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8月6日上午8点15,美军送来了“小男孩”。43个数后,价值1.5万吨TNT得以释放。霎时,地表温度升至4000度,爆炸点半径500米内的行人刹那汽化。立刻死亡人数约8万,到年底死亡人数增至14万。三天后的8月9日,第二颗、“胖子”在长崎上空爆炸,又造成约7.4万人死亡。
当这些数字传到英国战时首相温斯顿·丘吉尔耳中时,这位经历了一战堑壕战、目睹二战无数血腥战役的政治家,在回忆录中写下了那句著名判断:“原子弹救了日本。”
要理解丘吉尔这句话,必须回到1945年夏天的历史现场。
尽管德国已于5月8日投降,太平洋战场上的日本却丝毫没有投降迹象。1945年2月的雅尔塔会议后,日本反应很激烈,军部叫嚷着打本土战。他们制定了“决号作战”计划,准备动员全国2800万民兵(包括15-60岁男性和17-40岁女性),在海岸线挖掘地道工事,制造数以万计的自杀艇和特攻飞机。
1945年4-6月的冲绳战役成为盟军的噩梦。在这座面积仅1200平方公里的岛屿上,日军采用洞穴战、自杀冲锋等战术,造成盟军7.2万以上的人员死伤。更令盟军震惊的是,约10万冲绳人没了,其中许多是被日军强迫自杀或当作人肉盾牌。日军指挥官牛岛满在最后时刻切腹自尽,而非投降。
丘吉尔后来回忆:“冲绳战役让我们看到了日本本土作战的可怕前景。每个山洞、每条沟壑都可能成为屠杀场。”
1945年7月17日,波茨坦正开着会,杜鲁门拿着纸张:“婴儿顺利诞生”——代号“三位一体”的原子弹试验在新墨西哥州成功。面对劝降,铃木贯太郎“不予理睬”。
此时盟军面临两个选择:执行“没落行动”(Operation Downfall)入侵日本本土,或使用新式武器迫使日本投降。
美军参谋部基于冲绳死伤规模推算,入侵日本本土可能导致:
美国已生产出三枚原子弹(一枚试验,两枚可用)。7月25日,杜鲁门批准对日使用原子弹。丘吉尔完全支持这一决定,他在回忆录中写道:“使用原子弹的决定从未被质疑过……它避免了100万美国士兵和50万英国士兵的死亡,更拯救了远超过这个数字的日本生命。”
东京方面此时却抱有危险幻想。东乡茂德试图通过还没对日宣战的苏联进行调停,幻想留下天皇和部分占领地。
日本想跟苏联谈谈,但没获同意。8月8日下午5点,佐藤如愿去见面了,等待他的却是苏联开战通知——苏联根据雅尔塔协议,在德战停止三个月后对日作战。佐藤后来回忆:“我双腿发软,几乎无法站立。”
8月9日零点,157万苏军开始绞杀关东军。他们大多数能打的早已去了大海,留这的70万部队中很多是新兵,缺乏重武器。苏军以6600辆坦克、5200架飞机的绝对优势碾压推进,一周内推进400公里。
丘吉尔分析道:“苏联参战彻底堵死了日本的退路。军部那些狂人本想利用苏联斡旋争取时间,现在连这最后的幻想都破灭了。”
广岛原子弹爆炸后,日本连续两天激烈争吵,以阿南为首的死硬者坚持讨价还价:
他们甚至不相信那是原子弹,派核物理学家仁科芳雄前往调查。直到8月9日长崎再遭核爆,同时收到苏军全面进攻的消息,僵局才被打破。
当晚11点50分,天皇在防空洞召开御前会议。铃木首相罕见地打破惯例,直接请天皇“圣断”。昭和天皇用特有的宫廷语言表示:“我忍受难以忍受之事……同意接受盟国公告。”他特别提到:“原子弹的出现使继续战争变得不合理。”
但军部死硬派并未放弃。8月14日晚,陆军省军事课员椎崎二郎、畑中健二等少壮军官发动政变,率兵占领皇居,搜寻那盘录音带。政变持续到次日,因镇压而失败。15日,阿南惟几在官邸切腹自杀,历时三小时才断气,死前留下“坚信神州不灭”的血书。
丘吉尔对此评价:“这种死硬精神恰恰证明了我们的担忧——如果没有压倒性的震慑,他们会战斗到最后一个人,拉着整个民族陪葬。”
1945年8月15日正午,日本全国收音机响起天皇宣读《终战诏书》的声音。这是日本民众第一次听到“玉音放送”,许多人跪地痛哭。诏书中明确提到:“敌人新使用残虐炸弹……若继续交战,终将招致我民族之灭亡。”
当天,约有350名日军军官自杀,包括第1总军司令杉山元、第12方面军司令田中静壹(虽镇压政变但仍选择自杀)等高级将领。但绝大多数日本民众表现出的是解脱——持续15年的战争(从1931年九一八事变算起)终于结束。
丘吉尔在回忆录中特别强调:“天皇的广播保住了日本的政治骨架。如果没有这个及时的决定,等到美军登陆、苏军南下,日本将重蹈德国覆辙。”
历史档案显示,盟军内部确实讨论过肢解日本,最终因美军独占而避免分裂,但朝鲜半岛的38度线划分(1945年9月2日由两位美军参谋在30分钟内草草划定)成为东亚永久的伤疤。丘吉尔目睹了德国被分为东西两部分(1949年正式分裂),深知民族分裂的痛苦。
战后统计显示:
这些数字的对比让丘吉尔坚信:“原子弹虽然可怕,但它实际上是仁慈的——它以较小的代价结束了更大的屠杀。”
1945年9月2日,东京湾,重光葵跛着腿签了字。麦克阿瑟随后发表演讲:“愿和平永驻人间。”
日本虽然被占领,但保持了政治连续性:
丘吉尔在1953年出版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回忆录》第六卷中总结道:
原子弹无疑造成了巨大的人道灾难,辐射后遗症影响了几代人。但在1945年夏天的具体历史情境中,它确实打破了一个死亡循环。正如长崎原爆幸存者、后来成为和平活动家的谷口稜晔所说:“最可怕的不是原子弹,而是战争本身。而最可悲的是,人类似乎总是需要某种极致的恐怖,才能从战争的疯狂中清醒过来。”
丘吉尔的论断提醒我们:历史评价必须回到当时的决策环境,理解那些在有限信息、巨大压力下做出的选择。原子弹终结了一场战争,也开启了一个核威慑的时代。而日本从废墟中重建并放弃战争权(宪法第九条)的历程,或许正是对那段历史最复杂的回应——在毁灭与生存之间,人类总能找到艰难的前行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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