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老爷,这药太苦了,我实在喝不下。”
“喝!只有喝了这药,你的身子骨才能好,才能接我的班。”
赵员外那双枯树皮一样的手死死按着桌角,眼睛里透着一股子令人发毛的绿光,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小姑娘。屋外狂风大作,吹得窗户纸哗啦啦直响。
“可是老爷,我喝了这药,浑身发冷,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
“冷就对了,冷就是把身体里的浊气排出去。”赵员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残缺发黄的牙齿,“丫头,你想想你那还在病床上的老爹,没钱抓药,他能活过今晚吗?”
小姑娘身子一抖,端起黑乎乎的药碗,闭着眼灌了下去。角落里的烛火猛地跳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惊着了。
赵员外看着那空碗,喉咙里发出一种像是野兽吞咽的声音:“好,好得很……快了,就快了。”
到底是什么快了?是这姑娘的死期,还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赵家镇有个赵员外,名字叫赵德旺。这名字起得好,德旺德旺,可惜他缺德,只旺财。年轻时候,赵德旺也是个狠角色,放印子钱,逼得多少人家破人亡。靠着这些带血的银子,他置办了千顷良田,把宅子修得比县太爷的衙门还要气派。
以前他身强力壮,觉得钱能通神,阎王爷也得给他几分薄面。可人一过六十,身子骨就像是受了潮的土墙,一天不如一天。
起初是夜里睡不着,一闭眼就做梦。梦里总是有那些被他逼死的人,披头散发地来找他索命。后来就是身上长疮,那种指甲盖大小的黑疮,不疼,但是痒,痒到骨头缝里去。
赵员外怕了。
他怕死。他看着满屋子的金银珠宝,要是死了,这些东西可带不走,便宜了谁都不知道。
他开始请郎中。方圆百里的名医都请遍了。
那天,正厅里坐着三个老郎中。
“赵老爷,您这病,恕老朽直言,是……是天年到了,气血两亏,神仙难救啊。”一个胡子花白的老郎中叹了口气。
“放屁!”赵员外抓起手边的茶杯就砸了过去,“什么天年到了!我才六十三!我还能活二十年!五十年!你们这群庸医,是不是嫌钱少?我有钱!只要能让我多活几年,多少钱我都给!”
茶杯砸在地上,碎片四溅。
“老爷,这真不是钱的事儿……”
“滚!都给我滚!”
赵员外气得直哆嗦,把郎中们都轰了出去。他瘫坐在太师椅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
那天晚上,赵员外一个人在书房里喝闷酒。
门外突然传来管家的声音:“老爷,外头有个游方的道士,说是能治您的病。”
“道士?”赵员外眼睛一亮,又暗了下去,“怕又是来骗吃骗喝的。打发两个铜板让他走。”
“可是老爷,”管家犹豫了一下,“那道士说,他能闻到您这院子里有一股……一股死人味儿。”
赵员外手里的酒杯“啪”地掉在地上。
“快!快请进来!”
进来的道士看着邋遢,一身道袍油光锃亮,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洗了。他手里拿着个破拂尘,一进屋,那双三角眼就在赵员外身上转了两圈。
“无量天尊。”道士打了个稽首,“员外这印堂发黑,死气缠身,怕是过不去这个冬天喽。”
要是别人这么说,赵员外早就让人打出去了。可这道士一开口就说到了他的痛处。
“道长!救我!”赵员外也不端着架子了,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只要能救我一命,你要半个赵家我都给你!”
道士嘿嘿一笑,扶起赵员外:“贫道不要钱,贫道是看员外与我有缘。其实,员外这病,吃药是没用的。人的命就像灯油,油尽了,灯自然就灭了。”
“那……那怎么办?”
“油没了,那就……借点油。”道士压低了声音,从怀里掏出一本发黄的破书,“这是贫道在一处古墓里得来的残卷,叫《枯木回春功》。上面记载了一种法子,能把别人的‘气’,挪到自己身上来。”
赵员外接过书,手都在抖。翻开一看,里面画的图画让他头皮发麻。那图上画着一个干枯的老头,正抱着一个年轻女子,那女子的精气像是一股烟,被老头吸进嘴里。
“这……这是邪术吧?”赵员外咽了口唾沫。
“邪术?”道士冷笑一声,“能活命的术,就是好术。员外若是不敢,贫道这就告辞。”
“别!别走!”赵员外一把抓住道士的袖子,眼神里透出一股狠劲,“只要能活,我什么都敢干!道长,你快教教我,这‘油’怎么借?”
