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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偶然的机会,接触到湖北道士唱词。看似平常简单,其实唱出了道体的本心,值得凡夫俗子体悟其中的生命奥秘。
湖北道士吟唱的风、花、雪、月,在武当山的云雾间回荡,每一声皆是叹息,每一句皆含道韵。从道教文化看,这是亡魂归途上的哀歌,也是道教对生死天道的婉转述说。
风之叹,聚散无形。“风来之时微微起,风去之时影无踪。”有一种神秘感。武当金顶,山风穿殿而过,拂动道士的青衫。道法言“冲气以为和”,风是天地之息,聚散本无常。生者如风过隙,倏忽而逝。然而“风来风去风还在”,说的是魂魄归入太虚,犹存道炁之中。这哀歌非绝望之哭,而是点化,肉身虽朽,真性不灭。
花之喻,枯荣有根。“九月菊花家家有,人比花来花比它”,此句凸显时序之变。太和宫畔,秋菊凌霜。花开花谢,应四时之序;人之生死,合阴阳之变。草木凋零而根脉深植厚土,正如人离形骸而神返自然。道士以花喻人,教人观生死如观花,谢于眼前,存于天地,本是循环。
雪之化,形灭归真。“落在地上遍山白,太阳一出永无踪。”表面上看,所表达的是从有形到无形。冬雪覆紫霄,琼宇尽素。雪凝为形,日照化汽,终归江海。道教谓“返璞归真”,雪之消融非消亡,乃是散形为炁,复归本源。亡者亦如是,弃此皮囊,如雪化水,汇入大道渊海,何悲之有?
月之谛,盈亏恒常。一句“月缺自有团圆时”,最见道心。武当夜月,圆缺循天。月亏非损,只是光影变幻;人死非灭,乃是形神转化。道士望月长吟“可怜人死不团圆”,非怨天道不公,而是以缺憾点醒世人,莫执于形骸团圆,当悟神归道体,方是永恒团圆。
这四段吟唱,在香火中流淌如清泉。道士以最朴素的风花雪月,说出最深之道:生死非断灭,而是炁的流转、神的归真。在武当的钟声里,哀伤渐渐化作澄明,原来声声“可怜”,皆是渡人之舟呢。
再结合道有三宝,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我们发现慈故能勇,俭故能广,不敢为天下先,故能成器长。今舍慈且勇,舍俭且广,舍其后且先,则死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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