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松龄在《聊斋志异》中有云:“妖由人兴,疑生暗鬼;心若不正,邪魅自来。”

世人常说,这运势就像是那江里的水,有涨潮便有落潮,是自然之理。

可若是好端端的日子,突然间江水倒灌,平地起浪,那便绝非寻常。

若是您发现,家里原本温厚纯良的亲人,突然间性情大变,如同换了一个人;若是您觉得,这屋子里总是阴风阵阵,怪事频发,怎么都留不住财。

千万莫要以为这仅仅是时运不济,更不要轻信是什么祖坟出了问题。

这多半啊,是家里进了不知名的“晦气”,被那看不见的脏东西给“借了运”。

而这祸根,往往就藏在咱们朝夕相处的屋檐之下,藏在那几件您舍不得扔、觉得那是宝,实则是“招阴旗”的老物件里。

今天要讲的,便是民国年间,发生在津门一户商贾人家里的奇闻异事,听罢,或许您会后背发凉,赶紧回家翻翻箱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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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话说民国十二年,津门的小白楼一带,住着一户姓周的人家。

当家的名叫周德厚,人称“周三爷”,做的是南北干货的生意。

这周三爷是个体面人,平日里乐善好施,逢年过节都要在门口搭棚施粥,在这一带口碑极好。

周家家境殷实,宅院是那种三进三出的老式四合院,青砖灰瓦,磨砖对缝,透着一股子沉稳大气的富贵相。

周三爷膝下有一独子,名唤周景安,年方二十,生得是眉清目秀,书卷气十足。

这孩子从小就懂事,不爱像那些纨绔子弟一样抽大烟、捧戏子,唯独喜欢在书房里钻研古籍金石,写得一手好字。

街坊四邻都夸,周家这是祖上积德,出了这么个文曲星,将来定是要光耀门楣的。

周三爷看着儿子,也是满心的欢喜,只觉得这辈子的辛苦都值了。

那时候的周家,真可谓是父慈子孝,妻贤家和,连院子里的石榴树都结得比别家大。

可就像那句老话说的,“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这原本如日中天的周家,却在周景安刚满二十岁那年冬天,突然间被一股莫名的阴云给笼罩了。

起初,只是一些不起眼的小事。

先是家里的看门黑狗,每到子夜时分,就对着东厢房的墙角狂吠不止,声音凄厉,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下人们壮着胆子去查看,却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一阵阵旋风在墙角打转。

紧接着,周三爷那向来硬朗的身子骨,突然就开始犯懒,整日里觉得浑身发沉,像是背着千斤重担,去医院检查,洋大夫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周三爷只当是自己年纪大了,操劳过度,也没太放在心上。

直到那天夜里,发生的一件怪事,彻底打破了周家的宁静。

02

那是一个寒冬腊月的深夜,北风呼啸,刮得窗户纸哗哗作响。

周三爷因为胸口发闷,睡不着觉,便披着大衣在回廊里溜达。

路过儿子周景安的书房时,他发现里面还亮着灯。

心想这孩子苦读太晚,别熬坏了身子,周三爷便打算推门进去,劝儿子早点歇息。

可手刚触到门框,他就听见屋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那不像是读书声,也不像是写字时的研墨声。

倒像是有什么人在用尖锐的指甲,死命地抓挠着桌面,发出“滋啦、滋啦”的刺耳声响。

中间还夹杂着一种低沉的、嘶哑的喉音,听起来根本不像人类能发出的声音,倒像是野兽在护食时的低吼。

周三爷心头一紧,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就窜了上来。

他透过窗户缝,眯着眼睛往里一瞧。

这一瞧,差点没把他当场吓得背过气去。

只见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儿子周景安,此刻正蹲在太师椅上,姿势极其怪异,像是一只蹲守猎物的猴子。

他手里并没有拿着书,而是捧着一面古迹斑斑的铜镜,死死地盯着镜面。

最让周三爷胆寒的是儿子的表情。

那张原本清秀的脸上,此刻布满了青筋,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眼珠子几乎全是眼白,直勾勾地往上翻着。

他的嘴角挂着一抹极其诡异、阴森的冷笑,嘴里还在含混不清地念叨着什么。

周三爷壮着胆子细听,只隐约听见几个字:“来了……都来了……谁也跑不掉……”

“景安!”

