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医生,我爸他……”

“情况很不乐观。陈先生,有遗嘱吗?”医生的话像手术刀一样冷静,“他刚清醒时,一直在念叨‘公正’这两个字。”

陈阳一愣,ICU(重症监护室)走廊的冷气瞬间钻进了他的西装外套,凉得刺骨。他,陈阳,明诚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专打民事纠纷,见过无数家庭为财产反目,却没想过这把火会烧到自己身上。

他掏出父亲陈卫东那部屏幕都有些发黄的旧手机,颤抖着手指,想通知姑姑陈岚。

“爸病危,速来医院。——陈阳”

刚按下发送,屏幕一亮,一条短信跃然而出,来自“姑姑”:

“新公证办妥了?你哥那份转过来了吗?”

短信的发送时间,一分钟前。她根本没收到他的通知。

陈阳的血液,在这一刻瞬间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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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陈阳今年三十八岁,在本地的律师圈小有名气。

他的“战场”不在刑侦大案,而在各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民事纠纷里。离婚析产、继承纠纷、房屋腾退……他见识过最体面的人为了三万块钱的存款归属,在法庭上对亲兄弟破口大骂;也处理过八旬老太被亲生儿子赶出家门,只为了一套学区房。

他的律所开在老城区的写字楼里,装修是沉稳的深色木调。墙上挂着“明法致公”的匾额。

“陈律,”他的助理小王敲门进来,“下午那个房产继承的案子,对方律师想调解。”

陈阳靠在椅背上,捏着眉心,ICU的消毒水味仿佛还萦绕在鼻尖。他摆摆手:“调解可以,但我们当事人的诉求是‘公平’,不是‘施舍’。你告诉对方,别拿亲情当筹码,亲情在诉状面前一文不值。”

小王点点头,又有些犹豫:“陈律,您……脸色不太好。”

“家里有点事。”陈阳挥挥手,关上了门。

世界安静下来,他才能仔细端详姑姑那条短信。

“新公证”……“你哥那份”。

这十二个字,每一个字都像钉子,钉在他的太阳穴上。

陈阳的父亲陈卫东,是个老派的退休工程师。母亲走得早,留下陈阳和他哥哥陈辉。哥哥陈辉,是这个家庭里一个不能触碰的名字。他年长陈阳五岁,但在智力上,却永远停留在了八岁。

早些年,父亲陈卫东身体还硬朗,一个人照顾两个儿子。陈阳上大学、工作、成家,父亲的骄傲溢于言表。而哥哥陈辉,则成了父亲晚年最大的“责任”。

陈阳对姑姑陈岚,感情很复杂。

在陈阳的记忆里,姑姑总是精明、能干、嘴甜。母亲去世后,姑姑几乎包揽了家里所有“女人”该干的活。她会给陈阳织毛衣,也会在陈卫东面前抱怨带陈辉有多辛苦。

陈阳对姑姑真正的疏远,源于二十年前的一件事。

那是陈阳的爷爷去世时。爷爷留下一笔存款和一套老宅。陈阳的妈妈是长女,按理该有一份。但最后,在姑姑陈岚和几个叔叔的“劝说”下,爷爷的遗产全部分给了儿子们。

姑姑当时的原话是:“姐,你都是嫁出去的人了,怎么好意思回来跟弟弟们争?再说了,你家陈阳以后有出息,还在乎这点东西?”

陈阳永远记得,他妈妈当时没哭没闹,只是回到家,抱着爷爷留下的一只掉了瓷的茶杯,坐了一整夜。

这件事,是陈阳选择读法律的最初动因。他憎恶这种利用“亲情”和“传统”进行的道德绑架和非法剥夺。

而现在,历史似乎在重演,只是主角换成了他自己。

父亲病重,姑姑陈岚这几年一直以“照顾陈辉”为由,掌管着父亲的退休金卡和家里的钥匙。

“你哥那份转过来了吗?”

哥哥陈辉是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他的那份,转给谁?怎么转?