道士凑到赵员外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半天。
“记住,要找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子,还得是处子之身。先把人养在身边,名为传功徒弟,实则用药物通其经络,百日之后,那便是一颗熟透了的人形大药。到时候……”
道士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赵员外听得心惊肉跳,可一想到能再活几十年,心里的那点恐惧就被贪婪盖过去了。
“好!我这就去办!”
送走了道士,赵员外立马叫来了管家。
“去,贴出告示,就说我要收个关门弟子,传授养生之道。包吃包住,每月还给二两银子。只招女的,还得把生辰八字报上来。”
管家虽然觉得奇怪,但也不敢多问,赶紧去办了。
这告示一贴出去,十里八乡都轰动了。赵员外那是出了名的铁公鸡,这次怎么这么大方?包吃包住还给钱?
不少穷人家的姑娘都动了心。
赵府门口排起了长队。
赵员外亲自坐在大门口,前面放着一张桌子。
“伸手。”
一个壮实的村姑伸出手腕。
赵员外捏了捏她的骨头,又问了生辰八字,摇了摇头:“不行,火气太旺,下一个。”
“伸手。”
“不行,身子太弱,受不住福气,下一个。”
一连选了三天,看了几百个姑娘,没一个合心意的。赵员外急得嘴角都起了泡,这眼看就要入冬了,他的身子越来越沉,有时候走路都要喘半天。
到了第四天傍晚,天都要黑了,赵员外正准备收摊,一个瘦小的身影走了过来。
“老爷……还要人吗?”
声音怯生生的,像只刚断奶的小猫。
赵员外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这丫头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旧衣裳,脸色蜡黄,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
“叫什么名字?多大了?什么时辰生的?”赵员外有些不耐烦。
“我叫翠儿,今年十六。我是……我是癸亥年十月十五子时生的。”
赵员外猛地坐直了身子。
癸亥年十月十五子时?这是全阴的八字啊!
他一把抓住翠儿的手腕。这手腕细得像根枯树枝,冰冰凉凉的。
“好!好!好!”赵员外连说了三个好字,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放出精光,像是饿狼看见了肉,“丫头,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翠儿缩了缩手,有些害怕:“家里还有个病重的老爹,没钱抓药。听说这儿给银子……”
“给!当然给!”赵员外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足有十两,塞到翠儿手里,“这银子你拿回去给你爹治病。从今天起,你就是我赵德旺的关门弟子了!”
翠儿捧着银子,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谢谢老爷!谢谢大善人!我一定好好学,好好伺候老爷!”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说,这翠儿真是走了狗屎运,碰上赵员外发善心了。
只有赵员外自己知道,他看着翠儿的眼神,根本不是在看徒弟,而是在看一株能救命的千年人参。
当晚,翠儿就住进了赵府。
赵员外把她安排在后院的一个偏僻小院里,把其他的下人都遣散了,只留了那个心腹管家送饭送水。
“翠儿啊,”赵员外一脸慈祥地看着翠儿,“既然入了我门,就要守我的规矩。我这养生功法,最讲究清净。从今天起,你不许出这个院子,也不许见外人,能不能做到?”
“能!”翠儿用力点头,“只要能救爹,翠儿什么苦都能吃。”
“好孩子。”赵员外满意地点点头,“还有,为了通你的经络,每天得喝特制的汤药,还得吃特制的饭菜。不管多难吃,都得吃下去。”
从那天起,翠儿的日子就变了。
每天一日三餐,都是管家送来的。饭菜里没有一点油水,也不放盐,吃起来淡得让人想吐。最要命的是那碗“百草汤”,黑漆漆的,闻着有一股子腥臭味,像是放坏了的猪血。
翠儿第一次喝的时候,刚喝进去就吐了出来。
“不许吐!”赵员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手里拄着拐杖,脸色阴沉,“这是师父花大价钱配的药,吐了一口,就扣你二两银子!”
