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7月,17岁的郭翼青嫁给了56岁的程潜。新婚夜,郭翼青羞答答的说:“你都这么老了,我才不会给你生孩子!”谁知,婚后她竟然怀孕16次……
“我才不要给你生孩子呢,你都快60岁的人了。”
新婚那晚,郭翼青背着身子,语气里带着点倔强,也带着点小女孩的天真,程潜没说话,只是坐着轻轻笑了笑,他知道,这段婚姻,对她来说,是被推着走进来的。
那一年是1938年夏天,战火漫天,长沙刚刚失守。程潜是军中元老,身负重任,家中却空落落的,部下劝他再娶,说:“总得有个女人陪陪你,照料身边的事。”介绍人牵线后,17岁的郭翼青就这样被带到了程府的客厅里。
她穿着一身白底碎花旗袍,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眼睛里有光,却也有点戒备,她是汕头人,受过新式教育,心里其实早想过婚姻该是两情相悦,而不是这样被人安排的买卖。
但程潜不一样,他穿着整洁的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说话不疾不徐,看她的眼神没有轻薄,也没有咄咄逼人,那天晚上,他没说什么大道理,只递给她一碗热汤,说:“你吃饭了吗?”
就是这一句,让她心里一软,婚礼办得仓促,几张桌子、一场家宴、一纸婚书,可婚后的头几年,郭翼青却没少赌气。
她跟身边的丫鬟说过:“我嫁的是一个将军,不是丈夫。”可她没想到,那个“老男人”,竟然在日子的细节上,慢慢渗进了她的心里。
他从不强求她什么,也不干涉她读书写字,她爱听南方戏曲,他就托人从上海带来唱片,她不吃辣,他便从此不在家里煮一颗辣椒。
他出差时会带她爱吃的点心回家,有一次还偷偷在小盒子里藏了颗糖,说是“给我夫人留的”。
感情就这么熬出来了。她渐渐不再赌气,也开始为他打理家事,她知道他年纪大了,睡觉容易咳嗽,就每天晚上给他泡脚,调好水温,连毛巾都叠得整整齐齐。
可真正让她扛不住的,是接二连三的怀孕,从1940年开始,她怀一次又一次,有的胎没保住,有的孩子生下来后体弱多病。
她清清楚楚地记得,第四次流产那天,她抱着床沿哭了一晚上,身下的床单都湿透了,她不理解,为什么自己才二十出头的身子,却要像个生育机器一样被反复推上手术台。
她曾经红着眼睛对程潜说:“我真的不想再生了,我怕了。”可程潜没有怪她,反而坐在床边,轻轻摸了摸她的手,说:“那就不生了,咱们命里有几个孩子,就是几个。”
可话虽这么说,他们最终还是一起迎来了六个女儿,程潜从没埋怨过这一点,相反,他常说:“我女儿多,福气也多。”
有一次朋友来家里做客,调侃他说:“你这满堂金花,不想要个儿子?”程潜一句话把人噎了回去:“我家女儿,比你家儿子强。”
但郭翼青心里明白,她心甘情愿承受这一切,除了那份感情,更有一种责任,程潜是个军人,但在家里,他从不摆架子,她在他身边,既是妻子,更像是他最后的港湾。
1949年,局势突变,程潜决定起义,湖南和平解放的那一刻,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请命,而是安排郭翼青和孩子们先去香港避难,他知道,站错队就是灭顶之灾,他不能冒这个险。
郭翼青没哭,只是点头收拾了行李,她知道,这一次分别,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那年她才28岁,带着六个女儿去了香港,住在一间低矮的楼房里。
没有佣人,没有保姆,孩子们的饭、衣、洗澡,全靠她一手操持,她白天做家务,晚上一个人坐在窗边,翻那本他送过来的诗集。
程潜后来给她写过一封信,信里没有一个“爱”字,但她知道,那是他能给她的全部温柔。
1950年,他们终于在北京重聚,那天,郭翼青站在火车站,穿着一件旧呢子大衣,头发已经略显凌乱,程潜从车厢下来,背着手,迎着风看了她一眼,说:“你瘦了。”
她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后来几十年,她陪着他从政坛退下,从前线转入静养,1968年,程潜去世前,跌了一跤,肺部感染,人已经说不出话来,郭翼青守在病床边,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紧紧握着他的手。
他走的时候,她没有哭,只是回家后,在房间里一个人坐了三天三夜,女儿们劝她吃点东西,她摆摆手,说:“我不饿。”
她没有改嫁,她说:“他活着的时候我没走,他走了我也不走。”她一个人把女儿们拉扯大,后来还做了政协委员,投身社会工作。
她从不向人提起自己的苦,也不讲什么大义,但她一生,活得比许多男人都刚强,1996年,她去世时,家里没有大操大办,骨灰盒上只写了四个字:“程郭合葬”。
她这一生,没人逼她生16次孩子,是她自己选的,她选了一个老男人,也选了一条不回头的路,这不是顺从,也不是牺牲,是一种不声不响的坚守。
她曾说:“他是老了些,可他心里有我。”也许,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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