陈阳拿起手机,调出了父亲的通话记录。最近一个月,通话最频繁的,除了姑姑陈岚,还有一个陌生的号码,被标记为“周老师”。

他试着拨了过去。

“您好,安居遗嘱服务中心,我姓周,请问您是……?”

陈阳的心沉到了谷底。

02.

“陈律,你父亲的案子,你属于利害关系人,按规定……”

“我知道,老赵。”陈阳打断了电话那头的朋友,他是律所的同事,“我不是作为律师,我是作为儿子。”

挂了电话,陈阳开车回了父亲住的老房子。房子在三楼,没有电梯,楼道里堆着邻居的旧纸箱和自行车。

姑姑陈岚说她一直在“照顾”父亲,但陈阳推开门,一股闷了很久的、混杂着药味和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

客厅的茶几上,摆着父亲的茶具,已经蒙上了一层薄灰。旁边是一个打开的药盒,空的。

陈阳的心一抽。他常年忙于工作,总以为父亲身体还行,总以为有姑姑在……

他开始仔细检查这个他既熟悉又陌生的家。

在父亲的卧室里,他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很乱,除了常规的血压药、速效救心丸,还压着一堆花花绿绿的传单。

“XX生物能量床垫,睡出健康一百年。” “A轮融资!原始股认购,最后三天!”

陈阳的专业嗅觉立刻警觉起来。他再翻找,在一个旧饼干盒里,找到了一沓收据。

不是保健品的收据,而是几张珠宝店的刷卡单。金额都不小,最大的一笔,五万八千元。刷卡人签字,龙飞凤舞,是“陈岚”。

旁边还有几张银行的转账凭证。

收款人:李航。 附言:航航买房首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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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航,是姑姑陈岚的独生子,陈阳的表弟。

陈阳的呼吸开始急促。他一直以为姑姑只是贪点小便宜,没想到她敢动用父亲的积蓄,去贴补自己的儿子。

更让陈阳遍体生寒的是,在饼干盒的最底下,他发现了一份文件。

一份《借款协议》。

借款人:陈辉(陈阳的哥哥)。 出借人:陈岚(姑姑)。 金额:二十万。

协议上,陈辉的签名歪歪扭扭,像是被人握着手写的。而红色的指印,却按得异常清晰、扎实。

姑姑在用父亲的钱,给自己的儿子买房;同时,她还制造了一份“虚假债务”,让智力有障碍的哥哥,背上了对她个人的债务!

这就是她短信里“你哥那份”的底气吗?

陈阳猛地想起了二十年前,他母亲抱着那只掉瓷的茶杯、沉默的背影。

贪婪,从不因为血缘而停止,只会因为对方的软弱而加剧。当年他们欺负母亲是“嫁出去的女儿”,现在,姑姑在欺负父亲“病重”,欺负哥哥“痴傻”。

他的手机响了,是妻子刘欣。

“老公,你那边怎么样了?爸的房子……”

“刘欣,”陈阳的声音沙哑,“你马上去银行,用最快的速度,查一下我爸名下所有账户的流水,还有我哥陈辉的。我怀疑……姑姑在转移财产。”

“啊?这么严重?好,我马上去!”刘欣也是个干练的女人,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另外,”陈阳看着那份借款协议,“帮我查一下,本市所有的‘安居遗嘱服务中心’,特别是那个姓周的老师。我要知道他们最近给我爸办了什么‘公证’。”

03.

陈阳赶回医院时,天色已经擦黑。

ICU门口,姑姑陈岚正坐在长椅上,背对着他,肩膀一耸一耸的,似乎在哭泣。

几个远房亲戚围着她。

“嫂子,你也别太伤心了,大哥吉人自有天相。” “是啊,陈岚,这几年全靠你照顾大哥和陈辉,你真是我们老陈家的功臣。”

陈岚用纸巾擦着眼角,声音悲切:“我辛苦点怕什么,我就怕我哥……他万一走了,辉儿可怎么办啊!辉儿那个病,以后就是个无底洞……我哥他最不放心的就是辉儿……”

陈阳站在他们身后,冷冷地听着。

“姑姑。”他开口。

陈岚的哭声戛然而止。她回过头,看到陈阳,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立刻又被悲伤掩盖。

“阳阳!你跑哪去了!你爸……医生刚又抢救了一次!你这孩子,怎么一点不上心!”她站起来,反而先发制人地指责。

“姑姑,”陈阳走到她面前,目光如炬,“我爸的银行卡,在你那吧。”

陈岚的脸色瞬间变了:“你……你什么意思?你爸的卡是给我买菜、交医药费的!”