一听要扣钱,翠儿吓得赶紧把吐在地上的药又捧起来,闭着眼硬吞了下去。
赵员外看着她喝完,脸上才重新露出那种诡异的笑容:“这就对了。喝了这药,你的身子才能干净。”
除了喝药,每天半夜子时,赵员外还会准时来到翠儿的房间。
“盘腿坐好,掌心向上。”
赵员外坐在翠儿对面,伸出两只枯手,和翠儿的掌心相对。
“闭眼,别乱想。”
翠儿听话地闭上眼。
一开始,她只觉得赵员外的手很热,烫得吓人。可慢慢地,她觉得有一股寒气从自己身体里往外冒,顺着胳膊流向赵员外。那种冷,不是冬天的冷,是那种从骨髓里透出来的阴冷。
每次“练功”大概半个时辰。等结束的时候,翠儿都冻得嘴唇发紫,牙齿打颤,连站都站不稳。
可赵员外却精神抖擞,脸上的红光越来越盛。
“师父……我冷……”翠儿抱着肩膀,缩在床角。
“冷是好事。”赵员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甚至把拐杖都扔到了一边,“这说明你体内的寒毒正在被为师化解。好好休息,明天继续。”
看着赵员外大步流星走出去的背影,翠儿心里觉得奇怪。这功法,怎么师父越练越壮实,自己越练越虚呢?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过了一个多月。
翠儿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对劲。
以前她虽然瘦,但有力气,能背动几十斤的柴火。现在,她连提一桶水的力气都没了。头发开始大把大把地掉,指甲变成了青紫色,照镜子的时候,看着那张惨白的脸,就像是个死人。
而赵员外呢?
那简直是返老还童了!
他花白的头发竟然变黑了一半,脸上的皱纹也平复了不少,连走路都带风。甚至有一次,翠儿看见他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虎虎生风,哪像个快死的老头?
“难道这就是师父说的‘脱胎换骨’?”翠儿心里嘀咕,“可是,为什么脱胎换骨的是师父,我却像是要死了一样?”
这天下午,管家送来了药汤,忘了锁门就走了。
翠儿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胃里一阵翻腾。她趁着没人,偷偷把药倒进了窗台下的花盆里。
那花盆里种着一株月季花,本来开得正好。可药汤一倒进去,没过一盏茶的功夫,那月季花竟然眼睁睁地枯萎了,叶子变得焦黑,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翠儿吓得捂住了嘴。
这哪里是补药?这分明是毒药啊!
她想起这段时间的种种不对劲,心里那种恐惧像是野草一样疯长。不行,不能待在这儿了,再待下去,命都没了!
她想逃。
等到天黑,翠儿听着外面的动静。院子里静悄悄的。
她悄悄推开门,来到院墙边。这墙虽然高,但在角落里堆着些杂物,那是她平时偷偷攒下的垫脚石。
她费了好大的劲,才爬上墙头。
刚要往下跳,突然脚下一阵钻心的疼!
“啊!”
翠儿惨叫一声,整个人从墙头摔了下来,重重地砸在地上。
“想跑?”
黑暗中,几把火把亮了起来。
赵员外背着手,站在回廊下,脸上的表情狰狞得像个恶鬼。旁边站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丁。
翠儿低头一看,自己的脚踝上扎着一个带倒刺的铁蒺藜,鲜血直流。原来这墙头上早就布满了机关。
“把她给我绑起来!”赵员外冷冷地说道。
两个家丁冲上来,像是拖死狗一样把翠儿拖进了柴房。
赵员外跟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根皮鞭。
“我对你这么好,给你吃给你穿,还给你钱,你为什么要跑?”赵员外一边说,一边狠狠地抽了一鞭子。
“我不练了!我不练了!”翠儿疼得满地打滚,“那药是毒药!你在害我!”
“害你?”赵员外哈哈大笑,笑声在空荡荡的柴房里回荡,“我这是在抬举你!能成为我长生路上的垫脚石,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既然你发现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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