎,他注意到树丛间有无数绿莹莹的光点。
那是狼眼反射的微光,密密麻麻,数都数不清。
“老天……它们把哨所包围了。”
赵铁柱接过望远镜,仔细观察了一会儿:
“感觉上千只……”他转向无线电员,“再试试联系团部。”
无线电员摇摇头:“还是只有杂音,连长。好像有什么在干扰信号。”
王志强政委爬上观察台,脸色异常凝重:
“这不是偶然……它们选择在暴风雪前袭击,知道我们无法求援。”
就在这时,狼嚎声突然停止了。
山林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这种安静比嚎叫更令人不安,孙大勇的手指不自觉地扣上了扳机。
“它们要进攻了,”李德全不知什么时候也上了围墙,声音紧绷,“我能感觉到。”
话音刚落,树林边缘就冲出了十几只狼,直奔哨所而来。
它们不像普通野兽那样杂乱无章地奔跑,而是分成三组,从不同角度逼近。
“开火!”
冲在最前面的几只狼应声倒地,但其余的立刻改变路线,呈之字形奔跑,巧妙地规避子弹。
孙大勇瞄准一只灰狼开火,它却在枪响的瞬间突然转向,子弹只擦中了它的后腿。
“它们会躲避射击!”
更可怕的是,就在战士们集中火力对付第一波攻击时,第二波狼群已经从另一个方向悄悄接近了围墙。
直到一只狼几乎跃上墙头,哨兵才发现并发出警报。
“手榴弹!”
爆炸声震耳欲聋,冲击波掀翻了几只狼,但很快又有新的补上缺口。
孙大勇看到一只体型硕大的狼一口咬住了一名战士的手臂,硬生生将他拖下了围墙。
幸好其他人及时开火,将那只狼击毙。
“节省弹药!”赵铁柱大喊,“瞄准了打!”
战斗持续了约莫二十分钟,狼群才暂时退却。
哨所周围留下了二十多具狼尸,但战士们也付出了代价——三人重伤,几乎人人带伤。
“它们是在试探,摸清我们的火力点。”
孙大勇给打空的弹夹压子弹,围墙外,狼群的影子在黑暗中穿梭,绿眼睛时隐时现。
更远的地方,那只黑灰色头狼站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审视战场。
这次他们改变了策略——不再直接冲锋,而是从多个方向同时逼近,迫使守军分散火力。
“东侧需要支援!”
孙大勇和另外两名战士冲向告急的位置,正好看见几只狼试图翻越一处低矮的围墙。
他连开三枪,击毙了两只,第三只却灵巧地躲过子弹,一跃上了墙头。
千钧一发之际,李德全从侧面一枪托砸在狼头上。
狼软绵绵地栽下围墙,但李德全也因为用力过猛而扯开了背上的伤口,疼得跪倒在地。
“德全哥!”孙大勇赶紧扶住他。
“别管我!”李德全推开他,“守住位置!”
第二轮攻击比第一次更猛烈,持续了近一小时。
狼群似乎不知疲倦,一波接一波地冲锋。
哨所的弹药消耗惊人,好几个射击点已经告急。
“连长,我们撑不了多久了!”一名班长报告,“子弹只剩三分之一了!”
赵铁柱愤怒开口,“集中剩余弹药,放弃外围防线,退守主楼。”
放弃围墙意味着失去第一道屏障,但在弹药有限的情况下,收缩防线是唯一的选择。
撤退进行得惊心动魄。
狼群似乎察觉到人类的意图,攻击变得更加疯狂。
孙大勇负责断后,和另外三名战士用冲锋枪扫射,掩护其他人撤入主楼。
“快走!”他朝最后几个战士喊道。
就在他准备转身撤退时,一声痛苦的尖叫从右侧传来。
一名年轻战士被三只狼扑倒在地,正在拼命挣扎。
孙大勇不假思索地冲过去,用枪托狠狠砸向其中一只狼的脑袋。
狼哀嚎着滚到一边,但另外两只立刻转向他。
孙大勇开火击毙了一只,却被另一只撞倒在地。
狼牙直奔他的咽喉而来,他勉强用左臂挡住,剧痛瞬间传遍全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砰”的一声,狼脑袋被战友击中,应声倒地。
“快进去!”不知道谁冲着孙大勇喊道。
孙大勇拉起受伤的战士,跌跌撞撞地冲向主楼。
外面的战斗声持续了几分钟,然后突然停止,也许是他们取得了短暂的胜利。
王志强告诉大家,“狼群暂时退却了,但它们很快就会回来。而且,恐怕他们比我们更了解这里。”
李德全不甘心的问:“您是说,这群狼是有预谋地攻击我们?”
王志强掏出一张地图:“我们恐怕需要突围。暴风雪马上就要来了,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我知道一条小路可以通往北面的边防站。”
这是个冒险的计划,但确实比坐以待毙强。
“伤员怎么办?”孙大勇问,看向躺在角落里的几个战友。
“用雪橇。”
计划很快敲定:能走的战士组成防御队形,护送伤员和无线电设备突围。
赵铁柱和王志强分别负责前锋和后卫。
“整理剩余弹药,”赵铁柱命令,“每人只留一个弹夹,其余集中分配。”
准备工作很快完成。
伤员被小心地固定在雪橇上,其他人检查着最后的装备。
孙大勇站到窗前,看到外面的雪已经下大了,狂风呼啸着卷起雪浪,能见度不足十米。
“正是时候,暴风雪能掩盖我们的气味和声音。”
随着一声令下,哨所的大门再次打开。
风雪立刻扑面而来,孙大勇走在队伍中间,扶着一名腿部受伤的战友。
风雪中的能见度低得可怕,他只能盯着前面人的背影,生怕走散。
左臂的伤口已经冻僵了,反而感觉不到疼痛。
队伍刚离开哨所不到百米,一声熟悉的狼嚎就从风雪中传来。
孙大勇的心沉了下去——头狼发现了他们的计划。
“保持队形!别停下!”
狼嚎声此起彼伏,越来越近。
突然,右侧的雪幕中冲出一群黑影,直扑队伍中部。
“点火药!”赵铁柱大喊。
几个战士点燃了火药袋扔向狼群。
随着几声闷响,狼群果然出现了混乱,咳嗽着、打喷嚏者后退。
“快走!药效持续不了多久!”
队伍加速前进,但狼群很快又追了上来。
这次它们学乖了,不再集中冲锋,而是分散开来,从各个角度发动突袭。
孙大勇看到一只狼扑向雪橇上的伤员,赶紧开枪。
但这一耽搁,更多的狼已经围了上来。
队伍被迫停下,围成一个防御圈。
“我们被包围了!”有人大喊。
孙大勇背靠着一块岩石,绝望地看着越来越多的绿眼睛浮现。
弹药即将耗尽,体力也快到极限……难道真要葬身在这冰天雪地里?
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声音出现,所有人看着眼前的一幕顿时脸色大变,双腿直接僵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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