“买五万八的珠宝,也是医药费吗?”

周围的亲戚们安静了下来,诧异地看着两人。

“你……你胡说什么!”陈岚的声音陡然拔高,“陈阳,你爸还在里面躺着,你就要查账了?你是不是巴不得你爸早点死,你好分家产?”

这顶帽子扣得又快又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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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图家产?”陈阳气极反笑,“姑姑,我爸的手机,一分钟前收到了你的短信。”

他举起手机,屏幕对着陈岚。

“‘新公证办妥了?你哥那份转过来了吗?’——爸还在抢救,您就这么关心公证?”

陈岚的脸刷一下白了。她没想到陈阳会拿着父亲的手机。

“我……我那是……我那是关心你哥!你爸立遗嘱,就是为了给你哥一个保障!你呢?你这个当律师的弟弟,你管过你哥吗?你爸的钱,不给你哥,难道都给你这个白眼狼吗?”

她开始撒泼,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

“遗嘱?”陈阳逼近一步,“什么遗嘱?是‘安居遗嘱服务中心’办的吗?是让我爸用养老钱给李航(表弟)付首付的遗嘱吗?还是让我哥背上二十万假债的遗嘱?”

陈岚彻底慌了,她没想到陈阳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查到了这么多。

“你血口喷人!那二十万,是我借给你哥看病的!”

“我哥看病,刷的是我爸的医保和退休金,什么时候需要你‘借’钱了?”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际,ICU的门“咔哒”一声开了。

护士探出头:“陈卫东先生的家属?病人意识短暂恢复,他想见……陈阳。”

陈岚的表情凝固了。

陈阳推开她,冲了进去。

病床上,陈卫东插着呼吸机,艰难地睁开眼。他看到陈阳,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

“爸……”陈阳跪在床边,握住父亲冰冷的手。

“阳……阳……”陈卫东的喉咙里发出漏风一般的声音。

“爸,我在这。”

陈岚也挤了进来,扑到床的另一边:“哥!哥你醒了!你快跟阳阳说,你那个遗嘱,你是自愿的!你是要把钱都留给辉儿,交给我保管,对不对?”

陈卫东的目光越过陈岚,死死地盯住陈阳。

他的手指在陈阳的手心里,用尽全力地动了动,像是在写字。

陈阳感受着那微弱的触感。

一横、一竖、一提……

是“水”字旁?

陈卫东的嘴唇翕动着,发出了一个极其微弱的音节:

“……防……”

“防?”陈阳一愣。

“对!对!”陈岚立刻抢话,眼泪又流了出来,“哥是让你‘防’着外人!他是让你把辉儿交给我!哥,你放心,我一定‘防’着那些坏人,照顾好辉儿!”

陈卫东的眼睛猛地睁大,呼吸机上的数据开始剧烈波动。

他看着陈阳,挣扎着,又说了一个字:

“……火……”

“防火?”陈阳不解。

“对!防火!”陈岚哭着喊,“哥是让我们防火防盗!他怕家里出事!阳阳,你爸的意思是让我管家!”

“滴——滴——滴——”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

医生和护士冲了进来:“病人情绪激动!家属全出去!快!”

陈阳被推出了病房。ICU的大门重重关上。

走廊里,陈岚扶着墙,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陈阳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脑子里反复回想着父亲最后的那两个字。

“防”……“火”……

防火?

不,不对。陈阳猛地站直了身体。

他常年处理民事案件,对当事人的微表情和临终呓语极其敏感。

父亲不是在说“防火”。

他是在说……

“方”……“伙”……

方伙?