周三爷大喝一声,猛地推开了房门。

屋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周景安猛地转过头来,那双全白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父亲,脸上那阴森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木然和呆滞。

“爹?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睡?”

周景安的声音恢复了正常,眼神也慢慢变得清明起来,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周三爷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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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从那天起,周景安就彻底变了。

他不再读书,也不再写字,整日里把自己关在那间阴暗的书房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丝光也不让透进来。

他的脾气变得极其暴躁,稍微一点不顺心,就摔盘子砸碗,甚至对下人拳打脚踢。

以前那个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谦谦君子,如今动不动就眼神凶狠,嘴里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胡话。

更可怕的是他的饮食习惯。

他开始厌恶吃熟食,每次吃饭,对着满桌的鸡鸭鱼肉直皱眉头,说是有一股“死人味”。

反倒是厨房里刚买回来的生猪肝、活泥鳅,他看着就两眼放光,趁人不备就抓起来往嘴里塞,吃得满嘴是血,还一脸的享受。

周三爷吓坏了,请遍了津门的名医。

中医说是“癫狂之症”,开了几副安神定志的汤药,灌下去就像泥牛入海,一点动静都没有。

西医说是“精神分裂”,建议送去疯人院电击治疗,周三爷哪里舍得唯一的儿子受那个罪,只能含泪拒绝。

随着周景安病情的加重,周家的运势也像是坐了滑梯一样,一落千丈。

周三爷的干货铺子,接连出了几档子怪事。

先是仓库里莫名其妙地受潮,上好的香菇木耳一夜之间全部发霉长毛,赔了个底掉。

紧接着,几个跟了他十几年的老伙计,要么是突然摔断了腿,要么是家里遭了火灾,纷纷辞工回家。

就连周三爷自己,也开始厄运缠身。

走在平地上能崴了脚,喝口凉水能塞了牙,出门谈生意,明明十拿九稳的事,最后总是因为各种离奇的原因黄了。

不到半年的光景,原本红红火火的周家,就变得冷冷清清,暮气沉沉。

宅子里那棵引以为傲的大石榴树,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被一道惊雷劈成了两半,枯死在院中央。

那焦黑的树干,就像是一个张牙舞爪的鬼影,日夜守望着这个正在走向衰亡的家族。

流言蜚语开始在街坊间流传。

有人说,周家这是发了绝户财,遭了报应。

也有人说,周家少爷这是在外面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被厉鬼附了身,这是来讨债索命的。

04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周三爷是一夜白头。

他是个生意人,原本是不信鬼神的。

可眼看着家里的光景一天不如一天,儿子的样子越来越像个活鬼,他也不得不开始动摇了。

他开始背着人,偷偷地找那些神婆、道士来家里做法。

那段时间,周家大院里那是乌烟瘴气。

今天来个跳大神的,在院子里敲锣打鼓,杀鸡喷血,搞得满院子腥臭味。

明天来个画符的,在门窗上贴满了黄纸符箓,远远看去,这豪宅就像个义庄一样渗人。

钱花流水一样撒出去,可效果却是一点没有。

反而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法事,把家里搞得更加阴森恐怖。

周景安对这些法事反应极其激烈。

每次听到锣鼓声,他就躲在床底下,发出像狼一样的嚎叫声,双手把墙壁挠得鲜血淋漓。

有一次,一个自称“茅山传人”的道士,拿着桃木剑非要闯进书房去“斩妖除魔”。

结果刚一进门,就被周景安一口咬在了大腿上,硬是撕下了一块肉来。

那道士惨叫着滚出了周家,临走时指着周家的大门咒骂:“这哪里是中邪,这分明是活煞!你们全家都要死绝!”

这话像是一把毒箭,深深地插进了周三爷的心窝子里。

他看着疯疯癫癫的儿子,看着病病殃殃的老伴,看着空荡荡的店铺,绝望得想去跳海河。

他想不明白,自己一生行善积德,从未做过亏心事,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惩罚他?

难道,这周家百年的基业,真的就要断在他手里了吗?

05

就在周三爷准备变卖家产,带着儿子回乡下等死的时候,事情出现了一丝转机。

那是一个阴雨连绵的午后。

周三爷正坐在门房里发呆,突然听见大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铜铃声。

“叮当……叮当……”

这声音在嘈杂的雨声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能穿透人的耳膜,直抵心底。

周三爷抬头一看,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身穿灰色长袍,头戴斗笠的游方郎中。

这郎中看起来约莫五十来岁,胡须花白,但眼神却异常犀利,透着一股子不怒自威的精气神。

他手里没有拿招牌,只有一个破旧的药箱,腰间挂着一串古铜色的铃铛。

郎中并没有敲门,只是站在门口,抬头望着周家大门上方那块有些斑驳的匾额,眉头紧锁,连连摇头。

“可惜,可惜啊。”

郎中叹息道,“本来是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如今却被这满屋的晦气遮了天日,成了养煞的绝地。”

周三爷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他顾不上大雨,跌跌撞撞地跑出门去,一把抓住了郎中的袖子,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先生!先生救我!”

周三爷此时已经顾不得什么体面了,当街就要给郎中跪下。

“先生既能看出弊端,定有破解之法!求先生发发慈悲,救救我那苦命的儿,救救我这破碎的家吧!”

郎中伸手托住了周三爷,目光在他脸上扫了一圈,沉声道:

“救人不难,难的是救心。”

“你家这祸事,非是外邪入侵,实乃内鬼作祟。”

“这内鬼,不是人,而是物。”

周三爷听得云里雾里:“物?什么物?”

郎中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且带我进去看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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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周三爷连忙将郎中请进了内宅。

刚一进二门,郎中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姜黄色的帕子,捂住了口鼻,眉头皱得更紧了。

“好重的湿气,好重的怨气。”

他没有去周景安的房间,也没有去查看风水,而是在这诺大的宅院里,像个寻宝人一样,四处转悠起来。

他指着墙角的一堆杂物,摇了摇头;又指着回廊下挂着的几个鸟笼子,叹了口气。

最后,他让周三爷带着他来到了那间终年不见天日的书房门口。

此时,屋内又传来了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抓挠声和低吼声。

周三爷吓得瑟瑟发抖,不敢上前。

郎中却是面不改色,他从药箱里取出一根银针,在自己的指尖轻轻一扎,挤出一滴鲜血,弹在了门板上。

屋内的声音瞬间消失了,死一般地寂静。

“开门。”郎中吩咐道。

周三爷颤抖着推开了门。

一股腐朽、霉烂,夹杂着血腥气的味道扑面而来,熏得人直欲作呕。

屋内昏暗无比,周景安缩在墙角,手里正抱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眼神惊恐地看着门口的郎中,仿佛是老鼠见了猫。

郎中并没有去看周景安,他的目光如电,迅速扫过这间屋子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定格在了书架顶端、床头柜上,以及窗台边摆放的几样东西上。

他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猛地转过身,死死地盯着周三爷,那目光仿佛能洞穿人心。

“周德厚,你糊涂啊!”

郎中一声厉喝,吓得周三爷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你以为你儿子是中邪了?你以为你家是遭了天谴?”

“非也!非也!”

“把这好好的福地变成凶宅的,让你儿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正是你自己!”

周三爷哭丧着脸,拼命磕头:“先生明鉴啊!我周某人一生行善,家里供奉的也是正神,从未养过什么邪物啊!”

“没养过邪物?”

郎中冷笑一声,手中的折扇猛地指向屋内的三个方位。

“你且睁大眼睛看看!”

“这屋子里阴气森森,煞气冲天,皆是因为你家中一直留着这三样‘大凶’之物!”

“这三样东西,不仅吸干了你儿子的阳气,更是在日日夜夜‘借’走你周家的财运和福报!”

“若是再不扔掉,不出三日,你儿子必将力竭而亡,你周家也将彻底断子绝孙!”

周三爷只觉得五雷轰顶,浑身的血都凉了。他顺着郎中手指的方向看去,却只看到了一些平日里司空见惯,甚至被他视若珍宝的物件。

他颤抖着声音,带着无尽的恐惧和疑惑问道:

“敢问……敢问先生,究竟是哪三样东西?竟然如此歹毒?!”

郎中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第一件,便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