陈阳迅速在脑中检索。“方”……他想起了什么。

他再次拿出父亲的手机,拨打了那个“安居遗嘱服务中心”的周老师的电话。

“您好,周老师,我父亲是陈卫东。我想确认一下,你们给他办遗嘱公证,是不是还有一个姓‘方’的律师在场?”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

“……是的,陈先生。我们的公证员姓周,合作的见证律师姓方,叫方伙。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陈阳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了。

04.

父亲在“防”那个姓“方”的律师。

陈阳的律师执业资格证仿佛在口袋里发烫。他太清楚一个“临终公证”的流程了。如果手续齐全,有公证员,有见证律师,哪怕父亲是在病床上办的,在法律上都可能具备效力。

如果那份遗嘱是真的,并且是把所有财产都“托管”给姑姑陈岚……那父亲最后那句“防方伙”,又是什么意思?

是“防着方伙”?还是“方伙是假的”?

常规的调查途径,是等父亲去世后,提起遗嘱无效之诉。但那太慢了。姑姑现在很可能正在凭借那份“公证”和“监护权”在转移财产。

而且,父亲的警告,与其说是法律求助,不如说是一种……恐惧。

陈阳的“共情”被触动了。他想起了母亲当年的无助。法律程序是冰冷的,它只认证据。如果姑姑拿到了合法的“证据”,即便那是违背父亲本意的,法庭也可能支持她。

“常规调查的盲点”出现了。陈阳不能只依赖法律程序,他必须找到程序之外的真相。

“方伙……”陈阳在律师协会的内部系统里检索这个名字。

查无此人。

至少在A市的执业律师中,没有叫“方伙”的。

陈阳的心一紧。一个假的见证律师?

不,姑姑没那么蠢。她找的“遗嘱服务中心”,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他换了个思路,检索“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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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一个名字跳了出来:方或。

“方或,男,45岁,明诚律师事务所……合伙人。”

陈阳的瞳孔猛地收缩。

方或,是他的同事。

不,准确地说,是他在律所的直接竞争对手。两人同为高级合伙人,风格却截然不同。陈阳注重调解和人情,而方或,是出了名的“诉棍”,为了赢官司不择手段,尤其擅长利用程序漏洞。

姑姑陈岚,一个退休在家的中年妇女,怎么会认识方或?还请他去做“见证律师”?

陈阳立刻给妻子刘欣打电话。

“老婆,你马上去一趟我哥陈辉住的那个‘康养中心’。”

“老公,我刚从银行出来。你爸的账户……上周五,被转走了五十万。就是姑姑的儿子,李航的账户!”

“五十万……”陈阳握紧了拳头,“先别管钱了。你立刻去康养中心,我要知道,我哥是什么时候被姑姑接走的,接走的时候,谁在场?”

“好,我马上掉头!”

陈阳深吸一口气。他意识到,这不是姑姑一个人的“临时起意”,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有“专业人士”指导的财产侵占。

方或的介入,让这件事从“家庭纠纷”升级到了“法律陷阱”。

父亲临终前警告他“防方或”,显然,父亲也意识到了这个“见证律师”有问题。

陈阳走出医院,寒风吹在他脸上。

他不能等了。他必须找到那个关键的“转折点”。

他想到了邻居的话:“你姑姑天天说她要发财了,要把这破房子卖了。”

卖房子?父亲名下只有一套老房子。

“还说你哥可有用了,是个‘金疙瘩’。”

一个智力障碍的人,怎么会是“金疙瘩”?

除非……他名下有东西。

陈阳驱车赶往不动产登记中心。

半小时后,他拿到了查询结果,如遭雷击。

父亲陈卫东名下的那套老房子,产权状态……正常。

但在两天前,本市另一处高档小区“翰林一品”的一套150平米的房子,被登记到了……

“陈辉”的名下。

全款!

而过户的资金来源,正是父亲那笔被转走的五十万(作为首付),以及一笔以“陈辉”名义申请的、高达三百万的抵押贷款!

姑姑用父亲的钱,以陈辉的名义买了套新房,然后立刻用新房抵押贷款!

陈阳终于明白“你哥那份转过来了吗”是什么意思了!

姑姑不是在要钱,她是在确认那笔“抵押贷款”到账了没有!

她这是在掏空父亲的积蓄,再用哥哥的信用,套取巨额现金!

而方或……方或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是方或帮她设计的这个“合法”的套现流程吗?

陈阳的手在发抖。这不是简单的转移财产,这是诈骗,是利用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进行的恶意贷款。

他必须立刻找到哥哥陈辉。只有陈辉,才是推翻这一切的关键!

05.

陈阳没有回医院。

他直奔姑姑陈岚的家。那里锁着门。

他又去了父亲的老房子,那里也空无一人。

姑姑把陈辉藏到哪里去了?

医院、银行、房管局、律所……陈阳在脑中飞速构建这张网。

方或……方或这个“见证律师”。

陈阳突然想到了一个被他忽视的细节。

“安居遗嘱服务中心”。

他立刻驱车前往那个地址。那是一个很小的门面,夹在一排五金店和快餐店中间。

“周老师”不在。只有一个小姑娘在看店。

“我找周老师。”

“您预约了吗?周老师今天……在外办公。”

“我是陈卫东的儿子。”陈阳直接亮明身份,“我父亲病危,你们给他办的遗嘱公证,现在出了大问题。”

小姑娘慌了:“这……我们都是合法流程啊。有公证员,有律师见证……”

“律师?方或是吗?”

“对……对。”

“他人呢?”

“他……他今天和周老师,还有陈岚女士……好像是去……去法院了。”

“去法院?”陈阳心里咯噔一下,“去法院干什么?”

“好像是……是去办……‘监护权认定’。就是陈辉先生的。”小姑娘被他吓到了,和盘托出,“陈岚女士说,她哥哥快不行了,她弟弟(陈阳)又不管事,她要申请成为陈辉的永久法定监护人。”

陈阳如坠冰窟。

他全明白了。

第一步,哄骗父亲立“新公证”,把财产“托管”给她。 第二步,利用父亲的钱和哥哥的身份,买房、抵押、套现。 第三步,在陈阳反应过来之前,抢先去法院,拿到哥哥陈辉的“法定监护权”。

一旦她成功,她就成了陈辉的“监护人”。那么陈辉名下的所有财产,都将由她“合法”处置。

陈阳这个亲弟弟,在法律上,反而成了外人!

“方或!”陈阳咬着牙。这一定是方或的手笔。利用时间差,抢在陈阳之前,完成所有的法律闭环。

陈阳冲出服务中心,拨通了妻子的电话。

“老婆!马上去市法院!立案庭!姑姑在申请我哥的监护权!方或也在!想办法拖住他们!”

“什么?!”刘欣也惊了,“好!我离得近,我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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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阳跳上车,飞速驶向法院。

他必须在法官落锤前,揭穿这一切。他不是作为律师,而是作为陈辉的弟弟。

他刚开出路口,姑姑陈岚的电话打了进来。

陈阳按了免提。

电话那头,不再是医院里的悲戚,而是一种冰冷的、大局已定的得意。

“阳阳,你跑哪去了?你爸这边,医生说让我们做好准备了。”

“姑姑,你在哪。”陈阳的声音压抑着怒火。

“我啊,”陈岚笑了笑,“我在法院呢。你爸那个‘新公证’,是视频公证,手续齐全。他把辉儿托付给我了。”

“你对我哥做了什么?”

“大律师,可别乱说。”陈岚的语气轻描淡写,“你哥是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他需要一个监护人。你爸不行了,你又常年不管他……”

她顿了一下,似乎是旁边有人递给了她一份文件。

“哦,刚拿到的。”

姑姑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

“……法院最新的‘监护权认定书’。陈阳,现在,我才是陈辉的法定监护人。你想打官司?可以,你得先告我这个‘监护人’——恶意侵占你哥的财产。”

“你觉得,法官会信你,还是信这份刚生效的《认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